一上二樓,兩人的下巴幾乎就全掉在了地上。
樓上和樓下的構造佈局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二樓絕對是另外一個世界。
一個絕對接地氣的世界!
乾淨的牆面,整潔的地板,鋼製的防盜門,到處整潔如新!
林紓幾乎是從蘇小壞手裡把鑰匙搶過去的,很迅速的開啟了面前那個主臥室的防盜門。
蘇小壞終於發現網上那些照片,原來不是經過PS處理的。
臥室裡真的有很大很整潔的床,有全新的傢俱,很講究的烤漆,還有電視機,單獨的衛生間。
“哇!這裡面居然還有浴缸耶!”林紓啥也沒注意,注意到這個了。
蘇小壞皺了皺眉,拿了鑰匙開啟其他幾個房間,副臥室的裝置也很齊全,儲物間也被改成了小臥室,最大的亮點卻是二樓的廚房。
這間廚房明顯經過改造,面積很大,所有廚房應該有的物件,一應俱全,而且……全是大號的!
大掃把!大菜板!大冰箱!連垃圾桶都是大號的!各種各樣的廚房器具,全是簇新簇新的,連顆油星也沒沾過!
這種配置,別說就是弄點家常便飯,就算要做個什麼滿漢全席,那也是夠的!
緊隨其後的林紓拼命的摸著廚房牆壁上光滑的瓷磚:“好,太好了……終於有能煮泡麵的地方了……”
蘇小壞:“……”
“蘇哥!”林紓很堅決的站到了蘇小壞的面前,用狼牙山五壯士跳崖前那般堅決的語氣道:“就租這裡!”
蘇小壞匝吧匝吧嘴,沒有做聲。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道理就算不是特工也懂的。
那種不妙的感覺不是隱隱,是很真切,如果二樓像一樓那般破舊,一個月別說租一千,就是租一百也沒人要,可是這二樓光是裝修的投入,也遠遠不是一月一千這麼點租金能夠收回的。
這個房東花了這麼大的成本,就只為了虧本?
而且既然裝修了,為什麼不裝全部,只裝一半?
自己正說要租房子,就找到這麼好地段這麼划算的位置?
事情不是不能有巧合,但是以蘇小壞的經驗,巧合多於兩個,就不算是巧合了。
蘇小壞思前想後,以他現在的偽裝到天衣無縫的身份,卻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人會設計來對付自己。
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打電話。
江先生一邊咳嗽一邊接電話:“咳咳!看,看過房子了?”
蘇小壞‘嗯’了一聲:“租這個房子,有什麼講究麼?”
“一月一千,一年起付,押金三千。”說這個江先生倒是一點都不含糊:“但是呢……咳咳,有些事我要提前……提前說明一下……”
說到後面,就開始咳嗽了:“這,這房子可能明年或者後面會拆,咳咳,當然,具體時間也沒人知道。你要是運氣好呢,也許能住滿一年,要是運氣不好,只能住三五個月也不一定……咳咳,但如果是在合同期內拆遷,不管你還剩多少個月,剩下的錢我都不會退給你。”
蘇小壞吸了口氣,算是有些明白了,敢情租這個房子是在賭運氣,運氣好,能多佔點划得來,運氣不好可能就要虧本,跟買期貨的道理也差不了多少:“我能問問既然是要拆遷,您為什麼還要裝修這個二樓麼?”
“咳咳……拆遷的時候裝修要補償的,這個你都不知道麼?”
江先生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要是裝修弄壞了,你是要照價賠償的,你要不給,押金就不退了。”
“呃……”這也算說得過去,蘇小壞的眼珠轉了轉:“那為什麼只裝修一半呢?”
“你這個人還真奇怪……問這麼多!咳咳!”江先生明顯有些不耐煩:“你就直說,租還是不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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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很煩,蘇小壞的心情倒是好起來了:“租。”
“你現在就可以住進去了,明天中午我過來籤合同。”幹淨利落,只留忙音。
蘇小壞匝吧匝吧嘴,嘿嘿一笑。
假如這個江先生給他耐心的解釋,不論多麼完美的答案都不免讓他心中起疑,但這位越是不肯解釋,越說明他的確是有什麼別的原因要故意做成這樣,而非設局。
安下心來的蘇小壞伸了個懶腰,把揹包吧嗒一聲丟在了地上,四仰八叉的朝中間那張碩大的席夢思上一躺,床倒是很軟很舒服,唯一可惜的,就是少了床褥被單這些基礎設施。
“搞定了?”
林紓怯怯的問了一句。
蘇小壞閉著眼睛點了點頭,突覺一陣香風襲來,一個軟軟的東西在自己嘴唇上狠狠壓了一記,然後就聽見一聲歡呼:“哦耶!終於脫離苦海了!我要去買被褥!給錢給錢!”
林紓興致勃勃的一個人揣著錢溜了,蘇小壞聽見她的腳步聲‘嗵嗵’遠去,才悠悠起身,在整個二樓細細的轉了個圈。
無論是怎麼樣隱秘的監控,都會有痕跡,唔……沒有。
房前房後四通八達,如果想要迅速撤離,也能很輕易的實現。
二樓的對面並無等高建築,所以這裡並不能被很容易的遠端監視,三公里內沒有視野開闊的高層建築,如果有人想要遠端狙擊,難度係數也很高。
從地理環境上來看,這是一所安全係數很高的房子。以後就算是和秦韻住在這裡,也可以比較放心。
這一樓的破舊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具有一定的隱蔽性,就算是有賊經過,看見這破爛不堪的一樓,估計也不會有興趣進來瞄半眼。
蘇小壞吸了口氣,即便如此,一樓的大門還是要做一些基本的處理才比較安全,這件事看來不能指望房東,只能自己動手了。
某人漫不經心的從樓上走過嘎吱嘎吱的樓梯,晃晃悠悠的朝大門走去。
‘咯噔’。
蘇小壞踩過一個拐角,地板發出一個古怪的聲響,原本這樣的聲響滿屋都是,一點也不出奇,但他卻皺了皺眉,又朝後退了一步,再次踩在這個位置上。
‘咯噔’。
依舊是這個聲響。
聲響本身並不出奇,出奇的是這個聲響裡帶著簡短的迴音。
只有空間達到一定程度,才會產生迴音。
難道……
蘇小壞心中一動,蹲了下來。
這一樓老舊的地板,是用一種白樺木鋪成的,因為年代太過久遠,木板之間的間隙越來越大,想要撬起一塊來並不難。
蘇小壞基本沒花什麼力氣,就將發出聲音的木板翻了起來,但令他大失所望的是,這塊木板之下,並沒有他想象的地下室的暗門,這裡的確有一塊空缺,似乎原先此處有一塊地磚不見了,於是多出了一處空間。
仔細看了很久,這塊空缺裡除了積塵,就實在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蘇小壞拍了拍手,正打算放下木板,心中一動,試探著用腳踩了踩。
這一腳踩下去的感覺很奇怪,蘇小壞好像覺得腳底有輕微的震動,但很快就消失了。
環顧四周,蘇小壞也沒有發現周圍有任何變化,說明自己並不是觸碰了什麼機關,他不死心,又踩了一腳。
輕微的震動依舊,再次很快消失,四周依舊毫無變化。
靠!
蘇小壞索性對著這處空缺一通狂踩,感受著腳下不斷彈起的震動,只當在享受腳底按摩,這震動來的莫名其妙,又如此規律,一定有什麼說道,總不會是因為地基松了。
做了半晌運動,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蘇小壞表示說不定是自己腦子壞了,於是抬起頭,擦了擦汗。
這一擦汗不得了,看見一副奇景。
一樓雖然沒有燈,但牆壁上有個窟窿,外面的光線還是可以很清晰的照射進來,這道光正好照射在一樓那個儲物間的門口。
有過類似經歷的人都知道,在這樣的光柱下,當灰塵飛舞的時候,看得特別明顯。
比如這個時候,就特別明顯。
蘇小壞雖然在原地跺了半天腳,但離那塊地方足有七八米,想來灰塵飛的再厲害,也飛不到那裡去,但那門口的灰塵就像被機關槍掃過一般,跳動的舞姿尤其誇張。
這時候就不是心裡一動的事了,是七八動,十好幾動,蘇小壞幾乎沒有猶豫,就躥到了儲藏間的門口。
那門和剛才一樣,開一個小縫就被擋住了,像被什麼東西抵住了。
蘇小壞氣運丹田,凝力於掌上,一掌拍在那門上。
‘吱嘎’一聲,那門又開了一點,人進不去,但腦袋能塞進去。
蘇小壞把腦袋伸進屋裡,想看看門後到底是什麼東西堵著。
屋裡烏漆馬黑,窗戶應該被傢俱擋住了,沒透出一點兒光。
蘇小壞順手掏出自己的山寨iphone5,接著顯示屏上一點藍幽幽的光芒掃了掃裡面,地上全是灰,那些傢俱上都蓋著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布,幾個傢俱之間的空隙裡結著蜘蛛網。
蘇小壞很費勁兒的把脖子伸長,側過頭去看門後。
這一看,心裡就咯噔一聲,
那門後空空的,什麼東西都沒放。
明明啥都沒有,可這門卻開不開。
蘇小壞下意識的吸了口氣,一不小心吸了一鼻子灰,猛烈的打了個噴嚏,只得退回來揉了揉鼻子。
仔細看了看這扇門,他才發現一點蹊蹺,這味道怎麼就這麼眼熟呢?
試著在門板的左上方推了一把,又在右下方推了一把,‘吱呀’一聲,門板應聲而開。
唔……
這門板的設計,居然和做假證的老馬用的法子異曲同工!
蘇小壞突然就有一種想給老馬打電話的衝動,問問老馬以前是不是把這裡當過基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