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牙子好奇的低下頭，在桌子下面看了半天什麼都沒瞧見，只好狐疑的看向蘇小壞：“你在跟誰說話？”
蘇小壞突然又用好大的力把桌子再一拍，又把豁牙子嚇了一跳：“他媽滴！大聲點！老子聽不見！”
桌子下面：“……”
蘇小壞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屁股坐了下來：“哎！這年頭養個蟑螂太不容易了，一出來就到處爬，人家都豎著爬，它非要橫著爬，踩死了吧？真他媽是個二貨！”
豁牙子狐疑的又找了一遍，還是啥也沒找到：“哪裡有什麼蟑螂……”
蘇小壞咳嗽了一聲：“哦，它一般死了以後都會垉個坑把自己埋了，不用管它。”
豁牙子：“……”
這回他不說話，身後的兩個小弟倒是哈哈大笑起來。
豁牙子‘噌’一下又跳了起來：“他媽的！你們是豬啊！老子都沒笑你們笑個屁！”
馬仔：“……”
豁牙子這才滿意的一屁股坐下：“一隻蟑螂而已，踩死就踩死了，咱們接著說正事。你們現在就把錢準備好，我給你們十分鐘……”
“啪！”
蘇小壞突然就把桌子一拍，把豁牙子嚇了一跳，卻見蘇小壞‘噌’一下跳了起來，指著桌子下面大聲道：“老子早就跟你說了，就你這麼個小強樣，還他媽學人裝兇耍狠，你以為背個黑殼就以為自己是黑社會啊！”
桌子下面：“……”
豁牙子怔了半晌，狐疑的看著蘇小壞：“你，不會是在說我吧？”
這回蘇小壞還沒說話，豁牙子身後的兩個小弟倒是哈哈大笑起來。
蘇小壞乾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說你。”
豁牙子又怔了怔，似乎這情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好半天才醒過味來，大怒！正要伸手就去拍桌子，卻一傢伙拍了個空，差點失去平衡從沙發上掉下來。
卻見蘇小壞不知何時，已經把桌子移出了一米，豁牙子大怒，他正要暴起發難，這一桌子是非拍不可，登時‘噌’的一聲從沙發蹦了起來，一探手就要去拍桌子。
‘呼！’
這一巴掌在一陣呼嘯之後再次拍空，這次豁牙子完全失去了平衡，吧唧摔了個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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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笑。
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在這一瞬間，蘇小壞飛起一腳，將這張茶几踢出了五六米遠，比豁牙子拍下去的速度還要快三分。
而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張桌子是用花崗石做成的，它的重量就算被人全力飛踹，也不可能超出半米！
蘇小壞這一腳不但又急又快，而且把一張這麼重的茶几踢出五六米還悄無聲息，這是一種什麼力量？
豁牙子摔在地上沒看到，他身後的兩個馬仔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兩人第一時間沒有看向蘇小壞，而是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恐懼和看見超人的激動。
“我！我靠！”豁牙子想一個鯉魚打挺，沒起來，只好改成狗爬，灰頭土臉的從地上滾了起來：“你們都愣著幹什麼！打！給我狠狠的打！”他一邊說，一邊朝那張五六米外的花崗石茶几跑過去，用力一掌拍了下去：“給我狠狠的……”
‘吧唧’。
這次豁牙子摔得更慘，因為他用的幾乎是暴怒之後全身的力量拍下去的，因為他完全沒有想過桌子會再次不見。
他分明在蘇小壞之前邁的步，分明看見桌子就在眼前，分明這一巴掌拍的很快。
兩個馬仔不但沒有向前，反倒朝後退了一步。
豁牙子背對著看不見，他們兩個卻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蘇小壞也不知怎麼動的，突然就消失在了原地，突然就出現了桌子邊上，突然又是一腳。
兩個馬仔這麼多年的馬仔不是白當的，就只看這個速度這個力量，那怎麼著也是中國風世界比武擂臺上蟬聯十八屆冠軍的主。
這種人在這裡，這狠怎麼還裝的下去。
“我！我靠你嗎！”豁牙子想一個鯉魚打挺，沒起來，只好改成狗爬，灰頭土臉的從地上滾了起來，一嘴的豁牙擋不住唾沫橫飛：“你們兩個是煞筆嗎？！還不動手？！”
蘇小壞微微一笑，摳了摳鼻孔：“我看他們不像煞筆，你倒是有點像。”
兩個馬仔拼命的點頭，表示同意蘇小壞的觀點。
豁牙子：“……”
豁牙子不知道他的兩個馬仔為什麼不動手，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動手這面子就算是丟在糞坑裡了。
想他十三歲出道，這麼多年，打架打得牙齒都掉光了，何曾受過如此大的屈辱，當即把心一橫，順邊就從腰間摸出一把亮閃閃的匕首來。
這把匕首的開刃一見光就閃閃的，一看就是好鋼，那刀刃背上一排堅硬的血槽，一刀進去，就決然的止不住血了。
換成平時，豁牙子是不會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不做也得做，無論如何也得做！
所以豁牙子就做了！
他反手一刀，就朝自己的大腿插了下去，鮮血立刻四濺，閃亮亮的鮮血順著那閃亮亮的齒鋒汩汩而出，很快染溼了地毯。
陳全燁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表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兩個馬仔一個人捂住牙齒，一個捂住嘴唇，表示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小壞倒是什麼都知道，嘿嘿一笑，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呲牙咧嘴的豁牙子笑而不語。
豁牙子的臉色都已經發青了，這刀子他一直隨身攜帶用來防身的，自己從來沒嘗過這滋味，如今嘗了，他表示……
以後還是隨身攜帶磚頭比較好！
場面很安靜，基本只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豁牙子把牙一咬，衝著蘇小壞冷笑了一聲：“兄弟，就算你再能打，又能怎麼樣？”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摸出一方溼紙巾，擦掉刀柄上的指紋，一邊擦一邊呲牙咧嘴的衝那兩個目瞪口呆的馬仔道：“剛才你們看見了什麼？”
兩個馬仔一起對視了一眼，左手邊那個咳嗽了一聲：“牙哥把自己捅了一刀……”
右手邊那個好像機靈點，連忙擺手：“不對不對！我什麼也沒看到！”
豁牙子要是手邊有磚頭，能奮起餘勇一磚頭拍死一個。
“媽的！你們兩個給老子記好！”豁牙子死死的盯著這兩個白痴的眼睛：“剛才這個混賬捅了我一刀！你們都是目擊證人！現在馬上報警！”
陳全燁咬了咬牙：“你們這是栽贓嫁禍！明明就是你自己捅的自己！”
豁牙子冷笑一聲：“我就自己捅自己怎麼了？我就說他捅的怎麼了？我告訴你，這一刀下去，起碼也是輕微傷害！起碼也得關兩三年！”
“我也是證人！”陳全燁梗著脖子大聲道。
“哼哼。”豁牙子笑了，雖然笑的很痛苦，但還是很開心：“可是我有兩個證人。”
“高！”旁邊的一個馬仔終於會過意來，大力的鼓掌：“牙哥真高！”
另一個馬仔使勁的點頭：“對！我們親眼看見，就是他捅了牙哥！”
蘇小壞嘿嘿一笑：“都已經對好口供了，還不報警？”
“是是是！”豁牙子立時反應過來，也顧不得是誰在提醒他，使勁捂住傷口大聲嚎：“混賬！還不報警！”
陳全燁臉色一變：“大好。”
蘇小壞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緊張，掏出自己兜裡的手機，隨手一按，裡面立刻蹦出了豁牙子的聲音：“媽的！你們兩個給老子記好！剛才這個混賬捅了我一刀！……”
兩個馬仔：“……”
陳全燁：“……”
豁牙子哭了：“不帶這樣玩的……”
“刑法第4條規定，誣告陷害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嚴重後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蘇小壞手腕一翻，將手機收了起來，笑的也像個豁牙：“你這個也不算什麼太嚴重的後果，三五年就差不多了。”
“還不扶我起來！”豁牙子狠狠咬了咬牙，恨不得把刀子拔出來把那兩個白痴一樣的馬仔捅死算了，想想刀子拔出來會更痛，算了。
兩個馬仔趕快把他扶了起來，豁牙子呲牙咧嘴的衝著蘇小壞喝道：“好！今天算你狠！我告訴你，這債老子不要你們還了！老子就拖你個十年八載，再跟你慢慢算利息！虧不死你！”
左邊扶住他的馬仔突然就把他的手丟了，用力的鼓掌：“高！牙哥真高！”
右邊的馬仔也突然就把他的手丟了，跟著鼓掌：“對對！拖你二十年！不！三十年！”
被丟在地上的豁牙子拼命的拔刀想要把這兩個白痴剁了，痛得呲牙咧嘴，還是沒拔出來。
蘇小壞倒是什麼都知道，嘿嘿一笑，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點著了一顆煙，悠閒的看著三個白痴一瘸一拐的溜了，笑而不語。
“大好。”陳全燁憂心的看著地上的一攤血跡：“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我們怎麼辦？”
蘇小壞咳嗽了一聲：“你以後還是叫我蘇小壞吧，我改名很久了……”
“……”陳全燁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沒看出來，你現在是挺壞的……”
蘇小壞：“……”
“不用擔心。”蘇小壞立刻決定遠離這個話題：“你只需要用自己的賬戶，把錢匯到他的賬戶上，我們手上有銀行轉賬記錄，就算他有欠條都沒用。利息就按民間借貸最高月息二分一算，不用多給，這是法律允許的最高範圍，多了他也要不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