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員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掃來掃去,希冀可以覺察到兩人的確在騙她。
世上哪有過世的人又回家的?
就算真回家了。
回家的是人是鬼不用說了吧。
導員看陳禪還在等著,心裡左右權衡之下,沒給她們批了假條。
兩人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去世的親人回家了,並且指名道姓的讓她們回去。
想想就瘮得慌。
“你們留在學校好好學習,快放寒假了,什麼事等寒假回去再說吧,順便仔細問問家裡人,他們有沒有開玩笑,如果是真的,我建議帶著回家的長輩去醫院好好檢查下身體。”
“謝謝老師。”
導員是位中年婦女,想的比她們兩位女孩子多,“你們家長非讓你們回家的話,把我的手機號告訴他們,就說是我不給你們批假條的,有什麼話和我說。”
這句話簡直正中她們的心坎。
“謝謝老師!謝謝老師!!”
她們謝個不停。
導員有些口乾舌燥,給自己倒了杯水。
“行了,你們去忙吧,再有什麼事找我就可以了。”
她們自然知道陳禪在門口等著,出門時多看了他一眼。
兩人心裡同時在想,陳禪是不是也遇見了不合常理的事?
不單單她們,大學城私底下流傳許多怪談。
這些怪談當中,有一部分流傳的繪聲繪色,彷彿真有其事一樣。
兩人此前連恐怖片都不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覺得那些民間傳說的鬼怪不過是先輩們自己嚇自己,為自然現象找一個能夠解釋的理由。
可家裡的一通電話加大學城流傳的怪談,令兩人的思想有些動搖。
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陳禪敲了敲門,等導員說進來後,開門見山的說:“老師我也要請假。”
“哦?你請什麼假?”
“我有位長輩要去世了,我要送他最後一程。”
導員指了指門外:“他們兩人說的話你聽見了吧?”
“當然聽見了。”
“你的那位長輩……”
“導員誤會了,我的這位長輩是位長壽老人,即將無病無災的壽終就寢。”
“這樣啊,好,你去幾天?”
陳禪趕緊拿出手機,開啟導航地圖粗略計算了時間:“四天吧。”
導員從抽屜拿出請假條:“四天是吧,好的。”
瀟灑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把請假條遞給他。
收了請假條,陳禪剛轉身。
“我聽說,你去過楚老師的家裡?”
導員突然問道。
“嗯,那天驚聞噩耗,感情上有些接受不了便跑去楚老師家裡看了一眼。”
“你說說看,當時楚老師家裡有什麼?”
“都是相關部門的人員,我連家門都沒進去,在門口就被他們勸走了。”
導員頓時神秘兮兮:“也不知誰說的,你聽過沒?”
“什麼?”
陳禪仍舊未轉身,背對著問道。
“楚老師是被鬼殺死的,鬼給他打電話,電話號碼都留在他手機上呢,相關部門的人員查了查,打到他手機的那些電話號碼全部是空號。”
“假的吧,既然是空號怎麼能打電話啊?”
“對啊!誰說不是呢!可事實就是這樣,不是鬼是什麼?”
導員開啟一個文件。
又低聲說道:“小陳啊,平常看你寡言少語一定是個守口如瓶的孩子,我偷偷告訴你,學校的領導讓我們這些各個班級的輔導員,將自己聽聞的學校發生的詭異之事,全都記下來,月底交給學校,學校再統一交給有關部門。”
“這個世界是不是正在發生咱們不瞭解的變化?”
陳禪轉過身露出笑:“雖然看樣子是,但咱們尋常人還是該怎麼生活便怎麼生活,總不能杞人憂天,連生活也不過了。”
“有道理,好了,你去忙吧,我整理下也要去畫室了。”
“老師再見。”
“陳同學再見。”
從輔導員的辦公室出來後,楚泉的前女友李雪鯨正在閨女的陪同下拐過走廊,往校長的辦公室走去。
李雪鯨的氣色十分不好。
學校裡都傳開了,楚老師去世之後,她茶不思飯不想每日以淚洗面。
愛之深到了這般境地,足以說是可歌可泣了。
“她啊,想轉到咱們學校裡來,校領導覺得她名校畢業,又有十分突出的工作經歷,加上楚老師的這一層關係,手續已經辦的差不多了。”
導員倚著門框說道。
陳禪禮貌的笑了笑,不緊不慢的離開。
她的視線一直在陳禪的背影不見了,方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拿出手機。
找到沒有儲存的手機號。
編輯簡訊。
“魑魅魍魎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司天得動用公權力為民眾普及了。”
那邊。
謝鏡花收到簡訊,看了眼。
朝躺在病榻上的趙健勇說了聲抱歉。
趙健勇對這位貌如天仙一樣的女子,不敢有丁點的不敬,趕緊說道您忙。
謝鏡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現身到他的房外,日夜守著的護衛居然對此半點動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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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看起來和自己女兒年紀相差無幾的女子,絕不是普通人。
她快速回道,“司天高層正在磋商,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委婉的向民眾表達。怎麼了?”
“學校裡這種事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來,昨天晚上我還殺了兩頭無藥可救的怨鬼。”
“知道了。”
收起手機。
謝鏡花繼續詢問趙健勇細節。
趙健勇一案,驚動了太多人,一丁點的細節他們都不想放過。
畢竟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個器靈作亂!
和謝鏡花短暫交流了下的輔導員。
在文件上寫下那兩個女孩子的名字。
再於“詳情”一欄中寫下“回魂起屍”四字。
回魂起屍這種狀況,擱在古時,能發生的地方不是大自然形成的獨具一格的養屍地,便是有煉氣士為了一己之私刻意在墳地動了手腳。
只是現在靈氣復甦的時代,許多明明不應當發生的事,卻就那麼發生了。
“司天……”
輔導員呢喃道。
“不知道真的能否司天呢?”
她是知道在市區發生的器靈作亂一事,為了壓下這件事產生的餘波,相關部門和司天都下了很大的功夫。
封嘴的封嘴,那種性子倔強的人直接抹除記憶。
總之,眼下還不是能向民眾公佈的時機。
為了社會安定不引起動盪,不得已而為之。
器靈作亂的那條街道,更是封閉了起來。
在泉城的司天有兩人仍是在現場解析器靈的真氣,以及打鬥中諸
人施展法術後沒有散去的餘韻。
這些東西好好整理一下,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比如與謝鏡花看似關係極好佩戴西遊記孫悟空面具的男子,眼下已經得到他所使用的術法、真氣和現代修行界迥乎不同的結論。
嚴格意義上是一脈相承,但又差別巨大!
這件事是瞞著謝鏡花悄悄進行的。
直接負責人為龍虎山張宗敬!
……
陳禪回了宿舍。
張漢義一見到他,放下捧著的手機忙上前問好。
老大不瞞的罵了句。
“哎!你是打野啊!趕緊回來gank下對面的兔崽子,壓的我好難受啊!”
陳禪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漢義心知他是讓自己不要多說話,忙轉回去。
其他人暗自納悶。
兩人雖是舍友,但關係一直不冷不熱,發生了什麼讓張漢義對陳禪這麼熱情?
“我請假了四天。”
“幹嗎去?”
老大的耳朵瞬間支稜起來,問了一句。
“去送送長輩,年紀大了。”
“哦哦,去吧去吧,對了,這兩天你幹嗎去了?”
陳禪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裝進雙肩揹包:“陪一位朋友。”
“男的女的?”
“女的。”
“哈哈……行啊你小子,不聲不響的找了位小姐姐!有機會讓我們認識一下。”
陳禪點點頭:“沒問題。”
機票是下午四點二十。
現在中午一點多。
去食堂填了下肚子。
在校門口攔下輛計程車去了機場。
首次到達現代化的機場面前,陳禪抬起頭注視這座鋼筋混凝土構建的候機大廳。
不禁感嘆,人類的創造力令他吃驚。
不過再怎麼在網上看“如何表現才顯得自己不是第一次坐飛機”,到了機場揹著雙肩揹包的他,也是感覺腦袋有點暈。
唯有拉下面子去問機場服務人員了。
服務人員很熱情。
領著陳禪去取機票。
期間絲毫不嫌棄他這位“土包子”。
拿著機票坐在椅子等待排隊檢票的陳禪,又是感慨十分。
終究順利的登機了。
從旁邊的小窗戶看著遠處機場跑道。
陳禪呢喃說道:“越來越喜歡現在的生活了。”
旁邊是位穿著打扮時尚的少女。
香氣撲鼻。
他辨別不出香氣是何味道,香水又是什麼品牌。
淡淡的,很高階。
“你好,我叫何霜!”
少女伸出手。
陳禪自然的握了下她的手,馬上分開。
“你好,陳禪。”
“陳禪?哪個禪?”
在手心比劃了下。
“哦!居然是這個!很少有人叫這種名字。”
“你現在知道了。”
“哈哈……”
他都不知道自己說的哪裡好笑!
有些神經質的少女戴上耳麥開啟平板電腦看電視劇。
飛機起飛了。
給陳禪的感覺極其不一樣。
少了親自御風飛行的爽快,多了說不上來的舒心。
漸漸飛在雲層之上。
透過窗戶,往下望。
鋼鐵叢林般的城市,別有一番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