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煌煌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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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禪轉頭看向老天師,如此動作換成任何一個人皆是偷襲他的大好時機:“況且,作為七十二口泉池的地下河鎮壓一地氣運,欺天、瞞世兩樣天賦神通確實有點水土不服。”

“七十二口泉池的地下河,以你我現今的修為道行,可以聯手將之佔據。公平起見,你我對半分。”並沒有選擇偷襲陳禪的章璇璣,含笑摸了摸鼻尖。

下雪了。

適才漫天星光徐徐不可見,濃重的陰雲遮擋天象。

瞬息間大雪飄天。

此般天象大術,足夠引起陳禪重視了。

“好像並非只有你我,另有其他人藏在泉城等待時間出手,還是個天象術士。”章璇璣環視四周,希冀找到躲藏的天象術士。

陳禪仰頭,呢喃了幾句,章璇璣沒有聽見他說什麼。

“彷彿所有人都認為七十二口泉池為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玩意兒。”

“那當然,依據出土的典籍記載,天泉聖地早就灰飛煙滅了,七十二口泉池已成無主之物,當然是有德者居之了。”

按照過往修行者的道理,確實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

不過……

“不過現今的修行者,怪物層出不窮,迄今為止,想來分一杯羹的一頭大妖還沒進城呢。”章璇璣輕笑,看著陳禪的目光愈來愈帶魅惑之意。

她記得曾與龍虎山某位天師繼承人陰差陽錯相連,貴為天師繼承人的憨厚男子,真正身份大到嚇人,興許是自古以來寥寥無幾傳聞中的謫仙人。

但,紅塵難渡,或許是謫仙人的老實男人,最終叛出龍虎山,臨死前給予她一份饋贈。

陳禪回過頭。

章璇璣十分不簡單,體內彷彿有種連他都忌憚的氣息。

“你不動手嗎?”她好奇的詢問。

陳禪答非所問:“你讓一魔僧一妖魔圍殺老天師,是想借老天師的手把他們斬殺吧。”

章璇璣頓時板住臉,繼而噗嗤一笑,“主意是妖魔王不徽出的,我不過借坡下驢、順水推舟罷了。”

“兩人死在老天師手中,會把他殘留龍虎山氣運消磨不少,你既然久在龍虎山,必定很怕氣運壓制。”

另外,這一代的天師極其看好衣缽弟子張翠花,分出了一部分龍虎山氣運藏於她心間,時候一到,這部分龍虎山氣運自然幫助張翠花更上一層樓,若她修行途中走火入魔,亦能助其鎮壓心魔。

龍虎山長存人間,無窮歲月積攢下來的氣運早已到了嚇人的地步。

且其間奧妙無窮,某種意義上來說,比之靈氣精粹還要裨益。

“李心腸借佛修魔,此事先生已然看穿,一段時間相處,李心腸的心魔實則到了一個臨界點,即便他從老天師手底下活了,心魔也能將他吞噬的一乾二淨,成為行屍走肉的存在。”

“王不徽名字文文縐縐,卻是不折不扣的妖魔,他以前作孽太對,尤其臨近末法時代,犯下的殺孽應當夠了引動天雷的程度,末法時代救了他一命。而今靈氣復甦,大道趨於完整,欠下了債自然是要還的。”

陳禪聽聞,右手掐指推演,少許,果然如章璇璣所說,兩人的命數模糊一片附帶血光,區別則是王不徽的命數雷電霹靂。

“原來如此。”

“是啊,他們攝於我的道行,陽奉陰違。我便還給他們一個名字錄入史冊的機會。”

“往年你在龍虎山,老天師要殺你的話,可以殺。”

“先生有所不知,成就天師接受的天師禁制,束縛他殺不得我。”

“天師禁制?”

“正是,也不知是哪一代的天師想出來的大術,將龍虎山所有傳承悉數灌注在禁制內,一代代傳下去,可讓龍虎山的傳承不會斷絕。”

章璇璣雙手輕抖,剛剛收攏的千餘人魂魄,並沒有趁機吞下去解餓,當著陳禪的面放歸天地。

陳禪搖搖頭。

她故意殺的千餘人,悉數是患了不治之症,壽命僅剩一年半載,活著也面臨無窮無盡的折磨,她乾脆將他們全殺了。

一舉兩得。

欺天瞞世讓泉城氣運本能破解,她賣了個好意給陳禪,證明自己絕未斷絕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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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散於大雪的魂魄,繼續說道:“又不知是哪位天師靈機一動,把秘不示人的秘密也藏在禁制裡,有關我的事,就在禁制中保管著,另有我一日在龍虎山,龍虎山弟子不可動我一根毫毛的規矩。”

“老天師正是得知了我的秘辛,查閱無數典籍瞭解我過往的作為,方才一心一意殺我,替天行道。”

“換而言之,我成了他的執念,不殺我,老天師自覺愧對死在我手中的人族。”

陳禪嘆息。

有一事他未曾向老天師敞明,執念越重,走火入魔的機率越大。

章璇璣大笑:“他絕對沒有想到,長年累月殺我的執念居然會成他的心魔,待在龍虎山上還好,自有無盡氣運鎮壓,下了龍虎山……先生應該察覺到此人不同尋常的地方吧?”

陳禪適才看向老天師,便是在看他的心魔。

和李心腸、王不徽兩位真修大高手交戰,心魔正藉機竊取他的肉身,影響他的神智。

“說到底,仍是歷練不夠。”

章璇璣悠悠問道:“先生,你於泉城大戰幾場,為什麼我半點察覺不到你的心魔。”

“心魔?早已斬掉。”

她微微一震,連心魔都能斬之,眼前的年輕人曾經道行高到哪裡啊?

“我願意成為先生的端茶侍女,只是不知先生收不收?”章璇璣話題一轉,誠心相問。

“我不需要端茶侍女。”陳禪看著貌似人畜無害的章璇璣:“廢了這麼多功夫,竟然在這兒等著。”

“先生的手段不似人間術,只應天上有。先生和那女子劍修大戰,法天象地和掌握五雷混合施展,前所未聞。”

章璇璣坦露自己的心意:“晚輩以前犯下殺孽,但不造下殺孽,晚輩便會於天地間煙消雲散,人類尚且千方百計的過好日子,為何我不能?”

“並且,與那位天師繼承人相識後,我……我沒有如之前那般隨意殺人。”

“先生,即便我在您面前殺的千餘人,就算我不殺他們,他們飽經病痛折磨,遲早會格外痛苦的死去。”

陳禪問:“倘若泉城氣運未曾本能的破去你的欺天瞞世,你是不是藉此要挾我收下你?”

“非常之際當行非常

手段。”

他慢慢搖頭:“你成為不了我的弟子,你我第一次見面時,註定你必須死。”

“為什麼?我不明白。”章璇璣冷靜問道。

陳禪朝她走了一步。

大雪停。

不知那位天象術士引來的漫天大雪霎時消失的乾乾淨淨。

取巧而來的大雪,找到關鍵的位置,四兩撥千斤,輕易就能破掉。

沒了冰冷的雪風,章璇璣反而涼意滲透骨髓。

“我知道了。”

她忽而道。

“如王不徽一般,欠下的債必須要還。”

“不止於此。”陳禪道,“殺了該殺之人和殺無辜之人完全是兩碼事,不該覺得反正無辜之人飽經病痛折磨快要死了,就擅自出手不經他們的同意,了斷他們性命。所有修行者,誰都沒有這個權力。”

“先生也沒有嗎?”

“是的,我沒有。”

陳禪斬釘截鐵的說道。

章璇璣的神情驟然猙獰:“那先生告訴我,千辛萬苦捱過末法時代,得來這一身道行,究竟為了什麼?”

“聽過橫渠四句嗎?”

“聽過。”

“自然是為民請命,不過,是向天道請命。”

章璇璣急問:“百姓的生命在先生的心裡就那麼重嗎?”

陳禪悠悠道:“先賢為了令從不認識的人過上好日子,為了子孫後代過上好日子,前仆後繼、不顧性命的赴湯蹈火,我只是在守護先賢們的心血。”

“是了,而今的人間足夠好,即便有這樣那樣的不足,給他們時間,相信他們會不斷找到解決的辦法。”

“倒是我們修行之輩,成了礙眼的存在。”

章璇璣深深注視著陳禪,見他殺意已決,不對,他首次見到自己時,就已經殺意已決。

她吐出一口氣:“先生早知我的底細?”

“觸控到了金丹境,便像房間中關大象,我又如何視之不見呢?”

“為何先生一次一次的放過我。”

“彼時我沒有十足把我殺你。”

“先生現在有把握了?”

“七成吧,剩下三成,還得過段時間。”

他如實相告。

章璇璣比之域外來客蘇峮更加強悍,蘇峮不是此方天地的修士,無形間會遭遇大道壓制,一身戰力無法發揮的淋漓盡致,而章璇璣由人族千口、萬口輕靈氣所生,人族又為萬靈之首,章璇璣幾乎是天生地養的妖魔。

她轉身往李心腸、王不徽相反的方向御風飛去:“若我一心想逃呢?”

陳禪望著她的背影:“當然是下次再交手了。”

“……”

章璇璣極為可惜。

一開始她就有打算逼出陳禪的真實底細,然而他實在深不可測,連女子劍修都不是對手,章璇璣好不容易生的信心,又散的一乾二淨。

所以,藉著老天師出現在泉城附近,攜帶的龍虎山氣運令她氣息不穩,逼出一口鮮血,趁機利用李心腸、王不徽佈局。

表面看她針對的是天師,其實等的一直都是陳禪。

她不相信陳禪會對逼近金丹境的自己,不聞不問。

“可惜啊,做不成朋友,只能做你死我活的敵人嘍。”

章璇璣的身影極快散於視野。

適才施展天象大術的術士,死死捂著倒行的真氣,目光沉寂,瞧著章璇璣不見蹤影。

“煉就天魔身的一代魔頭章璇璣。”

“嘿,靈氣復甦,死而不死的老王八一個個的爬到岸邊曬太陽了。”

男子面白無須,鷹鉤鼻,雙唇輕薄,端起茶几的茶杯飲了口,起身拉上窗簾,倒頭大睡,鼾聲如雷。

我有一夢,可夢春秋、夏冬。

夢中,我是天神,是散仙,是凡人,是花草,是樹木,是鳥獸,是萬靈萬物……

正是那黃粱一夢,三生浮屠,須臾境界,不過煙塵。

————

王不徽妖軀有如精美的瓷器,出現絲絲裂痕。

他一退千米,恨恨瞪著真氣成龍成虎的老天師:“該千刀萬剮的老東西,我必上龍虎山屠你滿門!!”

老天師半點不以為意,反而笑道:“我替龍虎山恭迎你來。”

龍虎山向來藏龍臥虎,誰知山間哪位遊客,就是老而不死的前輩高人。

王不徽心裡火氣熾盛,看著李心腸被天師的劍斬中右臂,差點把臂膀削下來,頃刻不顧一切奔向天師,且化出本來獸身,他打出了火氣,哪管原本的目的是什麼,今天必須和天師分個你死我活。

但見一頭高大似小山的兇狼,黑氣繚繞,張開血盆大口,照著老天師一口吞下。

鐵劍名斷江,前些年,老天師還不是天師時,真的一劍斷過江。

後來接受上代天師傳下天師禁制,便將鐵劍封存,再未用過。

鐵劍越發鏽跡斑斑,老天師瞧著兇狼氣焰滔滔,不退反進。

這一劍,不再樸實無華,而是引動半空相鬥的龍虎,作掎角之勢,一同斬向兇狼。

李心腸劇烈喘著氣。

當他感覺章璇璣的氣息頓時不見,就暗道中計了。

她利用兩人心理,作了個計中計的局。

“章璇璣舍下我們不管,也就罷了。誰能料到,和天師交手,竟走不得。”李心腸氣的全身哆嗦。

老天師並沒有一直以龍虎山氣運大戰,用過了一些後,即刻將攜帶到此的龍虎山氣運分散四周,形成牢籠。

也就是說,別人進不來,他與王不徽走不掉。

除非,殺了老天師,氣運牢籠自然而然散盡。

“嘿,這一代天師沒有把命活到狗身上,修為道行著實了得。如果他下山不死又回龍虎山,估摸著龍虎山得出一位大能巨擘了。”

天無絕人一路,自是還有一條生路。

李心腸的餘光瞥著張翠花的位置,等王不徽的獸身跟老天師打的難解難分,瞬息衝往張翠花睡覺的房間。

沒奔出千米,猶如撞到銅牆鐵壁。

直直撞到兩眼冒金光,全身無一根骨頭不痛。

“這鬼玩意還能收攏的?”李心腸驚呼。

老天師一邊和兇狼交戰,一邊譏諷道:“未曾殺你,何必想著逃命?”

“好大的口氣,老子真不相信能死在你這老東西的劍下。”

綁架張翠花

不成,計策不通,李心腸轉而奔殺老天師。

轉念一想。

難道章璇璣早就知曉用張翠花威脅老天師的計劃行不通?!

無論章璇璣是如何想的,他跟王不徽只剩下拼命一條路可走了。

斷江鐵劍慢慢掉下鐵鏽。

王不徽的獸身似精鋼鍛壓打造,如刀槍不入。

剛才鐵劍刺進它嘴中,居然劍身鳴顫,若不是老天師及時抽劍,只怕斷劍一擊遭受損傷。

龍、虎跟王不徽打成一團,老天師身影閃爍不掉,找尋王不徽的弱點。

終究是積年老妖,弱點就算暴露於劍下,一時半會也重傷不了它。

李心腸魔氣滾滾,迅速拉近和老天師距離,貼身肉搏。

他以佛修魔,佛家注重體魄修行,加上一顆魔心,認真算起來,李心腸比王不徽難對付多了。

只是,正因如此,魔心雜念太多,反倒不如王不徽純粹,李心腸傷勢比王不徽還要重。

“老賊!出世以來,還沒有人令我殺心這般重呢!”李心腸一拳錘向老天師的額頭。

恰逢鐵劍刺向兇狼的腹部,老天師一掌拍到李心腸的肩頭,自己額頭生生受了他一拳。

老天師腦袋後仰,巨大的衝擊力,使雙眼充血,迅速端正頭顱,拔出刺進狼腹的鐵劍。

李心腸被他的掌力推後了百米之遠,邊化解衝進體內的真氣,邊獰笑的揮衣袖,魔氣成百般兵器,插入地面,成魔陣,靜等老天師殺來。

魔陣源源不斷化生魔兵。

魔兵鎧甲長矛,猶如先秦銳士。

老天師面無表情。

好似鐵劍在手,便有氣吞天下的戰力。

一劍橫掃。

劍氣像風捲殘雲,管他多少魔兵,悉數葬身在劍氣中。

換一劍。

老天師一腳踩踏砸過來的狼頭上,不看一龍一虎漸漸佔據上風,只看一臉金剛怒目相的李心腸。

劍意彷彿龍捲過深山,草木皆伏,萬靈齊喑。

李心腸大驚,忙將手中印法加速完成。

兩頭一米多高的龐大黑獅子出現在他左右。

黑獅子穿過魔陣。

捨身撞擊劍氣。

老天師大吐一口血,胸膛凹下少許。

李心腸也不好過,骨折聲噼裡啪啦作響,驚駭難平。

黑獅子印居然拼不過老天師的一劍。

魔陣雖然受到劍氣波及,但尚未散去。

李心腸乾脆調起自己噴出的鮮血,灌注於魔陣當中。

魔陣血光瀰漫。

其中緩緩上浮一位赤身裸體的女子。

乍一看,春光旖旎,波浪滾滾的胸脯之上頭顱卻是骷髏頭。

女子持兩杆長槍,片刻躍過魔陣,此向氣機大亂的老天師。

“起。”

老天師嘴角鮮血淋漓,兩指併攏,微不可聞的念道。

地面此起彼伏,衝破地表,一頭威武麒麟攔下魔女。

麒麟和魔女短時間鬥了個旗鼓相當。

兇狼仰頭怒吼,不知他付出多大的代價,將龍、虎撕成碎片,狼目猩紅,半刻不停,裹挾駭人妖氣,踩踏老天師。

李心腸心領神會,再結黑獅子印。

兩頭黑獅子高高躍起,撲咬向老天師。

看樣子已成必死之局,可老天師反而笑了起來。

“好久沒打過如此酣暢淋漓的大戰了,且容我伸伸手腳。”

丟下鐵劍,在王不徽與李心腸眼中,這位龍虎山當代天師當真仰頭舒展身體。

霎時,雷光積聚,電光驚鳴。

李心腸瞠目結舌,呢喃道:“龍虎山,五雷正法!”

“比不過先生的大術掌握五雷,但……我龍虎山的五雷正法脫胎於掌握五雷,威力同樣不可小覷,請二位妖魔,上路!”

雷霆降世。

雷霆為陰陽之氣所生,雷為陽,霆為陰。

熾盛到刺目的潔淨白柱一道接一道砸落。

淹沒了王不徽,吞下了李心腸。

乃至真氣化形的麒麟與魔陣所生魔女,一同消失於雷霆之中。

老天師獨立天地,此刻,顯得形影相弔。

陳禪相隔遙遠注視著龍虎山五雷正法,輕聲問道:“不後悔?”

老天師答:“不後悔。”

“半數壽命拼去了兩頭妖魔,接下來你可成了黑夜中的燈火,有心人趁機發難,連我也顧不上。”

老天師問:“先生,為何放章璇璣離開?”

“只差一步跨進金丹境,我而今的修為真氣很難留下她。”

“還有半條命,下次遇見她,我來殺她。”

老天師心知肚明,陳禪這次沒能留下章璇璣,接下來就是他大戰她了。

因為,施展五雷正法之時,天象短暫和他相容,感受到泉城至少有兩道氣息,並不弱於章璇璣。

陳禪忽然問道:“女子劍修引諸葛從週四人進泉城,其中有一人叫做劉黑,自封武夷山神,你們緣何不誅殺此獠?”

“即便是自封的山神,長久以往,武夷山這座名山氣數,也會轉嫁到他身上。”

“回前輩的話,劉黑掌握拍賣行,現在這時候,誰掌握拍賣行,誰就是無數修士的恩人。他自封武夷山神,據我所知,至少有六位佛道兩家的大人物支援。”

“劉黑死在了泉城。”陳禪道。

“是,所以那兩家拍賣行會讓幕後之人交予其他人,此等大利,無人不心動。”

“既然掌握有兩家拍賣行,劉黑還被女子劍修指使……”

陳禪自語。

看來蘇峮並沒有對他實話實說,域外之人可能已在人間到了互相照應的地步,蘇峮只是他們推向檯面的一個人。

深藏其中的大概是名聲極大的洞天福地來人間的修士。

“先生,適才引動五雷正法,我發現有兩道不同尋常的氣息。”

陳禪點頭:“我知道。”

“啊,差點忘了,先生曾用掌握五雷,五雷正法能勾連一地氣機,掌握五雷更甚於此。”

“不只兩道,加上章璇璣,應該是四道。”

老天師嘆氣:“四道觸控金丹境的大高手?”

陳禪反身回往齊紅袖身邊。

五雷正法結束。

王不徽、李心腸肉身、魂魄丁點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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