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沉重，脊背發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孫聖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整個人都僵住了，甚至比剛才更冷了。

當王德的身影消失在了山路的盡頭，他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九叔也追了過來，站在他的身邊，看著王德離去的背影，孫聖心中一鬆，但後背卻是一片冰涼。

“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叔死了？”

孫聖看著自己的師父，他可不知道王德的死訊。

“沒有，只是一縷靈魂。”

九叔微微皺眉，搖頭說道：“人的魂魄存在於身體之中，與身體緊密相連，如果身體健壯，靈魂也會得到滋養，變得更加強大，這樣的人，精神飽滿，精神飽滿，而身體孱弱，沒有身體的滋養，就會虛弱。”

“所以我們見到的人都會感覺到他們精神抖擻，雙眼炯炯有神，而那些弱不禁風的人卻是一臉的萎靡，特別是當他們的體質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他們的靈魂就會離體而去，我們修真者稱之為飄魂。”

“人的身體虛弱，神智不清，就像是沒有根的浮萍，靈魂離體，飄忽不定，這樣的人，往往都是奄奄一息，往往會說自己在夢中看到了什麼，其實，並不是在說謊，只是靈魂離體之後，看到了什麼。”

“這樣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你王叔好像...”

說到這裡，九叔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這些知識，無名黑書上也有記載，不過沒有師父說的這麼詳細。

孫聖也明白，雖然自己的師父並沒有明說，但是已經告訴他，王德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他的靈魂，已經無法在體內穩定下來。

沒有了靈魂，怎麼可能還活著？一旦靈魂和肉身失去了聯絡，那就是真正的死亡，即便是知道了，也沒有任何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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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說世界上真的有地獄嗎？”

孫聖開口問道，這一次，九叔並沒有因為孫聖的話而生氣。

“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地獄我不清楚，不過我聽說大部分人死後都會魂飛魄散，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怨恨和執念而變成了厲鬼，有的則是以另外一種形態存活了下來。”

“宇宙之大，無奇不有，許多事情，你到了一定的境界，才會明白。”

九叔嘆了口氣，難得的嘆了口氣，孫聖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師父如此失態，他抬起頭，沒有說話，宇宙很大，人在這個世界上實在是太渺小了。

人類對這茫茫宇宙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

就算是九叔，知道的也不多。

死後會發生什麼，靈魂會走到哪裡，是九幽冥府，是六道，還是別的什麼，這些問題，別說是活人了，就連那些已經死了的人，也不可能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砰砰砰！”

“東昇，快開門，我們又回來了。”

深夜，孫聖回到義莊，敲了敲房門，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房門被推開，一個留著寸頭，看起來很是老實的年輕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青年看著九叔和孫聖，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他身高只有一米六五，身材魁梧，皮膚黝黑，臉上帶著一絲憨厚的笑容。

九叔“嗯”了一聲，神色依舊嚴肅，點了點頭，邁步而入。

“你等了這麼久，累不累？”

孫聖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少年是他師父的另外一個弟子，名叫許東生，藍田鎮人，相貌平平，但為人憨厚，是藍田鎮的人。

這一次，他和九叔一起去了李家村，而許東昇，則留在了義莊。

“沒事，沒有...嗯...”

許東昇笑了笑，剛要說沒關係，突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許東昇尷尬的笑了笑。

“進去歇歇。”

孫聖笑著拍了拍許東昇的肩膀，他雖然長得醜，但為人卻很淳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