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四節 御予軒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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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過後是荒蕪的草地,草地之後依然是森林。從凌晨走到傍晚,莫無塵直直的向南行進,並默默計算著距離,一路上和劍魂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喂,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莫無塵。”

“莫無塵?名字倒是不錯,只是……”

“……”

“你從哪兒來?”這小鬼身體裡的氣勢竟絲毫不亞於他,來歷定不簡單。

“……華夏。”應該吧,至少那段模糊的記憶片段是如此說的

“華夏?沒聽過!”

“……”

莫無塵意念一動,金色巨劍已被他掌握在手中,雙手輕揮劃了一個金色的弧線。他如何感覺不出,劍中似乎蘊藏著龐大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只是相對來說,現在的他還不能自如地運用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施展出這把劍的真正威力。

這到底是一把怎樣的劍。

“喂,大叔,你叫什麼?”

“額……孤不……嗯,暫時就叫我御吧!”記憶深處似乎總有個聲音呼喚著這個名字。

“御麼?那你記不記得這把劍叫什麼名字?”莫無塵問道。

“我想想……唔,這把劍似乎曾被人稱作斬魔之劍,名字叫……軒轅。”御斷斷續續的回答道,似乎是從模糊地記憶中費力的一點一點尋找到的。失去記憶的他,卻不知,此劍與所謂的斬魔完全相左,乃誅神之劍。

“斬魔之劍——軒轅!?”莫無塵將劍立起,怔怔的看著劍尖上的“軒轅”字,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呢!軒轅劍,會是一把斬魔之劍?

軒轅?混沌之初……天主地宗……會是他們嗎?

那一段忽然出現的上古記憶殘片再次浮現於莫無塵腦中。他不由的想到,若這真是天主地宗的劍,出現在這個世界又是因為什麼呢?難說說,天主與地宗也跟他一樣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輾轉到了這個世界,還十分巧合地都失去了原本的記憶。

如此一來,那御的身份豈不是……

莫無塵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若真是那樣,這個世界倒似乎並非他想象那般無趣,至少存在兩個足以與他抗衡的潛在人物。那天楚爺爺講的那個有關女媧的神話故事想必也並非全是胡謅的,女媧這個人應該是真實存在的,至於那些所謂的後人嘛。對於那些光有血統,沒有實力的神族,他想來是嗤之以鼻。

既然新的人生必須從零開始,那就必須更加加快自己的腳步。詭異的來到這個世界,失去了自己的過往,得到神秘的軒轅劍與記憶碎片……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麼?他很好奇!

前方又是森林。

黃昏悄然而退,天空也越來越暗,而遍佈天空的黑雲讓黑暗過早的來臨。幾個時辰過後,夜幕降下,密集的小森林之中更是暗的可怕。而莫無塵的內心也忽然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種壓抑的感覺是什麼?他捂住自己的心臟部位,因為那裡在劇烈的跳動著,時快時緩。

他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密林之中有著太多未知的危險,他不想露宿其中。而按照老頭子所說,過了這座小森林,應該就會有一個小鎮。而要達到真正的南詔國,不知還要向南走多久。

時間在可怕的安靜中流過,而莫無塵心頭的陰影也越來越濃重。一陣涼風吹起,天空中的黑雲也在此時慢慢的散去。逐漸,天空開始出現星辰,淡淡星光驅走了些許的黑暗,又過來了一會,皎潔的月光從空中灑下,將這個寂靜的森林耀的瑩白一片。

莫無塵抬頭看向了天空。滿月當空,白的耀眼。他默默的想到:原來這個世界也有月亮,而且比那個世界的還要大,還要亮……

今天是滿月嗎,那段記憶力似乎在曾經的家,滿月代表的是閤家團圓,在這個世界也是這樣嗎?而我的家人又是誰,他們現在在哪裡?

他的腳步停在那裡,目光如被吸引一般呆呆的看著圓月,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終於,他捂著心臟的位置,跪倒在地上,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額頭之上,細密的冷汗快速的融匯,一股股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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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他死死的咬著牙,但嘴角依然不斷溢位痛苦的*。

“莫小子!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軒轅劍中的御焦急的呼喊著,卻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巨大的痛苦已經將他的神識都完全抽

離,視覺、聽覺、靈覺都混亂一片。

在看向滿月的那一刻,他體內忽然有幾十道氣流混亂的流動起來,最後流動變成劇烈的衝撞的,每一次都似要撞破他的五臟六腑。而又有幾道微弱了不知多少倍的氣息想要阻止,但卻被輕易的衝散。他感覺自己的內臟猶如被數十把刀子共同切割,痛不欲生。

為什麼……連這種劇痛都是這麼的熟悉,曾經的自己……經常忍受這樣的折磨嗎?

無法承受的劇痛之中,他的神識終於渙散,逐漸的離他遠去。他捂著心臟的部位,重重的倒了下去……

還沒開始……就結束嗎?

他輕念一聲,世界終於死灰一片,再無光明。

“小子!喂……快醒醒!”

“喂……這麼輕易就認輸可不配做這把軒轅劍的主人。”

“喂,臭小子你快給孤醒來……”

安靜的森林中,沒有人聽到男子的叫囂。月光毫不吝嗇的灑下,鋪在他似乎已經沒有了生機的身體上。時間緩緩流動,圓月也漸漸西斜。

終於,隨著凌晨的第一道曙光,夜幕開始褪去,萬物又開始重新散發勃勃生機——除了那個已經靜止了整整一夜的莫無塵,猶若死去了一般。

莫玲瓏一直在拼命的跑,不敢休息,甚至不敢停下,因為停下了,她就再也追不上哥哥。一路上,她不知摔倒了多少次,手上、腳上、臉上也不知被枝葉劃傷了多少道傷口,每次她都會很快的爬起來,忍者疼,噙著淚,一邊抹掉眼淚一邊喚著哥哥的名字,沿著他的氣息一直的跑。

跑了一天,又跑了一夜,她的腳已經被磨破了一次又一次,疼到麻木。一天一夜的時間她沒吃一點東西,也沒喝一滴水,眼前的世界逐漸開始模糊,灰濛濛的辯不清是什麼。此時她最大的奢望,就是眼前能出現哥哥的身影。

終於,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只有雙腳依然在機械般的邁動著,她不知道自己已經了跑了多久,跑了多遠,唯一支撐著她的就是要追上哥哥,永遠不要離開他的執念。

噗通!

她被什麼東西絆倒,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疼痛讓她變得模糊的意識清醒幾分。她伸出小手,硬撐起身體,但馬上又軟倒在地上,隨著她這次的躺倒,她看清了那個絆倒她的東西,頓時腦中轟然一片。

因為那竟是她一直在苦苦追趕的哥哥,他雖然是趴到在地,看不到他的臉,但他的衣服、頭髮,她又怎麼可能不熟悉!

恐懼讓她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和筋疲力盡,她咬牙站起身來,撲倒在他身上,用力的晃動著他的身體,帶著哭腔喊道:“哥哥,你怎麼了哥哥,快點醒來,我是瓏兒啊!”

“哥哥,不要嚇唬瓏兒好不好……哥哥,醒來啊!”

“嗚哇!!”

她終於再也壓抑不住,發出無助而撕心的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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