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是誰？”莫無塵冷聲問道。

“是……是他。”他想哭又不敢哭，抽泣著鼻子用手指了指那個被踩脫腳踝的人。

“他有沒有教過你不要欺負人？”

“教，教過。”

“那你為什麼還要欺負她？”莫無塵指了一下玲瓏。

“因為……因為她長的好嚇人，大家都欺負她，所以……”

“是嗎？那我馬上讓你也變成醜八怪，讓你知道被所有人欺負是什麼滋味好不好？”莫無塵嘴角噙著一抹微笑，伸出手指，在他臉上輕輕的比劃著。那小孩立即嚇得大哭起來：“不要，我再也不敢欺負她了，再也不敢了……嗚哇！”

將他往地上輕輕一撇，莫無塵面無表情的走到他父親面前，“既然教過他不要欺負人，那他因為這樣一個理由就欺負她的時候，又為什麼不阻止？甚至連你一個大人都出手，他還算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你難道也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你們既然都這樣對付一個比你兒子還小的小女孩，就不要怪別人這樣對待你們。驅逐是嗎？信不信我每天見到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

那人嘴唇喏動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這個年輕人陰狠的表情告訴他，他絕對沒有開玩笑。

“唉，算了。”

老頭子終於站了起來，溫和的說道：“無塵，這件事的確是他們做的不對，但他們並非惡人，這件事也只是他們本能而為之，我想他們以後也不會再犯了。我讓大家給小丫頭道個歉，然後看在我老頭子的面子上就此揭過如何？”

莫無塵轉過身來，臉上的戾氣頃刻間消失不見，就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般。對眼前這個不知是有人特意安排還是巧合情況下救下他的老人，莫無塵是發自內心地認為對方值得自己以禮相待，故而笑著說道：“楚爺爺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話無塵豈能不從。不過道歉就不必了，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我再活動一下手腳無妨。”

話雖是笑著說，但聽到的人卻是滿身戰慄，忍不住在心裡搖頭嘆息：此子非池中之物啊，但願他良知尚存，不至於誤入歧途。

他莫無塵可不管其他人的想法，用腳挑起地上的一隻石碗抓在手中，平淡的說道：“這次只是一個小教訓，以後再讓知道誰在欺負她，我定將他的骨頭捏碎！”他的右手收緊，那堅硬的石碗被他捏的粉碎，細碎的碎末從指間徐徐滲出，駭然的他們臉色蒼白。

幾個原本還想反抗的青年人直接被嚇傻，乖乖的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都散了吧。”老頭子一揮手，這頓早飯被攪的一塌糊塗，估計也沒有幾人有心思吃下飯。

人群忙不迭的散去。莫無塵拉起玲瓏的手，走到老頭子面前道：“楚爺爺，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老頭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感嘆的說道：“排斥醜惡的事物是人的本能，他們雖然錯了，但也不能全怪他們。”

莫無塵在心裡不屑地冷笑，面上卻是給了老人幾分薄面，附和般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只是很輕的懲戒了一下他們。這種事情和他們這些與世隔絕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這種方式或許更能讓他們記住。”

老人“呵呵”笑了一聲，卻是未置可否，眉宇間難得露出了幾分凝重之色。他之前的救人一命，到底是對還是錯啊。但願……不會給整個天下帶來禍害！

憋了半天的楚驚天終於再也憋不住了，猛的跳到莫無塵身前，兩眼放光，一臉熱切的說道：“莫老弟，原來你這麼厲害，我們切磋一下怎麼樣？”

他可沒有老人那以天下為已任的胸襟，年輕人嘛，難免會有些任性妄為。所以，對於莫無塵先前的舉動，楚驚天不但不覺得過分，內心深處反而生出幾分嚮往感。大丈夫就該敢作敢當，畏首畏尾，瞻前顧後算什麼英雄好漢。

莫無塵有些意外地瞥了莫名激動的楚驚天一眼，隨即淡然一笑，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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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天心癢難撓的搓著雙手，他繼承了楚家痴武如狂的天性，但在這個封閉的空間，他唯一的對手只有他的爺爺，但每次都毫無疑問的慘敗。

而如今終於又等到了一個強者，他怎能放過。

他剛想繼續糾纏下去，卻聽到老頭子輕咳一聲：“大牛，既然他不想和你過招，就不要強求了。”

楚驚天立即乖乖閉嘴，一臉的悻悻之色。但馬上他眼珠一轉，說道：“那莫老弟，既然你這麼厲害，以後就和我一起去打獵好不好？那邊的森林裡有各種野獸，還有一隻連我都打不過的火龍獅，那只火龍獅可是個十分兇悍的妖物，就是爺爺見了也得退讓三分。不過如果有莫老弟在的話，我們今晚說不定能吃到獅子肉了。”

妖物？

聽到這個陌生而熟悉的字眼，莫無塵倒是生出了幾分興致，心念一轉，笑著點頭道：“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現在？”楚驚天一怔，然後興奮的點頭：“好，現在就去。”說完生怕他反悔似的，連忙背上那個他每天都要背上的大籮筐，並撿起地上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劍放入籮筐中。

老頭子也不說話，笑呵呵的看著他們。

莫無塵彎下身來，對玲瓏說道：“剛剛哥哥是不是嚇到你了？”

玲瓏重重的搖頭：“才沒有……哥哥都是為了我。哥哥……他們都討厭我，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

莫無塵溫和的一笑：“因為……你是我妹妹啊。”亦是我今生守護之人，前世因，今世果，或許他們的相遇就是為了彌補過去的遺憾。

想著，他直起身來，很是自然地牽起玲瓏的小手，“來，我們和大牛哥一起打獵去。”

玲瓏傻傻的應了一聲，然後小跑著跟在後面。

楚驚天撓了撓頭，似乎想勸不要帶這個小不點去以免遭到危險，但終於還是忍住沒說，生怕莫無塵也跟著不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