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我十八歲,是個二流子,平時在村裡遊手好閒,
白清晗是個下鄉知青,不僅文化高,而且很漂亮,從第一眼見到,我就見色起意了。”
“1979年,我們結婚,那個年代清白很重要,
那怕是我偷親了一下,可能就會獎勵一顆花生米,更何況我做了過份的事,
不過我雖然混蛋,但是長得卻也不差,在加上我有一個和白清晗認識的姐姐,
姐姐也希望我結婚後能有所改變,於是在她的撮合下,白清晗最終選擇嫁給了我。”
“1980,我們這邊的知青都開始了回城,而白清晗並沒有選擇回去,
當然不是因為我,因為她懷孕了,同年我們的女兒糖糖出生。”
“1981年,我並沒沒有因為結婚,而改變性格,
依舊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二流子,整天不著家,也不掙工分,
老婆孩子完全靠著家裡留下一些家產,以及姐姐的接濟,才勉強有口飯吃
緊接著,家裡分了田地。但是我根本不種田,為了孩子,這自然而然都落到白清晗身上,
“1982年,孩子已經兩歲了,那個時代重男輕女,
由於是個女孩,我更不喜,由於自己不幹活,家裡沒什麼錢,
為了錢,有時候我,我還經經常打她們母女,我禽獸不如,”
“1983年,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三年,白清晗的終於是受不了,
看著一直營養不良的糖糖,做了最後一頓飯,
老鼠藥拌飯,就鹹菜,連正常的菜都沒有。
本來她是想拉我一起死了,
但是當時女兒太餓了,就算是粗米稀飯,也根本忍受不了,
最終,我們還沒有動手吃飯,女兒慘死在我們面前,
緊接著白清晗,狠狠的看了我一眼,
並沒有猶豫,吃下帶老鼠藥的米飯,也死在我的面前,
我當時傻了,連阻攔的勇氣都沒有。
那個眼神,
還有女兒死在我的面前,我永遠不可能忘記,
但是當時我怕了,我害怕的跑了。”
“1990,我作為第一批打工人,白手起家,
我已經身價已經超過十萬,那時候的十萬相當於現在的幾百萬,
但是每天睡覺前都是,妻子女兒死前那一幕。”
“2005年,我的身家足足翻了上百倍~但是我卻每天活在痛苦之中,好像只有拼命的工作,才能麻痺自己。
“2020年,我五十九歲,如今已經是燕市數一數二的人物,但是一閉眼~”
“2022年,如今我已經六十一歲了,我至今不敢回去,害怕,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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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好人不長命,壞人禍千年。”
當初,我就該吃了那碗飯,就不會這麼痛苦了,或許,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
回顧一生,往日種種,
許陽看著桌子上的安眠藥,自責,痛苦,最終還是選擇了自殺。
……
“媽媽,糖糖肚子餓餓,想吃飯飯,”
“媽媽,爸爸,怎麼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媽媽,等糖糖,
長大了,一定要保護媽媽,不要讓爸爸再欺負媽媽。”
許陽耳邊,
傳來了一陣小女孩的奶聲,彷佛時隔四十多年,
既讓人感覺熟悉又陌生。
許陽腦袋有些悶,迷迷湖湖。
他不是自殺,死了?
難道又被搶救過來了?
狗日的,作為一個富豪,想偷偷的死都這麼難嗎?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小女孩的聲音很好聽,
又軟又糯,但是明顯帶著飢餓的虛弱感。
“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媽媽這就給糖糖做飯吃。”
白清晗眼裡含著淚水,手在口袋中摸了又摸,最終下定決心。
“別恨娘~”她紅著眼眶,蹲下身子,用瘦弱纖細的手將糖糖抱在懷中。
“媽媽,不哭,糖糖不餓了,麻麻不哭~”
“傻丫頭,好,媽媽不哭了。”白清晗,轉過頭,偷偷的將眼淚擦掉。
糖糖雖然才三歲,但是太懂事了,懂事的讓白清晗內疚,
儘管
女兒很可愛懂事,但是那瘦弱的身體,顯然讓她知道,
養不活,
與其活活餓死~
還不如~
如果~不是沒有希望,誰會選擇死了,
哪怕許陽給一點希望……
白清晗惡狠狠的看了趴在桌上怡然自得呼呼大睡的許陽。
……
此時趴在桌上的迷湖許久的許陽已經慢慢睜開了雙眼
他的腦袋還在陣陣發疼。
但是眼前的景色,卻衝擊在他的心靈
這一幕幕,太熟悉了,熟悉的人,熟悉的情景,
彷佛刻在他的靈魂深處
迴光返照?
看來又夢到他們母女了
“白清晗,對不起……”
“媽媽,爸爸,醒了~”
“……”
這不是夢……
許陽勐然驚醒,看著破破爛爛土坯房,以及面前壞了一個腿的破舊木桌
他快速地掃了一眼自己的身上,一雙黑色布鞋,腳上連雙襪子都沒有,然後就是一套麻布衣服,
這……這不是我年輕的時候嗎?
還有眼前熟悉的人,
我,這……是重生了,
老天有眼啊,我竟然重生了,
白清晗和女兒糖糖就像是困擾他一輩子的夢魔,
是他一輩子的愧疚,如今她們都活著,都活著,
他激動的朝著白清晗和糖糖走了過去,
想抱住老婆和女兒,今生再也不分離。
只是還沒走兩步,
一雙小手就攔在許陽面前,糖糖哭著說道:
“爸爸,不要打媽媽,都是因為我哭聲太大,吵醒爸爸的~”
許陽心裡,錐子刺進去,他是多混蛋,
僅僅是睡醒,就讓這麼小的女兒這麼怕她,
“傻丫頭,爸爸怎麼會打媽媽呢~”許陽再次向前,想要解釋。
就見白清晗護犢子般,將糖糖護在身後,
有些恐懼顫抖的說道:“許陽,你想幹什麼,你要是敢打糖糖,我和你拼了~”
許陽的步子停在原處,
他人認識到,
在白清晗眼中,他是那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一言不合,不說打老婆,就連女兒都打。”
許陽趕緊停下腳步
想要解釋
但是,話湧到嘴邊,卻又有些啞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自己之前做過,
就是禽獸看了也得抽自己兩個大逼兜子,
現在解釋,她又豈會聽~
許陽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還有些害怕的糖糖
他眼眶發紅,最終還是,顫巍的說道:
“糖糖,讓爸爸抱抱。”
此時此刻,許陽心中好想抱一下,自己的骨肉至親的女兒。
然而,
白清晗,卻用一種警惕又震驚的眼神看著許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