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新生之子無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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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煙的屋子裡總擺著各式各樣的零食,新鮮的水果還在其次,像什麼板栗餅、椰蓉糕、香草糯米糰子......都用精緻的小油紙包了放在一個花籃中,想吃什麼,順手拿來就是。

福哥兒算是這籃子的半個主人,小奶牙一顆接一顆的長,見了東西就喜歡往嘴裡塞。偏他不是個吃獨食的,今日見了小外甥女一一格外的高興,大眼睛滴溜溜亂轉了一通,很是慎重的在籃子裡挑揀了自己最喜歡的香草糯米糰子,兩隻小胖手靈活的拆開包裹的油紙,抓起就要往一一的小嘴兒裡塞。

幸好岫煙手疾眼快攔住了臭小子的手,黛玉也嚇得夠嗆,那糯米糰子雖然已經摻雜了許多別的料,不會那樣粘牙,只是若放進才滿月不久的一一肚子裡,怕要出事。

福哥兒的好心好意被拒絕,自然十分不悅,委屈的看著黛玉,似乎在伸冤。

岫煙笑罵道:“這小子,還學會告狀了,瞧母親回來怎麼收拾你!”福哥兒趕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蹬蹬蹬跑到其身邊,很是諂媚的抱住了岫煙的胳膊。

等邢忠、宋晨晚上回來,加上來接妻女的乾覓,大夥兒滿滿當當湊足了一桌子人。眾人聞聽福哥兒白日裡的舉動,均是哈哈一笑,盧氏寵溺的抱起兒子:“你這小糊塗蛋,只當一一與你一樣是個饞嘴的啊?都是你姐姐慣得你,見了什麼都往嘴裡塞。”

再看福哥兒,正捧著自己的小碗,用小湯匙舀著裡面的雞蛋羹吃的香甜,一口接一口。大夥兒索性都不動筷子了,專門看小胖子狼吞虎嚥。乾覓起初並不十分在意,只是看了半晌,發現福哥兒確確實實和一般同齡的孩子不一樣。別看那小手肉嘟嘟的,但是握力驚人,小湯匙上盛著滿滿當當的雞蛋羹,絲毫沒有顫抖的意思。

乾覓心下暗驚,悄悄看向宋晨。早聽妻子說過,宋晨為小舅子請了一位高人,從小練習內家童子功。又聽說,這樣的練習方式,將來的成就定然非同小可。

不如...... 也叫自家閨女學學?

念頭才一閃過,乾覓就趕緊在心裡搖頭。他自己先笑了,女兒是掌心肉,疼還來不及,哪裡就捨得叫她受半點苦?倒是將來有了兒子,再送來與福哥兒一併習武也不遲。

且說離著岫煙的產期越發近了,一家人都團團圍著她的肚子轉。宋夫人每每想來看小兒媳,姜氏那裡就折騰不消停,鬧的宋夫人也不敢離家,只有打發心腹婆子過來探視。

按照時間來掐算,岫煙只比姜氏的肚子大兩個多月,但是前者明顯是健康的隆起,反觀姜氏的肚子,乾癟癟,硬邦邦,要不是多位太醫聯合問診斷定姜氏是懷了身孕,宋夫人甚至會懷疑大兒媳為爭寵而欺騙了自己。

姜氏心裡也十分害怕,每日各種補品不要錢似的往肚子裡塞,就是不見效果。人家懷孕的少婦哪一個不是臉色紅潤,身材豐腴?偏姜氏容貌憔悴,頭髮乾枯的要命,像是所有的營養均被肚子裡那肉疙瘩吸取走了似的。

姜氏心情不愉,便喜歡肆意打罵房中小丫鬟,宋家大爺忍受不住,漸漸也不再往妻子的房裡來,每日只在外書房打發時光。

這日一早,宋夫人才起身預備洗漱,外面大管事娘娘如踩著風火輪一般就衝了進來:“夫人,夫人!三少奶奶要生了。”

宋夫人猛然起身,她是又驚又喜,連連追問:“誰來報的信?親家太太可在東一條衚衕?快拿了咱們家的名帖去請幾位太醫。”

大管事娘子笑道:“夫人放心,是小宋管家親自來報的訊息。親家太太領著幾個穩婆在忙活,幸而咱們三少奶奶平日鍛鍊極多,穩婆說多半是順產,叫咱們不用心急。”

宋夫人念了聲“阿彌陀佛”,繼而緊著帶了眾嬤嬤丫鬟們往小兒媳那邊趕。

這訊息一早傳到了姜氏處,姜氏不滿婆婆厚此薄彼,便叫乳孃去上院,只說自己肚子不舒服,請宋夫人過來瞧瞧。

這狼來了的藉口已經用了不下七八次,姜氏本以為是屢試不爽,誰知宋夫人盼孫心切,理都沒理會姜氏的乳孃。

乳孃回去滿是委屈的一說,姜氏火氣往上衣竄,就覺得一股邪氣兒鑽進肚子裡似的,攪的她天翻地覆,呼痛不止。

奶孃嚇傻了眼,等再去請宋夫人的時候,還哪裡能找到宋夫人的影子?

......

岫煙這邊出奇的順利,一家子都等在窗戶外,宋晨端了個小馬紮貼在窗戶根下苦守。每逢岫煙陣痛時悶哼一聲,宋晨就如臨大敵一般起身往裡問一句。

事後宋晨還私下與岫煙調侃,他那日可算領教了什麼是六神無主的滋味,比當年他在東南戰場上披荊斬棘還要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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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大胖小子被抱出來的那一瞬間,宋晨腦子裡就什麼念頭都沒有了。剛出生的孩子頭髮還黏糊糊、溼漉漉的,眼睛死死閉著,大嗓門扯開了吼,一聽就是個底氣兒足的小家夥。臉蛋紅的像是煮熟的螃蟹,根本瞧不出長的像誰。

丫鬟們清淨了產室,盧氏和邢忠才被放了進來,二人也不問外孫子,只蹲到女兒床頭,見岫煙雖然滿頭的冷汗,但精神還不錯,這才稍稍安心。

夫妻倆握著女兒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福哥兒不知幾時從外面鑽了進來,看見父親、母親與姐姐,興奮的猛衝上前,撅著小屁股就往床上爬。邢忠一把將兒子抱了滿懷,四口人其樂融融的模樣不知讓多少人羨慕。

宋晨抱著新出生的兒子,有些出神的看著妻子一家人的親密無間。岫煙隔著人影忽然衝他一笑,宋晨的心頓時化成了一股春水。

是呀,自己何必去羨慕岳父岳母家的這種溫馨親情?有了岫煙,有了兒子,此生便再無不滿足的地方......

宋夫人趕來時,寶寶已經洗了澡,裹上乾淨柔軟的小被子,是個再健康不過的小家夥。知道岫煙生了個兒子,宋夫人再也控制不住,眼眶裡就泫著淚花兒。她後半生的心願就是抱孫子,如今岫煙滿足了她僅剩的小小奢求,宋夫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她當即拉著盧氏道:“親家放心,今後我只把岫煙當自己親閨女一樣。宋晨要是哪裡惹了親家不高興,你任打任罵,這小子若是辜負了咱們閨女,我頭一個就饒不了他!”

宋夫人的話驟然暖了盧氏和邢忠的心,三人圍著小寶貝,怎麼看怎麼滿足。然,宋夫人忽然想到,她來了半晌,卻始終沒見五皇子。這可不是常理,聽出當初林黛玉產子的時候,五皇子都有到場,沒理由今日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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