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次去採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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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晨曦將天空染成灰藍色的時候,狩獵隊的勇士們在山洞前集合。肚子塞得飽飽的,嘴巴裡還有肉味的餘香,手中拿著女神安兒連夜打造的翠綠色刀斧和長矛,每個狩獵隊的隊員們,對這次狩獵都充滿了信心。

臨時被授予領導狩獵隊權利的阿桑,鄭重地來到阿布族長的“床”前,聽他臨行前的一番指導,才胸有成竹地帶領著狩獵隊,向森林進發。

安兒覺得狩獵隊本來的勇士數量就不多,還有兩個將成年卻尚未成年的小家夥充數,且有勇有謀的少年族長又臥床養傷。狩獵隊的收穫,關係著全族的民生問題,也關係到她能不能填飽肚子的問題。所以,她提出跟著狩獵隊一同去狩獵的提議。雖然她發射弓弩的準頭有限,不過勝在有先進兵器在手,見識也比這群原始人多一些,總會幫到忙的。

可是,別說泰雅部落了,整個原始社會,也沒見過讓女人出去打獵的道理。更何況,泰雅部落攏共就那麼幾個成年女人,保護還來不及呢,哪能讓她出去犯險?即使被認定為很厲害的她,也被一群保護欲極強的男人們駁回了提議。

吃過早餐,達兒搶過了收拾殘局的工作,銘倒騰著他採集來的草藥。安兒詢問過採集隊的隊長——娜娜,知道離去採集還有些時間。趁著這個機會,她開啟了摺疊式太陽能筆記本,那裡面有她建立的動植物檔案。這些動植物檔案,無論是變異後的,還是曾經存在卻在末世時消亡的,品種齊全,堪稱動植物百科全書。

在穿越前,她的頭腦中只儲存了一些末世後生物特點,那些年代久遠卻在末日來臨時,因病毒感染,或環境惡化而滅絕的物種,她也只是當熱鬧看看。

出去採集,必須先熟悉一下可食用性植物,才能儘可能地獲得更多的食物。安兒開啟了電腦,鍵入自己想要搜尋的文字,按下了回車鍵。

洗好鍋碗的達兒,見安兒手中出現一個新奇的東西,方方正正,在昏暗的山洞中發出藍盈盈的亮光,便好奇地把腦袋伸了過去。

“呀!這不是昨天我們採集的草籽嗎?對了,安給它起了名字的,稻米!嗯,這裡面怎麼會有稻米?”達兒想到兩頓用稻米煮的粥,味道不同卻同樣好吃,不由得咂巴咂巴小嘴。

安兒拍開達兒伸過來的小黑爪子,笑道:“這是我帶過來的……神器,能幫助我們找到更多能吃的草籽果實和根莖。”

既然泰雅部落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從天上來的女神,那麼這個解釋應該容易被他們接受吧。

果然,就連看起來很精明的銘,也沒有對太陽能筆記本的來歷產生懷疑,他指著草藥篇裡的一個他熟悉的植物,道:“這個能治拉肚子,這個呢?是什麼?”

“這個是板藍根,它的葉子能夠治療流感、肺炎……”安兒看了下圖片下面的功用,為他解惑道。

“流感?肺炎?”這兩個專業名詞,讓銘更加迷惑了。

“就是咳嗽、發燒、喉嚨痛……”安兒不是專業醫師,也解釋不清楚,只把感冒的一些症狀簡單的說了一下。時間有限,為了防止銘繼續問下去,她趕忙翻到了穀物和蔬菜的頁面,努力的往腦子裡裝她不熟悉的植物特點。

至於草藥嘛,她以後空閒的時候,會一一教給銘,她帶的藥物有限,以後萬一有個小病小災的,還得指望部落裡這個半吊子巫醫呢。有了筆記本中中草藥的記載,銘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醫術想不提升都難。

等到娜娜召集大家出門採集的時候,安兒已經將電腦中常見的可食用植物,記得八九不離十了。反正她隨身帶著筆記本,有什麼疑問可以開啟確認。

採集隊的規模,幾乎包含了部落裡所有的老弱婦孺。年齡小的,例如一歲多的童童,被用獸皮長條捆在麻麻的背上,像達兒這樣四五歲的孩子,已經加入採集的隊伍。

即使部落兩個缺胳膊斷腿的殘疾成年人,也不願意留守。部落沒有將他們趕出去,他們已經很感恩了,狩獵他們是別想了,採集些種子果實什麼的,還是能幫得上點兒忙的。

胳膊齊肩背野獸撕掉的基諾,本來是狩獵隊數一數二的勇士,失去右胳膊後,他消沉過一段時間,求生的慾望讓他拋卻了驕傲,跟著女人孩子一起採集。他身材消瘦,兩條腿卻修長有力,奔跑迅速,部落裡很少有人能夠超過他。

至於腿受傷恢復後,走路一瘸一拐的風落,身材相對矮小,不太愛說話,不過他嗅覺了得。能夠透過嗅覺,遠距離辨識附近有沒有大型野獸,是何種野獸。有了他,採集隊的安全便有了保障。

採集隊一般在森林邊緣地帶活動,這裡大型野獸極少,山雞野兔之類的小動物,卻時有出沒,引得幾個小小男子漢們,呼喝追逐。達兒手中拿著一根和他差不多高的翠綠骨矛,是林安兒用剩下的螳螂殼廢料幫他磨製的。別看小家夥年紀小小,投擲起骨矛來卻有模有樣,好幾次骨矛都差點刺中了獵物。

動物活動有著它的範圍和路徑,安兒經過仔細觀察後,選了幾處地點,用堅韌的藤條設定了捕獵的小機關,期待著有意外的收穫。

娜娜見安兒東摸摸西摸摸,半天過去了,居然手中依然空空的。本來,她在部落的三個女人中,無論體型樣貌和年齡,都佔優勢,被男人們眾星拱月般地討好奉承著。可以說,她的地位,沒有人能夠取代。

這是一個崇尚力量的時代,族長阿布少年了得,娜娜覺得自己條件出眾,認定了阿布將來定然是她男人其中一個,就等著族長成年後,向她示好呢。誰知道,族長十六歲成年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卻遲遲不見動靜。她的男人,在部落裡都是一頂一的捕獵好手,不缺男人伺候,再加上阿布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娜娜對俘獲族長充滿了信心和耐心。

可是,昨天突然冒出個連巨螳螂都能打敗的女神,手中有各種族人聽都沒聽過,更別提看見過的“神器”。儘管那女人身上沒有幾兩肉,一陣風就能被吹走,臉色不好,身體看著不像能熬過冬天的瘦弱模樣。可是,阿布的眼神中,充滿了讓她心裡不舒服的狂熱。娜娜心中堵得難受,忍不住想要跟那女人過不去。

一看到安兒只顧著“玩”,連四歲的達兒都採集了一小把草籽,她卻空著兩個爪子,娜娜口氣不大好:“安!別玩了!狩獵隊不知道今天能獵到多少食物呢,你想大家明天餓肚子嗎?”

阿土的麻麻阿彩,聞言直起腰來,看了一眼林安兒,笑著對娜娜道:“安兒第一次出來採集,看著什麼都新鮮。你就別說她了,以前沒有安兒的時候,咱們不是該怎麼幹就怎麼幹?這邊的種子採集得差不多了,我們到其他地方找找吧!”

娜娜想說安兒也是要吃飯的,她不幹卻是要分他們的食物的。可是想到山洞裡沒吃完的螳螂肉,她又忍住沒說出口。

“安,不要緊,達兒努力採好多好多草籽,到時候我們就能多分一點了!”達兒把手中的草籽,小心地用獸皮包著,衝著安兒小狗似的討好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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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兒沒有解釋什麼,對阿彩笑了笑,跟在採集隊伍的後面,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等等!”安兒的目光一直在草叢中搜尋著,突然她的眼睛一亮,叫住了前面的隊伍。

娜娜回頭一看,安兒蹲在一片低矮的植物前,手扒著泥土玩得正歡,她的火噌地起來了,大聲嚷嚷著:“你不採集就算了,還老是拖著我們的速度!你還不如別跟出來呢!!”

林安兒看到眼前的植物,心情正高興著呢,她直接忽視了娜娜的怒火,從不遠處砍了一根竹子,削成幾個竹鏟,興奮地招呼大家說:“快來!這些植物下面長的果實,是能吃的!”

走在前面的老族人羅,有些遲疑地返回來,看著綠油油的低矮植物,搖了搖頭,道:“安兒,你是不是記錯了?從沒聽說過果實是長在土裡的……時間不早了,咱們得抓緊時間……”

老羅說話間,安兒已經挖出一顆植物,甩了甩根上的泥土,露出了幾個飽滿的果實。安兒掰開果實的外殼,塞了一顆在自己嘴裡,美滋滋地嚼著,道:“這種植物我早上看的‘神書’中寫了,叫‘花生’,可以生吃,也可以煮熟了吃,油炸了味道更美!”

達兒也撅著屁股挖出一株,學著安兒的樣子,撥開花生的外殼,露出裡面紅紅的果實,迫不及待地塞了一顆在嘴裡,邊吃邊點頭,道:“安那本神書我看了,裡面還有昨天我們吃的稻米呢!書上說花生能吃,就一定能吃!嗯嗯,味道還行,脆脆的。”

其他族人見狀,找到能夠挖掘的木棍樹枝什麼的,趕緊挖掘起來。在嘗過花生的味道後,更是加快了挖花生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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