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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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幾人才得了訊息。

徐臻不願來漢中相見,在扶風理政賑災,若是要見,可安排華貴馬車,以尊貴之禮迎他們而去。

所來的益州文武也未曾有什麼芥蒂,警惕些倒也是正常,畢竟徐車騎曾經遭遇過刺殺,小心翼翼該是他的常態。

所以,很快這些使者都已下了決心,答應徐臻的要求,結伴一同去扶風見他。

此為禮節,同時也是這些謀臣心中所想,一旦見到了徐臻,或許大家也都會各懷鬼胎,不可能就是單純的為了劉章而與徐臻見一面那麼簡單。

在漢中停留了不久,得到劉章的回應之後,法正、李嚴一行人得徐臻禮儀車隊迎入了扶風一代。

“西涼扶風郡,早年並不富足,因大儒馬融而名,也是得了多年名聲,引無數士人蜂擁而至。”

“我曾記得在那些年,排列在馬氏宅邸之外的隊伍多如長蛇,令人感慨無比,只可惜現在,物是人非呀,雖說比當年更為富足,但是人卻已經全然不同了。”

進城之後,在馬車內得一觀西涼繁榮,也是令法正笑得燦爛。

眼睛都因此變得明朗了些,笑得合不攏嘴,法正面貌英俊,身材修長而聲音優美。

在益州多年,是由家中資源傾斜,加上本身天賦奇佳,多年求學體悟良多,善於思考與觀察,才因此入仕而得名。

其祖父輩,出名士法真,就是扶風之人,所以劉章願同意法正來見徐臻。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當年法氏能從西涼而入益州,後又在益州紮根居住,現在自然也能再從益州回西涼,歸於徐臻的麾下。

“孝直今次出來,心情彷彿不太一樣。”

寬敞的馬車內,李嚴眯著眼在看他,臉色看似沉穩,實際上已經略有銳利。

他知曉法正不對勁,也想到他早動了另投他主之心。

但是他不還不知曉,在徐臻佔據漢中這段時日,或者說之前邀請徐臻入益州打張魯,是否知情。

所以李嚴心裡不舒服,對法正也心懷芥蒂,哪怕是現在看到他笑容可掬的模樣,也有一股無名火在心底。

此人心精腹黑!居然提前投奔徐臻,不叫我!

只可惜被他搶先一步,若是早先而投,或許還能佔個好位置,現在極有可能被這法正搶了先,再去投奔就顯得沒那麼真誠了。

此次來見徐臻,雖說是受了命令而來,但也有不少私心,若是來見他態度不錯,文武也都能接納,有意益州的話,便是互相有所求。

到衙署之後,大門敞開,三架馬車下來數人,其中幾人已經在等待李嚴、法正等到來,張松雖不在次列,但法正可表其心。

而黃權等人,則是真正的忠劉派,根本不願意投降曹氏與徐氏,他們是真的來問罪的。

至於李嚴,倒是不曾有什麼偏頗想法,他是中立之人。

可入了衙署,心態上稍稍有了些許變化,這徐臻的衙署內,戒備森嚴,行走的宿衛,軍中將領還有官員,穿著的絲線袍服都頗為精良,而且腳步堅實,神采奕奕。

而且大多都是身高體壯之人,乍看一眼便可看出來,都是貴氣之人,氣度不凡。

扶風本來不是太過壯闊富庶之地,但一路走來卻可見不少過往的車馬行人,都令李嚴感到詫異。

就是感覺氣度,行人都有沉穩之感,一看就是頗為富態,這不是一點點糧食就能養出來的,這得是跟隨多年,信任其主,並且知曉一定能有未來,才會這般沉穩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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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嚴稍稍有些感覺,若是跟隨的話,自己家族日後有可能得以儲存下來不說,還能更富足的長存下去。

現在不再是士族可以左右大漢命運的年代,他們甚至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何況是整個大漢的泱泱幾千萬人。

不多時,門內出來一個儒生,鬍鬚略長,氣質儒雅,帶著微笑作揖行禮,讓李嚴和法正都輕鬆自在了些,彼此露出了何須的笑容,這個人他們當然認識。

因為在不久之前,他才剛剛在益州做客,也就是他的出現,才有了後來的徐劉之盟,共除張魯。

此人是諸葛亮,徐臻的弟子,而不是門生。

這是他唯二的弟子,而且是當年為太守的時候,還沒有收徒的資格時,就收下的大弟子。

可惜的是,現在漢中被徐臻佔據。

“諸位,車騎在正堂等候多時,但是能給諸位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在半個時辰之後,他要到軍營之中挑選新營的精銳兵馬。”

新營。

諸葛亮說出來的話透露了不少資訊,讓來人都頗為錯愕,法正本來就喜歡笑,現在笑得更是得意。

甚至還左右看了幾眼,法正身穿青色長袍,腰間玉帶就是諸葛亮送的,而且是代了徐臻的名義而送,讓法正當初在益州時炫耀了好一段時日。

八字鬍的法正,笑起來有一種精明的感覺,眼睛略大,顯得也是英俊儒雅,和諸葛亮頗為合得來。

現在說的新營,就等同是甲騎、弩騎等營地,說明又有了新式的軍備,除這些之外,還有這一次在攻打張魯的時候,使用的飛軍,透過戰火磨出來的精銳。

現在肯定又有新式的軍備。

西涼軍很強,而且極其富足,日後還能繼續分出新的軍備,這不是別的諸侯可以隨時做到的。

“車騎,車騎會親自去營中挑選?”

“不錯,”諸葛亮點了點頭,一邊迎他們進去,一邊笑著解釋道:“車騎只要是有空的時候,都會親自到軍營之內訓練兵馬,從箭術、馬術入手,所以許多新丁一樣都能有強度不斷訓練。”

正是因為這樣,多是以這些不斷軍訓拉練的方式,才讓麾下兵馬變得更加默契。

對於他來說這才是加強軍中的建設,否則每日所謂的練兵都沒有進步,那還有什麼意義。

“走,咱們快些。”

諸葛亮加快了腳步,帶著他們快速進入了正堂,對於李嚴和法正來說,終於見到了一直未曾謀面的徐臻。

這位一生極其富有傳奇性的大漢車騎。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徐臻還是那麼年輕,看起來不過是三十歲。

他的鬍鬚修整得十分簡潔,氣度沉穩儒雅,三十六歲的徐臻就坐在主位上,舉目而視,臉上並未有什麼表情變化,只是盯著李嚴點了點頭。

但看向法正的時候,卻是嘴角上揚露出了笑意。

這讓法正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隨後止不住的有些狂喜。

他當然可以感受到這種態度的不同,無形之中讓他覺得自己與張松的選擇非常正確。

車騎,對我是笑,而在益州擁有不少名氣與家底的名士李嚴,他只是澹澹點頭而已。

果然,我們若是繼續留在益州群體,那麼永遠不會超過李嚴,才學再怎麼提升,也不可能超過李嚴這等早早就在益州已經紮根士族集團。

但若是迎來了徐臻等人,卻是功績不小,日後可以扶搖直上,若是在當年盛世,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達成的。

現在只要跑得快,就可以先人一步。

蜀中不少人都已經有了另投他主的意思,現在來了一位真主,那當然極好。

“諸位,一路辛苦。”

徐臻在許久之後,才緩緩的說出了那麼一句,經過一番寒暄之後,又低下頭去看書簡,等看完後才關上放在一旁。

而後對法正說道:“劉章非明主,不是日後可以穩定中原之人,從他善於丹青、筆墨來看,就可知曉。”

說到這,徐臻自己都笑了一聲,“我精通內政、外政、軍事等,但是我卻唯獨不通丹青妙筆,現在的書法都還處於難登大雅的地步。”

“只是,偏巧也因此,我才得了這樣的家業。”

“雖說,依靠他人而起,可最終地位還是以結果而看,並非是當下。”

“諸位既然到了我這裡,那麼應該是各有想法的,”徐臻看向了法正,道:“孝直送來的禮物,我已經轉贈給典韋了。”

“典韋,是我生死宿衛出身,也是而今當世難尋的勐將,我這人,從不收禮,但既然是你送的,我會轉贈給心腹之人,如此既不會違背了自己的原則,也不會讓贈予禮物之人,略有寒心。”

這話說完,當堂三個人也都傻了眼,法正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徐臻居然當面說出來,而喜的是他這話就是代表了接納。

而黃權則是冷冷的輕哼一聲,別過臉去怒意盎然,甚至還偷偷的瞪了法正一眼。

沒想到你法孝直居然是這等人,當真是丟你法氏的臉,“哼!徐伯文,此事你大可不必如此堂而皇之的擺在明面上,我等到此來,不是聽你虛言假意,拉攏離間的。”

“我忠於我主劉章,絕不會因一兩句話,就對益州之臣動心思而進讒言,你無論如何挑撥,我等都會自有分寸。”

“哈哈,”李嚴當即打了個乾笑的岔,把徐臻的視線從黃權的身上移到自己這兒來,而後說道:“車騎,黃君的脾性一向是秉直中正,說話很直,還請不要見怪。”

“他的意思是,此時耽擱時日已經極多了,益州境內百姓不安,擔憂去了一個張魯,如今又來西涼兵,自董賊禍亂之日起,西涼兵馬的名聲就不太好,與匪徒無二,所以現在也是鬧得人心惶惶。”

“長此以往下去,益州與漢中,恐怕都會有百姓亂而無序,賊寇反得滋生的可能,必然也是亂事。”

“因此,我主與麾下謀臣,盡皆是頗為焦急,擔憂政亂而民憂,才想來問問車騎,現下駐紮在漢中兵馬,何時退去?”

“若是不退,又可否告知是有何等變故?當初我們在益州所言,並非如此,告知一聲,在下也好回去覆命,還車騎一個信守諾言、急公好義的名聲。”

李嚴臉上和煦的笑著,不緊不慢的將這話緩緩說出,彷彿穩穩地把一塊托盤遞到徐臻面前一樣。

這份氣度和交談的口才,頗為讓徐臻看得意外,益州果然還是人才不少,這些年不光是物產豐富,在當地養出的家學也倒是不少。

當年和劉焉一同跟隨進入益州來避難的人數不勝數,就包涵了很多不同學派的人才,譬如許靖兄弟都有家族到此處。

經過十幾年戰事不波及的平靜日子,發展自然也是壯大。

“那,正方覺得該如何?”

徐臻反拋了回去,但李嚴還沒來得及說話,但黃權馬上又罵了過來,“閣下還需要問嗎?”

“當然是守當年承諾,立刻退出的此地,將漢中歸還我益州,否則——”

“否則能如何?”徐臻笑得得意,盯著黃權看,一臉的戲謔,“難道要動兵來與我血拼交火?”

“閣下能定得了這等大事嗎?若是可以,我立刻就答應,典韋送客!”

“不,不不不!”

李嚴嘴角勐然抽搐了一下,法正臉上笑容也勐的僵住了。

媽的黃公衡,你雖說是名士,有清正之風,但是也沒必要在這位面前如此清高吧!

真沒必要,少說幾句,我們就要談成了!

說不定還能有轉機,現在直接幾句話幹到開戰,主公根本不敢開戰你不懂嗎?

打個張魯都被人差點攻到成都城門前來,那五斗米道教把我們政權都快逼沒了。

打徐臻你是怎麼開得了口的!?

“不是,車騎息怒!”

法正頓時上前,想要穩住徐臻。

李嚴在那臉都脹紅了,這就是來之前彼此不和,所以未曾交流所引起的隱患。

早知在來之前,該都見個面,彼此通個氣再進衙署,好歹不會出現這等狀況,我好不容易圓回來的話,你一句又毀掉。

這人有氣節是好事,氣憤人家不要臉的暴行也是好事,問題就在於這家底上。

徐臻家底厚,他才敢這麼做,而且他是個謀定後動的人,否則豈能從一介白身,到這車騎之位?

他肯定是想清楚了後果,才會這麼幹的。

他真的不要臉。

蜀地百姓的名聲,於他而言,也絕對不是什麼不可放棄的事情,畢竟,他的家底太厚了。

若是那種立足之地都沒有的諸侯,急需一塊領地來穩固班底,那倒是可以欺辱一番,再好好談談價碼。

但是這位……

跟他說話大聲點都是罪過!

“車騎,黃權做不了主,我們卻是能將話語都帶回去,是以如今這漢中之事,還是全憑車騎來做主。”

“是以,此次來也不是為了興師問罪,只是求車騎一個明示罷了。”

李嚴無奈之下,拱手鞠躬,由衷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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