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若煙這麼說，楊嘉彧才覺得，確實是自己多慮了。
是因為總是聽說某些人談戀愛之後，必須考同一所大學之類的，導致感情被現實壓倒嗎？
“唉。”楊嘉彧深沉地嘆了口氣，“若煙你說得對，是我傻了。表白當天我還說過，我希望我的未來能有你。相互影響，也有可能是好的方面。你的未來就交給我吧！”
“什麼表白當天……別說了，鬼知道你那時說過哪些肉麻話。”柳若煙說。
“你忘了？沒關係，我可以重複，只要你想，每天我都可以說上一遍。”楊嘉彧笑道，“我這還有肉麻話一籮筐呢，需要的話，我每天都變著花樣說？”
“……我不想。”柳若煙看著楊嘉彧一副調戲得逞的樣子，反擊道，“楊神這樣，還真像一般的明星緋聞裡出現的花花公子。”
“以上全部言論只針對若煙你一個人。”楊嘉彧嚴肅，“在遇到你之前，我可是戀愛絕緣體，什麼都不懂！連你喜歡我那麼久了，我都差點沒發現。”
“……”或許前面的話，柳若煙還聽的過去，但最後一句，就讓她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柳若煙偏過頭去，移開了目光，道：“誰喜歡你很久了？”
“說的也是，肯定是我比你喜歡得更久。”楊嘉彧道，“不然怎麼能剛認識沒多久就拼命和你拉近關係呢，這明顯是潛意識的行為！”
“……少扯了，繼續刷怪吧。”柳若煙及時終止了這個話題。
楊嘉彧心裡偷笑，怎麼好像無論是他先喜歡柳若煙還是柳若煙先喜歡他，都不能讓柳若煙滿意啊！
下午，按照兩人的忽悠計劃，歐陽慧只得和陳景然他們表示“有事”，跟著楊柳二人一起溜出了網咖。
反正“有事”是一個萬能的藉口，隨處可用，電競社那邊的人也不好追問到底是什麼事！
然而即便是歐陽慧，對於一直當電燈泡這事也是愛莫能助，在傍晚以做作業為由拒絕了與楊嘉彧柳若煙同行，一個人回了網咖。
楊嘉彧便攜上柳若煙一起，開啟二人夜晚約會時光。
N市的河畔，楊嘉彧和柳若煙並肩站在一起，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等候著遊船啟航。
夜空懸掛著一輪圓月，透過淺薄的雲層，光亮在雲中散開，像是一層朦朧的面紗，隨風漂浮，似靜似動。河岸兩旁金碧輝煌的古建築連成一片，岸上人頭攢動，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楊嘉彧道：“大概這就叫‘煙籠寒水月籠沙’吧。”
柳若煙笑：“怎麼，看到這樣的夜景，忍不住吟詩一首？”
“畢竟很有古韻氣息啊，吟詩也不違和！”
“這裡的夜景的確很美，而且最主要的是與現代城市不同，儲存了古代的樣子。”
“當然，因為這就是一座古老的城市。”
“論古韻，我們H市也不輸於N市啊。”
“是嗎，那我就不知道了。下次去那邊還得若煙你做做導遊。”
“可以，一定比你這個非本地的半吊子導遊強多了。”
“怎麼半吊子了？我都知道晚上看夜景來秦淮河準沒錯！”楊嘉彧思考一陣，續道，“而且，現在不是本地人，那就變成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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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比如以後，就買靠近河畔的房子。”楊嘉彧信誓旦旦。
“那一定很貴吧。”柳若煙說。
楊嘉彧驚奇，“貴”這個字從柳若煙口中說出來怎麼這麼彆扭呢？
於是他試探地問道：“貴嗎？那若煙你家靠近什麼景點不？”
柳若煙：“……湖。”
楊嘉彧：“……”
H市，不加任何字首的“湖”，還是個景點……這肯定不用說了啊！
“那還是你家更貴吧！！”楊嘉彧驚恐。
“也許吧，我又不瞭解房價。”
“既然這樣，我們以後的家非得在秦淮河畔不可！”楊嘉彧說。
“槍王大大考慮得真遠。等你復出聯盟，這就不算什麼難事了。”
正在這時，楊嘉彧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段迷之虛弱的喊聲，他不禁往那個方向望去，一個女遊客正拉著她的朋友發出意義不明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別嚎了，你都嚎了一天了！難得帶你出來坐船改善心情，能不能給點面子！”她的朋友沉重地拍了拍女遊客的肩膀。
“血魔輸了啊，血魔輸了啊！”那位遊客一改之前頹廢的樣子，蹦了起來，張牙舞爪地對她的朋友痛苦傾訴，“上賽季的冠軍戰隊，這賽季居然淪落到四強，好不甘心啊！”
“這不算什麼吧，破塵第二賽季還直接從冠軍隊落到八強呢。”
“血魔和破塵的情況能比嗎？！而且我覺得自從蘇空轍他們回來，破塵就一飛沖天了，早就不是之前的破塵了。這賽季，我投資一波破塵冠軍。”
“呃，所以說走出血魔失敗陰影的方式就是換股破塵？”朋友一臉迷惑。
“誰說我走出陰影了……我的血魔啊！！”遊客再次倒在了座椅上，再起不能。
楊嘉彧心想，連坐船遊玩都能聽到有人談論幻界，可見職業聯賽的普及。
只能說還好當年楊嘉彧沒有露臉，否則就是走哪兒都得偽裝。要不是因為聯盟的商業化，職業選手必須面向大眾，他加入血魔也不想露臉！
比起展現樣貌和顏值，僅憑實力留下永久的深刻印象，不是好得多嗎？
樣貌、性格、魅力……這些都可以被包裝，但是實力卻是永遠不可被遮蔽的道標。
遊船啟動，楊嘉彧轉頭，看著岸邊的光景。
橘黃色的燈光映在水面上，隨著水波起伏，似燦爛星光。彷彿一切倒轉，河為夜空，夜為河，船隻暢遊在夜空銀河之中。兩岸的金色建築，此刻也化為了飛舞的巨龍，船未行，是河中星行，龍繞船行。
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
如此盛況美景，應當與人共賞。而共賞之人，就在身側。
楊嘉彧握住了柳若煙的手，靜靜地觀賞秦淮風光。柳若煙也回握了他，兩人靠在了一起。
一河星，兩岸火，川流滿夜燈。
江山一夢，情有獨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