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嘉彧起床登上賬號，準備收拾收拾裝備揹包然後約好的時間刷副本的時候，腦海裡還想著昨晚他和林葉楓的對話。

在江臨溯“你不要信楊嘉彧鬼話連篇”的發言裡，林葉楓最終還是決定和楊嘉彧一起去刷副本，雖然當時沒說什麼，但看林葉楓答應得這麼快，楊嘉彧覺得他似乎有別的事情，於是私聊和他約訓練結束之後語音聊一聊。

林葉楓如期而至，開了語音，卻和楊嘉彧相對無語。

訓練結束也已經不早了，楊嘉彧躺在床上，趁還沒刷牙，拿過床頭的糖吃了一顆，問道：“葉楓，你答應來一起刷副本，是還有別的目的吧？”

“哦？前輩為什麼這麼認為？”林葉楓說得十分輕鬆。

“因為聰明人都不做沒有利益的事情。”楊嘉彧一本正經。

林葉楓輕笑一聲，道：“前輩，不要說得那麼嚴重，好像我們都很絕情似的。不過，的確，我是有別的事情，那前輩猜猜是什麼？”

“我之前和凌隊長談過，關於破塵歸來。”楊嘉彧稍微坐直了一些，“他說，一方面他很期待破塵這樣強勁的對手，另一方面也不希望破塵回來，因為會搶走臨淵在聯盟的地位。這樣矛盾的心理，我想葉楓也是一樣。”

“前輩，不要把我想得那樣好。”林葉楓道，“我和隊長不一樣的。如果站在整個隊伍的角度，我的確可以讓自己像隊長這樣想。但對個人角度來說，實際上我是做不到的。”

見楊嘉彧沒回話，林葉楓續道：“……蘇隊很強。”

“你果然看了今天的比賽。”

“嗯。蘇隊他，既然能把幻風境壓到4個，那麼，他能把上限提升到哪裡呢？”林葉楓說，“我以前練習幻風境，總是想著要以你為目標，因為我能打出7個，明明已經超越了那時候的蘇隊長了。但果然，人人都在進步，停滯不前的是我。而當你們都走了之後，聯盟只有我一個人會幻風境，我就完全沉浸在‘獨一無二’的快感裡了吧，失去了目標的我，果然沒辦法進步。我想著要去超越別人，卻又害怕被身後的人超越，甚至覺得，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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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幻風境當作實力的象徵啊。”楊嘉彧道，“我還覺得空轍已經超越我了呢，但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

“哈，可我就是不甘心。”林葉楓苦笑道，“我不希望蘇隊回來。我承認，我沒有隊長那樣的胸懷。”

“那你希望我回來嗎？”楊嘉彧問道。

“當然。”

“為什麼？”

“因為前輩你本來就比我強啊。”林葉楓笑。

“喂喂，那你為什麼認為空轍就比你弱了啊！”楊嘉彧抓住重點，“你又沒和他正面打過！”

“幻風境雖然不是實力的根本，但也足以衡量實力了吧。”林葉楓說。

林葉楓這話似乎說得很客觀，卻也是十分自信的認為，他比三年前的蘇空轍要強。

“那就把現在的空轍作為你的目標。”楊嘉彧說。

“辦不到。”林葉楓苦惱道，“只能作為一個一定要打敗的對手。”

“這又為什麼啊？”楊嘉彧扶額。

“情懷吧？”林葉楓似是非是、避重就輕地回答。

“嘖，狡猾。”楊嘉彧翻了個白眼。

“怎麼能是狡猾呢，確實如此啊。”林葉楓笑道，忽然又嚴肅起來，“其實也不僅僅是蘇隊給我的壓力。還有上次和瞬雷的友誼賽。”

“哦，那個啊，我看了你們直播的。”楊嘉彧說。

“嗯？真的？”林葉楓沉吟一會兒，笑道，“不過前輩肯定不是為我來看的吧！”

“少扯。端正好你身為後輩的態度！”楊嘉彧板起臉，很快地接受了在林葉楓這兒的“前輩”身份，開始分析，“就是最後你用幻風境沒能擊殺秦皓？”

“是。”林葉楓坦然承認，“我那時候在想，如果我能像前輩一樣，打出8個幻影，就完完全全地能擊殺秦隊了。可惜，手速跟不上腦速。”

“手速跟不上腦速”被林葉楓這樣一說出來還挺好笑的。楊嘉彧咳嗽一聲，正經道：“不錯，葉楓，我倆同病相憐，我手速也……”

話說到一半，楊嘉彧轉念一想，凌沐凇應該不會把他手受傷的訊息拿出去說，即使物件是林葉楓。只是現在告訴林葉楓也不太好，於是楊嘉彧補救道：“經常跟不上我想打9個幻影的腦速！”

“我覺得我還有提升空間。”林葉楓道，“但是今天蘇隊他的壓下限打法，實在是……”

“把你打擊到了啊？”楊嘉彧笑，“葉楓你可不像是會被別人的強大所打擊的人。”

“所以我想請前輩指點。”林葉楓迴歸了主題，“明天，讓我用一次幻風境吧。”

“好。雖然現在的我也沒法給你指點什麼了，我覺得更多的還是要葉楓你自己去理解和體會，以及在實戰中去積累經驗。”楊嘉彧說道。

“我明白。”林葉楓說道，“為了臨淵，也為了我自己，我還要更強才行。”

“不是‘還要’。”楊嘉彧糾正，“是‘還能’。”

“……”林葉楓笑道，“是，聽前輩的。”

“這就對了。還有，跟你聊這麼多，也是給我們血魔再增加一個強勁對手。冒著這樣的風險，你該怎麼感謝我？”楊嘉彧問道。

林葉楓一愣，隨即笑道：“我願意做工資0元的長期刷記錄人員。”

“哈哈哈哈哈。”楊嘉彧不由得笑出了聲，“和葉楓你聊天還真有意思。那麼明天見吧，來血魔打工的臨淵輸出槓把子？”

“在四區副本裡的話我不介意成為血魔輸出……第一。”林葉楓想了想覺得無論怎麼說“槓把子”這個詞都無比怪異，於是換了一個詞語上去，“在賽場上，我也願意做對輸出血魔的第一位。”

“很自信嘛！”楊嘉彧笑道，“好，我會轉告司馬詡讓他在賽場上替我打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