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再戰道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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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客棧裡面走出一位揹負長劍的黑衣青年,薛慕看到夷夢竟也跟在他身後,只不過兩日沒見面容竟然清減了很多,往日的古靈精怪勁兒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明秀看到夷夢走了出來,立馬小跑到她身邊喊了聲小姐,然後湊到夷夢耳邊悄聲細語了一番。

看到薛慕出現在眼前夷夢神色明顯一好,喊了一聲“木頭!”

薛慕微微點頭,看到夷夢身邊的那位黑衣青年時卻是悚然一驚。“竟然是他”,這黑衣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自己在打探“仙靈鏡”時看到的那位有道境修為的黑衣青年。

四道凌厲的目光交織碰撞到一起,黑衣青年凝視著薛慕說道:“咱們又見面了,當日我便知道你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人,今日竟然傷了我兩個先天第五重的手下果然了不得啊。”

“過獎了,比起閣下的道境修為在下這點微末伎倆實在不值一哂”,薛慕淡淡說道,語氣不卑不亢,畢竟聞名天下的絕頂高手他都見過好幾位,更莫說道境武者了。

“我想知道你無緣無故為何要打傷我的手下”,黑衣青年問道。

薛慕呵呵一笑,反問道:“那我想知道閣下為何要綁架我未婚妻和她的侍女。”

黑衣青年哈哈大笑,好似聽到了這世界最可笑的笑話,指著薛慕說道:“聖女,你是他的未婚妻嗎?”

夷夢猛然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你放了我,我要和他回去。”

黑衣青年有些訝然,語氣瞬間冰冷了下來,森然說道:“就算聖女你以前是他的未婚妻,但入了神教,便不再是了,你的命運是屬於神教的,你的夫婿也只能是神教未來的教主!”

“我沒入你們神教,才不要當什麼聖女,我就要回去”,夷夢立馬搖頭拒絕。

“閣下縱然身為道境高手,但公然在西唐境內綁架少女,未免也有些太藐視西唐律法了吧,再說了你可知道你綁架的這位究竟是什麼身份嗎,也不怕苦果太大你一個人跟本吃不下。”

黑衣青年呵呵一笑,冷聲說道:“你既然知道,不妨告訴我一聲。”

“雲州太守夷陵和長安公主的獨女,當今西唐帝尊的親外甥女。”

“哦”,黑衣青年說道:“確實有些嚇人,不過又如何呢,就算是西唐帝尊金枝玉葉的公主,只要符合聖女的條件,我照樣也要將她帶回神教。”

“哦”,薛慕沉下臉來,說道:“看來閣下是不打算放人了。

“想帶走她倆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殺了我”,黑衣青年雙目如炬,傲然而立。

“哈哈,你也不過仗著境界比我高才說這大話,如若和在我同一境界,我殺你如宰雞屠狗”,薛慕嘲笑著說道,心中卻也是無奈畢竟這世上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

黑衣青年瞳孔一縮,身上瀰漫出一股驚人的殺機,向薛慕鎖定而去,“口氣倒是不小,想和我同境界一戰便早點將修為修煉到和我一樣的高度,讓我壓低境界和你所謂的公平一戰是不可能的,因為我一拳能做的事情,我絕不會花力氣去兩拳做成。”

“呵,道境武者我又不是沒殺過”,薛慕輕哼了一聲,自身氣勢攀升到極點,將黑衣青年籠罩過來的殺機瞬間撕的粉碎。

一語驚人,黑衣青年重新審視著眼前的對手,心忖絕對不能將他當做普通的先天高手,也許他是真的殺過道境武者才有底氣和自己對峙。

緩緩拔出墨鏑劍,薛慕垂下頭輕撫劍身,說道:“墨鏑,咱們今日便聯手再戰一回道境武者。”

黑衣青年揮了揮手,示意下屬將夷夢和明秀,以及那兩個受了重傷的武者帶入客棧樓上。片刻後方圓五十丈之內除了他和薛慕兩個再無其他一人。

“出劍吧,便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滅過道境武者。”

“絕不會讓你失望的”,薛慕體內真氣全力運轉,縱身一躍,一道道凌厲的劍氣勃然爆發,瞬間如一團劍雨籠罩向黑衣青年全身。

黑衣青年心中一動,背後長劍脫鞘而出,穩穩落在他手上。一道青光斬出,擋住了薛慕劈來的所有劍氣。

道境高手自然沒有這麼好對付,一劍無功,薛慕身子又拔高十丈之高,緊接著身體倒懸又刺出一劍,這一劍招薛慕從未使用過,正是“養劍訣“第四式“天火流星”,乃是在邊塞和追殺他們的邊關守衛廝殺時方才明悟的一式威力強大的劍招,此刻還是薛慕對敵時第一次使用,畢竟眼前對手的實力深不可測,出手若有留手絕對是自掘墳墓。

天火流星,勢不可當。

薛慕和墨鏑劍精氣神匯聚成一體,挾雷霆萬鈞之勢,當真如一顆滅世流星向黑衣青年籠罩而來。

黑衣青年眉頭微蹙,抬頭看著凌空墜下的一劍,臉上神情從未有過的的凝重了起來,眼前這人究竟是什麼修為,這一劍所蘊含的威力只怕是自己剛入道境時也未必能使的出來。

劍未至,劍氣凜然,黑衣青年回過神來。手中閃耀著青光的長劍“嗖”的一聲脫手飛出,迎向即將刺到頭頂的墨鏑劍。

先天武者以氣用劍,道境武者以氣馭劍,這是先天和道境的本質區別。所以鮮有先天武者能戰勝道境武者,畢竟兩者無論在真氣的深厚程度,和對真氣的理解運用上都是天差地別。

但此刻黑衣青年面對的薛慕卻是不在此列。

“當”的一聲巨響,青光和墨鏑撞在了一起,彎曲如弓,瞬間又彈回黑衣青年手中。黑衣青年眉頭一挑,竟發現自己無望不利的寶劍上多了一道微小的缺口。當下單手持劍沖天而起,真氣漫盈,劃出一道巨大的劍幕再度迎向薛慕刺來的那無與倫比的一劍。

“轟”的一聲巨響,兩團氣勁頓時在空中炸裂開來。薛慕在半空中翻滾了兩圈才停在地上。黑衣青年身體急落墜地,雙足竟將地面塌裂,沒入下面一尺之深。

“果然有些門道,看來他所言斬殺過道境武者倒是確有其事”,黑衣青年腦海中思緒飛快流轉,雙足一蹬,身體又重回到地面之上,看著薛慕說道:“看來的確是我小瞧你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留手了。”

薛慕冷哼一聲,說道:“你儘管全力出手就好,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好,我成全你”,黑衣青年目光聚成一道冷芒,手中青光長劍再度脫手飛了出去,此刻劍出如風,其勢如雷,風雷聲中,青芒竟然幻化成一頭巨大的蛟龍,張口一吸,似乎要將薛慕葬身腹中。

“劍氣化形,竟然是道境中期大圓滿的武者”,此刻薛慕立刻判斷出黑衣青年的具體修為,比之自己剛剛邁入先天第九重的修為高了好幾個境界。這種強大的敵人一旦真正用起心來對敵絕對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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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靜靜握住墨鏑劍,在蛟龍強大的劍壓之下竟然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

此刻,客棧的閣樓之上,夷夢和明秀目不轉睛的看著兩人的交鋒。

“小姐,你說薛公子能打過那個讓人討厭的黑衣人嗎。”

“不知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夷夢臉色蒼白,突然間心神不寧,沒好氣的回了明秀一句。明秀嘴巴一撇,把頭偏了過去。

薛慕退出一步後,腦海中卻忽然想起一個聲音,“不能退。”

武道一途,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步退,想再往前一步卻是比登天還難。

“你不能是我武道路上的高峰,你只能是我腳下的石頭”,心中大喊一聲,薛慕向前邁出一大步,腦海中電光石火間想到了“三十三魔天劍訣”。

心隨意動,三十三魔天劍訣的功法突然如同潮水一般湧入到薛慕腦海之中,從來沒修煉過的第一式不由自主的使了出來竟是無比嫻熟。

薛慕手上的墨鏑劍突然帶著一道巨大的黑色劍影狠狠地斬在了蛟龍的脖頸之上。

一擊之下,蛟龍幻化的軀體竟然黯淡了很多。黑衣人大吃一驚,沒想到薛慕使出的劍招一招勝過一招。

一劍出,風雲動。薛慕卻是又不由自主的又使出了第二劍,墨鏑劍本身就漆黑如墨,此刻被一道黑色劍影覆裹在一起化成一道巨大的黑色劍影斬向蛟龍幻化的四肢。

縱然薛慕自忖真氣深厚,此刻使出了這兩式魔天劍訣之後亦是感覺真氣一空,只可惜的是儘管如此,卻依然不是黑衣人的對手。

一股前所未有的虛脫之感襲上心頭,薛慕還來不及閃避,蛟龍大口一張,立時便將薛慕葬身腹中。

一入蛟龍腹中,頓時千百道劍氣呼嘯而來,轉瞬間便將薛慕傷成一個血人,若非他服用過神力丹體魄骨骼遠勝常人,恐怕早已命喪當場。

胳膊上一陣無與倫比的劇痛傳徹心間,一股鮮血汩汩而出,抬劍的右手無力的垂下,剛才竟是被那道青光給洞穿了肩膀。

腦海中一沉,一股前所未有的虛脫之感散佈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薛慕眼皮一沉,緩緩的往地上倒去。

黑衣青年一抬手,青光頓時飛回到手中,凝視著躺在地上的薛慕,心中若有所思,薛慕最後那兩劍竟是有些似曾相識,好像見過教裡的哪位用過,一時之間卻又想不清楚。

舉步向前,揮起手中長劍,想要了結了薛慕的性命。

“住手,你不能傷他”,夷夢突然間大吼一聲,竟然直接從樓臺上跳了下去,一個趔趄,腳腕似乎是崴了一下,此刻不管不顧,忍著痛,小跑上前幾步,衝黑衣青年說道:“你不能殺他,要不然我立馬死在你面前。”

黑衣青年眉頭一皺,將長劍還回鞘中,冷冷說道:“你是聖女,我答應你這個要求”,說完轉身便要離去。

“還有”,夷夢又喊住黑衣青年,說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幫我救救他可以嗎。”

黑衣青年搖了搖頭道:“我方平一生只會殺人,不會救人請聖女恕罪,倘若聖女真想救他,前面有家醫館,我倒是可以叫人將他送過去。”

“真的嗎?”夷夢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不過,聖女卻是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此後安安心心的隨我回北蒙天神山,倘若聖女無法獲得上代聖女的傳承到時我自會又將你送回西唐雲州。”

“倘若我得到了上代聖女的傳承是不是只有一直待在天神山了。”

“不錯”,方平點了點頭,轉身而去,說道:“至於救不救他,全在聖女一念之間了。”

夷夢思忖了片刻,咬了咬牙,說道:“好,我答應你,你馬上安排人救他。”

“好,聖女放心就好,他死不了的”,方平喊來兩個手下,又從一個瓶子裡取出一顆丹藥喂到薛慕嘴裡。見到夷夢凝視著自己,說道:“聖女放心,這不是毒藥,只是一顆調理內傷的上好丹藥,我若真想殺他,聖女剛才是攔不住我的。”

夷夢半信半疑,隨著兩位武者將薛慕送到附近的一個醫館。

薛慕一身血汙,自然需要清理,兩個前來的武者當然是不會管的,想到薛慕正是想救出自己才遭受此劫,夷夢心中難安,之前雖然覺得薛慕屢屢撩撥自己有些十分討厭,但沒想到自己身處危境時他依然奮不顧身的出來解救自己。

此刻心中天人交戰,自己可還是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替一個男人擦拭身體豈不是太有損名節了,如果要是讓她母親長安公主知道了只怕會氣的一佛昇天,二佛涅了。

但轉念一想,自己還是和薛慕有過婚約的,薛慕也不是其他人,心中釋然,努力的安慰著自己,在大夫的吩咐下將薛慕外套脫下,再用鹽水小心翼翼的清理著身上的血汙。

一個時辰之後,大夫給薛慕身上的傷口撒上了金瘡藥再用白布包紮上。

陪同夷夢前來的兩個先天武者見薛慕基本已無大礙,便上前說道:“聖女,咱們該回去了,方舵主吩咐過了只要看到這小子身上的傷口給包紮好了就讓我們護送聖女回去。”

“知道了”,夷夢不賴煩的應了聲,向大夫借來紙筆給薛慕留書一封後才不情願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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