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為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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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蔣行眉梢一挑,問道:“何以見得?”

蔣奎回想這一路所見,皺眉分析道:“小王爺出身民間,性子也是極為平易近人。孫兒這一路上也能看出,他不是睚眥必報之人,王楷這番舉動,或許都沒被他放在心上。王楷之所以被抓,應該是馮州牧得知之後所為。”

不得不說,蔣奎雖然性子直爽,但腦子卻是不笨,仔細一尋思,便將事情猜了個大概。

蔣行可不管是誰下的命令,只要這事被捅了出去,刺殺皇族的罪過,王楷便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活著走出州牧府!

再加上先前聽乖孫所言,這一路上,五毒幫那個唐三,明知監天院的楚摘星在側,還敢出手截殺,就算小王爺不願追究,但監天院又哪是什麼好說話的地方?

這個殘害了不少耀陽幫弟子的宿敵,怕是難以久存於世了!

蔣行想及此處,頓時高興地一拍大腿,又將剩下的半杯美酒倒進嘴裡,長出一口濁氣之後,讚賞道:“此事,你做得對,一來小王爺的行蹤不可大肆宣揚,以免為我幫中惹來禍事,二來防止王楷得知之後心中有了防備,狗急跳牆也說不定……”

說到這裡,蔣行倒是愣了一愣,隨即拍了拍額頭,輕笑道:“王楷就算狗急跳牆,怕是也難逃一死,畢竟那位可不比我們這些江湖人士……算了,不說這些了。

如今王楷栽了,倒真是大快人心!範威老兒三番兩次在幫主面前替其說好話,他究竟存的什麼心思,誰能不知?這次,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何顏面在我面前蹦躂!”

蔣奎聞言,面色有些猶豫,似有心事不知當不當講。

蔣行顯然心情大好,舉起酒壺又往自己杯中斟了一杯,忽而瞧見他這般模樣,呵呵一笑,道:“在爺爺面前,還有什麼事情不敢說?”

“呵呵……”

蔣奎尷尬一笑,隨後略作思量,將心中擔憂講出:“爺爺,您說王楷之事,會不會和範副幫主有關係?”

蔣行飲酒的動作一頓,詫異道:“你是說……”

“咚咚咚!”

緊閉的房門外,傳來輕微的叩門聲,打斷了二人的交談,蔣行頓時止住話頭,偏頭衝著房門喝了一聲:“何事!”

門外那位範威的徒孫,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面色一愣,萬萬沒想到蔣副幫主也在房中,但想及師祖的吩咐,只得硬著頭皮,斟酌著話語,恭聲喊道:“蔣副幫主,範副幫主說有要事,想請蔣師兄前去一敘。”

吱呀一聲。

房門開啟,露出蔣行那張皺著眉頭的臉龐,沉聲喝道:“你告訴範威,我孫兒此次外出受了重傷,如今傷勢未愈,不去!”

那徒孫的目光透過蔣行魁梧的身軀,瞧見了房內坐著喝茶的蔣奎,哪有一絲傷勢未愈的模樣?

儘管知道蔣行此言不過是推脫,但徒孫還是不敢就這麼回去覆命,苦著一張臉,哀求道:“蔣副幫主,範副幫主真的有要事請蔣師兄前去,求您就別為難我了。”

蔣行聞言,頓時虎目一瞪,正要發作。

“爺爺,您就別為難他了。”

蔣奎笑著喊了聲,而後走到門口處,瞧著眼前這人,回憶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叫王通吧?”

這位範威的徒孫初入耀陽幫時,還沒拜入範威門下,倒是與蔣奎有幾分交請,整日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蔣師兄,叫得親熱,只是後來被範威二子範建看上,將其收入門下之後

,漸漸的,也就與蔣奎少了來往。

所謂人各有志,蔣奎倒也沒心思去計較這位師弟的善變,只是此時再見,有些唏噓罷了。

那名叫王通的徒孫聽到蔣奎還記得自己,高興得差點喜極而泣,討好道:“是啊,蔣師兄,我就是王通!”

蔣奎笑道:“王師弟,範副幫主喊我過去,所謂何事啊?”

王通那裡知道自家師祖的心思,言道不知,只是一個勁地哀求蔣奎隨自己前去。

蔣奎見狀,與蔣行對視一眼,二人皆是猜到,範威喊他前去,必是為了王楷被抓一事,想找他問個來龍去脈。

蔣行想到孫兒方才未說完的話,對他使了個眼色,沉聲道:“你身體還沒好,去他那作甚!”

蔣奎自然看懂了蔣行眼中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道:“些許小傷,已無大礙了,既然範副幫主有請,我去去就回。”

他在屋裡躲了這幾日,倒也想明白了,大家都是耀陽幫之人,平日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與範威總有相見之日,與其一直躲著,倒不如去直接面對。

就算李二行刺之事與他有關,但此時王楷已然無力自保,更不可能對範威有何幫助,況且在耀陽幫總部內,在安幫主眼皮子底下,量那範威藏了潑天的膽子,也不敢對他如何。

反正小王爺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會說與他聽,隨意編個瞎話將他打發了便是。

蔣奎此刻只頭疼一件事——如何將這瞎話給編圓滿了。

蔣行見他堅持,瞬間也想明白了此關節,默默點了點頭,嘆道:“也罷,你就隨他去吧,記得快去快去,爺爺在屋裡等你。”

他倒有心隨著蔣奎一同前去,只是人家派人傳話說,不過是喊他孫兒前去說說話,若他陪著一起,落入範威眼中,難免叫人笑話他小心眼兒。

況且,蔣行也懶得看見範威那副嘴臉。

就在蔣奎隨著王通一同出門之時,範威的院中,長子範斌,二子範建,前後腳走了進去。

范家兩個兒子,不愧是範威的種,都承襲了其父的體貌特徵——范家父子三人,一樣樣的骨瘦如柴。

老二範建畢竟年輕些,性子不如父兄那般沉穩,到了院中,大喊大叫道:“爹,你急匆匆地將我和大哥喚來,有啥急事啊?”

範建如今三十有二,卻還未成家,整日尋花問柳,好不快活,範威先前派人去喚他時,他正躺在房中那張特製的大床上,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此刻心中惦念著房裡那幾位美嬌娘,恨不得儘快趕回溫柔鄉去。

對於二子平日裡的所作所為,範威自然都是看在眼裡的,怒其不爭的同時,也沒少下狠手打罵,所幸他玩鬧歸玩鬧,功夫倒不曾落下,二十五歲時便入了二品,如今七年過去,已經快晉入一品,修為超過乃父,指日可待。

但此刻今非昔比!

範威思量半晌之後,心中已是有了個龐大的目標,見二子還是如此吊兒郎當的模樣,頓時面色一沉。

“老二。”

範斌見父親面色不對,頓時出言打斷道:“父親都還沒開口,你急什麼!”

身為大哥,畢竟還是維護著弟弟的,可以說,範建養成今日這般性子,與他平日裡的寵溺,有著莫大的干係。

範建撇了撇嘴,不耐煩道:“好好好,說吧,到底啥事啊?”

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若不是等會還得仗著他二人的身手,範威直恨不得現在

就賞他兩巴掌,讓他在床上躺上半個月才好,儘量平息住胸中怒火,不去看那個屢屢惹自己生氣的兒子,轉頭衝著範斌,沉聲道:“蔣奎的事情,想必你們都知曉的吧。”

範斌點了點頭,語帶羨慕道:“那小子命好,唐三親自帶人出手,居然都被他給反殺了。”

“哼!”

範威怒哼一聲,道:“他不光殺了唐三,還把王大人派去的人,也給宰了!”

他不知道王楷究竟派的是誰前去襲殺蔣奎,但此刻蔣奎毫髮未損,而王楷卻是生死不知,自然以為是蔣奎或者那位連馮州牧都要小心對待的貴人,將王楷的手下給斬殺了。

“什麼?”

範斌心思不似他父親那般深沉,一時間沒明白過來,面色震驚道:“王大人也派人去殺他了?”

範威冷笑一聲,語不驚人死不休道:“自然是我讓他派人去殺的!”

範斌只知道父親有意投靠那位王大人,但是聽說前幾日,王大人被馮州牧半夜派人將他綁去了州牧府,至今未歸,卻是不知父親與王大人之間來往竟然如此密切,還讓他派人前去刺殺蔣奎。

一句“為何?”還未問出,範斌已是恍然大悟,前幾日在幫中大廳內發生的事,他還記憶猶新,想必父親是想讓王大人將蔣奎給宰了,好給蔣行一個下馬威,給安幫主一個下馬威,讓耀陽幫成為王大人附庸一事,更為順利罷了。

聽見如此秘事,就連吊兒郎當的範建,一時間也是正了正神色,他已經從父親的神色中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似乎有大事要發生!

範威的目光在兩個兒子身上來回掃視幾眼,滿意地點了點頭。

大兒子向來勤奮,但是苦於天資所限,如今已近不惑之年,仍然止步於二品之境,此生怕是都難以晉入一品。

範斌倒也有自知之明,早早地聽從父親命令,成了家,只是成親十年,妻妾娶了幾個,就是一直未給老範家誕下孫兒,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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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兒子倒是天資不錯,雖然不如大哥那般勤奮,但好在功力一直都在長進,晉入一品也是指日可待,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生性風流,整日裡流連於煙花柳巷,讓範副幫主為家門興盛操碎了心。

範威沉默了半晌,忽然幽幽開口道:“今日喚你們前來,只為一事……安耀陽老了,為父打算取而代之。”

范家兄弟二人聞言,皆是一怔。

範斌其人較為穩重,做事之前未謀勝先謀敗,考量了一般此事成功的機率之後,心中難免擔憂。

範建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聽聞父親要當幫主,頓時興奮地笑咧了嘴,平日裡早就看不慣蔣行老兒那副用鼻孔看人的嘴臉,父親若是當了幫主,那他不就是少幫主?蔣行見了,還不得拱手問安才是?

只是,他卻不曾想過,範威若想當幫主,蔣行哪能同意?

此事,哪有說起來這麼容易!

範建與房中幾位美嬌娘玩鬧了一夜,滴水未進,此刻又聽見如此大事,正覺口幹,忽見身前石桌上擺放著一壺美酒,欲伸手去取了解渴。

“慢著!”

範威斷喝一聲,看著滿臉無辜的二子,沉聲道:“這杯酒,可不是給你準備的……”

隨後,將心中謀劃多時的計劃,如此這般一一告知。

最後,範威苦口婆心道:“我已經老了,也坐不了幾年幫主之位,今日做這些事,可都是為了你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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