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葉彎的禁菸區了，你還以為還能有什麼。”葉彎左右看了看他，終於皺起了眉頭，“怎麼這副樣子，不會是一晚上沒有睡覺吧？”

程潛沒有說話，只是隨意地笑了笑。“放心吧，耽誤不了今天的事情。”

葉彎覺得他不單單身體狀況有些不佳，似乎精神狀況也有些不佳，不免就多嘴了一句。“不會是你房間裡面的那位又搞什麼地下活動了吧？也不怕腎虛了，走，我帶你出氣去。”

葉彎把手伸過來就要拉住程潛，而程潛卻閃開了。“沒那事，你回去吧。”

葉彎眨眨眼，估計是被程潛給不小地嚇了一下。畢竟一向都是好好先生的程潛是不應該作出類似於發火的動作的。

沒錯，他確實是有些內火了。

“程潛，你幹嗎呀？不樂意陪我去，就直說嘛。”

“不是。你這人，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話了。”程潛皺皺眉，跺跺腳，卻終於還是嘆口氣，推了葉彎一把。“你去睡吧，地下森林也是森林，據說也要走不少的路，沒有精神到時候就玩不好了。”

葉彎被推開了，她咬了咬嘴巴，最終還是轉頭，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因為程潛這麼一弄，自己反而連下去走動的心思也沒有了。

忽然地，背後再次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哎，你怎麼就是那麼倔呢？怎麼總是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呢？”

弄成這副樣子？哪副樣子？

葉彎回過頭，依舊給了一個偽裝的笑臉來。“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孤寡那是天生帶仇的，她要怎麼樣，我就偏偏不讓她如意了。反正，我也不在乎那個錢了。不過，我可知道，她這次要大出血了，三百塊呢，夠她一個月花費的了。”

葉彎指的是這次出行遊玩的事情，來出差之前，孤寡就有計劃要去牡丹江周邊的地方去遊玩了。當然不可能是自己出錢，而想要讓公司出錢出車。不過，她作為一個主管層的領導，也不好做的太明目張膽了，只是篡奪著組下的人員都響應了她，這樣子就可以公開地對工廠作要求了。

葉彎是什麼樣的人，玲瓏心肝的人，自然一早就猜出了她的心思。所以，雖然她自己也早就想去那個地下森林，想去那個鏡泊湖，以及吊腳樓瀑布去看看，但是一想到會因此讓孤寡得償所願，葉彎只是寧可自己吃虧的。所以，她只是說自己不喜歡去，也不想去。小組裡的人基本上都是葉彎幫，葉彎都說不去了，那別人自然也都說不去了。

看著孤寡當時有些不好看的臉色，葉彎心裡那個叫做痛快了。而當天晚上，她一邊取笑著孤寡當時的樣子，一邊則想拉著和她關係最最好的程潛週日陪她一起去地下森林。

程潛沒有多話，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之後，就只說了一個字“好”。

“葉彎。”程潛叫了一聲。

“我知道自己這樣子很無聊，吃力不太好，不過，也沒有辦法了，我就是那樣的人了。除非重新投胎，要不然是改不了了。”不知道為什麼，葉彎突然覺得，離她隔著幾步之遠的程潛突然地面目模糊起來。五官一點點地擴散了，虛化了，最後依稀只剩下一團白花花的東西來。莫名地，就有些驚亂，就好像擁有的一樣舊物突然遺失了一樣。

葉彎走上前一步，這才又看清了，而那種驚亂的感覺也淡去了。

“程潛，我是不是特討厭的一個女人？”葉彎正兒八經地看著程潛，正兒八經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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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潛笑了。“原來你現在才知道這一點呀，已經晚了。”

“去你的！”葉彎見他眉色一展，她的心情也就好了起來。

她步態輕鬆地朝前走著，走到了門口卻突然地意識到，和馬利在一起，無論吃著怎麼樣高檔的食物，喝著怎麼樣珍品的紅酒，又穿著怎麼樣奢華的衣物，卻始終不能有這樣輕鬆自在的狀態。蘇白的那句話，又跳到了她的心上來。那種條件無法滿足她的人，是不是就真的不能成為她葉彎的選擇？

不能的吧？習慣這樣東西，一旦養成了，就是改不了了。

門在她身後被闔上，程潛的世界自然地就被擋在了外面。

***

週日。

註定是個不得輕鬆的日子。個小時的掛號排隊時間，個小時門口等待就醫時間，再加上1個小時的拿藥時間，這所有的時間加在一起，只為了換的那位名醫口若懸河的五分鐘以及因為五分鐘而列印而出的藥單。

上海人一直都說就醫難，想不到這難居然到了這種變態的程度。可是，就算是變態了，該看的還是要看，該等的還是要等。只能邊罵邊等，邊罵邊看了。

早上九點的時候，保姆陪著白未來到了醫院。到了候診區的時候，離蘇白領的號碼還差五個，這時間真是抓的比較到位。

蘇白要把自己的位置讓給白未來，而一邊的陸科卻跳了起來。“丈母孃，這裡。”

得意洋洋叫的大聲，真像一個孩子一樣。蘇白無可奈何的白了他一眼，倒是白未來受用的很，從林端午身上缺乏的尊重已經全部從陸科身上討回來了。

她只是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尤其是旁邊的病友誇她找了一個好女婿的時候，她臉上的皺紋更加全部都皺成了一團。蘇白心想，之前還那麼反對，現在倒是全部忘記了，可見也是個沒有長性的人。

蘇白只是撇過了時間，不去理會那對正相談甚歡的人。隔了都不知道多少歲數了，蘇白還真是懷疑他們哪裡來了那麼多的話題，總也是聊不完的。

蘇白坐在靠窗的地方看書，白未來突然地從熱絡地話題中轉了出來。“蘇蘇，早上的時候，那壞丫頭找過你了。”

“葉彎？”

“還能有誰？”白未來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最近常常提起了她，但是說出來的話還是不太好聽了。“就是那個壞丫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