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也曾年輕十七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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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說你不是真心的。”陳墨曾經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蘇白,畢竟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瞞著蘇白也確實不妥當。但是他又始終覺得憑著兩個人的感情,再加上蘇白對他的理解,最後一定能夠達成一致的意見。只是想不到,蘇白居然這樣決絕地說出了分手的話。而且,連一點餘地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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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就是真心的。”

自從戀愛之後,他們還是第一次這樣的爭吵。其實蘇白和陳墨都知道,不真吵並不是不會爭吵,而只是沒有遇到利益相關的矛盾而已。所謂利益,也未必指的就是金錢呀。

“蘇白,你怎麼能夠這樣蠻不講理?怎麼能夠一個人決定兩個人的事情?”

“最先決定一切的人是你,我只不過是配合而已。”

“蘇白,你在威脅我嗎?還是真的要分手?”

蘇白看了看陳墨,最終反身,離開了交大。

愛情的天塔崩塌了,擊碎下的只是彼此一塊塊心的碎片。是陳墨,也是蘇白的。

陳墨一向認為彼此的愛情牢不可破,就算是別離,也不會怎樣。想不到蘇白居然這樣輕鬆地就談到了分手,連理由都沒有問一個,這讓他從感情上根本不能接受。他從小就被家人寵著慣著,進了學校又以優質生的身份被老師和同學寵著,這一路走來幾乎沒有受過什麼挫折。第一次的愛情在他眼底是那樣慎重的,他交出了百分之百的真心,但是至始至終蘇白卻從沒有信任過他,她始終脫不出父親給她留下的陰影,一旦危機來臨,就直接地選擇逃避。原來,蘇白的愛情不過如此。在自尊心受到傷害的前提下,陳墨選擇了緘默,選擇了“尊重”蘇白的決定。她既然要這樣,那就讓她這樣了。

而蘇白這邊,卻也陷入了迷障。一方面是不相信愛情的母親,一方面卻是對她說著願意為她畫地為牢的男人,她左右為難。而時間就在這樣一天天地流逝著。那時候,蘇白每天晚上都會做到噩夢,一會兒是父親離開自己的那個夜晚,一會兒是陳墨說她無情,一會兒卻又夢到了自己居然被關在了一個狹小的黑暗空間,窒息而無法呼吸。無論怎樣吶喊,都沒有人來救她。

夢醒之時,只是冷汗涔涔。而現實的角逐,卻始終在繼續著。

終於,在那場角逐中,愛情以微弱的優勢贏得了勝利。蘇白懷揣著全部的期望,前往陳墨的家。陳墨的家雖然不曾進去過,但是卻好幾次都從門前經過,所以並不難找。

開門的是以為舉止端莊的中年女子,她溫柔而親切地詢問蘇白的身份。蘇白自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陳墨的女朋友,只說自己是他的同學,有事情來找他商量的。貌似陳墨母親的女子只是點點頭,然後頗為訝異地說:今天怎麼那麼多女同學來找墨墨呀?墨墨剛剛出去了,說是要去梧桐林。

蘇白不以為意,既然知道了陳墨的去處,自然馬上就要去找他了。梧桐林?她自然也不陌生。在所有的樹木中,蘇白和陳墨都喜歡梧桐,尤其是秋季的梧桐。大一那年的秋,蘇白和陳墨就不止一次地徜徉於那邊梧桐林,戀上了那種手牽著手,一起在落葉上踏足,感覺著落葉碎裂發出清脆的聲音的感覺。

梧桐林中,蘇白終於沒能夠和陳墨坦白她愛的深沉,告訴他,她是可以等待的。四年,不過就是四年,一晃眼就會過去。蘇白也沒有能夠讓陳墨知道,那一天說出的話,只是無心的,她從來沒有真心想要分手。愛的如此深,如何能夠這樣分開呢?

所有的一切,都凝固於唇邊,最終全部吞入腹中。蘇白只是笑著,看著梧桐林中抱在一起擁吻的男女。於是,所有的期待終於落地成灰,那是愛情燃燒到了盡頭的死灰。

開學之前,陳墨坐著那只銀白色的大鳥,飛向了遙遠的國度。而蘇白,站在機場的外面,盤桓著,直到飛機沒入雲層,再也看不到,就像自己的初戀那樣,沒入了記憶,再也看不到。

回來之後一直到開學之後的一個月,蘇白就一直消沉,人也瘦了,也不再那麼精神,做什麼事情都是懶散的。好朋友葉彎和一些猜到了內情的朋友同學,看到好端端的一個人成了這個模樣,只是不敢多說話,只是小心地陪著她,希望蘇白能夠快些走過低谷。

低等動物慣用舌頭去撫平傷口,然後康復。而作為高等動物的人類自然羞於人前如此做法,他們只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面吞嚥,以時間或者乾脆以掩飾來撫平傷口,然後康復或者成為亞健康。

在慢慢恢復健康的期間,陳墨的信件以每月兩封的速度如期而至。但是每一次,蘇白都會找一個皮鞋盒子將信件收入。直到有那麼一天,陳墨突然地在信封的背面加上了四個字。“信我,等我。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你是否諒解,我都會為你而畫地成牢。”不知道,是不是陳墨猜到了蘇白沒有看信,所以他只是把自己的心意赤裸裸地暴露在外。

蘇白把之前的所有的信,一封信一封信地拆開了,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她覺得自己並不是在讀信,只是在讀著自己差不多被凌遲的心。“蘇蘇,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就像你不信任你的父親。但是我會用我的行動來證明,你是多麼的可笑,你的擔心也是完全的多餘的。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蘇愛國一個男人。四年之後,不,是三年零一個月之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的。你就等著吧。”

看著鞋盒中散亂的信件,看著那一張張以藍色墨跡書寫的白紙,蘇白不知不覺地就在最後一份信封的外面,加了一行字。“四年為期,這是極限。再等你三年零一個月多三天。”

回信很簡單,只有一句話,但是蘇白覺得只是這樣一句話已經足夠了。“陳墨,我想相信你。”

接下來,蘇白有很長一段時間保持了向國外郵信以及記錄時間的習慣。

每一份接到的信件,蘇白都會仔仔細細地在信封的左下方寫下一連串只有蘇白知道意義的數字。當然最後的數字呈現逐漸遞減的狀態。這樣的習慣,一直持續到蘇白大四的那年,因為陳墨在那年的秋天再也沒有來過一封信。

那便是蘇白和陳墨的故事,故事中的男主人公給蘇白的四年之約,只是過去了一輪又是一輪,卻始終沒有能夠兌現。被放棄,被背叛。四年之前如此,四年之後也沒有改變局面,可笑她居然真的去相信了這樣的承諾,男人的承諾。而那個鞋盒也終於被永遠地封沉起來,如同女主人公蘇白的心思一樣。

倒是偶爾有一次在高中同學會上,蘇白聽到他和她舊日共同的朋友提及陳墨那場盛大的海外婚禮。那人無比羨慕的眼神最終終結於突然意識到蘇白的身份,他尷尬地訕訕而笑。倒是蘇白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微笑,讓人尋味。

男人的拋棄本來就是那樣簡單,就像他承諾一個未來那樣簡單。女人如果信了,那就註定會輸,會成為被放棄的那一個。

白未來信了,所以被拋棄了。

蘇白信了,所以也被放逐了。

如此而已,這個世界總是在不斷地輪迴,不斷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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