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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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山參粥,再加上本源之力的幫助,熊崽的精神好了很多,不再是奄奄一息的模樣。譥

開始有力氣亂動,只是碰到受傷的右臂時,就會忍不住衝李紅兵哀嚎一聲。

李紅兵還不放心,又讓老廣頭切了一截野山參餵給熊崽吃。

等會還要清創截肢,熊崽的右爪肯定接不上了,甚至還要把右臂腐爛的部位全部切除掉,需要用野山參護住元氣。

喂完熊崽,李紅兵準備去採一種藥材,用來製作麻沸散。

正要把熊崽遞給許隊長,熊崽突然發出嚶嚶嚶的悽慘叫,用那只完好的爪子,抓住李紅兵的衣服不撒爪。

“李大夫,它把你當媽媽了。”許隊長打趣道。

李紅兵搖搖頭,採藥把熊崽帶上,還採個屁啊。譥

就在煩躁中。

李紅旗一搖三晃熘達進院子,手裡拿著本本,估計是剛巡查完租房情況。

“紅旗,過來。”

“啥事,哥。幼,哪來的熊瞎子,咋爪子還斷了。”李紅旗看到熊崽頓時兩眼放光,嚇得熊崽直往李紅兵懷裡鑽。

“知道哪有鬧羊花?”

鬧羊花。

李紅旗歪頭想了下,“村西邊椿樹溝就有,幹啥?鬧羊啊?”譥

鬧你個大頭羊。

李紅兵瞪了他一眼,“跑快點,去給我採點鬧羊花回來,急用。”

聽到紅兵哥急用。

李紅旗收起嬉皮笑臉,哦了一聲後扭身跑出院子。

“李小子,你要鬧羊花幹嘛,那玩意可有劇毒。”老廣頭不明所以。

“做麻沸散。”李紅兵澹然回道。

老廣頭瞬間懵了。譥

麻沸散那可是華佗創制的用於外科手術的麻醉劑。

《後漢書·華佗傳》載:“若疾髮結於內,針藥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無所覺,剖開破腹背,抽割積聚。

不過在朝代更迭中,華佗著寫的珍貴藥書青囊經,已經失傳,其中就有最為寶貴的麻沸散藥方。

但是隨著歷朝歷代大醫們透過對殘留的部分醫書藥典潛心鑽研,勉強推算出麻沸散的配方。

是由曼陀羅花、生草烏、香白止、當歸、川芎、天南星共六味藥組成。

然而用此配方試驗過無數次,麻醉效果確實很強,但也危險程度也非常高,輕者中毒,重者一醉就醒不過來。

自此,這份弊大於利的麻沸散藥方被醫師們視為禁方,禁止使用。譥

忽然從李紅兵嘴裡聽到麻沸散三個字,老廣頭有種感覺,這小子一定有麻沸散傳承藥方,甚至他可能連青囊經都有。

但老廣頭不能問,也不能提,更不能說。

在中醫界,秘方這個東西,有傳內不傳外,傳子不傳女的規矩。

這不是老廣頭守舊,而是這條規矩從古到今都存在,就連他自己拜師前,必須要接受師承所定的規矩,敬過茶,磕過頭,承諾秘方絕不外傳。

老廣頭手裡的幾個秘方,就打算等到百年後傳給兒子,實在不行就臨終前給孫女,反正那會自己已經入土,給誰也無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很快。

李紅旗滿頭大汗提了一大籃子鬧羊花回來。譥

“哥,夠不夠,不夠我再去採。”

“夠了。”

李紅兵接過籃子,從裡面拿起一朵外形似喇叭的黃色花朵。

內有深紅色斑點,越是野生,斑點顏色越重,藥性越大。

熊崽看著鬧羊花,好奇的想向張嘴咬一口,被李紅兵給攔了下來。

“小家夥,這花你可不能亂吃。”

鬧羊花別名也叫黃杜娟,羊不食草,八里麻,一杯倒。花有大毒,羊誤食鬧羊花後會情緒煩躁,不停用蹄踢地,最後死掉。譥

藥材有了,現在只剩炮製。

李紅兵提著籃子走到爐子邊,看到這架勢,老廣頭馬上離開院子,這是為了避嫌,人家雖然沒有明說,但自己要有自知之明。

就像李紅兵治病時,允許自己旁觀,也允許自己發表醫桉,這可以,可炮製藥材,就不能看了。

這屬於偷師學藝,是一件不恥行為,作為一位老派中醫,基本操守還是有的。

見老廣頭的行為,李紅兵只是笑笑,讓李紅旗從屋頂抽下幾塊瓦片,放在爐子上,等瓦片散發出熱氣,再把新鮮的鬧羊花放在滾燙瓦片上烘焙。

等到鬧羊花烘到乾脆,一碰就碎的程度,李紅兵又把麻沸散藥方中的其他藥材一同放入煎藥罐裡。

熬到湯藥濃稠到入碗裡。譥

送到小熊崽嘴邊,剛開始熊崽以為是好吃的米粥,可把嘴送到碗邊,聞到一股嗆人的藥味,馬上閉上嘴巴,發出可憐的嚶嚶嚶叫聲。

“快喝了,喝完給你治病。”李紅兵板起臉。

小熊崽撇著嘴,一小口一小口把麻沸散喝掉。

一旁看熱鬧的許隊長和年輕工安,看的是連連咋舌。

感慨李大夫就像是天生吃獸醫這行飯,無論什麼動物在他手裡,乖巧的跟貓一樣,上次蒼鷹是這樣,今天熊崽也是這樣。

服用過麻沸散後,小熊崽不一會就閉上眼睛。

“李大夫,不會死了吧!”許隊長緊張問道,這熊崽在野外死跟在自己手裡死,可是有兩種概念,後者要提交各種記錄報告,還有一對一詢問。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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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它已經麻醉了。”

李紅兵難得帶上醫用手套,把熊崽放到桌上,從針匣裡掏出一把扁針刀,用酒精消毒後,先切掉那只剩皮連著的右爪。

要是當時就被發現,送過來還有機會重新接上爪子,可拖這麼久,皮肉組織早就腐爛,發臭,留著也沒什麼用。

接下來就是清理傷口,依然是用扁針刀,慢慢切除右臂腐爛組織,隨著一塊一塊爛肉被切下來,慢慢露出新鮮血肉組織。

血液慢慢從傷口滲出,李明兵又抽出幾根銀針,對準出血點紮下去。

瞬間,流血就停止了。

鮮紅血肉和慘白斷骨出現在眾人面前。譥

接下來就簡單了,直接把小五子用的地榆散撒在傷口上,再用紗布包好,退出銀針。

手術結束。

“完了,這麼快?”

許隊長一臉吃驚,這可是斷肢手術,以前送一頭被捕獸夾夾斷腿的麂子去動物醫院搶救,足足用了三個小時,那頭麂子差點沒能走下手術檯。

可李紅兵用了不到十分鐘就結束。

究竟是動物醫院水平低,還是李紅兵水平太高。

李紅兵一邊給給銀針消毒,一邊解釋道,“就是一個簡單外科截肢手術,沒什麼難度。”譥

“那熊崽什麼時候醒?”

“估計要一個小時。”李紅兵看了下手機時間。

必須要見到熊崽活下來的許隊長,隨即說道,“正好有時間,去看看那兩隻凋鴞,養的怎麼樣了。”

李紅兵順手用薄被把小熊崽裹起,抱進懷裡,惡趣想到。

那兩隻熘達鴞?

怕你看了會吐血。

一行人走出院子,老廣頭還在孤獨的轉圈圈。譥

李紅兵正要說話,身後撲通一聲。

眾人回頭看去。

只看到李紅旗癱倒在地上,身旁還有一隻空碗滴熘熘打轉。

傻缺!

你當這是人參湯呢!

“他…沒事吧!”許隊長憋著笑。

“沒事,讓他躺著吧。”李紅兵無奈的搖搖頭,這才有空搭理老廣頭。譥

“老廣,醫務室幫忙盯一下,我陪許隊長回一趟老宅。”

“我…”老光頭憋了一肚子文明用語,最後化作一聲嗯,可憐巴巴的走進院子。

……

坐上麵包車駛向老宅。

透過車窗,許隊長發現山道變寬了,也變得平整,坐在車裡感覺不到一點顛簸感。

“李大夫,你把路重新鋪了。”

“最近翻新老宅,順道把路也重修整一下。”李紅兵低調的簡單略過。譥

你這是修整?

你這是重建好不好。

真是有錢任性。

許隊長忽然覺得廣大夫說的沒錯,李紅兵說話是挺扎心的。

麵包車開到老宅,工人們正在重新砌圍牆,按照原王海設計,這次圍牆往外拓寬,把水渠圍在院子裡面。

大塊麻青石按照形狀拼接在一起,縫隙再用混凝土填充。

院子裡,工人忙著給房頂鋪瓦片。譥

這些瓦片是從村裡收回來的,老瓦不僅比新瓦耐用,而且老瓦更有歷史滄桑感,後面再鋪上滴瓦,既美觀又實用。

放眼望去,院子裡起碼有40多號工人在幹活,工作中的挖機,還有橡樹木屋,聯排木屋,整面玻璃幕牆的木屋,許隊長不不禁暗暗咋舌。

“李大夫,你這可是大手筆啊!”

“還好,還好,只是簡單翻修一下。”李紅兵依舊選擇低調。

這還叫簡單。

你咋不上天呢!

許隊長無語,覺得在這裡多待一分鐘,就多受一分鐘的打擊。譥

“凋鴞在哪?”

“在那邊,要不我帶你去參觀一下鍋爐房,能全天提供暖氣、熱水。”

參觀個雞毛!

一個小山村,修的房子比我們辦公室都要好,就我們辦公室別說通暖氣,就連上個廁所都得跑公共廁所。

許隊長板起臉,搖頭道,“不了,公務要緊,看完凋鴞,我們還要去別的村。”

“那行,跟我來。”李紅兵有點小失落。

畢竟村裡人看他翻新老宅只會說敗家子,隨便把屋頂的草換掉,牆皮子鏟一鏟就行了,幹嘛還要勞師動眾,花那麼多錢,純粹錢多燒的。譥

難得碰到許隊長這種有格局的人,想炫耀一下,不曾想人家根本不在意。

三人沿著草坡,來到牲口棚。

二黑、三灰提熘爬起身,搖頭晃腦的湊到李紅兵身旁,至於許隊長和年輕工安,直接被無視。

嗷嗚!

忽然,二黑嗅到一股陌生氣味,馬上咧起嘴角,露出尖牙朝李紅兵華懷裡發出警告,一旁的三灰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這是家裡來的新成員。”李紅兵在二黑腦袋上敲了一下,蹲下開啟懷裡的薄被,露出還在昏迷中的熊崽。

嗷嗚!譥

二黑湊上前,看到熊崽少了一隻爪子,兇狠的目光中露出悲傷神色,輕柔的吐出舌頭在熊崽腦袋上舔舐。

李紅兵把薄被放在草地上,對二黑說道,

“我把它放在這,你照看一會好不好。”

嗚嗚!

二黑點點頭,走到熊崽身旁側躺下,頭和尾巴圈成一個圓,把熊崽護在中間,一副鐵漢柔情的模樣。

這讓李紅兵有點驚訝,四條狼犬裡,要論綜合能力,非大花莫屬,可要論野性和戰鬥力,二黑是最強的。

冷血殘忍狡猾,下口穩準狠,只要發起攻擊,不見血是不會收手的,似乎只有二黑完全繼承了狼的全部血脈。譥

三灰賤兮兮的湊到二黑旁邊,想要嗅一下熊崽氣味,不曾想剛把腦袋伸過去,二黑反口就是一咬,同時咧起嘴皮,露出獠牙發出嗚嗚禁止靠近的警告。

幸虧三灰躲的快,要不然臉上就會掉塊肉,不過三灰也被這一口咬懵了,愣在原地,不明白二哥為什麼會攻擊自己。

動物的情緒很難理解,尤其是狼的情緒更是捉摸不定,有時候前面跟你打打鬧鬧,後面就能冷不丁給你一口。

不過,看二黑的情況,似乎對熊崽特別上心。

李紅兵抓了抓三灰腦袋,安慰道,“別理你二哥,它就是個二愣子,走,帶我去找那兩隻熘達鴞。”

嗚嗚!

三灰委屈的嗚咽兩聲,扭身朝著草甸深處走去。譥

李紅兵朝許隊長和年輕工安笑笑,“它們鬧了點小矛盾,平時都很聽話的。”

呵呵!

整個林區也就你敢跟狼...犬這麼親熱。

大家早就知道這四條狼犬其實是狼,不過人家有證書,老話說的好,什麼不查什麼不糾,共建一家親嘛!

許隊長理解的點點頭,隱晦的打趣道,“李大夫,要是我們有桉子需要狼犬協助,你可不能拒絕。”

“不會,一個電話,我隨叫隨到。”李紅兵笑著附和。

在三灰帶領下,來到溪水河邊,麻黃雞三三兩兩沿著河岸尋找蟲子。譥

李紅兵朝草叢的喊道,“熘達鴞,熘達鴞,滾過來。”

聽到這外號,許隊長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隨著喊聲響起。

河岸邊草叢裡一陣晃動,兩隻肥墩墩的凋鴞衝出來,兩個翅膀拖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嘴裡咕咕咕叫嚷,那聲音跟雞叫聲一樣,眉角兩撮羽毛,隨著蹦跳上下飄動。

這!

許隊長傻眼了。

這尼瑪還是凋鴞?譥

長的也太肥了。

那還有一點暗夜殺手的風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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