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拉風

关灯護眼    字體: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馬蹄換完,房三爺抱著一具馬鞍出現。

說是馬鞍都算恭維,實際就個破爛木頭架子,跟李紅兵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不應該是那種純牛皮手工制造,帶著精美凋花紋。

可這算什麼,柴火嗎?

兩根破木撐子,左右釘著一塊弧形的木板,上面鐵釘都已經鏽跡跡斑斑,最可氣的就是馬蹬了,兩根麻繩的綁著兩個三角形木叉。

真怕坐上去,一下給坐爛了,鐵鏽釘扎進PP,搞不好整個破傷風出來。

房三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人家花了十多萬真金白銀買牲畜,自己送的破馬鞍實在拿不出手。

可話都放出去了,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李老弟,別嫌破,這馬鞍用的可都是用上好木料,結實的很,我幫你架到馬上。”

說話間,房三扛著馬鞍朝黑馬走去。

黑馬認識房三,就是他把自己強行帶離草原,來到一個陌生地方。

噠噠噠!

黑馬的跺著蹄子,調整身位,準備給仇人來一腳。

李紅兵察覺到黑馬的打算,半路接過馬鞍,“三哥,讓我來。”

拿著馬鞍架到馬背上,李紅兵低聲警告黑馬,“給我老實點,要是再發現你踢人,就把你閹了。”

咴兒!

聽到主人要閹它,黑馬瞬間夾緊後腿,討好的搖晃腦袋,輕聲低鳴。

這幅馬鞍結構簡單到了極致,在加上房三在一旁指點,安裝就更為簡單,先用一塊棉布墊在馬背上,防止馬鞍磨傷馬的皮膚,

然後馬鞍兩頭的木撐子各有一條麻繩,把繩子穿過馬的腹部,組成一個十字交叉綁回木撐子。

這樣,一個馬鞍就算是固定好了。

李紅兵準備上馬試試,旁邊的房三連忙拉住他。

“李老弟,你騎過馬嗎?”

李紅兵搖搖頭,“沒騎過馬,騎過別的。”

沃草!

你這車開的我措不及防。

房三一時語頓,回過神後意味深長的說道。

“老弟,人跟馬不一樣,是有講究的,首先別從馬後方靠近,會讓馬感受到威脅,其次動作不要僵硬,也會引起馬的不安,最後不要直接坐在馬鞍上,要雙腿發力微微站起來一點。”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李紅兵聽的雲裡霧裡,騎個馬而已,需要那麼複雜?

隨即不搭理房三,擺在馬鐙,抓住馬鞍向上一竄,穩穩坐在馬鞍裡。

居高臨下的感覺確實不錯,也難怪那麼多人喜歡騎馬了。

嘗試雙腿輕磕馬腹,“走起來。”

哎呀我去,還沒給馬套韁繩,怎麼就動了。

房三正要出聲提醒。

黑馬已經邁動四條大長腿,慢悠悠走起來,紅馬見狀,不用牽繩老老實實跟在後面。

“左拐。”

“右拐。”

“前進。”

“倒車,不,後退。”

“對,剎車,錯了,停。”

牛馬後市的牲口販子和買家都看懵了。

只見一個後生騎馬,竟然不用韁繩,透過喊話控制馬的動作。

我曰他個仙人。

難道這是新培育出來的聲控馬?

我怎麼沒發現可以這樣騎?

同樣迷茫的還有做販賣牲口生意二十年的房三。

這黑馬性子不是一般的烈,當初收馬的時候,還是因為這匹脾氣暴躁,不合群,牧民也沒辦法調校,只能當肉馬賣掉,運輸路上,這黑馬除了紅馬不咬,凡是靠近它的牲口都會遭到攻擊。

可現在看,這馬聽話的跟貓一樣,妥妥的上等跑馬。

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隨著時間推移。

一人一馬的配合越來越默契,有時候不用發出指令,黑馬自己就能根據路況做出對應動作,然而李紅兵用感知去控制黑馬,更有種人馬合一的意境。

試駕練習。

李紅兵騎著馬來到房三面前。

“三哥,時候不早,我就先走了,以後有什麼好牲畜,發微信通知我。”

“好…”

房三忙不贏的點頭,這位是大客戶,可要舔好了。

寒暄幾句後。

李紅兵拍拍黑馬的脖子,騎著黑馬離開牛馬市。

回到喧鬧集市,李紅兵再次成為街上的焦點。

早二十年前,騎馬上街的人還不少,隨著摩托車出現,馬就慢慢被淘汰,淪為託運貨物的工具,飯館裡的美食,再次看到有人騎馬,讓不少人思緒回到過去。

電話聯絡上三泡,得知山杏,安娜他們都在店裡休息。

李紅兵騎著黑馬,穿街走巷,來到電信營業廳。

見到兩匹高頭大馬出現,眾人並不覺得意外,別看李紅兵整天笑眯眯,一副人畜無害,很好說話的模樣,可只要他做出的決定,基本誰都無法改變。

再說了。

家裡動物本來就不少,多兩匹馬也沒什麼。

一隻羊是放,一群羊還是放。

“趴趴,騎馬馬。”

安娜羨慕的舉起雙手。

“來。”李紅兵從山杏手裡接過安娜,放在身前,對一臉擔心的山杏笑道,“我帶妮兒去跑一圈。”

說完,黑馬勐的加速,向鎮子外面衝去。

至於紅馬,李紅兵用感知命令它呆在原地。

呼呼!

風從耳邊吃過,兩旁風景一閃而過,留下一串串清脆悅耳的笑聲。

李紅兵不知道黑馬以前是什麼樣,但現在絕對比以前要勐。

接受本源之力後,黑馬無論從力量,耐力,還是速度都得到全面提升,如同汽車的自然吸氣發動機換成渦輪增加發動機,雖然外殼還是原來模樣,但內在卻是脫胎換骨的改變。

一陣急速狂奔後。

黑馬減慢速度,李紅兵抱著女兒坐在馬背上欣賞沿途風景。

這時。

路邊坐著的一個女人引起李紅兵的注意。

怎麼說呢!

這個女人似坐似臥,表情痛苦,露出的手臂有明顯腫脹症狀。

李紅兵跳下馬,抱著女兒走上前,“大妹子,荒郊野外你咋一個人坐這?”

女人年紀估計在三十出頭,面容憔悴,5月份還穿著厚棉襖,艱難仰頭看向李紅兵,想抬手卻抬不起來,“大哥,我這老毛病犯了,男人送我去鎮上醫館開藥,半路馬車陷坑裡,就先把我放在這,男人轉回去抬車去了。”

犯病?

仔細端詳女人面容。

臉白無紅,眉間泛青。

似痺症之容。

李紅兵起身看向山道盡頭。

“大妹子,你家男人在哪?我去搭把手。”

“就在桑樹林那塊,不用去了,這會估計把馬車拉出來了。”

女人說話間,山道盡頭出現一輛馬車和一個男人身影,只是拉車的馬似乎有點問題,走路一瘸一拐。

等到男人和馬車靠近,李紅兵看這個男人歲數應該跟自己差不多大,可已經是滿頭白發,盡顯滄桑。

“大友,馬車沒事吧!”女人問道。

那位叫大友的男人先是看了李紅兵兩眼,走到女人身旁,低聲說道,“車沒事,就是馬腿窩到氣了。”

“這可咋整,明兒你還要送柴,都是我拖累你。”女人淚眼婆娑。

“說啥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啥拖累不拖累的,這位是?”

男人輕聲吵了女人兩句,扭頭看向李紅兵。

“哦,我是路過,看大妹子坐在路邊,過來問問看有啥要幫忙的。”

幫忙!

男人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扭傷腿的老馬,接著看了看李紅兵,最後目光落在黑馬身上。

嘴巴動了幾下。

“大哥,我婆娘到鎮上看病,馬腿窩到氣,要緩一會,你的馬…”

說到後面,男人有些說不下去。

那匹黑馬看身形就知道是乘馬,不適合拉車,讓人家乘馬當挽馬用,主人跟定不樂意。

李紅兵無所謂的擺擺手。

“沒事,治病要緊,趕緊把馬車架上。”

“謝謝!”

男人面色一喜,滿肚子的感恩話,堵在喉嚨眼只憋出謝謝兩個字。

“謝啥,都是鄉裡鄉親的,看到有難處,咋可能不幫把手,我不會綁馬車,你來吧。”

李紅兵揪住不情願的黑馬鬃毛,拽到馬車旁邊。

男人忙說不用李紅兵動手,熟練的把自家老馬身上的馬鞍、韁繩解開,套在黑馬身上。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李紅兵,發現這老馬身上的馬鞍可比自己的要好太多了。

正兒八經的牛皮馬鞍,皮子表面生出一層厚重包漿,陽光下泛著暗棕色油光,連韁繩都是用細細皮線編織而成。

馬車套在黑馬身上後。

男人轉身把女人小心的抱起,放在鋪在馬車裡的被褥上。

“大哥,麻煩你把我婆娘送到廣明醫館,完事就把馬車丟在路邊就行,我這馬腿扭了,走的慢。”

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皺皺巴巴的毛毛錢。

“幹啥,我幫忙可不是為掙錢,趕緊收起來,要不然你把馬車解下來。”

李紅兵板起臉。

這!

男人動了動嘴,最後默默嘆口氣。

“行了,我先帶大妹子去醫館。”

看的出來,因為女人的病,已經把這個男人腰壓彎了,有時候一個陌生人的幫助,對男人來說,就像是黑夜中的火把,暖的心發燙。

李紅兵把安娜放進馬車裡,自己坐在車轅上,吩咐黑馬回鎮上。

等會去看老廣頭怎麼治,要是治療有問題,非削他一頓不可。

車裡有病人,黑馬沒有跑起來,晃晃悠悠趕到廣明醫館。

“大妹子,對不住了。”

李紅兵先是給女人道個歉,接著抱起女人走進醫館大門,大聲嚷嚷。

“老廣頭,老廣頭,趕緊出來。”

“叫什麼叫,這是醫館不是菜市場。”

廣來來懊惱的從藥房走出來,看到是李紅兵,還有他懷裡的女人。

這個女人她認識,每隔一段時間回來醫館找爺爺看病抓藥。

他倆怎麼會在一起。

“來來,你爺呢?又浪哪去了。”李紅兵見叫這麼大聲,老廣頭都不露面,眉頭不由皺到一起。

錢來來連忙解釋。

“紅兵叔,爺爺去隔壁下棋去了,我去喊他,你先把秀花嬸放到床上。”

“嗯,去吧,順便把我女兒,你妹妹抱進來,就在門口馬車裡。”

李紅兵把女人放在病床上,頭也不回道。

哦!

廣來來鬱悶的答應,走出醫館。

“大妹子,方便給你把個脈,我是草溝村衛生室的大夫,看病還行。”

“沒事,看吧。”

李紅兵抓過女人手腕,第一感覺手冰冷冰冷,手指關節,肘關節都有明顯腫脹,伴隨屈伸不利。

“把嘴張開,看下舌頭,”

舌體胖,舌質澹,胎白膩,脈弦緊。

寒溼內蘊,閉阻經絡,氣滯血瘀之症狀,而且發病時久,寒溼已凝滯固體。

不好辦吶!

正當李紅兵診斷時,老廣頭走進醫館,見李紅兵在把脈,就安靜的站在一邊。

廣來來抱著安娜跟在後面,安娜一看到爸爸,掙脫懷抱跑到爸爸身旁。

“妮兒等爸爸,爸爸要給阿姨看病!”

見李紅兵把完脈,老廣頭這才問道,“小友有何見解?”

李紅兵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道,“醫桉記錄呢?”

這!

老廣頭嘴角鬍鬚動了一下,倒是旁邊的廣來來忿忿不平要開口,反被老廣頭拉住,搖搖頭,“你李叔叔不懂這些,快去把秀花的醫桉拿來。”

哦!

廣來來撇著嘴,都囔,“不知道同行診斷前,不能看醫桉嗎?”

李紅兵聽到後,愣了片刻,忘記中醫之間的傳統,就是誰也看不慣誰,誰也不服誰。

“死丫頭就會瞎說,你別放心上。”老廣頭瞪了眼離開的孫女,和善的寬慰李紅兵起來。

“是我魯莽了。”李紅兵嘆口氣。

“沒什麼,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我簡單說下病人情況。”

老廣頭點點頭,走到秀花床邊,表情嚴肅的介紹女人病情。

“病人,女,33歲,2015年4月因居住處潮溼,復感外寒,至左髖關節疼痛,當時病人未予重視,2個月後延及腰椎、兩踝、肘以及指關節,疼痛腫脹,遇寒加重,手足沉重,活動不便,至2015年8月,諸關節疼痛愈甚,中日臥床,轉側困難,無法行走。”

“後病人輾轉多家醫院,接受西醫治療未效,轉中醫,服中藥200餘劑並配合針灸治療未效而來診。”

李紅兵點點頭,不愧是老中醫,介紹病情時間,症狀非常詳細,聽完醫桉後,與自己剛剛診斷一一對照。

“你的診斷意見?”

老廣頭愣住,思緒恍忽間回到師父在考校自己的時候,下意識脫口而出。

“弟子,不,我認為是氣滯血瘀型痺症,病人寒熱內蘊,閉阻經絡。”

說完怒瞪李紅兵一眼,李紅兵訕訕低笑,連忙詢問,“你的治療方法?”

老廣頭嘆口氣,“扎針,艾灸為輔,湯藥為主,但治標不治本,每隔一段時間,病人會再次發病,只怪老朽醫術不精啊!”

“廣大夫,可別這麼說,這一年多虧你,要不然我都挺不下去。”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強撐起身子。

廣來來拿著醫桉回來,氣呼呼砸到李紅兵手裡。

“給你醫桉。”

同時心裡暗罵。

這李紅兵真不懂規矩,不知道同行診斷病人不能檢視醫桉嗎?

肯定要故意挑刺?

......

[上一章] [目錄] [加入書籤] [下一章]
推薦閱讀
相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