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幹等著，百聞請洛繹吃了一頓早飯。
這可是凝光級別的早飯，或許相對於其他兩餐比起來還是比較精簡，但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味。
百聞就讓洛繹放開了吃，她們很周到地給凝光留著了。
一直等到八點鐘，凝光才準時起床了。
“久等了。”
她似乎一點都沒有為讓洛繹等她這麼久還感到愧疚。
這倒也是正常的，畢竟洛繹還吃了她一頓奢華的早餐。
哪怕凝光對這些許錢財毫無在意之心。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吧？”
凝光點頭:“自然。”
說著，她也就自然地走到了桌旁。
百聞立刻就招呼著其他的侍女，為凝光又換上了一桌豐盛的美食。
“你若想食用，也請自便，我本來也是想跟你邊吃邊聊的。”
洛繹看了一眼，又擺了擺手，說道:“沒有必要，我的胃口沒有那麼大。我只是想問，為什麼要搞這麼一個名頭。以及，璃月這麼多人，為什麼要把這個名頭安在我的身上。”
凝光:“這個問題，刻晴應該已經回答過你了，如果你想要聽，我可以再對你說一遍。”
“以及，從我做這個打算開始，你一次一次地加深了我對你這個人選的確信。”
“首先，侵擾南天門的魔獸，古巖龍蜥，已經確定被你和那位旅行者鎮壓了。而你出力不小。”
“其次，你在冒險家協會說的那些話，已經可以讓我確定你的人品。但等到我們確認了你這位人選之後，你想到的第一反應依舊是推辭……”
“我對你的感觀，已經不止是讚賞而已了呢！”
凝光一番誇讚下來，屬實是讓洛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你還是先回答我第一個問題吧。”
凝光點頭輕笑:“很簡單，璃月需要一位精神支柱，一位在危難關頭，有能力帶領大家前進的人。”
洛繹:“這不早就有了嗎？你，以及刻晴，還有那位天叔，你們都不可能會拋下群眾，自己逃跑吧？”
凝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很直白地再次問道:“你覺得，我，天叔，刻晴，這三個人加起來，哪個能比得上你這般強大？”
洛繹:“……”
這……
不好意思直接說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當時在面對削月築陽真君他們的時候，所擁有的底氣，也是在正常情況下，我和刻晴加起來都不能匹敵你的實力吧？”
洛繹依舊沉默不語。
凝光便找了一個洛繹願意回答的問題，“我且問你，倘若危難來臨，你的身後是一眾千巖軍，你會說什麼？”
“不要思考，直接回答我！”
無關實力，凝光的氣勢很強大，洛繹也被她嚇了一跳，不假思索地說道:“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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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光又輕笑了一下，問道:“你認為他們會礙事嗎？”
洛繹:“……我沒有保護人的能力。”
凝光依舊是笑著:“所以，只要衝在前面，把敵人都解決掉，就不用擔心敵人會傷害到他們了，對嗎？”
洛繹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
凝光的人設彷佛在這一刻變成了知心大姐姐，依舊是微笑著跟洛繹說話。
“記好了，如果真遇到這種情況，那就喊，跟我衝！”
凝光的氣勢很足，洛繹在她面前，就沒有應對胡桃的那種從容了。
胡桃是年紀還小，洛繹在面對她的時候，也一直是把她當做自家妹妹，相處起來也很融洽，說不過就直接用劍柄打她腦袋。
但對付凝光……
洛繹或許還是經驗不足。
“會這樣喊的，不是已經有刻晴了嗎？”
凝光反問道:“你會嫌這樣的骨幹多嗎？”
洛繹無法反駁，便乾脆替她們考慮了起來:“你就不擔心，我在璃月聲望太高，威脅到你們七星的地位嗎？”
凝光一沉吟，片刻停滯之後，才說道:“這或許就是為什麼，我需要考察你人品的原因吧。璃月七星，畢竟是帝君制訂的管理，隨著帝君的離去，或許，有一天，這一機制也會成為紙上的隨意一筆吧！”
洛繹不語。
似乎沒有什麼能經得住時間的流逝，就算是魔神戰爭的最終勝利者，那七位最強大的魔神，現在也不知道逝去了幾位……
“或許，我應該坦誠說，既然我們沒有應對你的手段，就應該做好輔左你上位的打算。”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凝光悵然道:“時間可以腐朽一切，自然也包括人的精神。我無法保證，經過時間的流逝，經過長時間的權力影響，你是否能像現在一般。”
洛繹:“……我看不到自己腐朽的那天。”
不管凝光信不信，反正，洛繹的終身局裡，並沒有提及他會墮落的事情。
可是，人們的命和運，是分開的。
洛繹做不出讓別人來制衡自己的事情，哪怕是為了確保自己的堅定。
但正如凝光對洛繹心存疑慮以外，洛繹也做不到完全相信凝光。
場面一陣沉默，直到凝光再次開口。
“回到正題吧，你願意成為這個英雄嗎？”
洛繹:“……”
他一聲長嘆，似乎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我只接受屬於我自己的聲譽。”
凝光:“這是自然，我保證我們的人都只會實話實說，不會隨意宣傳和引導。”
最後結果，洛繹點頭了。
“契約已成，契約之神的子民……”
“不會背棄定下的契約。”
兩個人達成了一致，一直到這個時候，刻晴才終於出現。
“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一會兒，你們商量得怎麼樣了？”
洛繹沉默，凝光則回過頭跟刻晴說道:“正如我們所希望的那樣，他答應了。”
“那樣最好。”
刻晴看向洛繹，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洛繹，你還有什麼有關對抗跋掣的事情要問凝光的嗎？璃月藏龍臥虎，凝光可以幫你找到除了旅行者之外，足以輔助你的人手。”
洛繹:“……”
雖然依舊是沉默，但洛繹抬起了頭，心裡的壓力終於少了許多。
他很強，沒錯。
但璃月的強者也不少，如果他失道寡助，自然會有人聯合起來糾正他。
這樣正好，如果洛繹不小心走上歪路，至少有希望看到除鍾離以外的人給他一招友情破顏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