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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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正中央,一片朦朧光芒籠罩下,一塊灰色石頭,以及一粒光點一左一右,靜靜懸著。

神秘石塊與七年前剛進入林石體內時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灰色粗糙,暗淡無光。甚至不發出任何氣息,無從感知。

旁邊的靈力種子流露出淡青色光澤,較剛開始出現時大了一圈,顯得更加耀眼明亮。靈力種子不斷吸收天地靈氣,可是卻只有一小股靈氣流向了它。其中大部分都被石塊吸收。

靈力種子比那石塊更耀眼,氣息更強,可是卻似乎十分懼怕旁邊的神秘石塊。戰戰兢兢,老老實實在待在角落裡。

它的光芒在神秘石塊面前毫無作用,完全被壓制。神秘石塊也將它深深隱藏起來,連妙靈親自查探也未能有絲毫發現。

大殿內無人打擾,極其清靜。數日後,林石已感覺修為恢復了五六成,速度快得驚人!

他手中石球也變得更加凝實,沉甸甸,重量驚人!

林石感覺自己與石球間的聯絡更加牢固,心念一動,石球便動了起來。隨他意念行動,十丈之內,一念即至!

林石喜歡這種感覺,雖說石球不屬於完美的器料,可卻透著一股與正常法器所不同的氣息。古樸,有力!

突然,聯絡斷了,石球飛向另一方向,落在妙靈手中!

"大姐!"

林石驚道,完全沒察覺到妙靈的氣息,不知她什麼時候已在大殿了。

"你剛剛在做什麼?你為何會有這種東西?"妙靈瞬間到了林石跟前,手中抓著石球大聲喝道。

"怎麼了?"林石被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大姐會如此激動,急忙詢問原委。

"我問你這東西是哪兒來的?"她絲毫不理會林石,繼續加大音量喝問道。

"那是幾年年無意中得到的..."

林石急忙回答,將自己如何得到石球,並帶在身邊,後來用以捕殺蠻獸的經過一五一十說給了妙靈聽。

"此話當真,這"石器"真的是你無意中得來的?"妙靈聽後仍半信半疑,不過神色緩和了下來。她注入靈力到石球內,試圖查探,一試之下卻發現無法探尋!

"你已經讓它認主了!"妙靈驚道,兩彎淡淡的柳眉皺了起來。她再度嘗試,無論她用何種方法,石球仍舊毫無反應。不產生絲毫聯絡。"傳說那種東西一旦認主,便再不會與其他修士產生聯絡,不受任何人驅使。果真是這樣!"

妙靈經歷如此之廣,還是第一回親眼見到這種東西,更叫她難以置信的是,這竟然是出現在一個小修士身上!

在古藉記載中,擁有這種東西的修士等於有了新的身份!這個時代法器為尊,修士皆修法器,稱之為"法修"。可是在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人,不修法器,而修石器!那種修士,則稱之為"石修"!

她對此瞭解不深,據她所知,整個靈島還從未出現過真正的石修。那類修士與法修不同,不知因何緣故難以成長,無法修行至極高境界。

古藉裡還特意提及一點,石器修士極其稀少,難以成長,每出現一個都會被其他修士所憎恨,定會被其他修者所殺!可是一旦真正成長起來,卻會成為無數修者的惡夢!天地間至尊無敵!

法修對那種異類修士懷有極深的敵意,這是以法器為尊,法修的天下。石修屬於極少數的異類,根本難容於世間!就算修至大成的石修強悍,卻也難以匹敵整個天地!

妙靈看著手中石球,既然已經認主,那這石球便永遠屬於林石之器,旁人可以將之毀滅,但絕不可能奪走!

然而,擁有這樣一件東西卻是異類,定不能被其他修者所容忍。妙靈可以想象,只要林石一將這東西展露出去,定會引來所有修士的殺心,誰也救不了他!

"大姐,這東西...要不得嗎?"

"除了我之外,還有人認出手中這石器麼?"

林石想了想,搖搖頭。"雖然使用過數次,但沒人有異樣反應,無人認出來。"

妙林松了口氣,這樣最好。

"林石!如果我要毀了這石器,你會如何?"妙靈盯著林石,淡淡問道。她沒有透露石修之秘,唯一能想到解決此事的辦法只有毀掉手中石球!

"什麼!大姐要毀掉它!這是為什麼?"林石驚叫,盯著妙靈,萬分不解。

"並非我不近人情,而是這石器實在是變數太多,難以推測將來會帶來什麼!"

"可...可這石球很強大,也沒有什麼不妥。"林石面露難色,完全聽不進去。石球追隨他這麼長時間,一直算是他手中的法器。林石沒有遇到一件十分合適喜歡的法器,這件是唯一。

而且更重要的是現在他能夠催動石球,使其真正成為一件"特殊"的法器,這比什麼都重要!他不想平白無故地失去。

妙靈亦知這個要求不近人情,有些強人所難。不過石器這種東西非同小可,令他完全沒有預料到。她不得不謹慎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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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姐一定要這麼做的話,那...拿去吧!"林石下定決心道,雖然不捨,可大姐說了,他願意遵從。

妙靈眼中露出異色,石器一旦認主,這主人便是唯一。這與尋常法器不同,其他人再也無法催動。她能夠理解要放棄一件認主的石器有多不情願,原以為林石無論如何也不會願意交出石器,可沒想到林石交出了。

"你真的願意交出,讓我毀了它?"妙靈再次問道,更讓林石難以決擇。

"我願意聽大姐的吩咐..."林石低聲道,說著不禁臉微微發紅,不敢直視妙靈。

妙靈一徵,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神情,早已見慣世間人情世故的她是不會輕易展露自己的心緒的。

她微微一嘆,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石球帶走後,林石彷彿丟了一件極重要之物,呆然立在原地,悵然若失。他不斷安慰自己:那不過是一件法器,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姐待自己如弟子一般,恩重如山,她的話不能違背。

妙靈就在不遠處,她能感覺到林石的失落。看著手中神秘石器,此刻尚未成型,她可以輕易毀掉。假以時日,當此物如修士法器一般成長到一定程度後,恐怕就沒那麼容易控制了。

不能心慈手軟!

但一想到林石如此信任自己,自己卻奪走了他最重要的寶物,如何也說不過去。她陷入猶豫中,起身來到天極峰後方最險峻之地。

天極峰高達千丈,聳立於雲霄之上。峰頂範圍廣闊,最後方乃是一面絕壁。妙靈立身於絕壁之巔,眼前雲海翻湧,卻遮擋不了直達天地盡頭的目光。

腳下,巨大的山體光滑平整如鏡,傳說中,當年清靈宗創派之祖,第一任祖師功力參天。手執天極尺,一尺揮下,天極峰巨大的山體被生生削掉一片,成為今日這塊高達千丈的巨型石壁!

揮臂斷巨峰,這是怎樣的氣魄與偉力!換作是當年的清靈祖師,定然是無懼任何危機!

妙靈雖不敢與清靈祖師相提並論,可也自認不會比歷代先人差多少!如今竟然對一件只在傳出中的詭異石器感到震驚傷神麼?更何況不過是一件尚未成型的東西!

如果真的因此而產生了大變故,那也是天意如此!

剎那間,她做出了決定。

林石努力說服自己別再理會石球,既然是大姐要,被她拿走,就不該有絲毫不願意的想法。比起她給過自己的幫助,區區一小塊石頭又算得了什麼。

正當他努力忘記這個難受的決定,忘記石球,重新閉關療傷時,妙靈又出現了。她玉手輕揮,石球飛到了林石面前。

"這是..."林石一把抓住石球,迷惑不解。

"這東西可以還你,但你必須答應了一個條件。"妙靈冷靜且嚴肅,與她做出最重決定時的神情無二。她頓了頓,不久前剛發現林石一個秘密,要他應允了一個承諾。沒想到現在又要重複一遍同樣的話。

"你可以留下這石球的要求,就是在你修為達到顯法境最強階段...終顯期之前,絕不把這東西告知他人,更不可將它展露於人前!"妙靈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絕世容顏因凝重而顯得繃緊,充滿壓迫氣息。

"終顯期..."林石全身一顫,緊緊地握住手中石球,彷彿瞬間生出某種聯絡來。石球,他絕不肯再得而復失!對於上顯還沒觸控到的他,終顯期遠在天際,幾乎難以企及。是否能夠修練至那一境界還是未知之數,誰也不敢保證!

"我答應大姐,在突破終顯期之前,決不使用石球,也不會將此事告訴其他人!"林石毫不猶豫,這個要求並不苛刻,只要自己境界突破終顯,便自然而然消失了。更重要的是,這是他保住石球的唯一辦法。

妙林重重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若日後本宗主發現你言行不一,違背承諾,定不會輕饒你!"

"林石明白。"林石恭敬回應,對著妙靈遠去的背影呼道,"還要多謝大姐讓我在此修練!"

"這是你找回天極寶尺,立下大功應得的,不必謝我。"音未落,妙靈身影已消失不見。大殿內只剩下林石一人。

林石嘆了口氣,有些失落。他這回實力大增,還帶回了宗門至寶天極尺。大姐應該歡喜才對,可是卻發現並不是如此。林石感覺大姐現出真實身份後,更加冷漠了。

"為何會這樣?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嗎,否則大姐為什麼會這麼冷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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