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幹掉那個狀元郎(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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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才挨了一頓打, 現在又被石頭砸了, 過段時間,你跟為娘去城外的寺廟拜拜, 聽到了嗎?”

師霽聽到這話, 懶洋洋地抬了下眼皮子, 敷衍地說:“知道了,不過是砸了一下, 我在戰場上受的傷比這嚴重的不知有多少……”

話音還未落, 背上就挨了一下,疼得師霽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娘, 你幹嘛?”他回頭看著師夫人。

師夫人眼睛紅紅的, 瞪著他, “你不是不疼嗎?我就看看你疼不疼?今天是你哥的祭日,你又……”

“娘!別說了。”師霽打斷了師夫人的話,臉色沉了下來。

師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淚,“你不愛聽,我就不說了,但你要記得,我們師家就你一個獨苗了, 你要好好聽話, 你爹現在還在書房裡,估計也難受著。”

師夫人又坐了一會,見師霽面有倦意,才起身離開, 離開之前特意叮囑了伺候的小廝,“今日少爺受了傷,你可好好照顧著。”

“是,夫人。”小廝連忙應聲。

而等師夫人剛出了院子,師霽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把小廝嚇了一跳。

“少爺,你怎麼起來了?背上還有傷呢?”

師霽下床,拿起旁邊的衣袍披上,“我要去出去,你待會把院門鎖上,要是有人來,就說我睡了,誰都不見。”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門口,小廝連忙追上去,“少爺,你去哪啊?”

可問了也是白問,師霽走到牆角下,一個翻身就翻出了院子。他很小就會躲開將軍府裡的守衛,因為他早就摸透了守衛固定巡邏的路線,所以這樣也輕而易舉地出了將軍府。

師霽是要去丞相府,今日山體塌方,他雖然替溫玉容擋了一下,但溫玉容還是受了傷,只是當時人多,他無法檢視對方傷勢,所以心裡總是放心不下。

一路匆行到丞相府,師霽從後門那裡翻了進去,熟門熟路地直往溫玉容的院子裡鑽。

那些門和鎖對他來說,如同虛設。

等他到了溫玉容的院子外,卻看到有人把守,不由一頓。

申珏此次出宮,除了帶了宮人,還帶了御林軍。此時那些御林軍正敬職地守在溫玉容的院子外。

師霽發現有人後,閃到了樹後,隨後更是輕輕一躍,飛到了樹上。他在樹上往有人的牆角那裡看了看。

夜色濃濃,雖然看不清臉,但他看到了那些人都有佩刀。

他眉心微擰,為什麼會有人守在溫玉容的院子外?

但師霽是什麼人?即使受傷了,依舊能不動聲色地繞後翻牆進去。等他進了院子裡,發現院子裡還有人,因為院子裡點了燈籠,故而他看清了那些人,而其中兩個還算得上是熟面孔。

是宮裡貼身伺候申珏的太監。

太監在這,意味著申珏也在這。

師霽眼神驟變,目光直直地看著主屋。主屋此時正亮著燈。正在他想如何把那些人引開的時候,主屋的門突然開了。

溫玉容散著頭髮,僅披著外衣走了出來。

“陛下的藥帶了嗎?”他急匆匆地問道。

有一太監連忙道:“出宮的時候帶了藥包,已經煎著了,此時正熱在灶上呢。”

“端給我。”溫玉容說完又進去了。

太監很快就把藥端了過來,沒敢進去,只在門口敲了敲門,喊:“溫大人,藥端過來了。”

溫玉容很快開了門,接了藥又重新把門關上了。

他端著藥匆匆走到床邊,放到一旁的凳子上,才坐在床邊把人扶起來。

申珏看了一眼藥,就把臉扭開了,“孤不想喝。”

溫玉容捏了捏申珏的手,“陛下,聽話。”

申珏皺了下眉,“孤沒事,我們繼續吧。”

怎麼能繼續?方才他只不過是親了對方幾下,申珏臉色就明顯變差了,還出現差點呼吸不過來的症狀,甚至整個人還昏了一小會,雖然只有一瞬,但也嚇到了溫玉容。

“陛下先喝藥,好不好?”申珏以前喝藥都非常主動,這還是溫玉容見他第一次那麼抗拒喝藥。

申珏眉心蹙得更緊了,好一會才鬆開,他睨了溫玉容一眼,“那你喂孤喝。”

這個喂藥自然指的不是拿瓷勺喂,溫玉容極其聰慧,怎麼看不出申珏眼神裡的意思。他頓了頓,把瓷勺拿了出去,自己抿了一大口藥,才貼近申珏的臉。

就這樣一口、一口地喂藥,直到碗底見空。

溫玉容把藥碗放下,轉過頭就看到申珏正在舔唇。他似乎覺得有些苦,舔一下,就蹙了一下眉。這種孩子氣的行為很少在申珏身上出現,尤其是對方還是個帝王。

溫玉容定定地看了一會,突然抬起手擦了下申珏的唇,而申珏似乎沒反應過來,舌頭直接舔到了溫玉容的手指。

他不由看向溫玉容,而溫玉容則是笑了一下,手又在申珏的唇邊擦了擦,“沾到藥漬了。”

頓了頓,他又道:“陛下先沐浴吧,待會就太晚了。”

申珏點頭了,所以溫玉容又起身出去叫人送水進來。申珏沐浴的時候,他沒有在旁伺候,而是去了另外一間房間沐浴。

因為申珏在,他也不敢洗太久,匆匆洗好後,便穿了衣服,剛系好裡衣的衣帶,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他怎麼在這裡?”

溫玉容身體一僵,轉過身去,就看到站在屏風旁的師霽。他眼裡顯然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他就把慌亂之情給壓了下去。

他走上前,把人拉到屏風後,壓低了聲音,“你怎麼來了?”

師霽盯著溫玉容瞧,目光從臉上漸漸移到了脖子上,他嗤笑了一聲,伸手直接扯開了溫玉容的衣領,“你這是什麼?”

溫玉容眉心一擰,把師霽的手開啟,往後一退,匆匆掩上衣領,“你問這個做什麼?”

“白日看的時候還沒有,這會子有了,我瞧這痕跡,是被親出來的,力氣還不小呢,玉容哥。”師霽臉上的笑意有些森冷,“你不是說你不喜歡他嗎?我怎麼瞧著不像呢?方才喂藥喂的挺親熱的。”

溫玉容聽到這話,神情也冷了下來,“你在旁偷看?”

“偷看?我是擔心你傷勢所以過來,結果呢?”師霽氣得把手握成了拳頭,他抬起手想砸旁邊的屏風,但還是生生忍住了,“溫玉容,他殺了我哥,你選吧,你選他還是我?”

溫玉容閉了閉眼,輕嘆了一口氣,“小舟,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是陛下動的手,你也在他身邊伺候過,不是嗎?事實上他跟民間傳言中的樣子並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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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霽冷著臉看著溫玉容,“意思是你選他嗎?”

“我……我沒有選誰,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片面去看待一個人了。萬一不是陛下動的手呢?”溫玉容放軟了聲音,“你不要那麼衝動,好嗎?冷靜一下。”

冷靜?

要他怎麼冷靜?

今下午他替眼前人擋了一塊巨石,如果不是他身體好,現在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可現在背後的傷口還疼,疼得他臉色都是白的,可眼前的人好像看不到。

眼前人只顧著替那個病秧子說好話,也不問他傷口疼不疼。

多可笑,他為溫玉容付出那麼多,可溫玉容呢?他只忙著跟那個病秧子在床上廝混。

師霽深深地看了溫玉容一眼,轉身就走。溫玉容見狀,不由往前走了一步,“小舟!”

師霽腳步一頓,他回過頭,聲音像是從牙關裡擠出來的一般,“你不要叫我小舟,這個世上早就沒有師舟,只有師霽。當我哥替我喝了那幾杯酒,師舟就已經死了。”

去年盛夏的那場宮宴。

師浩然偕同兩兒子一起出席,因為師舟剛受了傷,所以師霽不讓他沾酒,當宮人送來的御酒卻不能不喝,不過師霽偷偷把師舟的酒杯和他的空酒杯換了。

事實上,兩兄弟的酒全部被師霽一個人喝了。

那一夜,師舟只喝了白水。那白水倒在酒杯裡,不湊近聞,是分辨不出那是酒還是白水。

宴席散後,他們剛到府邸門口,師霽突然就出事了,連聲都沒來得及出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他兄長一向身體康健,怎麼會突然死亡?

他祖父師同儒輔佐過三代皇帝,看到師霽的屍首後便問在宴席上師霽吃了什麼。

師舟突然想到那幾杯酒,仔細一回想,想起給他送酒的宮人跟給他爹和兄長送酒的並非同一人。

師同儒聽到了這些話,沉默良久,才嘆道:“恐怕是宮裡的人想要舟兒的命,只是沒想到那酒被霽兒喝了。”

師夫人已經哭得嗓子都啞了,聽了這話,臉上盡是駭然,“他們……他們為何想要舟兒的命?”

師同儒摸了摸手裡的佛珠,盯著外面影影綽綽的庭院,樹影投在地上,顯出幾分猙獰和恐怖,猶如此時他們所經歷的一切。

“那妖後和暴君可能容不下我們師家了,舟兒前段時間連打勝戰,在民間已是名聲顯赫,他們可能有所忌憚,所以乾脆……”

他看向自己的兒子師浩然,“我們不能對外說是霽兒死了,三十年前,我曾跟武林人士交過手,學過一些易容之術,可以把霽兒易容成舟兒的樣子,若他們要殺舟兒,見到舟兒已死,肯定會鬆口氣。”

師浩然眼睛也是一片通紅,對於父親的話,他只是點了點頭,“一切皆按爹的意思做便是。”

自此,兩兄弟換了身份和容貌。

師府對外宣稱師舟去世,而事實上下葬的是師霽,而進宮在御前伺候的其實是真正的師舟。

師舟沒死這個訊息沒幾個人知道,但師舟早就告訴了溫玉容,並且告訴對方自己要查明兄長的死因。

只是師舟沒想到,他一心愛慕呵護的玉容哥居然跟可能殺了他兄長的兇手在一起了,還撒謊騙他。

他最恨人騙他。

……

溫玉容聽到這些話,連忙走上前,他想抓住對方的手,可剛碰到袖子,就被甩開了。

師舟往後連退幾步,眼睛變得赤紅,裡面充斥著憎惡和瘋狂,“玉容哥,你繼續跟那病秧子在一起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我會讓你哭著求我的。”

說完,他轉身跳窗離開了,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中。溫玉容即使追到了窗戶邊,可已經看不到人了。

……

申珏從浴桶裡出來,穿好衣後,重新躺回了溫玉容的床上。只不過剛躺下,門就被敲響了。

“陛下,太后娘娘派人來了。”外面響起御林軍首領的聲音。

申珏聞言,又坐了起來。

“叫人進來。”

原來是佟夢兒放心不下申珏在外留宿,即使深夜了,還是叫人開了宮門,派人來接。

丞相等人把申珏送上馬車,申珏坐進馬車裡後,又把溫玉容一個人叫了進來。

跟方才相比,現在的溫玉容顯然有幾分心不在意,而申珏彷彿沒有發現一般,拉過人的手,低聲說:“明日一大早就進宮,行嗎?孤想早點見到你。”

溫玉容聞言,扯出一個笑容,“微臣會早點進宮的。”

申珏也笑了一下,他微微起身,親了溫玉容的額頭一下,才說:“早點回去休息吧,記得擦藥。”

……

回宮的路上,申珏靠在軟墊上,驀地笑了一下。

回宮後,申珏還是先去見了佟夢兒。佟夢兒見他平安回來,松了一口氣,“乖乖兒,你為什麼突然要去丞相府?還讓母后一定要派人去接你啊?”

申珏扶佟夢兒回內殿,“沒事,母後早點休息吧,今夜的事勞煩母后了。”

“只不過是派人去接你,說什麼勞煩?今日玉容受了傷,你去看他了?人怎麼樣?”

“人還好,傷不重。”申珏答話。

佟夢兒摸了摸胸口,神情有幾分憂愁,“沒想到轉眼間師舟就死了一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母後總是做夢,夢到一些不好的東西,乖乖兒,你可要好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打起來!打起來!

渣作者:紅白玫瑰之爭,玉郎,你選誰?

溫玉容:誰給我壓,我選誰。

師舟:那算了吧,我棄權。

渣作者看向申珏。

申珏正忙著熱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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