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時月 第三百五十七章 我是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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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錢莊內。

“我說老大,你這今天來是請我辦事的,不跟我說明白就要走啊。”

說話的是張牟,剛才他正在錢莊做事情,就看到棠溪火急火燎的來到這裡,點名要找自己,陸皓知道,棠溪肯定是奉了陸垚的命令來的,自然也是不敢怠慢,所以就給棠溪和張牟安排了一個包間,讓他們私下去交流。棠溪找張牟要說的事情,自然就是讓他去河北找金臺的這件事。

張牟對於陸垚的這個命令有很多的疑問。

首先就是,這金臺到底是什麼人。雖說張牟的武藝是要輸給棠溪的,不過在武功方面,張牟還是一個非常熱衷於練武的人,就算是後來做了工匠,再到現在成為了錢莊的夥計,他都沒有懈怠,每天都會找那麼一些時間來進行鍛鍊自己的武藝。所以,張牟對於武功高強的人,多少還是有所耳聞的。不過這次棠溪提出的這個叫金臺的人,張牟之前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更何況此人現在不在汴梁,而是在河北,張牟此前可是從來沒有去過河北,那麼就有了第一個疑問,這陸垚公子是怎麼知道金臺這個人的,而又為什麼能夠知道他在河北呢?

棠溪在這方面的思考能力還是要比張牟強上一些的,他知道陸垚現在最擔心的也就是比武招親大會的事情了,既讓他找五個好友去陸府進行切磋武藝之後,又讓張牟去河北找金臺,這兩件事情是緊接著下的命令,所以,棠溪也是推測,這金臺肯定也是一個有功夫在身上的人。不然是絕對不值得讓人去河北尋找他的。棠溪將自己的推測告訴給了張牟,張牟就更加困惑了,這金臺是何方神聖,從來不知道他竟然武功會高到讓陸垚都注意到了?

這且先不論,張牟的第二個疑惑就是,手下那麼多人,為何陸垚要找自己去尋這金臺呢?對於這個疑問,棠溪倒是給出了肯定的回答。首先這金臺必定是一個習武之人,陸垚手下會功夫的現在看起來也就棠溪自己還有張牟兩個人。而棠溪這邊自然是要負責接下來陸垚關於比武招親安排的事情,作為管家,他一時半會也是沒有辦法離開汴梁的,所以這種情況下,只能讓張牟來做一個代替,作為會功夫的人,去跟金臺交流起來也算是可以更加通暢一些。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不過棠溪不便提起,這也是之前陸垚告訴他的,不讓他告訴張牟。那就是張牟的父母雙亡,沒有什麼親人在這汴梁,所以,他孤身一人去到河北,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若是換了以前,棠溪一定是要跟陸垚爭論兩句的。不過現在棠溪的身份已經轉變成了陸垚的管家,站在管家的角度上去考慮,張牟在這方面確實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當然了,正因為張牟孤身一人,才有了後一個原因,那就是肥水不留外人田,陸垚給到張牟的報酬其實也不低了。陸垚讓棠溪只需要告訴張牟給他的報酬,至於找到金臺後的安排就不要說了,只需要告訴張牟在他找到金臺的時候,付了定金就可以,至於全額是多少,讓金臺來到汴梁再拿取就可以。張牟是個粗人,很難說知道了陸垚會給金臺一個高額的報酬後,會不會不開心,不過就算棠溪不說,張牟心中也清楚,這麼費勁從河北找來一個人,若是不給到合適的價格肯定是不行的。同時,棠溪也交給張牟一封信和一份文稿。文稿上寫的自然是金臺的相貌特徵和性格,其實陸垚對於金臺的記憶,也只不過是透過一些印象當中的資料裡的描述寫的,到底準不準確陸垚自己也不清楚,而那封信自然就是陸垚讓張牟轉交給金臺的信了,上面寫好了報酬還有要金臺做的事情。

棠溪表示,時間非常緊迫,最晚也要在比武招親大會(棠溪自然沒說出比武招親的事情,只是按照日子機算告訴的張牟。)開始之前兩天內將金臺帶回汴梁。張牟一聽,這時間可以說是非常緊迫了,棠溪接著從錢莊支取了給張牟的報酬還有給金臺的定金,至於後面的費用等到張牟回來再結算就可以。

“不管怎麼樣,雖說你有武功在身上,但是此去路途比較遙遠,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重,若是去到那邊三五日未尋到金臺,立刻返回汴梁,我不希望你在期間出什麼事情。”

這是陸垚給到張牟的文稿的最後一段話,也是張牟下定信心答應下來的主要原因。很顯然,陸垚十分信任張牟,才將這個任務交給他,這可比每天在這錢莊混日子要強多了。隨後,棠溪便找到了孟雨,打聽了一下他們那些人的工作情況。自從陳晨的草根隊在第一場比賽失利後,他們這些草根隊隊員就到了陸垚的錢莊上班了,畢竟他們是新進入到錢莊的團體,跟之前張牟負責的那一攤人還不算太熟悉,所以,這個草根隊隊員小團體當中,其實是以孟雨作為核心的,陸垚並沒有看錯人,孟雨在跟這些人的交流當中,已經漸漸體現出領導者的姿態來了。今天棠溪找到孟雨,也是直接說出了目的,那就是在張牟出遠門的時候,由孟雨擔任這些下人們的領導工作,也就是暫代張牟的職位。對於孟雨的不自信,棠溪則表示,陸垚指定讓孟雨負責,而陸垚是從來不會看錯人的。既然是陸垚大人親自下令,孟雨也不好推脫。

安排完這些事情之後,棠溪也不多做停留,就要離開錢莊,所以就有開頭時候張牟對棠溪說的話,本來他想著,今天晚些時候自己就要動身了,是不是在走之前可以跟棠溪去樊樓吃頓飯,沒想到棠溪十分著急。

“你不知道,公子昨天讓我找了之前的幾個鏢師,今天去陸府比拼武藝。”

張牟一聽這話,立刻來了興致,詢問棠溪這幾人是誰,等棠溪說完名字之後,張牟說道:“這幾個人都不是善茬,你怎麼能找他們呢。”

棠溪苦笑一聲,說道:“沒辦法,公子交代了,一是要有武功,二是跟我

關係要不太好,脾氣要暴躁一些,能惹事,我想來想去,也就他們五個有資格。”

張牟點點頭,想了想,這五個人確實符合陸垚找人的標準,隨後說道:“那你也不用著急啊,陸垚大人的功夫你我都知道,這幾個人現在肯定已經不做鏢師了,陸垚大人對付他們還不是綽綽有餘。”

棠溪說道:“我倒不是擔心公子打不過他們,我是擔心到時候公子出手太重給他們打成重傷,或者他們到陸府胡鬧一通壞了規矩,到時候我就難辦了。”

說完,棠溪跟陸皓打過招呼,離開了錢莊。

張牟這邊也沒有遲疑,跟陸皓知會了一聲,便回到自己房間收拾東西,準備下午的時候就離開汴梁去河北了。

而此時,棠溪找來的那五個鏢師,正在去到陸府的路上。

“哎,你們誰見過陸垚大人啊。”

“人家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是咱們想見就能見到的麼?”

“那可不,不過我實在搞不懂,他找咱們五個去參加這個比武招親大會是為了什麼,我可聽說,這陸垚大人已經是訂了婚的,而且是跟尚書大人韓永合家的千金。”

“這事我也聽說了,好像中間還曾經撕毀過婚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恢復了。”

“害,這些跟咱們都沒有什麼關係,我倒是挺好奇,這陸垚大人功夫到底如何,今天他讓咱們去到陸府,不就是為了測試這個的麼。”

“哈哈,說的也是,不管咱們的事咱們也就不要多打聽了。我倒是挺期待跟陸垚大人交手的,也不知道棠溪說的陸垚功夫在他之上是不是真的。”

“誰知道呢,到時候交手了就知道了,可別出手太重傷著他,那可是會影響咱們的報酬的。”

“哈哈哈,說得對,到時候還是要手下留情為好。”

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說著,言語間都沒有把陸垚放在眼裡。在他們看來,陸垚功夫在棠溪之上,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棠溪現在給陸垚做事,自然是要為陸垚說話吹噓他了,另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從根本上,陸垚給到他們的印象,還是一個文弱書生的形象,在他們看來,能夠入朝為官的,都是那些臭書生,所以這種人武功高不到哪裡去。

幾個人帶著這樣的想法來到了陸府,因為福伯此時正在幫著看擂臺搭建的進度,也沒有人招待他們,大門開著,這幾個人都是粗人,哪懂得什麼規距,直接就進到府內,直奔正廳而去。

此時,一個下人注意到了他們,隨後也就帶著他們來到了正廳當中,報告給了陸垚。

不過。陸垚一回頭,看到這五個人,立刻給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就是不讓下人開口說出自己的身份。

好在這個下人之前是一直跟著棠溪的,所以也明白陸垚這個眼神的意思,隨後便轉身對那五個人說道:“我去叫我家公子過來,請各位在此稍候片刻。”

說完,那位下人便轉身離開了,根本沒有多看陸垚一眼。

陸垚會心一笑,他要的就是下人的這種態度,這會讓那五個棠溪找來的鏢師覺得自己在這府中的地位跟他一樣,也就是個僕人罷了。對於這五個鏢師,陸垚多少聽棠溪說起過他們的一些基本資訊。在陸垚看來,這些習武之人,對於朝廷局勢還有這些當官的,都是看不上眼的。雖說這些文官們拿著比他們更多的薪水,過的日子也比他們要更加舒心自在,但是他們這些練武的就就是覺得這些文官只不過是酸秀才罷了。

和那位下人一樣,這五位一看那個下人都沒有理會陸垚,於是自然覺得陸垚也只不過是府上的一個僕從罷了,他們倒是沒有見外,有一人甚至就要直接朝著後院走去,不過被另外一位拉住了。最後,五個人在正廳當中各尋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他們五人當中那兩位年輕的,也就是沒有結婚的那兩位,昨天他們也是要一開始就答應棠溪給出的錢的。作為兩個沒有成家的人,這兩個人表現出的禮儀倒是比那三位已經成家的人要好出許多。而那三位已經成家的人,沒等上一會兒就已經表現得十分不耐煩了。

當然,陸垚這邊也沒閒著,這幾位對自己並不怎麼感興趣,於是陸垚先去到了後院,跟福伯確認了一下擂臺的情況,看樣子已經是搭建完成了,隨後陸垚告訴福伯還有其他在府上的下人,不管一會兒發生什麼,都要把他當成是這府中普通的下人來對待就可以。

“我要給那五個來到咱們府上不懂禮貌的人上一課。”陸垚這話既是對福伯他們說的,在一定程度上他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之後,陸垚直接扮作下人的模樣,去給這五位來者上茶去了。

這五位此時已經等上一會兒了,其中一人看了看陸垚,問道:“我說,你們家陸垚公子好大的排場,我們都來了這麼久了,他都不說到這正廳當中見我們一下?”

另外一位也附和道:“說的就是,怎麼說也算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竟然還不如我等鄉野村夫懂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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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垚心中暗罵道,虧你們還知道你們自己是鄉野村夫啊。

明面上,陸垚笑著說道:“是這樣,小的剛才已經去叫我家公子了。只不過他昨天晚上在酒中仙喝酒,到現在還不太清醒,想要在自己的方見再睡上一會兒。”

幾個人彼此看了看,說道:“酒中仙,我想起來了,那是陸垚建的酒樓,裡面的白酒確實很好喝,只不過有些貴,等這次咱們辦完了事,要不去酒中仙快活一下。”

有人在一旁喝彩,不過其中有一位年輕的鏢師咳嗽了一下,將話題拉了回來,他從座位上起身,說道:“不知道我們還需要等多

久,這陸垚公子不起來,我們就一直在這裡坐著麼?”

雖說此人說話的語氣十分平靜,不過眼神當中倒是帶著一股凌厲之氣,陸垚不由得微微一笑,說道:“敢問公子姓名?”

“在下方莊!”年輕人也不含糊,直接報上姓名。

陸垚說道:“方公子,我家公子交代過了,自然是不能讓大家一直在這裡等著的,請大家跟我先移步到後院,我家公子為了今天的比試切磋已經臨時搭建好了一個擂臺了。”

這五位一聽到擂臺兩個字,都是雙眼放光。確實,作為鏢師,這功夫算得上是他們吃飯的東西,對於自己擅長的領域自然是十分有信心了。五人也不多言,跟著陸垚便到了後院當中。

這擂臺因為是臨時搭建,所以還是比較簡陋的,而且陸垚囑咐,一定要建造成到時候好拆除的才可以,不然自己家的後院弄這麼樣一個東西上去,確實不太雅觀。

福伯和其他下人此時已經得到了陸垚的命令,提前放好了椅子在那裡,不過他們的人是沒有在當場的,所以現在在這擂臺附近的,依舊是陸垚跟那五個人而已。

“這堂堂陸府,竟然沒見到幾個下人,真是奇怪。”方莊看了看四周,說道。

陸垚笑著說道:“方公子體諒一下,最近府上人都在忙著張羅陸垚公子的婚禮,所以府上人比較少。”

“罷了,我們也不是來府上參觀的,我們已經到了擂臺附近了,接下來呢,在這裡等陸垚公子過來?”

陸垚也不含糊,直接走上了擂臺之上,朝著那五人作揖,隨後說道:“陸垚公子交代了,請各位先上臺來,跟晚輩過幾招,等他起來洗漱完畢之後自然會過來。”

在場的幾人都是非常吃驚,他們看向擂臺上的陸垚,隨後其中一人說道:“開什麼玩笑,雖說可能我等功夫不如陸垚公子,但是安排你一個區區下人來跟我們比試,是不是有些太瞧不起人了?”

說罷,就已經有人叫囂著要離開,卻被方莊給攔下了。

方莊對那幾人小聲說道:“你們別忘了這次的報酬,跟他過個招也不丟人,況且咱們也不知道,那陸垚是不是在暗處看著咱們的比試,以此來測試咱們的功夫呢。”

方莊這一番話說出來,幾個人才算是放棄了離開的打算,隨後方莊看向陸垚,說道:“不知道小兄弟你的功夫如何?我們雖說現在都不做鏢師了,但是還是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上的,擂臺上拳腳無眼,可別到時候傷著你。”

陸垚笑了一下,依舊用十分謙虛的態度說道:“晚輩其實是棠溪管家的小弟,平日裡跟著他學功夫的,所以也算是有些基礎,各位前輩不用跟我客氣,出全力就可以。”

“棠溪的小弟?之前從來沒聽他說起過啊。”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現在人家不是鏢師了,怎麼說也算是這陸府的管家,收個徒弟其實也很正常。”

“棠溪的功夫咱們都是清楚的,他這徒弟的功夫肯定不如他,咱們就露兩手給那暗處的陸垚看看也無妨。”

幾個人私下商量了一下,隨後拿定了主意,看樣子是要上擂臺跟陸垚比試一下。

“怎麼個比法?”方莊問了一句。

陸垚想了想,既然是要測試,還是先逐一瞭解下他們各自的功夫,畢竟自己之前也從來沒有跟他們交過手,不知道他們實力如何。於是陸垚說道:“那咱們就一個一個來吧,若是晚輩敗下陣來,我立刻去請陸垚公子到場,眾位看如何?”

方莊點頭說道:“好,一言為定。”

“那就請各位商量一下誰先出場。”

方莊等五人聚在一起開始商議起來。在他們看來,這府中結構復雜,十有八九那陸垚現在就在某個地方正在觀看著這場比試。若是如此,越早將他逼出來越好,那第一個上場的就是要在這幾個人當中選出一個絕對有把握獲勝的人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眾人將目光放在了人高馬大的那位鏢師身上,陸垚其實見到他的時候,給他起了個外號,名叫大胖。只因為他的身材現在確實是有些略顯肥碩,不過陸垚看得出來,他的肌肉形狀,顯然是一個練家子出身,說不定幾年前還是一個威名遠揚的鏢頭。只不過,歲月是一把殺豬刀,這句話用在誰身上都十分合適。

大胖也不含糊,在他看來,現在場上站著的那個小瘦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想當初棠溪跟自己比拼,雙方也只不過是一勝一敗而已。既然如此,這個棠溪的徒弟自然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想到這裡,大胖也不含糊,直接走到了走到了擂臺上,說道:“我先來!”

看樣子,他連名字都不屑於告訴給陸垚。陸垚對此倒是無所謂,說道:“好,那前輩您就是第一個上場的人,是吧。我們先說好,有一方倒地後十個數之內沒有辦法站起來,或者是被打到擂臺外面,就算是輸了。”

大胖不耐煩的聽著陸垚講解著這擂臺賽的規距,不慌不忙的點點頭,做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陸垚這邊也是點點頭,雙方抱拳示意,開始後退三步,一場比拼馬上就要開場了。

而此時,棠溪終於是回到了陸府當中,剛到門口,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福伯。自然是陸垚讓他在門口看著的,為的就是等棠溪回來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不要讓他露餡。

聽到陸垚假扮成自己的小弟正準備跟他們打擂臺,棠溪的內心可以說是五味雜陳,不過既然這是陸垚的決定,自己自然是要尊重了。隨後,棠溪便開始朝著後院走去。

方莊見到棠溪,連忙上前打了個招呼。同時,擂臺上的比拼也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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