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時月 第二百四十四章 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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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事情都已經談妥了,我也就不多做打擾了。”

趙府之中,陸垚見事情都已經談妥,於是也就不打算多做停留,畢竟自己今天還要去到韓府一趟。趙虎心說這陸垚也是做事情直爽的人,自己從商這麼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能夠一次見面就能談成這樣的大買賣,不得不說,陸垚給到自己的價格確實是讓自己沒有辦法拒絕。

“嗯,陸大人慢走。”

趙虎一路將陸垚、陳晨、棠溪三人送到府外,看著他們三個人離開。

回到正廳當中,管家詢問趙虎是不是要將今天的事情告訴給潘元武老闆。這個建議被趙虎當即就給否定了。趙虎表示,這個火鍋店的生意,其實跟樊樓並不算太衝突,而且陸垚給到自己的價錢,已經快要趕上樊樓給自己平日裡出的採買價格了,另外,自己手下的這些人,雖說後期專門要去到陸垚所屬的專屬區域去做事情,但是趙虎並不打算省了他們每個月要交上來的固定數額的錢(類似於上稅),所以,其實這筆買賣非常划算,而且趙虎覺得陸垚肯定是有想到關於下面人上交錢財的事情,他之所以沒有說免了,就是想要讓趙虎多賺一些錢罷了。

而趙虎沒有想到的是,在那兩個切肉師傅離開的時候,棠溪曾經偷偷找過他們,並且表示,以後所有負責陸垚火鍋這一個專屬區域的人,他們需要每個月交給趙虎的錢,都會算在他們的工錢當中,一併發給他們,陸垚只用了這一招,就足夠收買人心了。

趙虎隨後命令管家就開始著手弄起屬於陸垚火鍋店的專屬供應區域了,另外,他也要親自下去視察一次,選出三四個願意以後去到這個區域好好做事情的人,既然收了人家這麼一大筆錢財,自然是要好好幫人家做事,趙虎必須要親自把關人選才可以。

而陸垚這邊呢,從趙府離開,下一個目的地就是韓府。只不過,一想到之前的事情,陸垚就覺得有些頭痛,於是,他決定步行去到韓府。而陳晨這邊也是要回家,跟陸垚他們一個方向,也就跟著陸垚一路同行。

陸垚一邊走,一邊回憶著剛才跟趙虎的這次談話。不得不說,跟趙虎談合作,要比之前與張茂才還有潘元武接觸要輕鬆許多,趙虎為人直爽,雖說也是有著商人身上精於算計的特點,但是卻不像是潘元武一樣,將所有事情都要在腦子中過一遍,考慮仔細再做回答。趙虎此人,屬於那種只要是見到有利可圖,對自己有好處,就是十分感興趣的商人,陸垚十分願意跟這樣的人合作,痛快,不繞彎子。如果換做是潘元武,說不定陸垚剛才給到的合作價格是下不來的,他肯定是要跟自己講價的。

另一邊,陸垚對於剛才自己選的那兩個切肉師傅也是十分滿意,刀工嫻熟,而且一看就是本分的打工老實人,只要給到他們足夠的薪水報酬,這之後肉的質量方面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你幫我看著點,等到他們給咱們專門的供應地方弄出來了,我要親自去看看,檢查一下肉的質量,還有一些其他的切肉的方法要交給這兩個師傅。”陸垚朝身邊的棠溪說道。

棠溪點頭,隨後說道:“還有趙虎要給咱們選的其他的幾個人,就是負責供應下水類東西,包括清洗還有處理的那幾個人,也要考察一下。”陸垚說道:“嗯,對於人選這方面我倒是不太擔心,趙虎此人做事還是十分細緻的。你想想,這樊樓跟他們合作了這麼多年了,其實他完全可以找那麼兩三個信得過的人,專門負責去盯著給樊樓的菜品食材供應,可是他現在依舊是親自去檢查。這就說明,對於像潘元武這樣的大客戶,他還是十分重視的。我想,我給到他的錢,也能讓他重視起來,他選來的這幾個人,只要人品沒問題,其他的我可以教給他們。”

說完這些, 陸垚又將目光放在了陳晨身上,說道:“怎麼樣,剛才去到後院看了猛虎隊的訓練,有什麼感受?”

陳晨說道:“因為不是在賽場上,所以我只能看到他們進行一些體力耐力方面的訓練,對於戰術方面,我想因為我跟潘文的關係,楊濤也不會透露給我。”

陸垚想起剛才楊濤的表現,說道:“楊濤這傢伙,總是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架勢,似乎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對誰都十分冷淡。不過,能做出這樣的態度,說明他對猛虎隊的實力也是十分放心啊。”

陳晨說道:“不錯,我剛才大概看了一下,我覺得潘文的樊樓隊,這第一場比賽,應該就會是一場苦戰,楊濤是一個求勝心極強的人,而且猛虎隊的隊員又是潘文選出來的,所以……”

“沒事,不用替潘文擔心,”陸垚知道,陳晨是有些擔憂的,如果自己的草根隊和潘文的樊樓隊都在第一輪就被淘汰出局,那會是一件非常悲傷的事情。“我相信潘文,他的樊樓隊實力還是非常強的。”

陳晨也是點頭,既然陸垚對潘文有信心,自己也應該相信他才對。

三人走了一段,陳晨這邊就要和二人分開了,臨行前,他再一次對陸垚表示了感謝,因為陸垚的原因,現在自己的父親,雖說已經有些年邁,但是也算是找到了營生,現在他應該正在外城區張羅著美食街的事情呢,陸垚對此倒是一笑置之,總體來看,交給陳晨父親去做第一家,讓他去找信得過的人,是陸垚規避風險的最好的方法。

跟陳晨告別之後,陸垚和棠溪一路,繼續朝著韓府前進。

其實,此時棠溪的心裡依舊有些過意不去,他還是覺得,陸垚今天之所以會去到韓府,以一種賠禮道歉的態勢去跟韓家人說話,原因就在自己身上,若不是自己之前的失誤,陸垚是絕對不用走這一遭的。

棠溪正要開口說些什麼,陸垚倒是擺手示意棠溪,說道:“去完韓府之後,再去趟曹府吧,畢竟之前被弄錯順序,也不是只有韓家一家,你說呢?”

棠溪看了看陸垚的神情,跟平日裡處理事情時候的陸垚是一樣的,看來公子是真的沒有生氣,於是棠溪點頭答應了下來。

陸垚嘆息一聲,問道:“你說,同樣是被弄錯了順序,為什麼這曹家跟韓家兩個小姐,反應差別會這麼大呢?”

棠溪聽陸垚這麼一問也是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他想了想,只能說道:“我想,或許是因為韓家小姐馬上要跟公子您成婚,所以說才會更在乎一些,於是也就大發雷霆了吧。而曹家曹菡小姐,我印象中好像跟公子你沒什麼交集。”

陸垚一聽,正要開口說些什麼,隨後又是無奈的笑了笑。陸垚心說,這棠溪一把年紀到現在也沒個伴侶,更別說是心儀的女生了,而且自己跟曹菡的交流在棠溪看來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讓他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確實有些強人所難。只不過,自己確實是因為這件事情的弄得十分心煩,想來想去,身邊也就只有棠溪一個人能夠聽自己說道說道了。

“說的也是,既然你都知道這韓家大小姐非常在乎我,那咱們就先去到韓府,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然後再去曹府看看。”

話雖如此,其實除了去擺平棠溪這件事情之外,陸垚也想看看,這曹家和韓家,現在有沒有為即將到來的新蹴鞠大賽的正式比賽做一些準備,雖說他們的比賽順序比較靠後,但是如果這幾天疏於訓練的話,還是會吃大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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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陸垚來到韓府的時候,並沒有和在趙府時候一樣,聽到後院傳來訓練的聲音。與此同時,當陸垚進入到韓家正廳的時候,本以為會是韓永合在等著自己,沒想到只有韓文遠一個人坐在正廳當中。

“韓伯父不在家麼?”陸垚坐下之後,看向韓文遠,說道。

韓文遠的神情很明顯還是帶著一絲怒氣的。只不過跟面對棠溪時候的趾高氣昂不同,此時他面對陸垚,還是十分剋制的。

“我爹還有曹國舅,今天都去韓琦大人的府上做客了。”韓文遠說道。

陸垚心說,看來又是為了朝政上面的事情,不用說,范仲淹肯定也是去了,只不過為了避嫌,所以沒有選擇在趙禎給范仲淹安排的住處聚會,而是選擇去了韓琦的府上。

韓文遠見陸垚沒有回應,於是繼續說道:“而且,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如果讓我爹知道了對你更不好麼?”

陸垚回過神來,他當然知道韓文遠講的是什麼事情,於是說道:“文遠兄所言極是,所以我這不是來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了麼?”

韓文遠冷哼一聲,表示讓陸垚說說看。

於是,陸垚便表示,其實那些弄亂順序的,是另一篇文稿,是有一位在汴梁城中等著放榜公佈成績的學子,想要在陸垚的報紙上刊登自己所寫的文章的投稿,而那天,陸垚派棠溪出門,其實是要將那個文稿退回,所以他帶了兩個文稿,而後棠溪見義勇為,就將文稿順序給弄錯了。

說完了這個原因,陸垚就將棠溪叫到面前來,當著韓文遠的面數落了一通,這當然是做樣子給韓文遠看的,所以棠溪也是十分配合,他現在已經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他知道陸垚之所以沒有說那一份文稿也是自己寫的,是不想造成誤會,因為如果韓文遠多加調查的話,就會知道自己那天還去了曹府,到時候可就真的說不清了。而且,這韓家既然這麼看不上那個文稿,陸垚也沒有必要承認是他自己寫的。

見到陸垚言真意切,韓文遠的怒氣也消了大半,說道:“原來是這樣,看來那天棠溪跟我說的情況是真的,只不過下次還是需要好好補習一下,至少你家公子寫的東西你不要弄亂順序才是。”

棠溪連連點頭答應,為了彌補上次的失誤,棠溪其實已經決定接下來自己空閒時間就要去將陸垚寫的東西完全讀一遍了。

陸垚笑了一下,示意棠溪站到旁邊,接著說道:“其實我倒是覺得,文遠兄你應該能看出來並不是一個小說,以你的文采做到這件事情應該不是很困難。”

韓文遠苦笑說道:“陸兄有所不知,以往所有棠溪給到我的文稿,我基本上都是第一時間就交給小妹,所以我也不是特別懂這《石頭記》的順序,所以當天我在看完的時候,也覺得除了前幾頁之外的內容,可以說是驢唇不對馬嘴,不過小妹倒是十分愛慕陸兄,堅持說這並不是你寫的,但是我看那字跡倒是陸兄的字跡,所以一時間跟小妹也是吵了起來。”

韓文遠這話中笑裡藏刀,事實上他對於那文稿上的字跡還是存在著疑問,如果真的是這汴梁城中學子所寫,為何字跡卻是陸垚的。

陸垚一聽,心說這韓文遠也不傻,於是說道:“哦,是這樣,當時他拿給我的時候,字跡潦草,而且毫無篇幅分段,所以我最後給到他的結論是,我們的報紙是沒有辦法刊登,但是對於他的這篇文稿,我用我自己的思路重新進行了一下排版,錯別字修改,包括改正了一些語句方面的問題,等於說我按照他之前寫給我的原稿,自己潤色謄抄了一份,打算還給他,希望他在整理好思路之後,能夠提高自己的寫作水平。”

這話一說出來,可以說是非常合理了,按照韓文遠的性格,不可能會說去看原稿這樣的話。於是,自然而然,誤會解除。

韓文遠當即表示,等到一會兒,自己親自去跟小妹解釋,因為之前的誤會,所以現在韓韞玉也是在氣頭上。雖說韓文遠多次表示,小妹並沒有生陸垚的氣。但是陸垚心中清楚,作為韓韞玉這樣

一個大家閨秀來說,她知道,陸垚以後就是自己的夫君,作為妻子,還是要給丈夫面子,其實韓文遠當時依照字跡跟韓韞玉解釋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這東西確實是陸垚寫的,只不過礙於自己的身份,還有她內心深處對陸垚文人才子這一印象的定格,才會有了當時韓韞玉死不承認這東西是陸垚寫出來的景象出現。

雖說表面上,韓韞玉是跟她大哥韓文遠吵了一架,但是暗地裡,其實完全可以說是韓韞玉讓韓文遠來找陸垚要個說法的,她也想知道為什麼陸垚會寫出如此不堪入目的文章來。所以,其實讓韓韞玉真正生氣的,不是別人,正是陸垚。

而陸垚今天到韓府來,雖說名義上是應了韓文遠的邀約來給一個解釋,但是實際上,是要想一套說辭來平息韓韞玉的怒火才是真的。

而陸垚知道,單單憑著自己的一套說辭,應該不足以讓韓韞玉完全消火,於是從衣袖當中又是拿出了幾頁文稿,交給韓文遠,說道:“這是之前整理好順序的《石頭記》,而且,我又更新了後面的一些章節。”

韓文遠一看這文稿,瞬間喜笑顏開,他也知道,多了不用說,將陸垚手中的這些文稿一會兒交給韓韞玉,那一切問題都不會再存在了。

“嗯,有了這個,小妹應該就不會生氣了。”韓文遠十分滿意的說道。

陸垚環顧四周,也是仔細聽了一下,他確實沒有聽到後院傳來有人在練習的聲音。難道說自己真的這麼重要,因為知道自己今天要來賠禮道歉,所以文遠隊都不訓練了?

於是陸垚問了一句:“文遠兄,不知道你新蹴鞠大賽準備的怎麼樣了,這兩天是不是在訓練,我感覺咱們府上應該沒有隊員在,是因為我今天要來這裡找你的原因,還是說,文遠隊對第一輪比賽已經胸有成竹了?”

韓文遠擺擺手,說道:“其實都有一部分原因。我妹妹的事情,在我看來比新蹴鞠大賽還要重要,所以之前你說你今天會來的時候,我就沒有打算今天陪著隊伍一起訓練。再者說,這裡畢竟是尚書大人的府邸,讓那些人在我們府上訓練多少有些不太合適,畢竟小妹整日都在家中,見到這麼多生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多少也不太好,所以平日裡他們都會去專門的地方訓練,今天因為你要到訪的原因,所以我就讓徐昌他們三個人帶著隊伍進行訓練了,今天大家要練的是體能,所以我這個教練員在不在場也沒什麼關係。說起第一輪比賽,雖說張茂才的旺財隊並不會對我們文遠隊造成什麼威脅,但是我爹交代,不能輕敵,而且我們要進入第二輪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們想要面對曹誘的熊雄獅隊。”

韓文遠這一番解釋下來合情合理,文遠隊跟其他的隊伍不同,他們的隊員當中是有徐昌帶頭的核心三人組的,平日裡就算韓文遠不在場, 徐昌他們也可以組織隊伍訓練。

陸垚點點頭,來到韓家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陸垚自己,因為韓韞玉之前處理這件事情的態度,現在對韓家真的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他之所以今天會來到韓府賠禮道歉,純粹是因為,箭在弦上,他是不能取消跟韓韞玉的婚姻的,與其到時候兩個人因為這件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成為陌生人,進而造成韓家和陸家的矛盾,還不如自己就將韓韞玉當成是一個古代的大家閨秀,相敬如賓就好。

想通了這些,陸垚也就起身,準備離開韓府。對於陸垚沒能親自去給韓韞玉致歉,韓文遠想的是,這小妹現在還在氣頭上,見了陸垚也顯得尷尬,所以陸垚也就識趣的沒有選擇去見韓韞玉。但是韓文遠不知道的是,陸垚根本就沒有打算再去找韓韞玉,甚至於,在結婚之前,陸垚都是不打算再見韓韞玉的。

“既然這樣,我就不留陸兄了。”

韓文遠作揖,讓管家送陸垚出去。

陸垚看向韓文遠,忽然問了一句“文遠兄可知,這韓永合大人去韓琦府上談的是什麼事情?”

韓文遠心說陸垚早晚也會進入到仕途當中,而且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於是說道:“自然是去商議關於西夏的事情,按照當前的局勢來說,十有八九,是要打起來了。”

陸垚點頭,這西夏戰爭再所難免,再結合著這次的科舉考試,那種自己會去到前線帶兵打仗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離開韓府之後,陸垚帶著棠溪奔著曹府就去了。

路上,棠溪有些疑惑,雖說剛才在韓府的時候陸垚已經給到了韓家一個合理的解釋,不過棠溪還是問道:“公子,你是因為不想產生誤會,才說那個文稿不是你寫的,而是學子投稿的麼?”

陸垚看向棠溪,說道:“也並不完全因為這個。既然韓家人不喜歡那篇文稿,就算我承認是我寫的又能怎麼樣,反倒是會降低我在他們韓家人眼中的印象。”

“我倒是覺得,公子那個文稿寫的蠻不錯的。”棠溪回憶了一下陸垚寫給曹菡的那個自己原創的小說文稿,說道。

陸垚笑了笑,棠溪能喜歡這種文章,其實是在他的意料之內的,所有的男人都有一個武俠夢,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

陸垚說道:“那我之後再寫的時候,給你也留出來一份,這東西我可是不打算放到報紙上的,所以也就這兩份了,你可要好好珍惜,不過記住。”

“我知道,對外不能說這東西是公子寫的。”棠溪一聽,十分高興的說道。

二人一路同行,來到曹府,曹國舅此時還在韓琦的府中,不過讓陸垚沒有想到的是,曹誘今天竟然沒有帶著雄獅隊的人訓練,而是也在府上。

不過仔細一想,陸垚覺得曹誘應該是算準了自己今天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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