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時月 第一百三十三章 棠溪,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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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過來一下。”

今天晚上並不是棠溪需要守在門口,而自從他升職之後,為了考慮到陸垚隨時都有可能叫他過去的原因,所以福伯給棠溪整理出來的單獨的住處,其實離陸垚的房間並不算太遠,這樣也是為了方便棠溪和陸垚溝通。

其實從昨天開始,棠溪就覺得陸垚的狀態不太對。透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雖說棠溪不覺得自己十分瞭解陸垚,但是陸垚的脾氣秉性自己還是比較摸得準的。

雖說這陸垚心思細膩,喜歡制定計劃,知道自己每天或者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做什麼事情,但是說到底,陸垚為人還是有大大咧咧的那一面的。所以,棠溪這兩天才會覺得有些奇怪,這陸垚突然讓自己去查工廠的事情,又說起了閉關,陸垚說話的態度還有神情,可是讓棠溪覺得,這閉關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這可是自從棠溪認識陸垚以來,第一次在陸垚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緊張和嚴肅。要知道,對於棠溪來說,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之前不管發生什麼事,陸垚總是會十分從容, 絲毫不會慌張。

看來,這次科舉考試,對陸垚來說的確是十分重要。

這麼想著的時候,棠溪聽到陸垚又叫自己過去,於是立刻穿好衣服去到了陸垚的房間之中。

此時的時間,按照現代的時間來說,已經是晚上快九點鐘了,要知道,古人的作息跟我們現代人是不一樣的。現代人熬夜的先撇開不談,正常人的作息也都是在晚上十點左右睡覺,而古人不一樣,有些人甚至是天一黑,吃完飯就休息了,當然,這和古人晚上確實沒什麼事情做也有關係。

當然,陸垚自從穿越過來之後,其實他的作息,一直是沒怎麼調整的,所以在陸府的其他人看來,這陸垚每天都要比他們睡覺晚上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有時候甚至陸垚會到晚上十一二點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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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因為陸垚的作息時間確實沒有調整過來,所以才會很晚睡覺。不過這一點,陸盱他們哪裡知道,這陸府的人都以為,這陸垚每天晚上之所以晚睡這一個時辰,那是在房間中研究怎麼賺錢,或者說是用自己的方法在準備科舉考試的。

這一個想法,本來是下人們心中的想法,不過現在看來,甚至連陸盱還有言氏都是這麼覺得的,言氏愛子心切,本來想著晚上抽空探望一下陸垚,送點吃的喝的,不過想到陸垚應該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才會那麼晚才睡覺,又不忍心打擾,於是也就沒有去過陸垚的房間。

說實話,就連棠溪其實也不知道,這個時間的陸垚不睡覺,到底在房間內在做些什麼,今天聽到陸垚叫自己過去,棠溪心中還有些小激動,心說自己終於能知道這陸垚到底晚上不睡覺在自己房間研究什麼了。

是挑燈苦讀?還是說在冥想一些新的賺錢方法?棠溪心中有著無數種的猜想。

不過,等他敲門進到陸垚的房間後,看到眼前的景象,棠溪不由得有些失望。

只見陸垚這邊並不像想象中的一樣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而是已經早早的躺在了床上,衣服也早已經換成了內衣,用衣冠不整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而讓棠溪奇怪的是,在陸垚的枕頭邊上,還有一個會發光的物體在放出著光亮。

那自然就是陸垚的手機了,每天晚上,其實陸垚都是要聽一會兒歌,或者是看一會兒小說才能入睡。其實對於陸垚來說,每天睡覺前的這段時間,其實才是他真正能夠告訴自己,自己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宋朝人,而是一個穿越者,躺在床上到入睡前的這段時間,是陸垚少有的能夠回憶自己是現代人的時間。

而且,這段時間,不會有任何人打擾他,其實對於陸垚來說,真正自己內心最快樂的時間,恐怕就是這段時光了吧。而想到這裡,陸垚不由得擔心起來,等過段時間,自己科舉考試結束,迎娶了韓府的韓韞玉,自己和韓韞玉會共處一室,到時候,恐怕連自己獨處的時間都不會有了,最起碼,這手機就不能讓韓韞玉看到。

想到這裡,陸垚從床上坐起身來,不由得長嘆一聲。

棠溪自然是不知道陸垚的心理活動的,他以為這陸垚嘆氣是衝著自己,難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事情?

棠溪十分惶恐,說道:“公子,您何故嘆氣,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麼?”

陸垚一聽,立刻回過神來,轉頭看著棠溪,笑了一下,說道:“不是因為你,你先坐下吧。”

棠溪點點頭,隨後就坐到了平日陸垚會去坐著的那把椅子上。

陸垚從床上直起身來,看著棠溪,說道:“我從明天開始,就會正式閉關了,到科舉考試之前,除了吃飯之外,我基本不會離開這個房間。”

棠溪想了想,說道:“那您的意思,其他的事情……我還需要跟您彙報麼?”

陸垚搖頭,說道:“除非是有,十分緊急的事情,你可以過來告訴我,否則尋常事情,你幫我解決一下就可以了,閉關首先要做的就是靜心,我不能讓其他的事情打擾到我準備科舉考試。”

聽到陸垚表示其他事情讓自己酌情處理,棠溪十分害怕,說道:“公子,我就是個粗人,哪裡會管這些瑣事,到時候弄不好,可能還會讓你受到損失……”

陸垚知道棠溪的顧慮,於是說道:“你不是剛剛才去看過每個工廠的情況麼,我覺得,就一週的時間,應該發生不了什麼大事。”

“可是……”棠溪依舊有些不自信。

陸垚繼續說道:“這樣,反正我這閉關的時候,你應該也沒什麼事,如果你實在不放心,你明天的時候,就去到每個工廠去看一眼,然後告訴他們,我決定閉關,一週之內沒什麼大事希望他們不要來打擾我。”

“直接跟他們說麼?”棠溪有些驚訝“可是這些人,在這一週之內萬一……”

“應該不會,”陸垚十分有把握的說道“這些工廠的帶頭人,我都比較熟悉,我相信他們,就像我相信你一樣。所以,你越是直接將我的話告訴他們,他們就會越努力幹活,應該一週之內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聽到陸垚這麼說,棠溪放下心來,不過作為管家,他知道,這一週自己如果什麼事情都不做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於是棠溪說道:“公子放心,這一週之內,我每天也都會去視察一遍,不會出什麼問題。”

“那就有勞你了,”陸垚說道“其實要說我略微有些擔心的,就是鳥巢的建設情況,還有錢莊的建造了。說到錢莊的建設,我倒是不怎麼擔心,畢竟那裡有你的朋友在。”

棠溪反應過來,陸垚說的自然是張牟了。說起張牟,其實陸垚和張牟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而且在陸垚提出要讓張牟管理產業方向的事情的時候,張牟也是提出了拒絕,表示要先把錢莊建設好。

本來,張牟在陸垚這裡,一開始是想要讓他去幫著自己打理這些產業方面的事情的,不過後來,陳晨的出現,讓陸垚轉變了看法。

陳晨比張牟要年輕,而且辦事上也比較細心,雖說二人都沒有受到很好的教育,也都不算是文化人,不過陳晨給陸垚的感覺要更好些,更為穩重,做事應該更靠譜一些。

而且這管理產業的事情,單靠蠻力還是不夠的,既然是棠溪的朋友,所以陸垚已經有了其他的工作,準備在錢莊建造完成之後,交給張牟去做。而陳晨,陸垚心裡已經將對內的事情以後都打算交給他了。

棠溪聽到這裡,知道之前張牟的事情自己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不過現在看來,陸垚對張牟印象還不錯,於是說道:“公子,有我朋友在,錢莊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會按時完工的。”

自然,對於張牟之後的安排,陸垚因為沒有完全確定下來,而且棠溪那個時候還沒有升職,所以陸垚也沒有對棠溪說。

今天既然聊到了這裡,陸垚說道:“嗯,就拜託你朋友了,這幾天,你和他都幫我盯著點。等到錢莊正式完工之後,我打算讓張牟來陸府,給他安排個差事,你覺得怎麼樣?”

棠溪知道,就算張牟再能幹,陸垚也不是那種輕易就會把一個人拉過來做手下的那種人,之所以陸垚會這麼做,說到底多少還是有自己的一點關係在。

陸垚還是給棠溪留足了面子,於是棠溪說道:“我替張牟謝謝公子的提攜之恩,若是如此,也算是了卻了我的一樁心事。”

“你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陸垚笑著說道“說起來,你覺得,陳晨和張牟相比,如何?”

棠溪一愣,隨後說道:“雖說張牟是我的朋友,但是他和陳晨相比之下,不足之處真的是太多了,若是公子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是交給陳晨比較好,張牟嘛,還是更適合做一些簡單的工作。”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其實,陸垚心裡早就已經對這兩個人做好了安排,之所以會這麼問棠溪,這當中還是有一些試探的意味在的,不過,棠溪的回答倒是沒有讓陸垚失望,也讓他更放心讓棠溪做這個管家的工作。

“其實,要說這段時間我最擔心的,還是鳥巢的建設情況。”陸垚話鋒一轉,說起了自己閉關期間內最為擔心的事情。

“屬下之前去看過,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進行的,應該沒什麼問題。”棠溪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去鳥巢體育場視察時候的情況。

“話是這麼說沒錯,”陸垚說道“可是你要知道,這鳥巢體育場,如果是我自己的產業,就和印刷廠或者水泥廠一樣的話,其實我還真不太擔心,就算晚上個把月建造完成,也沒什麼關係。可是現在,這個體育場,是要用來

做新蹴鞠大賽正式的比賽場地的,雖然是我們自己出資建造,可是工期確實不能耽誤,畢竟比賽的時間已經基本確定下來了,而且表面上,這次比賽還是皇上舉辦的,所以朝中的文武百官,外面的市井百姓,他們的眼睛都在盯著這個體育場。這個節骨眼上,可是萬萬不能出錯的,你明白吧。”

陸垚如此嚴肅的說話,棠溪更是明白了鳥巢體育場的重要性。

棠溪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朝著陸垚深深鞠了一躬,說道:“公子放心,我一定會保證鳥巢體育場在您閉關期間內不出現任何問題。”

“嗯,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陸垚笑了笑,繼續說道“哦對了,明天你抽空去一趟韓府,將桌子上那張手稿送給韓小姐,那上面我已經給她寫出了關於我要閉關的情況,明日去完,這幾日,你也就不用去韓府了。”

棠溪拿起桌子上那兩張文稿,放到了衣袖當中。

陸垚這邊坐在床上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從枕頭下面,又拿起了一張文稿,遞給棠溪,說道:“這一張,你明天送到曹府去。”

棠溪接過來放在了另一側的衣袖當中,先是一愣,隨後說道:“是要送給曹菡小姐麼?”

陸垚略微一愣神,仔細想想之前曹誘帶著曹菡 找自己的時候棠溪也在,他能猜出來也不是什麼怪事,於是點頭說道:“不錯。你記住,交給曹菡的時候,一定要親手交給她,曹家和韓家不同,曹菡在府內向來是無法無天,基本上有客人來了都會上前看上一看,特別是你作為我的管家到曹府,是一定能見到曹菡的,記住,要親手交給她,而且,盡量避免被曹佾給看到。”

“屬下明白,”棠溪點頭,隨後說道“那曹誘公子呢,也要避著他麼?”

“不必,只需要避著曹國舅,哦對,還有曹評,就好了。”陸垚囑咐了一句,說道。

棠溪重重地點頭,表示自己明天就會把這些東西交到那幾個人手上。

陸垚這邊仔細想了想,應該沒什麼事情了吧。不對,還有一件事。

“我爹他睡了麼?”陸垚問了一句。

棠溪說道:“還沒有,說來也奇怪,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大公子還有他的妻子許氏,老爺老夫人都沒休息,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睡下了才是。”

“看來,我還有一件要解決的事情啊。”

陸垚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穿起了衣服,棠溪在一旁見狀,立刻幫助陸垚收拾了一下,二人離開房間,陸垚表示,該交代棠溪的事情都交代完了,棠溪也知道,這陸公子一定是去處理家事,於是也就十分識趣的告退,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陸垚這邊呢,整理好衣物,則是朝著父親陸盱的房間過去了。今天早些時候,陸盱和陸浩都對於大嫂許氏提出的省錢方案讚賞不已,並且陸盱也表示過,自己會跟妻子,也就是陸垚的母親言氏說,讓許氏來掌管陸家財政大權,當然,和找工作一樣,要有一個月的試用期,如果真的能取得效果,這之後陸家的財政大權,可是真的要由許氏來接力了。

其實對於陸垚來說,這財政大權給誰,自己倒是無所謂,本來自己對於大嫂的印象就不差,之前有挺多小事,大嫂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而且,陸府的錢財,這裡當然說的是除去陸垚賺的錢財,陸垚真的有些看不上眼,公務員好是好,不過說到底,賺的是固定工資,每個月陸府的進賬基本上就那麼多,那些錢還比不上陸垚一個印刷廠一個月下來的收益呢,更不用說彩票站了。

但是,陸垚知道,母親言氏是一個十分執拗的人,而且似乎自從言氏成了陸盱的妻子之後,這全家上上下下的賬,都是由母親言氏來掌管的,現在就算是陸盱說情,這要言氏將財政大權交給一個在她看來是外人的人手裡,言氏自然也是不會心甘情願的。

所以,這一家幾口人今天晚上都沒睡覺,其中的原因陸垚已經能夠猜到個大概,肯定是陸盱勸說言氏的時候出現了阻礙,最後許氏和陸浩也不得不去到陸盱的房間當中一起商量。

而陸盱已經知道陸垚從明天開始就要閉關的事情,自然是不忍心打擾陸垚這今天寶貴的休息時間,所以也就沒有叫陸垚過來。

對於這件事情,陸垚其實態度還是比較堅決的,如果許氏這個時候沒有辦法進入到這一個月的試用期,無法將自己在財政方面的才能展現出來的話,這以後如果真的是讓她到了錢莊,那母親言氏也一定會用這個當理由,到時候許氏在錢莊的地位也沒有辦法確立。

陸垚和許氏現在其實是利益共同體,所以,陸垚這次必須要幫許氏,而許氏那邊,也一定會記得這份恩情。

想完這些,陸垚已經走到了陸盱房間的門口,敲了敲門。

“誰啊?”陸盱的聲音傳來。

“爹,是我。”陸垚回答。

隨後,一陣腳步聲傳來,來開門的是大哥陸浩。

陸垚看到大哥一臉為難的表情看著自己,知道這房間裡發生的事情走向和自己分析的差不多,於是,自己也是笑了笑,走進了房間當中。

大家對於陸垚的出現還是感到十分意外的。

最先開口的自然是在氣頭上的言氏,她沒有看向陸垚,倒是看向了許氏,說道:“不是說了不打擾陸垚的麼,你怎麼把他也給叫來了。”

一旁的許氏大著肚子一臉委屈,說道:“娘,你在說什麼呢,我從到了這屋子裡一直就沒出去,哪裡有時間去找陸垚呢?”

陸垚見狀連忙說道:“是我自己要來的,沒人來跟我說現在的情況。”

“你都已經決定要閉關讀書了,這些事情交給我們處理就好,我們能解決。”雖然陸盱這麼說了一句,不過從這個語氣當中,陸垚絲毫沒有聽出他能夠解決這件事情的信心。

隨後,陸垚走到言氏旁邊,開始勸說起來。要說陸家這兩個兒子,言氏更喜歡的還是陸垚,自小就十分偏愛自己這個小兒子。其實這也不難理解。放到現代的話,但凡一家裡有兩個孩子的情況,父母雙方,特別是母親,自然而然會去疼愛第二個兒子,這說不上是人之常情,但是,確實的的確確存在的情況。因此,也就由此出現了許許多多長子,也就是大兒子因為父母偏愛弟弟或者妹妹,開始和父母出現了矛盾,而且還有一些出現了十分過激的行為。

這一點,作為陸家長子的陸浩其實感觸頗深。要說起陸浩,其實還真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其實陸浩比陸垚年長,在陸府當中,陸盱和言氏,都是更疼愛陸垚一些的,這也是為什麼養成了陸垚一個紈絝子的性格的主要原因。

其實,就和現代電視劇當中演的一樣,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基本陸府上下都是可著陸垚來,陸浩基本上就是典型的窮養的代表。

不過,和電視劇中那些備受冷落的哥哥或者姐姐們的反應不一樣,大哥陸浩覺得父母偏愛陸垚一些,是很正常的一種行為,換句話說,在這個朝代,北宋,或許每家基本上都是這樣的一個培養形式。別的不說,就說說曹府,曹誘和曹評二人,曹誘作為大哥,其實要說才能和為人方面,都是要比曹評要出色許多的,就算是這樣,但是這曹佾還有夫人,對曹誘的態度都是十分平淡的,相反,倒是十分縱容曹評,這也是為何在之前三方會談的時候,面對曹評對於韓永合這邊大罵“老匹夫”的行為並沒有橫加阻攔。

其實要說曹評和陸垚還是挺像的,一樣的都是紈絝子弟,估計這曹評在汴梁城當中,惹出來的事情不比陸垚要少, 只不過一個只是一個戶部侍郎家的二兒子,而另一個,卻是皇親國戚國舅爺家的公子。所以說,曹國舅已經不知道背地裡幫著曹評剷平了多少事了。

因此,即便是國舅爺家的大公子都從小會受到冷落,而曹誘也一次都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對曹佾不好,或者說跟曹評之間產生什麼樣的矛盾,相反,曹評倒是十分尊敬自己的這個大哥。

有這個鮮明的例子擺在眼前,陸浩面對自己從小到大的這種遭遇,自己倒也不覺得心裡有什麼不舒服的。當然,在陸垚透過下人們的口中知道了自己小時候還有陸浩小時候完全不同的兩個成長軌跡之後,其實陸垚心裡還是十分尊敬自己的這個大哥的。

畢竟,這如果放在電視劇當中,這兩個孩子長大了一定會發生不可調和的矛盾。

原生家庭的悲哀,就是這樣。

而陸浩,一直秉持著的態度,就是逆來順受,順其自然,不挑事不惹事,也從來不因為自己受到的這種待遇而遷怒於陸垚。

而當下的情況,多少也跟陸浩的這種性格有一定的關係。其實在言氏看來,陸浩一直是一個不爭不搶的傢伙,為什麼這次,突然他的妻子許氏會來跟自己說有什麼省錢的方法?在言氏看來,這許氏的背後,一定是有陸浩的支援,是不是他這個做兒子的對自己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了?

這樣一來,現在這個時候,最有發言權的,反倒是變成了言氏從小就十分溺愛的陸垚了。

經過陸垚的一番解釋,再加上陸盱還有陸浩在一旁的補充,言氏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從一開始陸垚提出讓許氏接管錢莊,就是因為他看中了許氏身上經商的才能。原來,這許氏背後不是陸浩,而是陸垚。

至於是不是外人的這一個說法,陸垚更是給了母親一個十分滿意的答案。

“我現在產業這麼多,自己根本管不過來,而大哥和父親都要上朝從政,也是沒有時間,母親你仔細想想,大嫂現在沒有了父母,她能依靠的只有我

們,她就是我們的家人。把錢莊交給她我放心,若不交給她,難道要等你兒子我娶了韓韞玉之後,將錢莊交給她來打理麼?”

這一句話,徹底點醒了言氏,陸垚這話言下之意,就是讓言氏自己比較一下,這韓韞玉和許氏相比,到底哪一個更讓自己放心呢?要知道,這韓韞玉的身後可是韓家,就算韓韞玉不諳世事,可是那韓永合還有韓文遠,哪一個是吃素的?

不行,絕對不能讓韓家人打自己兒子錢財的主意。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言氏再看向許氏的時候,目光當中就沒有那麼多的怒意了。

接著,陸浩和陸盱又是一頓勸說,終於讓言氏鬆口,表示可以將陸府上上下下交給許氏打理一個月,不過,自然這一個月過後,是要看到效果的,若是沒有效果,這財政大權言氏自己還是要收回來的。

聽到言氏鬆口的許氏如釋重負,當即表示自己一定會做出一些成績來給母親看看。

於是,這件事情也就算是得到了圓滿的解決,陸浩和許氏這邊沒呆一會兒就告退回房間去了。

陸垚這邊,則是留在房間內,和陸盱還有言氏又聊了一會兒。當然,聊天的話題已經從錢莊轉到了即將到來的科舉考試當中。

也是從這次談話當中,陸垚才瞭解到一些家庭之前發生的事情。

陸盱,自己的父親,是考了兩年,才最終考了一個進士及第的成績,而陸浩呢,考了三年,卻是最終才獲得了一個二等的成績。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陸盱其實是有些不甘心的,他表示,在陸浩那一屆的瓊林宴上,因為陸浩成績不佳,再加上他的身份,其實是遭到了不少學子們的嘲笑的。就算是現在,雖說陸浩在仕途上可以說是穩步前進,但是因為科舉的時候他沒有取得一個好成績,所以在其他的同齡人看來,陸浩能夠取得這樣的成就,大多還是因為陸盱的關係。

“所以陸垚,這次科舉考試,你一定要取得進士及第,然後進入殿試,成為天子門生,這樣才對得起你陸家公子的身份。”陸盱語重心長的說道。

一旁的言氏則是勸說道:“兒啊,你盡力就好,你說你也是,幹什麼給兒子這麼大的壓力。”

陸垚擺擺手,說道:“父親說的有道理,我如果不取得最好的成績,若是以一個中等或者是將將及格的分數上榜,到時候就算是娶了韓家的小姐,他們也會看不上我,所以,我只有進士及第,成為天子門生,這一條路可以走。”

“你明白就好。”

看到兒子十分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陸盱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陸垚這邊告退出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心中不由得也是有些緊張。

“該死的,我上次有這種情緒的時候,還是高考前一週,還有大學論文答辯之前,才有這種感覺。”陸垚心中自己暗罵了一通,這在現代的時候,就是各種考試,應試教育。到了古代,自己還是沒有辦法逃離考試的這種形式,不過,比起現代考試要記憶和掌握的東西來說,這北宋需要記住的東西確實是少很多,特別是那種即興發揮的類似申論表達觀點的題目,陸垚覺得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才對。

想到即將到來的閉關生活,陸垚決定今天晚上睡個好覺,將手機關掉,早早的就入睡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夜陸垚睡得很熟。

第二天,距離科舉考試,也就僅僅只有一週的時間了。

陸垚這裡的行動就不做過多闡述了,早起,洗漱吃飯,接著一言不發,就回到了房間當中,開始閉關苦讀起來。

而作為陸垚的親信棠溪,今天看上去可要比陸垚忙碌多了,他先是在汴梁城中轉悠了一圈,將陸垚要閉關的訊息告訴給了每一個廠子的帶頭人,結果果然不出陸垚所料,這些帶頭人聽到了這個訊息,非但沒有暗自慶幸,或者是盤算著什麼,相反,卻是十分鬥志高昂,紛紛表示自己會在陸垚閉關的這一週之內管理好工廠的一切事情,不讓陸垚分心。

看來,陸垚看人的眼光的確是很準,這些他選出來的帶頭人,無論是朋友,或者是自己家的親戚,都是十分靠得住的人。

隨後,棠溪去了趟錢莊,見了張牟,他並沒有把陸垚想要重用張牟的打算告訴給他,不過卻是告訴了他關於陸垚接下來一週要閉關的事情,並且表示,希望張牟能盯住錢莊這邊,按時完工。

張牟自從上次見到陸垚之後,就對陸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為陸垚在第一次見到張牟的時候,就有過委以重任的打算,所以張牟心中還是比較感激陸垚的。越是在這種時候,張牟覺得,就越應該對得起陸垚的信任,於是他跟棠溪保證,這一週之內錢莊這邊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錢莊搞定了之後,棠溪回到府上吃了午飯,接著竟然回到自己的房間整理起了行李,陸府上下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不過他今天早上的時候還在做著陸垚交代自己的事情,說他要卷鋪蓋走人肯定是不可能。

福伯於是就來問棠溪是怎麼打算的。

棠溪則是表示,自己有事情,要去外城區住上幾天,而且還跟福伯表示自己要借一輛馬車,看到棠溪一連串迷惑的行為,福伯最後還是選擇了告訴陸盱。

不過,陸盱卻是直接表示,無論棠溪有什麼需求,都儘量滿足他。此時的陸盱已經知道了,昨天陸垚在到自己房間之前,將棠溪叫過去交待了一些事情,這棠溪去到外城區,一定也在陸垚交代的事情當中。

福伯於是遵照陸盱的吩咐,給了棠溪一輛馬車。

棠溪將行李放到車上之後,直接駕車離開,第一個目的地,就是韓永合的韓府。

到了韓府之後,韓永合對棠溪的到來倒是並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畢竟昨天分開的時候,陸垚已經將自己要閉關的訊息告訴給韓永合了。可是讓韓永合沒有想到的是,棠溪此番來第一個找的人,竟然是韓文遠。

不過馬上韓永合也就知道了其中的道理,之前幾次,棠溪來到韓府的時候,都是找到韓文遠,原因十分簡單,因為每次陸垚寫出來的《石頭記》的手稿,都是由棠溪交給韓文遠之後,再由韓文遠代為交給韓韞玉的。

看來,這棠溪今天來是來送手稿的。

“不知道韓韞玉小姐是否已經知道了陸公子閉關的事情。”

聽到棠溪這麼問,韓永合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回來之後也沒去見女兒,關於陸垚的情況,韓永合還沒來得及跟韓韞玉說呢。

看到韓永合搖搖頭,於是棠溪繼續表示,說陸垚已經將自己的情況寫在文稿當中了,韓韞玉讀完就會知道陸垚現在的情況,這幾天,自己也不會來到韓府了。

“你覺得,陸垚能夠取得一個什麼樣的成績呢?”

等到韓文遠出來,棠溪將東西交到韓文遠手上正要離開的時候,韓永合突然這麼問了一句。

棠溪也不含糊,說道:“我們家少爺的目標,只有進士及第,還有成為天子門生。少爺說過,只有這樣,他才配得上韓家的小姐。”

說完,瀟灑的轉身離開。

坐在正廳當中的韓永合聽到棠溪這麼說,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其實,並不是棠溪十分自信或者耍帥,說完那句就離開,是他實在不知道,若是這韓永合繼續問下去,自己該怎麼回答,於是只好直接離開,去到下一個目的地,那就是,曹府。

說起來,剛才在府中,韓永合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可是今天早上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棠溪心下這麼想著。

另一邊,曹府上下對於棠溪的到來倒是十分意外,而且,特別是曹佾,在見到棠溪的時候,更是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看,不知道為何,今天的曹佾看上去心情沮喪,和剛才的韓永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難道是朝堂之上出了什麼事情?

棠溪謹記著陸垚交代自己的,絕對不能說自己是來找曹菡的,而自己在正廳已經做了一刻鍾了,也沒有表明來意,無奈之下,棠溪只能表示,自己今天是來找大公子曹誘的。

曹佾冷哼一聲,接著就把曹誘叫了出來。曹誘這邊,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靜,他找了個機會,將棠溪單獨叫到了一邊,詢問棠溪的真正來意。

看得出來,曹誘雖然冷靜,不過眉宇之間也有一絲不悅的神色出現,棠溪知道,這曹府應該不能久留。

想起之前陸垚交代過,對於曹誘不必有什麼隱瞞,於是棠溪直接將昨天陸垚從枕頭下面拿出來的那一張文稿交給了曹誘,請曹誘代為轉交給曹菡,而且也囑咐了不能讓曹佾知道這件事情。

曹誘這邊接過文稿,倒是也沒說什麼,只是表示,今天府內的氛圍不是太好,如果沒什麼事情,就請棠溪先離開吧,東西他會交給曹菡的。

就等你這句話呢,棠溪心中這麼想著,於是他立刻告退,要離開曹府。臨行前,曹誘問起了陸垚的情況,棠溪表示陸垚已經閉關開始準備科舉考試的事情了,曹誘於是就請棠溪給陸垚帶個話,希望陸垚能夠取得一個好成績。

離開曹府後,棠溪見這城中的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於是便駕駛著馬車,直接離開了內城,開始開往外城去了。

目的地呢,也是十分明確,鳥巢體育場!

棠溪到達之後,先是問了問鳥巢體育場的建造進度,隨後說出了一句讓眾人都十分吃驚的話。

那就是,接下來的一週,棠溪都會住在這外城區的客棧當中,而且每天都回到鳥巢體育場來視察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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