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時月 第一百二十章 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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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內城。

雖說住在這內城當中的百姓,應該說沒有人不嚮往皇宮,都想削減了腦袋看看這皇宮之內到底是什麼樣。而在今天,有一百個人左右,就這麼浩浩蕩蕩進到了皇宮之中去了,現在,他們在張茂才的帶領下,也就朝著各自所居住的客棧走去了。

之前在宮裡放不開,連大氣都不敢喘的他們,現在出了宮,那真的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也不管是不是一個隊伍的隊員,只要都是同道中人,也就都是百姓的身份,就開始彼此拽著聊了起來。聊的東西無非也就是幾個點,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對於皇宮的期待與現實的差距。

這些百姓們看上去一個個都十分興奮,自己碌碌無為了幾十年,到現在,怎麼說也算是進過宮的人了,對著其他人,怎麼說也有了一個可以吹牛的資本了,所以,每個人臉上基本上都洋溢著笑容。什麼訓練啊,比賽啊之類的,那都留到以後再說吧,今天是一個十分開心的一天。

老百姓的快樂,就這麼簡單而已。

不過,作為陸垚這個穿越者來說,其實他自己,每次進宮,不知為何,全身從上到下,都有一種十分不適的感覺。

或許,現在這個時候和現代社會人人平等的觀念有些相差甚遠吧。

就算,趙禎在歷史上的確是一位明君,也算得上是一個好皇帝,但是等級差距,身份的差距在皇宮內還是能夠十分直觀而且殘忍的體現出來。今天的趙禎已經算表現不錯了,為了不讓百姓覺得自己和他們之間有差距,還特意穿上了一身布衣。不過,這並不是趙禎的常態,說不定今天能一下看到這麼多百姓出現在趙禎面前,對於趙禎他自己來說,也算是一件稀奇事,畢竟自己常年困在這皇宮之中,也不能出去。所以他就突發奇想,穿了一身布衣來面見百姓,不過就算是這樣,趙禎心中還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和身份的。

他是天子,可以說等百姓們離開宮殿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在招呼人換回龍袍去了。

這就是存在於古代人腦海中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

而陸垚這邊呢,他十分清楚,現在自己品也不高,也沒有一些輔佐自己的人,人脈也不廣,要是自己現在想要進行變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搞不好,自己還會掉腦袋。

要說封建制度在我國有多麼的根深蒂固,已經不用再形容了,一直直到民國時期,孫文成功就任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的時候,傳統的封建帝制才徹底被瓦解,就算如此,那之後也有了袁世凱稱帝的故事,這說明,有多少人,對於帝王這兩個字,十分嚮往。

回顧歷史,陸垚更清楚,憑藉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做出什麼改變的,就算是真的等自己有能力的時候,也不可能一舉推翻帝制,他還是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的。

既然如此,既來之,則安之,退而求其次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陸垚覺得,在保留帝制的基礎上,盡自己最大可能,讓生活在這個時代的百姓們都能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這就是他以後的奮鬥目標。

因為對於古代帝制發自內心的抵制,再加上進到皇宮之後看到那些大臣們還有太監們一個個阿諛奉承的嘴臉,再想到朝堂之上波詭雲譎勾心鬥角的局勢,陸垚心中不免一陣嘆息。

所以,每次進宮,就算是沒什麼事,只是去到御膳房去給趙禎做上一道菜,陸垚的心情都不是十分愉悅。他甚至感覺,這皇宮中的空氣,都顯得有些沉悶,隨著陸垚進到皇宮內的次數越來越多,陸垚漸漸開始對皇宮內的這種氛圍感到有些厭煩,甚至於,已經逐漸形成了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呆的想法。

可是沒辦法,這現在汴梁城中的各種大事還有自己要開展的專案,到最後,又都要匯聚到趙禎那裡,自己又不得不去跟趙禎各種請示,其實陸垚心中也十分憋屈,卻又沒什麼辦法。

說回今天,陸垚自己一手促成的這個蹴鞠大賽,規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畢竟也是有百人參加,而且這當中,超過一半的隊員,都是來自內城或者外城中的平民百姓。自從棠溪事件發生後,陸垚一直十分重視百姓這一塊,舉辦這次比賽除了要達到強身健體的目的之外,也是給百姓謀一個福利,雖說大頭最後都會落到皇室、高官,還有最後獲得優勝隊伍的手裡,但是百姓活多活少也能靠這個足彩來賺點錢吧。

所以,自從一開始這個比賽籌備階段,陸垚就一直十分認真負責,準備一切事情,包括審查每個隊伍找來的隊員,幫助沒能找到對手的隊伍尋找其他人來參賽,和大家一起設計他們參賽隊伍的隊名等等。今天,其實對陸垚來說,看似平常,但是卻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日子。

俗稱,交差日。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的努力,再加上其他人所能達到的效果,都要在今天,一一展現出來給趙禎看,如果這當中出現了什麼差錯,那陸垚這麼多天的努力也就算白費了。

好在,今天一上午的流程下來,可以說是有驚無險,八支隊伍都確定了自己的隊名,在進宮面聖的時候,韓琦的隊伍出現了一些小的情況,不過被陸垚機智的化解了。再就是折克行,陸垚的這個結拜兄弟,就任了軍訓官的時候,遭到了其他隊伍隊員們的集體挑戰。不過,折克行最後成功頂住了壓力,也為自己在八支隊伍當中成功立威,一旦這個威信樹立起來,就很難被擊敗,此後的訓練過程當中,這八支隊伍,應該也不會對摺克行提出的要求有什麼過多的說法了。

所以,今天一上午的行程,雖說陸垚看上去雲淡風輕,和所有人都可以誇誇其談應對自如,不過其實,他才是真正意義上,最為緊張的人,只不過,他不像折克行一樣,會透過肢體語言或者形態來表現出自己的緊張,他不會,也不能。如果被其他人發現自己的緊張,誰知道又會出現什麼其他的情況。

雖說這一上午看上去過的十分漫長,不過好在,陸垚最後還是成功安排好了一切,出宮來了。

此時,陸垚最想做的,應該是回家, 不過想到,現在已經將近正午了,自己回家,還要給陸盱他們做飯,陸垚不由得覺得有些頭大,雖說自己這上午沒有做什麼體力活,但是他的緊張程度,其實絲毫不比那些初次進宮的百姓們要低,甚至於,他才是今天上午全程最為緊張的那個人,一會自己要操心這個,一會兒又要看著那邊,現在自己出宮了,陸垚只覺得自己的大腦都有些缺氧了。

不想回家做飯,還想吃點好的,那陸垚能想到在汴梁城中能去的地方,似乎只有一個了。

於是,陸垚便拉著潘文,要去樊樓喝上一杯。

只不過,比起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顯得一身輕鬆的陸垚來說,潘文的臉上卻是滿面愁容。

本來,自己今天早上,就是沒有想過潘元武會突然決定不去福來客棧集合,將一切事情都交給自己的。這可是潘文第一次自己處理一個比較重大的事情,而且直接這個比賽最上面的負責人就是皇上,這可比平日裡看樊樓的一些流水賬目要重要也要困難多了。

最關鍵的是,如果只是看管自己手下的這十三個隊員,其實潘文覺得還好,畢竟這十三個人,都是由自己一個一個選出來的。可是誰知道,自己找到的潘家的合作伙伴,也就是第一輪要作為潘家對手的趙老闆一家的隊伍,最後竟然是派了劉伯出來。並且,趙老闆趙虎表示,劉伯今天不過是去走個過場,趙家隊伍的事情,也一併由潘文來負責,這可是嚇得潘文一身冷汗。當你知道你要負責你根本不熟悉的十幾個人的未來,甚至於,可以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候,你就知道壓力有多大了。

不過好在,潘文和折克行還有陸垚都是十分熟悉,今天陸垚應該是會作為主要負責人出場,一看到陸垚,潘文心中就放心了許多。再到後來,就是起隊名的環節,這一環節難倒了沒有受到過什麼教育的潘文,於是,最後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潘文直接十分簡單粗暴,給自己的隊伍取名為樊樓隊,而趙老闆的隊伍那邊,也在陸垚的幫助下,取名為猛虎隊。

不知道為何,潘文就是覺得,這猛虎隊怎麼聽怎麼比自己的這個樊樓隊要順耳。對於其他隊伍在得知自己隊伍名字時候拋來的冷眼,其實潘文倒是不怎麼在意,他向來是不太在意別人如何評價自己的那種人,只不過,潘文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父親,潘元武,如果他要是知道了自己給自己的隊伍直接取了這麼一個隊名,會不會又是大發雷霆?雖然潘元武在自己臨行前告訴自己,不管自己今天表現如何,他都不會責罰潘文。可是這隊名,畢竟代表的是一個隊伍的臉面問題,其他隊伍的隊名,要麼就是飛禽猛獸,要麼就十分有氣勢,只有自己取的這個隊名,聽上去不倫不類。

不過,作為潘文好友的陸垚,倒是對這個名字提出了他自己的看法,他十分支援潘文給自己的隊伍取樊樓隊這個名字。

不管了,潘文心說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情,就不要再反悔了。隊名確定下來,接著就是進宮的環節,而讓現在的潘文愁眉不展的,就是後來陸垚提出的,要每個隊伍設計一個符合自己隊伍名字的刺繡圖案出來。

畫畫,潘文是一竅不通,錢財他倒是不缺,只不過,自己要跟請來的畫師說什麼呢?要怎麼作畫呢?潘文是一點頭腦都摸不到。

於是,上午的集合結束後,潘文也將手下的隊員還有劉伯那邊的隊員都安排好,跟著張

茂才去辦住宿手續去了,自己這邊,其實是想著急回家,請父親潘元武拿個主意的。

誰能想到,陸垚出了宮之後心情大好,非要拉著自己去樊樓喝酒。礙於兄弟面子,潘文又不得不去,得了,先吃飯再說吧,於是,潘文一邊犯愁,一邊還是帶陸垚來到了樊樓。

二人坐下後,潘文交代廚師做了一些陸垚素日裡就十分愛吃的菜,陸垚今天確實十分開心,上來就要了三壺來自酒中仙的五十度的白酒。

陸垚給自己和潘文倒滿,正要舉杯,卻看到好友潘文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愁容。

“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發愁。”

潘文看了眼陸垚,苦笑一聲說道:“你今天上午的事情是處理完了,我看到比賽之前,至少這半個月你應該是不會再管這方面的事了吧。”

陸垚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是啊,要不說今天我怎麼這麼開心,倒是你,在發愁什麼呢?”

“我還在想,這個隊名到底有沒有什麼問題。”潘文說道。

陸垚連連擺手,說道:“你呀,你說你不相信自己,你還不相信我麼?”

“我?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潘文立刻表態。

陸垚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告訴你,別的我不敢說,但是就這個隊名,我敢保證,你回去跟你爹說,他肯定十分滿意。”

“好吧。”潘文說道,不過臉上依舊是有些發愁。

“你是在想,關於隊名的刺繡圖案的事情吧。”陸垚看了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為這件事情發愁。

“是啊。”潘文立刻轉過身來看向陸垚,說道“我之前問你,你說你畫畫不行,幫不上忙。不過現在就咱們兩個人,你看看,能不能幫我出出主意。”

陸垚想了想,說道:“我的畫畫水平,你就別指望了,不過,我想你應該是可以花重金請一個城中的畫師來幫你完成這件事情。”

潘文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見到了畫師,我該說些什麼呢?他們的隊伍名字都是十分容易就能畫出來的。”

陸垚搖搖頭,隨後看了看四周,說道:“這還不簡單,我還以為什麼呢,原來你就是一直在為畫什麼圖案發愁啊。我告訴你,不用畫別的,你就把這樊樓的外觀給畫出來就行了。”

潘文一聽,也是看了看四周,說道:“可是這樊樓現在也算是比較大的飯館,就算是按照你之前說的,給它畫一個小一點的圖案出來,應該也是沒有辦法完全體現出來的。”

的確,現在的樊樓,不說是金碧輝煌,但是也差不多了,若是按照現在樊樓的外在結構,根據一定比例縮放的畫,那畫起來也是十分的麻煩。

不過,陸垚對此早就已經拿定了主意,說道:“誰讓你畫現在這個時期的樊樓了,既然是要印在自己的隊服上的,那自然是要有意義的圖案,而對於樊樓來說,最有意義的,應該是這個小飯館剛剛建成時候的樣子,我想那個時候的樊樓,應該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吧。”

聽陸垚這麼一說,潘文想了想,說道:“那自然不是現在這樣,不過樊樓剛建成的時候,我那時候還小不懂事,已經忘了是什麼樣子了,我需要去問一下我爹還有我娘才可以。”

陸垚點頭說道:“這就對了。雖然你現在的這個名字叫樊樓隊,但是隊伍的刺繡圖案,只要符合樊樓這兩個字的主題就好,沒有必要非要是此時此刻的樊樓。我倒是覺得,如果用樊樓最開始建立時候的簡陋的樣子作為圖案的話,這樣能讓別人覺得,不管是你,還是你爹,都沒有忘記他們創立樊樓時候的初心,而且,還有一份情懷在,你覺得這樣如何?”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讓潘文十分受教,潘文說道:“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短短幾句話就幫我解決了大麻煩,我想,如果我跟我爹提出按照最開始樊樓的樣子畫出圖案的話,他一定會同意,而且,對於這個隊名也不會再說什麼了。”

在陸垚幫助潘文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潘文臉上終於是露出了笑容,接著,二人都敞開肚子,大吃了一頓。

那之後,各回各家了。

潘文這邊,回到家後,和父親潘元武說起了自己今天一上午的經過。起初,在得知潘文給自己的隊伍直接取名為樊樓隊的時候,潘元武並沒有生氣,反倒是更多的表現出一種不理解,隨後就問起潘文,為何要取這樣一個太過於直接的名字。

潘文於是便說出了要設計刺繡圖案的事情,並且將陸垚告訴自己的,又和潘元武說了一下。

果然,潘元武聽了潘文這一番解釋之後開懷大笑,當即表示馬上就要去找畫師,至於那樊樓最初建立時候的樣子,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了。

再說回陸垚這邊,今天自己確實有些高興,畢竟這蹴鞠大賽的事情是搞定了,走在回家的路上,陸垚開始思考起自己接下來的安排。畢竟,一開始自己穿越過來之後,對一切事情其實都是沒有做好計劃和安排的,通常都是想到哪裡就做到哪裡,比如今天想弄一個廠子了,立刻就去幹,明天想著自己給自己或者家裡人做點好吃的露一手,於是就可能去廚房忙活一天。起初的時候,這樣隨性而為確實沒有什麼錯,因為要做的事情很多,而且,陸垚自己確實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這個時代的生活。包括溝通和韓家還有曹家的關係,結識蘇軾蘇撤,再到後來的歐陽修,潘文等等,一切事情基本上都是聚在一起,一股腦的在給陸垚灌輸,當然,也不管陸垚到底能不能接受。

這樣一來,通常造成的情況就是,陸垚這邊對於這個事情還沒有完全摸透,另一件事情又接踵而至了。比如陸垚的那幾個廠子,幾乎中間並沒有間隔多少天,鍊鐵廠、印刷廠、水泥廠還有彩票站就都弄起來了,一時間弄了這麼多的產業,該著重管理哪個,又該怎麼進行發展,其實陸垚在建立廠子之後,其實自己也很少管,基本都是交給下面的人去管,只不過這樣雖說自己落得清閒,但是現在想想,還是有很多弊端的,比如雖說酒中仙的酒確實不錯,不過現在已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吐槽酒中仙的下酒菜有些普通了。好在之前陸垚新弄出來的東坡肉,美味的口感,再加上蘇東坡的流量因素,這才讓這些差評變得少了一些。

再比如,印刷廠每個月要印製多少東西,其中多少要交給窮苦人家的孩子,再就是水泥廠每個月要製造多少水泥等等一些十分瑣碎的事情,陸垚都沒有一個制定一個計劃,今天要做些什麼,明天要做些什麼。

不過還好,現在各個產業,基本上都有陸垚放心的人在看管著,可能會出現一些小問題,但是大的毛病的確沒有。

陸垚現在想想,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自己作為穿越者,一開始,步子邁的確實有些大了,看到什麼賺錢,或者說是突發奇想,就一定要去實施要去做。但是真正將產業弄起來之後,陸垚卻發現,自己就這麼一個人,只有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也不可能每天都往返於不同的廠子當中,那自己的正事就別幹了。

陸垚也曾想過,如果將這些廠子關掉那麼一兩家,說不定自己就有精力去好好經營剩下的產業。不過起初如果說陸垚這麼決定還好,現在的話,因為陸垚做的這些產業都是宋代幾乎沒有的,所以說想要透過這些工作來賺錢的百姓也不在少數,誰都知道陸垚不差錢。而如果現在直接關掉這些買賣,會引起百姓們大規模的失業,到時候可能會激發出一些其他的矛盾來。

這第二點原因,讓陸垚的產業雜亂無章,其實和陸垚做事情沒有一個主次之分有著很大的關係。陸垚之前隨性而為,通常都是,可能這幾天甚至於是一週,陸垚會十分用心只撲在一廠子上,在這一段時間內確實路要跟著發展的這個產業會得到飛速的成長,但是對於其他產業來說,增長為0,於是陸垚又不得不去發展其他的產業,隨後發現,當所有自己負責的產業都做出提升後,整體的提升又是沒有什麼變化,屬於白忙活。

所以,為了自己以後長久的發展,陸垚覺得實在不能再這樣下去。新的東西可以少想少做,但是一定要分清楚什麼才是當務之急。而且每過一段時間,自己都應該對自己之後的生活做出一個詳細的計劃和規劃出來。比如,這段時間,自己應該要主要忙一些什麼事情,這樣,給自己明確目標,才是陸垚能夠得以發展的根本。

事實上,蹴鞠大賽,就是之前陸垚給自己確定的第一目標,也是近一個月以來,陸垚的主要計劃。

既然是皇家出頭舉辦的比賽,那重要性,自然應該放在第一位了,所以,陸垚便全方位開始制定了關於蹴鞠比賽的計劃。

事實證明,雖然過程當中存在著一些偏差,不過最後的結果還是比較讓陸垚滿意的。

這次蹴鞠大賽的賽前準備工作的成功,更是堅定了陸垚的信心。要知道,這次比賽開始之前,陸垚所作的一切行動,都是為了這次蹴鞠比賽能夠更好的展開,為此,他沒有倒出時間來陪陪家人,更不用說抽空去看看自己廠子的情況了。

而當這件事情徹底瞭解,之後不需要自己再操心的時候,陸垚的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起,自己之後的規劃還有日程安排了。

畢竟時間不等人,他不想等到了那個時候再去思考自己的目標是什麼,或者說,接下來一段時間主要發展什麼,功課,從來是要做在事前

的。

從事情上來看,陸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這麼幾件。

種菜,這裡說的菜,自然是在宋朝還沒有出現,而是陸垚穿越過來從自己的車裡拿過來的辣椒、土豆,西紅柿一些列的稀有食材。其中,土豆和西紅柿,陸垚已經跟潘元武達成了協議,以幾萬貫的價格將西紅柿和土豆的種植權力交給了潘元武,當然,陸垚對於這兩個食材也和潘元武表示了,需要的時候,必須保證自己的需求。

陸垚此舉的意義,更多還是因為等到能種菜的時候已經是開春了,那個時候科舉考試也已經結束了,只要陸垚發揮正常,到時候應該已經和韓韞玉結婚了,到時候官場上自己也會擔任個一官半職,根本就沒有時間再來管理菜地的事情。倒不如現在就直接交給潘元武,他能種還能給錢,而且,自己需要的時候他也會送到自己這裡來,這樣多省事。

而辣椒這一塊,陸垚是打算,等時機成熟,再去找潘元武那裡撈上一筆的,所以在之前的時候,才沒有將所有食材一起告訴給潘元武,所謂細水長流,就是這個道理。

其實要說起來,這種菜,應該是陸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的計劃當中最無足輕重的一件事了,一來時間還比較久遠,二來就算真到了時候自己沒有辦法顧及,叫潘元武過來商量一番就能解決。

第二件事,就是錢莊。

就在不久之前,陸垚在家中,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理財和極有經商頭腦的人,那就是,自己的大嫂,許氏。現在想想,好像這個結果也不意外,畢竟,那福來客棧的老闆娘,也就是奸商張茂才的妻子,就是一個很會做買賣的人,那作為她的好朋友,陸垚相信,自己的大嫂許氏在這方面應該不會比那個客棧老闆娘要差上多少。

不過,這裡有一個小問題,就是許氏現在還在懷孕,不過這也好解決,陸垚想著讓她先學習學習算賬,還有經商的基本知識,然後等著自己科舉考試後,再系統的教她關於錢莊方面的事情。

其實,錢莊,對於陸垚來說,還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存在。之前也說過,陸垚現在的想法,已經從怎麼賺錢,變成了如何能夠讓百姓們獲得更多利益。自然,馬上要開始的蹴鞠大賽是能夠讓百姓們賺錢的好機會,不過,雖然如此,但是因為百姓們的本錢有限,有哪個普通百姓能拿出十貫錢,別說十貫,就是一貫錢下到足彩當中去,以求獲得更多收益?這樣的百姓,就跟賭徒沒什麼區別了。

所以說,足彩能夠給百姓帶來的經濟收益,如果按照人頭平均一算的話,每個人其實並不會拿到多少。

所以,這也是陸垚建立錢莊的另一個目的。

說是錢莊,實際意義上,陸垚的這個錢莊,跟銀行是同一個運營的道理,有存取款業務,自然也會有放貸的業務。陸垚是希望,百姓們能夠透過貸款,去自己做一些喜歡的事情,真正獲得經濟收益。不過,這當中陸垚也必須考慮到風險性的存在,那就是,如何評估一個百姓的信譽等級和他的償還能力。

別說是大嫂許氏了,其實對於財務方面的知識,陸垚也不是瞭解的十分徹底,所以說,等到錢莊運營起來的初期,自己一定是要跟著的,等到許氏什麼時候能真正掌握了經營錢莊的秘訣之後,再將這個錢莊交給打掃去管理最好。

這錢莊的問題,可能是接下來一段時間裡最為重要的問題,畢竟涉及到錢財,而且面對的物件,又是形色各異的百姓,每個人有著不同的經濟狀況,家庭條件。想要把錢莊經營好,絕非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事情。

雖說錢莊的事情,是最為重要的事情,但是,卻不是最迫在眉睫的事情。

陸垚心中清楚,隨著時間的一天天過去,現在有一件事情,可能說不是那麼重要的,但是卻是必須要處理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科舉考試。

科舉考試,是我國自古以來選擇人才的一個主要方式。

宋代的科舉放寬了錄取和作用的範圍。宋代進士分為三等:一等稱進士及第;二等稱進士出身;三等賜同進士出身。雖然這進士分為三等,不過陸垚心中清楚,不管是自己的父親陸盱,還是說自己未來的岳丈韓永合,甚至是一向看自己不太順眼的曹佾,都在關注著自己這次科舉考試的結果。

另一邊,歐陽修、蘇軾、蘇撤自然就不必多說了,要是讓這三個才子看來,陸垚,理所應當就應該獲得一等進士及第才對,不然都對不起陸垚頭上這個才子的帽子。也正因為如此,雖然在陸垚的理解看來,自己這次應該是等同於開卷考試,不過因為目標是一等進士及第,所以自己的壓力還是很大的。

在宋朝,隋唐時期的二級選舉制度慢慢進行改變,在宋太宗時期殿試成為的定製,那麼宋代三級考試制度從此確定,以後元明清三代,皆採用宋代所形成的三級考試制度。

宋朝,殿試便正規很多。首先,設定殿試官,負責殿試的具體事情;並且設定巡捕官監視,防止作弊;皇帝也會親臨現場進行巡考,以示威嚴莊重。

在殿試改卷流程方面也有制度規定。一般分為幾個步驟:第一:設定編排官彌封試卷。所謂彌封就是將考生資訊遮住,以防串通;第二,彌封後將試卷交給彌封官員進行謄寫,也就是從新將試卷謄寫一遍,防止考生在試卷上做記號;第三,再把試卷交給初考官進行稽核;第四,初考官稽核完後,覆考官再進行稽核,確保資訊不會洩露。最後,編排官再將考生資訊和試卷對應後,把考試結果給皇帝。這一複雜的流程為的就是給考生一個公平公正的考試環境,即使發展到今天,彌封試卷的方式仍然存在。

這裡需要注意的是,即使你在“省試”透過後,參加殿試不合格,你也就不被錄取。這也就表明,殿試是最後的一項考試,由天子欽點,點中的考生,便成為“天子門生”。這樣,既增加了考生對殿試的重視,同時也使考生的榮耀感增強。最重要的是,增加君臣之間的關係,為君主集權增加了砝碼。

想到這裡,陸垚忽然想起了在北宋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兩個人,范仲淹,和王安石。

若按現在的年份來計算,范仲淹變法應該已經失敗了,而王安石此時應該是三十多歲才對。

只不過,這一點引起了陸垚的懷疑,在范仲淹、富弼的“慶曆新政”中,頒佈“精貢舉”。主要措施為:將原來進士科注重詩賦改為策論;明經科中要求闡述經書的意義和道理。

然而,根據陸垚之前和歐陽修聊天的情況來看,現在的科舉考試的科目還有題目,應該都不是范仲淹變法之後的科舉考試該有的樣子。

是哪裡出了問題?陸垚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研究。畢竟,自己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陸垚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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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科舉考試,陸垚除了必須要交出一個滿意的答卷,獲得進士及第之外,再有的壓力,就是結婚方面。

如果陸垚這次科舉考試失敗,韓永合多半為了顧及臉面還有和自己父親陸盱的關係,還是會將韓韞玉嫁給自己,只不過那之後,陸垚想要在將仕途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韓家抬起頭來做人恐怕就很難了。不管陸垚之前怎麼幫助過韓永合,又或者是做了多少的好吃的,但是實際上,最能打動韓永合的,只有兩個字,功名。

如果自己落榜了,那麼在韓永合看來,自己可能和潘文一樣,只不過是一個有點商賈之術的商人罷了,像他們這樣的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商人,那勢必會影響到以後陸垚的婚姻生活。在古代,禮尚往來的時候要比現代還要多,為了自己以後的家庭地位,陸垚也必須要考下來這個功名。

而且,就算是韓永合不計較陸垚的成績,那韓韞玉呢?從之前韓韞玉的種種表現上來看,她完全符合宋代女子大家閨秀的樣子。而這些女子,往往崇拜的是什麼人呢?是才子。

在陸垚還沒有寫《石頭記》給韓韞玉看之前,韓韞玉最崇拜的是誰呢?是蘇軾,而自然,才子光有才還不行,還要用功名。如果自己落榜,到時候恐怕不管自己的石頭記寫的多麼好,韓韞玉可能都不會正眼瞧上陸垚一眼。

經過一番思量之後,陸垚再次確定,這科舉考試,應該是自己接下來計劃當中最為緊迫的一環,因為它帶來的影響,十分的深遠。

不知道現在已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陸垚,或者說,有多少人,正在期待著他功成名就,或者一落千丈。

為了自己的仕途,為了能夠為百姓做一些事情,也是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看來,陸垚終於還是要開始著手做起自己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了。

那就是,看書。

想到這裡,陸垚不由得想起之前被父親關著強迫看書的日子,現在想想,這麼多人關注自己,但是真正想要讓自己出人頭地,想辦法幫助自己的,到頭來,也就不過是自己的家人罷了。

確定了自己接下來要努力的方向,陸垚也就制定了相應的計劃出來。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些蹴鞠比賽的事情要處理。

陸垚回到家中後,家人們都已經用過午餐了,此時都在房間當中休息,而棠溪倒是一直等在正廳之中,見陸垚回來,就走過來表示,說是保證和蘇軾還有蘇撤,自己都已經約好了,再過一個時辰,他們就會到訪陸府來跟陸垚彙報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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