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光與暗 第十九章【儲君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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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趕時間,梅西請安赫麗卡再次撕裂了空間裂縫,直接到達了維特城近郊,伊莎貝拉罕見的沒有前來。

安赫麗卡一直在指揮著不死軍團,征戰召喚空間,取得了重大的進展,六階以下的召喚生物,都納入了她的契約生物的行列。

只不過,召喚空間裡,沒有類似於君王的強大存在,而地域實在是太廣大,比亞丁大陸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征服起來,就太耗時間了。

在這裡,久未露面的美杜莎女皇奧黛莉,成了安赫麗卡麾下的重要棋子,她現在的領地和下屬,比起君王之吉諾比利,只多不少,令骨龍十分妒忌,生怕地位不保,而成天在安赫麗卡面前轉悠,磨鍊著日益純熟的馬屁神功。

悄然潛入城內,梅西發現城內有些混亂,但總體還沒有什麼大變化,主要是從前線敗退回來的大批遊兵散勇,每天在城裡滋事,搞得雞犬不寧。

這裡的人們,懂得奧菲羅人正在與半獸人大戰,但並不知道具體的進展,更不知道,半獸人已經被消滅殆盡以及他們的南方鄰國的野心。

一進城內,梅西就找到了比利亞雷,這位儲君正在後院悠閒的曬著冬日的太陽,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

見到梅西出現,比利亞雷興奮的坐了起來,讓周圍的僕人都退下,這才和他小聲的談了起來。

"梅西大人,你這是來救我?"

比利亞雷似乎是知道了些什麼。

梅西笑道:

"儲君接到了陛下的的旨意了嗎?"

誰料到,比利亞雷苦澀的搖了搖頭。

梅西有些難以置信,這說明了什麼,是巴哈姆特陛下的疏忽,還是他有意為之,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比利亞雷不僅儲君的位置難保,連生命也危在旦夕。

是不是他們兩父子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

於是,他悄聲求證道:

"真的嗎?"

比利亞雷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當然是真的,父皇和我的關係,並不象你想象中的那麼好。你來到奧菲羅的時間尚短,很多事情是不知道的,別人也不會對你說。"

梅西點了點頭,猶豫著說道:

"不管怎麼樣,戰況您還是有權知道的。我們打贏了,雖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除了半獸人元帥之外,其它入侵卡比錫公國的半獸人幾乎都死光了。"

比利亞雷點了點頭,又說:

"半獸人雖然強,但是也強得有限,它們孤軍深入,人生地不熟,受到的限制太多了,並且,這次出征的半獸人,只是它們的'斷刃';軍團的一部分,並非最精銳的。而我們,動員了三大軍團,若是連這點敵人也打不贏,那麼,半獸人大軍兵臨瓦倫堡的時刻很快就要到來了。"

"我的預計是,我們可以戰勝半獸人軍團,但是要花比較長的一段時間,沒想到,勝利來得這麼快。如果我猜得沒錯,戰勝半獸人之後,接下來就要對索菲亞人動手了。"

梅西聽到這裡,不由暗歎,談到搞陰謀,巴哈姆特和比利亞雷簡直是如出一轍,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塊去了。

比利亞雷見梅西不置可否,又著急著趕來,知道自己猜中了,他長嘆了一口氣,又說道:

"我出生才兩個月,就被立為儲君,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形勢在一天天的變化,我不再是從前的我,陛下也不是從前的陛下了,實不相瞞,為了讓我早日登上帝位,我的叔外公羅賓遜在前年的時候,悄然發動兵變,沒想到事情敗露,他被抄家,然後處以極刑。從此以後,陛下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我的死活,他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梅西保持沉默,他不想表態,也不願捲入任何政爭之中,除非菲利浦復生。

比利亞雷象是很清楚梅西的態度,他頓了頓,說道:

"梅西大人,你別擔心,我不會給你惹什麼麻煩的。透過這件事,我明白了巴哈姆特的意思,他是打算放棄我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從奧菲羅出來,我就沒打算回去。我要的東西,那裡不能給我,如果能僥倖不死,我願意隱姓埋名,流浪四海,做一個普通的人。"

梅西仔細的盯著比利亞雷,發現這個比他年紀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頭髮間有很多銀白的髮絲,他的語氣中,也滿是落寞與酸楚。

不知道怎麼的,梅西忽然有點同情他。

無家可歸,走投無路,這樣的情形,梅西也曾遇到過,他深深的知道,被人背叛的感覺,是多麼的傷心和痛苦,令人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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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比利亞雷做過什麼,他都只是想取得原本該屬於他的東西,或許,手段用得不對,時機把握得不夠好。

那一個高高在上的皇位,不知道讓多少人的人頭落地,讓多少對父子反目成仇。

"儲君言重了,事情還沒有到不可迴轉的地步。很多時候,你自以為到了絕路,其實都還暗藏著轉機。我以為,命運由別人來控制,實在是令人不愉快,這個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好,你不必這麼消沉,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助你逃離此地,先隱居一段時間再說,到時情況好轉,再見機行事也不遲。"

梅西沉聲道。

比利亞雷眼睛一亮,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是真的嗎,如此幫我,若是被巴哈姆特知道了,你會擔很大的風險啊,你我的交情並不深,卻可以這樣幫我,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梅西仰頭看了看天,答道:

"維特城很快就會大亂。那時走失個把人口,根本不算什麼。從戰場趕到維特城,少說也要兩三天時間,我到這裡的時候,儲君已經失蹤了..."

比利亞雷聽到這話,眼眶立即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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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卡婕琳娜的大公府之中,梅西負手而立,他的面前,坐著四大公國的大公,他的身旁,站著笑意盈盈的奧黛莉。

有些日子不見,奧黛莉看起來更加風騷入骨,美豔迷人,她的佼好面容,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是那麼的完美無缺,而她的噴火身材,更是被一襲華貴的鑲著加勒比海黑珍珠的絲質長裙襯托得凹凸有致,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看到她,都會不由自主的心蕩神搖,不能自持。

三位男大公看著奧黛莉的目光,都有些不太自然。

梅西深知這位大姐的可怕,自然不敢離她太近。

比利亞雷自然也來了,有了梅西的承諾,他可以隨時乘翼獅獸離去,索菲亞這邊沒誰能夠攔住他,而且,巴哈姆特並沒有撤掉他的特使身份,梅西還需要他的配合。

"各位大公,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奉上。"

比利亞雷率先開腔,反正之後就要離開,他很願意充當一回惡人,稍稍出點積鬱在胸中的惡氣。

"特使大人,是不是打了大勝仗?!"

漢諾威大公顯得比葉卡婕琳娜更著急,其他三位大公剛才還裝成鎮靜自若的樣子,現在全都豎起了耳朵,眼睛緊盯著比利亞雷的嘴唇,生怕漏聽了任何一個字。

"帝國的軍團所向無敵,半獸人雖然給我軍造成了一些麻煩,但是,就在昨天夜裡,斯巴達克大將軍親自率軍,將二十萬半獸人全殲!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比利亞雷面露微笑,語氣輕鬆,象是早就預見到了這一結局。梅西沒有對他說具體的戰鬥經過,他也沒必要知道。

"您說的是真的?"

葉卡婕琳娜坐不住了。

另外三位大公也眼睛瞪得象銅鈴一樣大。

坐鎮在維特城裡,他們的訊息並不閉塞。知道傭兵團與半獸人大軍一觸即潰,也知道半獸人的作戰風格可以用噬血殘暴來形容,膽氣不夠的人,見了它們都腳軟,一個半獸人對陣數名普通人類士兵,都還有餘力,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他們還知道,半獸人被阻在塞納河對岸,恐怕已經和奧菲羅人對上了。

沒想到,比利亞雷居然說,奧菲羅人全殲了半獸人!!

就算再不懂行軍作戰的人,也會知道,要包圍並全殲敵人,需要的兵力,起碼是對方的數倍,否則,敵人見勢不妙,邊打邊逃,光是追擊就很麻煩,哪會有什麼"全殲"。

然而,據情報說,奧菲羅的"雙頭鷹"和"猛禽"兩大軍團,只來了一部分,約三十萬人這樣。

面對二十萬半獸人,他們拿什麼去包圍人家?!

"不太可能,若是奧菲羅軍團有這種戰鬥力,早就橫掃全大陸了。退一步講,就算奧菲羅人真的有實力打敗半獸人,也絕不會這麼快!"

盧森堡大公摸著他那修剪得極為有型的鬍鬚,斬釘截鐵的說道。

"有什麼不可能的?塞納河畔的利涅河谷,再往東走六裡路,就是戰場,現在半獸人的屍體還留在那裡,你們趕緊派人去掩埋,順便確認一下我們所說的是否是實話,否則,它們腐爛後,引發什麼大面積的疫疾,或者汙染塞納河,影響下游民眾的生活,可就不好了。"

梅西冷冷的說道。

比利亞雷也附和道:

"你們沒有見識過帝國軍團的強大,怎麼敢妄自評議,帝國軍人,個個都是英雄豪傑,絕不象你們的傭兵團那麼軟弱無能!不要緊,你們很快就會見識到帝國軍團的風采了。"

梅西也將一件東西擲在地上,那是一幅染滿血汙的用骨針縫製的半獸人帥旗。

旗的底色是墨汁一樣的黑色,正中間繪製著一邊是獸身,一邊是人身的半獸人圖騰,圖騰周圍,繡滿了帶血的金斧,足有二十柄之多。

有經驗的人就會知道,這斧代表著旗幟主人的軍功以及地位,這麼多斧集中在一起,旗的主人在半獸人帝國中的地位,絕非等閒!

幾位大公立即啞口無言,面面相覷,人家連證物都準備好了, 看樣子,半獸人戰敗並非虛構,這件事真實與否,派人去檢視,大概幾天之內,也應該有訊息了。

另外,執行完了軍事援助的奧菲羅軍團,理應退回母國,但是,比利亞雷卻說他們會開往維特城,這恐怕就不對勁了。

大公們沒有一個是初涉政壇的菜鳥,豈能聽不出比利亞雷話裡的弦外之音。

難道說,巴哈姆特要趁機吞併整個索菲亞聯邦?!

這事不是沒有可能,而是可能性相當大!

傭兵團阻擋不住兇悍的半獸人,又怎麼能擋得住將半獸人大軍殺敗的奧菲羅軍團?!

一時間,房間裡靜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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