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那是要折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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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雅麗走到裡屋,拿出洗腳盆,加上熱水,端到王天孝腳下。

“來,燙燙腳吧,燙了上炕好好睡一覺,事情已經出了,就只能想辦法解決,太擔心也無濟於事。”

說著,她就要幫王天孝脫鞋子。

王天孝連忙坐起來,示意自己來脫。

他可沒有讓妻子伺候的壞習慣。

“沒關係,我是你老婆,伺候你洗個腳又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李雅麗蹲在地上,仰頭看著丈夫,笑呵呵地說。

王天孝搖搖頭。

“我自己來就可以,你是我老婆,又不是我丫鬟,這種事情以前沒做過,以後永遠也不要做……除非,我某天實在老的動不了了,那就要麻煩你了。”

“說啥呢,你才剛二十出頭,就想著老了的事,想的太超前了吧,”李雅麗站起身,重新坐回炕頭,“那你自己洗吧,想讓你享受享受老爺的待遇,你還不領情呢。”

“我哪裡敢消受你的侍候啊,”王天孝伸手將妻子拉進自己懷裡,輕聲說:“那是要折壽的。”

“又胡說。”

王天孝脫掉襪子,將腳泡到水裡,轉頭看看自己的孩子,心中的鬱郁之氣才慢慢變得舒緩許多。

王天仁就是給他一個反面教材。

“其實我回來時,在巷道口還看到老三回來了,喝得醉洶洶的,我當時就想上去踹他幾腳。”

“那你沒踹對不對?”

“嗯。”

“為啥?”

“覺得沒必要,”王天孝澹澹一笑,看著油燈下妻子溫柔的眼神,“我當時突然覺得,他真是個可憐人。”

“嗯。人如果喪失了自己的道德良心,其實就是丟失了自己作為人的屬性,他是可憐。”

王天孝卻是突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

王天孝猶豫下,還是悶悶不樂地說:“就是覺得心裡總是不舒服。”

“要不要說給我聽聽。”

王天孝側身看著妻子,猶豫下,苦笑道:“其實我並不想做個心胸特別大的人。”

李雅麗微微愣了愣,立刻明白王天孝是什麼意思,莞爾一笑。

“人不就是這樣嘛,有時候想的和做的是兩碼事,要是人人都能行動和想法完全一致,那這個世界不就變得很死板了嘛。”

王天孝也笑了笑。

妻子故意將話題轉移到另外個層面,其實是為了安慰他。

讓他不至於因為這種超出原來計劃的善心而帶來更多不適。

讓做個好人不容易。

但要真的狠心做個壞人,同樣不件簡單的事情。

只能說,有所為有所不為吧。

“掌櫃的……”

“嗯?”

“不管怎麼樣,我都支援你的,反而正因為你是這樣,我才覺得你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挺喜歡的。”

“真的嗎,不是安慰我?”

“嗯,真的。”李雅麗低著頭說。

王天孝點點頭,也咧嘴一笑:“我也挺喜歡這樣的自己。”

他糾結的念頭已經被徹底掃除乾淨。

心裡又變得豁達了。

翌日。

早上王天孝看到醫院,提前辦理了轉院手續,又找醫生拿了介紹信,給孩子哄著吃了點東西。

八點多的時候,老四夫婦帶著天兒來了。

本來王天孝準備想著他們去蘭城,可以將天兒暫時放在母親張玉鳳處看著,但是天兒那孩子也是年齡小,從來沒有離開過父母,還不不願意一個人待在家裡,於是只好帶著一起。

只是這樣一來,兩人帶著兩個孩子,就多了很多不方便。

過了一會,王天忠也過來了。

幾人將王天義夫婦和孩子送到去往蘭城的車上,宏偉縮成一團,目光變得有些呆滯,三歲多的孩子,眼神裡已經有了幾分滄桑。

“老四,你們到蘭城去,先去找下姐姐和姐夫,他們對蘭城熟悉,帶著你們一起過去。到了那邊,要處處小心,一切以看好孩子為前提。其他的事情,回來我們再商量。”

“嗯,知道了二哥。”

王天忠和張玉鳳也分別給交代了一些事情。

王天孝退在人群後面,他四處看看,本來以為老三昨天晚上回來了,今天說不定能看到,但是尋了半晌,沒看到人影。

看來,他是真的不想管這個孩子了。

王天孝對這個只有名義上的弟弟,最後一絲希望徹底毀滅。

他發誓,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王天孝其實想和大哥商量商量,看如果不行的話,就將孩子過繼在大哥名下,算是給頂了門。

將來百年之後,可以幫大哥抱遺照,燒頭香等等。

反正老三這個樣子,也沒辦法繼續照顧孩子,孩子沒有父母,也不好生活。

但這個事情必須等到孩子病治療好再說。

現在病怏怏的,估計大哥同意,大嫂也不會同意。

人都很現實。

不是誰都像王天孝一樣想著別人?

送走老四夫婦還孩子,王天忠要母親在他家裡去坐坐,王天孝便和他分別,來到張文遠處。

兩人約好,不出意外的話,每三天碰一次面,彼此交流下意見,看看想法的異同處,吸取長處,去除糟鉑。

王天孝雖然有對未來的遠見,但他對現實的實際情況卻不如張文遠瞭解。

張文遠畢竟是在這個時代崛起的人,而從小就耳濡目染,也讓他對一些潛在的規矩很是熟悉,相當於是將王天孝一些想法能很好的落地解決。

王天孝就像是一個軍師,張文遠就是個元帥。

不管軍師提出多大的戰略,還是要元帥排兵佈陣,才能執行到位。

到了酒店二樓,王天孝發現原來辦公室的位置,變成了一個倉庫,正好奇間,看到一個做衛生的阿姨,連忙攔住詢問怎麼回事,才得知張文遠已經搬到頂樓了。

好傢伙,三天前還在二樓呢,這下就直接到了頂樓,這是一步到位啊。

他順著樓梯又走了兩層,來到第五層。

這座酒店一共五層,但因為特殊建築的緣故,後面基層必須從另外一個樓梯上去。

原來是一般人不接待的。

張文遠正站在窗前看外面,揹著門的方向,看的有些入神。

王天孝進來他都沒發覺。

一直等到王天孝走到他身後了,這才恍然驚醒,轉頭看是王天孝,笑道:“老王,你走路怎麼沒點聲音?”

“看什麼呢?”王天孝也走到他並排處,順著他的目光從窗外看出去。

一片矮小,層次不齊的建築群。

這座城市,像文遠大酒店這種高度的建築少之又少,也就是國營性質的百貨大樓等幾個樓高一些,其他的都最多兩三層。

更多的還是一層,從五樓看下去,就像一個個放在地上的豆腐塊,積木。

王天孝曾在東方明珠上俯瞰過魔都,所以回到這個時代,站在這個五樓看向城市,絲毫不覺得這像個城市,後世的很多村子,都比這個發展的還要好。

仔細想想,幾十年來,房地產基建業確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也怪不得張文遠這些人能在這種大背景下一飛沖天。

實在算是時代造英雄。

你不登場,就會有其他人登場,歷史車輪滾滾向前,總有些人,剛好坐在車上,成為駕車人。

“老王,你看看這座城市,”張文遠指著窗外的矮小的建築,西北風大,很多建築本也有些年代了,看起來灰濛濛地,給人一種很蕭條破敗的味道。

“有什麼感想?”

王天孝笑了笑,“這不就是我們生活的城市嘛,張總想要的感想是哪方面?”

“或許是所有吧。”

張文遠笑笑,走回到沙發上坐下。

王天孝也跟著過去坐好,看著張文遠擺弄著桌上的茶具。

這似乎是富人或者老闆的習慣,他們不管原來做什麼,一旦當了老闆,就學會了煮茶。

王天孝本也不喜歡喝茶。

茶和酒一樣,在他眼中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是人們應酬環節中的一員。

至於那些沉迷於酒或者茶的人,王天孝覺得和自己是生活的兩個維度。

看似在同個世界,卻並不能真正理解彼此的幸福點。

幸好,他其實看的出來,張文遠並不是那種人。

他煮茶的手法很不熟練,甚至有些粗糙。

“來,嚐嚐這個茶的味道,上好的碧螺春。”

王天孝接過小茶碗一口喝乾,茶味很澹,說不上難喝,但也談不上好喝,和很多人平澹如水的生活一樣,就那麼個普通味。

“哈,你還是牛飲。”

張文遠看王天孝一口喝乾茶碗,忍不住笑道,又幫他重新加上,自己則是輕輕拿起茶杯,微微抿了口。

“張總這是要做個風雅人?”

“風雅談不上,這不是要與時俱進嘛。還是你給我說的,人不能一直站在過去的狀態裡。”

“也是。”

王天孝笑了笑,疲憊地靠在沙發上。

長舒一口氣。

“怎麼著,沒有精神,這可不像你的一貫樣子。”張文遠笑道。

“我一貫是什麼樣子?”

“嗯……怎麼說呢,”張文遠想了想,笑道,“具體也說不好,但一定是那種永遠精神抖擻,很有幹勁的狀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好像是力氣被人抽走了一半,完全不在狀態。”

王天孝點點頭。

“最近確實遇到了一些事情,都是家裡家長裡短。張總的家庭都是體面人,不會有我這種煩惱。我沒想到有這麼明顯,被你一眼就看穿了。”

張文遠沒有接著這個話題繼續談下去,只是苦笑道:“人人都有這種劫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你以為像我們那種家庭就好像什麼問題都沒有,其實是你不知道而已。”

他嘆息聲,“其實所有的家庭都一樣,人少的話還好說,但是人多了嗎,總能遇到一些利益分配不均的關係。只要是人,就會有矛盾,人多了,矛盾就會分為幾類。

而人呢,又會因為矛盾的不同,站在不同的立場。時間久了,大家雖然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甚至還有些聯絡,可心底裡,那已經沒有多少情感,彼此都只是利益的羈絆而已。”

王天孝對這個說法也很理解,點點頭。

“不說了,就像你說的,家裡總是或多或少有這種問題,既然你這種家庭都避免不了,我自然也會深陷其中。”

“嗯,慢慢就好了。”

“磚瓦廠的進展怎麼樣?”

“已經到了關鍵階段,現在的問題是,你們清泉鎮的領導胃口比較重,價格還沒談攏,我們原來不是計劃大概三五十萬拿下來吧,現在根據幾輪討論,他們至少要六十萬,似乎沒有多少下降的空間了。”

“六十萬啊?”

王天孝心裡盤算著磚瓦廠的營業利潤。

以及未來的發展空間。

覺得其實也差不多,他沒辦法告訴張文遠未來這個磚瓦廠將日進斗金,拉磚的隊伍能排幾公裡的隊伍才能拉到磚。

六十萬,要賺回來其實很簡單了。

這個磚瓦廠,從八六年開始,一直快到兩千年了,還是鎮上納稅最大的單位,由此可見效益到底有多好。

若不是他沒有管理企業的能力和精力,他自己都想幹這個事情了。

“老王?”

張文遠不懂王天孝怎麼突然沉默了。

“六十萬,你能拿得出來嗎?”

“啊……拿是沒問題的,沒有現金我還可以貸,主要是……你覺得,那個破廠子,真的能值六十萬嘛?”

“我覺得值。”

“為什麼,你能否給我說個我能信服的理由。廠子我進去看過,也就是一些老舊的機器,一些設施而已,這些東西現在重新建設一套,應該也用不了六十萬元吧。”

“嗯,用不到,但我還是覺得他值。”

張文遠笑了。

“我聽你怎麼說。”

王天孝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太誇張的話。

“首先你要理解,獨家生意和競爭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這個我當然懂。”

“懂就好啊,所以我們看重的並不是這家磚瓦廠到底底子怎麼樣,而是它是我們清泉鎮唯一的一家磚瓦廠。而磚瓦這種東西,本來就沉重,若是從外地運送,成本會很高,價格也會增加。所以,人們的習慣都是從本地直接購買,這個情況你知道吧。”

“這個我理解,如果從外地買磚,可能磚便宜,但是運費算進去,卻頭比身子還重了。”

“那就是了,所以,只要買下這個廠子,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廠子就屬於我們清泉鎮唯一存在,那人們要用磚瓦,豈不是都要來這裡買。”

“這倒是,但既然我們可以佔這一份,為什麼就不會出現第二家呢?假如生意不錯,人家完全可以再建一座磚瓦廠。”

“想什麼呢,並不會出現這種可能。”

“為啥?”張文遠覺得自己和王天孝說話,有時候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就好像他是前輩,自己這個大老闆才是個初學者。

可自己明明都是身價數百萬的富豪,而面前這個人,真實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的護林員啊。

“因為沒有再建立起來的市場,也沒現實條件。”

“快細細說來。”

“張總你想想,磚瓦廠這種東西,和普通的小飯館還不同。飯館是人們日常消費的地方,所以不斷有人進來,有人出去,只要你做的好,總能生存下來,這就是因為飯館擁有很大的市場。

但磚瓦廠,需要磚瓦的人就那麼點,一家磚瓦廠還能賺到錢,可再建立一座呢,那兩座磚瓦廠就形成競爭關係對吧,他們怎麼能保證就一定會競爭過我們,畢竟等他們建立起來時,如果我們做的不錯,名氣就已經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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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是有道理,有那麼點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

“嗯,也可以這麼比喻,山上的食物就這麼多,同時有兩隻老虎,食物就會被快速消耗,最後沒有食物吃,兩隻老虎都會被餓死。”

“這就是惡性競爭嘛?”

“這還不能叫惡性競爭,這其實也是良性的,只不過是市場太小,體量不夠同時容納兩個以上的競爭對手。”

“嗯,你接著說。”

“除了市場不允許外,地理環境也同樣不允許。”

“這又怎麼說。”

“你想想啊,這磚瓦廠要生產,需要什麼東西啊?”

“黃土?”

“還有呢?”

“?還有人?”

王天孝搖搖頭,笑道:“還有水。”

“水?”

張文遠不太懂,他畢竟沒有搞過工業,預制廠那邊的規模也只是小打小鬧,趕不上磚瓦廠這種規模。

“是的,水,水是工業的血脈,任何工業沒有水,就幾乎沒有辦法開展,”王天孝看張文遠不太懂,便耐心給他解釋道:

“張總,要知道工業執行,一般都需要原材料,人工,動力等條件對吧,那水在其中承擔什麼作用呢,水就像是聯通整個工業的血液,它能充當動力,也是材料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沒有水,就沒辦法進行冷熱交換……”

張文遠驚訝地看著王天孝侃侃而談。

他有點不理解,眼前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知識,他到底從哪裡學到的,說起來頭頭是道。

不應該啊。

沒有理由自己還不如他見識短淺呀,為什麼他都知道,而自己必須聽到他說了,才懂呢。

能接受,但不能接受。

“你看看,水這麼重要,所以磚瓦廠是建設在南溝上呀。我們清泉鎮唯一的水源不就只有南溝嘛,要是再新建一個磚瓦廠,又從哪裡取水呢。我實地看過,以南溝的水資源,根本不可能支撐起兩個以上的工業。”

“原來還有這茬啊。”

“嗯,工業就是這樣,它的存在本來就要比其他很多行業條件更為苛刻。就以水來說,我們慶城處於黃土高原,水資源本就缺乏,很難直接找到可以直接利用的水資源,所以依靠水的工業,就很難發展。”

“你看看南方工業為什麼比我們發展的更好的呢,不就是人家處處都有水嘛,有水既能發展農業,更是可以發展工業。從宋朝以來,可不就是南方發展很迅速嘛……哦,扯到哪裡去了。”

王天孝突然回過神來,尷尬笑笑。

他很喜歡和張文遠說話,主要是覺得張文遠應當能完全聽懂他的話,而其他人根本就不懂,說給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回應。

“挺有趣的,你繼續說,我在聽著呢。”

“嗯,說著說著就扯遠了,”王天孝笑了笑,接著說:“我們返回來吧,就是因為我說的願意,所以磚瓦廠不可能出現第二個,也就是說,這是我們獨家的買賣。”

張文遠點點頭,給茶壺裡重新加了水,慢吞吞地翻著茶杯,很顯然是進入了思考。

王天孝也著急,他說這些內容的話很簡單,那是因為他經歷過,而張文遠要站在未來的角度去想,肯定不那麼容易。

“這麼說的話,不管怎麼樣,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拿下這個磚瓦廠?”

“嗯,是這道理。”

“那他們要六十萬,我就準備六十萬吧.”

張文遠既然拿定主意,也就不再猶豫了,當機立斷做了決定。

“不過,即使要這個價格收購,也不是說一點點都不爭取。這樣吧,你可以和政府討論下,爭取幾年的免稅期。”

“稅能交多少呢,是不是有點麻煩了。”

“不能這麼想,你看到的只是現在的營業額和利潤,但廠子是有發展的,所以你要用發展的目光看待問題。等企業發展到一定規模,你就會發現,稅收也不是個小數目,剩下的都是利潤。”

“好吧,那我聽你的,去爭取爭取。”

“是要試試,”王天孝笑道,“我猜測我們那些領導,可能也和你一樣,現在對這個磚瓦廠沒有什麼概念。因為是國營單位,所以他們思考的應該是轉讓的價格,而不是之後的發展問題……”

“我好像是有點懂了。”張文遠眼前一亮。

“哈哈,嗯,你只是開始沒想明白,或許在他們眼中,這個廠子本來就是個爛攤子,誰接手也是賺不到什麼錢,要是能賣出個好價格,豈不是一件美事。這個時候,他們肯定注意不到,或者說不會太在意稅收的問題,你歐是爭取免稅或者減稅,說不定會意外的輕鬆。”

張文遠此刻已經全懂了。

他對王天孝伸出右手的大拇指,讚歎道:“老王你還說你沒有經商的才能,我看你啊,對這種東西有種天賦,難道你沒發現麼?”

王天孝搖搖頭。

“我最多只是出謀劃策,給你一點點建議,但具體落地我就幫不上忙了。磚瓦廠這件事你一定要迅速拿下來,時不可待,萬一錯過這波機會,那我們就會少賺很多利潤……”

張文遠一邊聽,一邊點頭。

他雖然不知道王天孝所謂的好機會到底是什麼,卻知道他從來不會無的放失,所以百分之百的保持信任。

從預制廠的發展就能看出,王天孝每次提出建議,都是帶著很重的目的性,而現實發展往往也和他原計劃差不了多少。

就彷彿有預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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