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草草一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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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們就像是狗皮膏藥,也不是那麼簡簡單單就能撕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王天孝心裡嘆息,知道在這種事情上和岳父達不到一致性了。

他不想繼續糾結,便點點頭:“好的,這種事情以後我遇到了,稍微剋制下。”

“嗯,那就好。”

李萬福在桌子腿上敲了敲煙鍋,倒出裡面的灰,又道:“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尤其是最近本事是越來越大,所以你逐漸就會覺得自己本事真的是大,好像什麼事情都能做好。

但是啊,災禍往往就是這樣發生的,人要是太過得意,必然就會摔跟頭。你是個老實孩子,我可不想看到你摔得鼻青臉腫。”

王天孝沒想到岳父還能說出這種大道理,他略一思忖,覺得岳父說得挺有道理。

他最近確實有些膨脹,沒有之前那麼踏實了。

可能與他擁有的資源越來越多不無關系。

岳父給他敲響了警鐘很有必要,也很及時。

吃完飯回去時,他的摩托車又經過了趙家門口,看到趙老二正在修大門,看到他過來只是快速瞥了眼就收回目光。

他也沒有說什麼。

按照上輩子的軌跡,這家人最後也落了個家破人亡。

趙家老三去外地偷東西,不小心殺了人,被人家堵在家裡給打死了。

後來還有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事,弟兄五個只有一個人還在家裡,其他人都跑得沒了蹤影。

惡人自是沒有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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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散中,春節在煙花炮竹中很快就過了。

這個春節,場站的人們過得還算熱鬧。

吳文化兄弟因為家中沒有父母,所以也就待在場站一起過了。

王天孝這邊除了臘月三十回家去祭拜了祖墳,其他時間也沒回去。

按照這邊的習俗,本來是大年三十晚上兄弟們要互相到各家吃飯,聊天的。

但因為地坑院也沒有分家,所以沒啥需要串門的意思。

王天誠回來後,本來準備在場站和王天孝他們一起過年,但被王天孝勸阻了,讓他和王天信都老老實實在家裡呆著。

畢竟,母親還在,弟兄們應該圍繞著母親。

要不這個家可就真散了。

過年前,他給母親五十元錢,也給送去了野豬肉,在集市上買的其他蔬菜和水果也沒有忘記給母親送一份。

該盡孝道的地方他絲毫不會落下,但和母親的情感能否修補到親密的狀態,他持懷疑態度。

人和人的感情都是長久維持才能穩定,母親已經將兩人很多情感耗費了,現在與其說是親情,不如說是一種感激和恩情。

他感恩於母親養育他成人,所以保持一種人子最基礎的要求而已。

場站過年該走的流程,他也沒少下。

從臘月二十三開始,就正式進入年的節奏。

二十三號會打掃房間,他發動場站的大夥,不僅打掃了人住的房間,甚至把各種小野物待的地方也全部清掃一遍。

接著又是做豆腐,殺豬,貼對聯,掛燈籠守夜等等。

基本都是按照習俗來做。

王天孝前世因為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澹,很多流程都有些陌生了。

這次過年也相當於是個回顧,他覺得還挺有意思。

很是懷念。

透過一個年,場站的人關係更深了。

開春之後,播撒種子的人又花了一些時間收尾,將剩下的地播撒完,並且還將原來被鳥損壞的地重新進行了彌補。

說到鳥,那只小金凋如今已經習慣了在場站生活,每天就像是個驕傲的小公主,經常慢悠悠地巡查著自己的領地。

中間它的母親還來過幾次。

開始兩次還是空著手來,看到場站的人有點戒心,可第三次過來時竟然從空中扔下一隻半大不小的狍子,還活著。

這可把場站的人給驚呆了。

金凋捕獵狍子畢竟是傳說中的事,沒想到真正遇到了。

不過狍子被扔下來時已經雙目失明,這也很符合金凋捕獵的習慣。

不熟悉的人不知道金凋如何能強大到可以捕獵狼,甚至是豹子。

其實很簡單。

它們會在高空中追逐獵物,等獵物筋疲力盡後,以非常準確且迅捷的速度將獵物的眼睛啄瞎,然後將獵物帶到空中摔下,幾次折騰後獵物就不行了。

當然,它也不會勐到直接能把一頭狼給抓起來,它沒那個力氣,一般的成年金凋也就能抓起十公斤左右的獵物,太重的話,它們就不能長期飛行。

可能是感激場站的人救治了它的孩子吧,所以它主動給送來狍子作為禮物。

再後來,它每次都會帶東西。

要麼是只兔子,要麼就是只獾或者狐狸等等。

王天孝他們也不好跟一隻金凋客氣,便只好默默接受,並且對人家小凋的生活照顧的更加無微不至,禮尚往來。

透過一個多月的修養,小凋的翅膀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它已經可以飛起一段距離和高度,只是暫時還不能像其他金凋那樣飛到幾千米的高空。

但相信只要繼續成長,一定有飛起來的那天。

場站的三隻小鹿長得都挺好,身形基本是長大了一圈,最大的那只小公鹿應該有四五十斤重了。

等到了今年夏天,就能充當一個合格的種鹿,為場站開枝散葉。

母鹿的肚子也越來越大,它逐漸也習慣了場站的生活,性子變得很溫和,每天和幾隻小鹿在一起生活的相當愉快。

估計還有三多月小鹿就能出世,王天孝養鹿的計劃又更進一步。

他和劉元交代過,每次開鹿舍的時候一定要小心戒備小金凋,不要讓它給鑽了空子。

小金凋對人服從,那是因為人養育了它,並且人比它強大。

這幾隻小鹿,別看體型比金凋大,但要是真正發生點事情,小鹿幾乎會被分分鐘秒殺。

開春之後,又下了一場大雪。

王天孝讓大家趁機好好休息休息,離萬物復甦還要些日子,在發芽之前的這段時間都可以放鬆下,暫時沒有太多的事情可做。

只有給文遠大酒店送的野物生意暫時沒有停止。

前段時間,給張文遠送野物的時候,他再次提到了要加大鹿血酒的供應,說是銷售狀況很不錯,可以提高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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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王天孝暫時並沒有提升量的計劃。

這東西就是賣個稀奇,珍貴且數量稀少,買的人才當一回事,你要是整天像賣豆腐腦一樣無限制供應,那就沒幾個人願意喝了。

物以稀為貴。

至於鹿血酒到底有沒有作用,當然有一些。

但主要還看喝酒的人身體本身情況怎麼樣。

若本來就是個虛頭巴腦的傢伙,那鹿血酒不一定有作用,反而可能帶來負面影響。

任何時候,身體健康都不能想著靠什麼去補充,最主要的還是日常的營養補充以及良好的心態,適當的鍛鍊。

王天孝現在雖然有四隻鹿,一個是媽媽,另外三個還是小朋友,他可不想竭澤而漁,只能稍微補充一些庫存,大面積抽血,那是萬萬不會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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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年,張文遠還是那麼精神,王天孝來到他辦公室時,發現地面靠牆角的位置堆放著很多各種各樣的禮品,不乏名煙名酒。

按照我們國人的習慣,這種過年的大節日,肯定都是要送禮的。

張文遠接觸的人可沒有白丁,所以準備的禮物自然也不是一般貨色,全部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

“冬鼕鼕。”

王天孝在門口敲了敲門。

張文遠正蹲在地上擺弄禮品呢,轉頭一看是王天孝,笑著招招手讓他進來。

“張總,忙著呢?”

“可不嘛,這每一家都要照顧到位,要是落下那麼一家,到時候都會被掐著脖子,沒辦法啊,人在屋簷下。”

“張總這麼大能量的人,還怕這些。”

王天孝走過去,也蹲著地上,幫他摞起商品。

“你是不知道我們的規矩啊,你看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人,在人面前風風光光,好像什麼都能做成,但其實我們的命脈可是牢牢把控在一些人手中,人家要是不想讓我們好過,那我們就真的沒辦法。”

張文遠意味深長地看著王天孝,笑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王天孝當然懂,但他也沒多說啥,只是笑了笑。

心想這張文遠已經有這麼強的背景了,還要處處受到掣肘,那一般人要做生意,可就真的有點難辦了。

這也很無語。

北方很多小城市,基本就是個人情社會。

大家彼此基本認識,低頭不見抬頭見,要是沒點後臺或者背景,基本是寸步難行。

這種地方啊,有時候看的不是你的效益,你的付出,純粹就是看你關係有沒有走到位,有時候制度和法律也要為人情關係讓步。

畢竟,法律只能規定人道德的下限,但現實社會裡,總有很多東西遊離在灰色地帶,讓你不得不低頭。

張文遠提起一箱酒,轉頭問王天孝:“老王,你提一箱酒回去喝吧,這可都是正品的東西,市面上現在賣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有水分或者其他問題,可喝不出這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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