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以退為進,威逼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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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嶺附近的村子就很小了。

不同於楊子嶺附近那種動不動就上萬人,甚至兩三萬人的大村,楊子嶺因為周圍都是深山,地形限制的很嚴重。

所以所謂村子,往往就是幾十戶,甚至十幾戶居住在一起,就能叫個村子了。

這種村都屬於自然村,常常是附近很多自然村匯聚在一起,又歸屬一個大的村統一兼管。

形成了村管村的特殊現象。

很多不瞭解這裡架構的人都會好奇,一個村子為什麼會有八九千人,甚至上萬人,其實是不太懂這個時代一種特殊管理模式。

後期,大村基本都被分割成小村子了。

例如王天孝所在的王家村,原來也是在其他村子管轄之下,八九千人,只能算是個小村子。

可這個人數放到某些地方,就快趕上一個小鎮子的人口了。

子午嶺山腳下的汪莊,就是一個小村莊裡的小村莊。

全村只有三十九戶,一共兩百多個人。

有趣的是,這個村子除了嫁進來的媳婦和招進來的女婿,其他人都是姓汪,完全沒有其他姓。

而村長也就是汪家一個太爺爺級的老頭子。

可以說,這裡與其說是個村子,不如說更像一個大家族。

汪莊的人一直過著相對比較閉塞的山居生活,平日裡主要靠打獵和採摘草藥,菌類等山貨為生。

他們基本都沒經受過什麼教育,孩子都是跟著父母幹活,到一定程度了,就外嫁出去,或者從外面買個媳婦回來。

對的,這個小山村根本沒有正常人願意嫁進來。

男人要娶到老婆,只有用高價的彩禮去買斷一個女人的終生,或者就用女兒去給兒子換媳婦。

嫁出去一個,換回來一個。

兩方的女兒都無可奈何,兩邊的家長也都覺得理所當然。

大有大的熱鬧,小也有小的好處。

汪莊雖然小,但也安靜,村裡的人彼此都很熟悉,鄰里之間很多都是親戚,而且因為大家都很窮,都是去山裡討生活,相對來說也沒什麼負擔,反而很團結。

所以,這種出山就要走一兩天的小村莊,更像是個世外桃源,一般人很難進到這裡面,他們也很難認識到外面的人。

譚雲是個汪莊的寡婦。

她本是隔壁縣的一個孤兒,被舅舅以五十元送到了汪莊。

嫁給了一個老實巴交,但是身體不怎麼好的男人。

男人叫汪大源。

譚雲嫁過來幾年後,為汪大源生了一個兒子。

汪大源很疼愛孩子。

他覺得自己五大三粗,相貌醜陋,能娶到譚雲這樣的姑娘,又能生出一個可愛的兒子,是老天爺對他的照顧。

雖然這種照顧並沒有持續多久。

汪大源的身體沒有挺過三年前的那個冬季,死在臘月裡。

汪大源有弟兄幾人,雖然他死了,但是兄弟們依然很照顧譚雲母子,所以娘倆的生活倒也過得去。

譚雲主要的謀生手段就是去山裡採藥,一年四季都能採不同的藥材。

採回來收拾好賣掉,換取兒子的生活費用。

村裡人也都好奇,她不知道能賣多少藥,明明家裡沒有男人,還帶著個拖油瓶,但小日子過的還挺不錯,看起來要啥都有,啥都不缺。

不過好奇歸好奇,也不會特意去探尋就是了。

寡婦門前是非本來就多,沒多少人真願意去招惹這些雜七雜八的事。

這日,平靜的小山村裡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打破了山村的寧靜。

汪莊的人們跑到門口一看,發現譚雲家的門口竟然停下來一輛摩托車。

摩托車對於汪莊的人們來說,簡直是高不可攀,想都不敢想的貴重東西,很多人一輩子都沒出過村莊,自然也沒見過摩托車。

所以,一時間好奇之心開始瀰漫整個村民的心中。

然而。

比摩托車好奇地還是那個從摩托車上下來的年輕人,他敲了敲一向把守的相當嚴密的譚雲家的大門,向來潑辣的譚雲竟然放他進門了。

當人們回過神來,黑漆大門重新關閉個結實,那輛摩托車也隨之開進了院內。

“是誰呢?”

人們好奇地想著。

雖然看得不太清楚,但看身板和背影,衣著打扮,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

想來想去,很多人便想到了某些不健康的野路子上啦。

想想也是,譚雲畢竟是個年輕的女人,雖然男人死了,可她現在還沒過三十,依然是要屁股有屁股,要臉蛋……勉強看的過去。

尤其是那勝似子午嶺的山峰,可是滿足了汪莊很多窮光棍漢的夢裡渴望。

這樣好的條件,怎麼就沒個喜歡的男人呢。

看來還不是沒有。

這不就上門了嘛。

都說女人那方面的需求,就像一個破舊的水龍頭,要麼不要開啟,一旦開啟,那就再也關不緊了。

就像吃過肉的狼再也忘不了肉的味道。

譚家院子裡,三歲的多的小汪正襠下夾著個竹竿繞著院子在騎竹馬,不時從開著的房門看進去,想看看母親和那個騎著大紅馬的叔叔在聊什麼。

孩子沒見過摩托車,想不通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只能按照母親講的故事裡的馬來命名,認為那就一匹大紅馬。

家裡從來沒進來過叔叔,小汪同學還是第一次看到母親讓男人進院子,這也同樣讓他小小的心靈產生很多好奇心。

平日裡喜歡騎的竹馬,這會也變得不好玩了。

房間內,譚雲翹著二郎腿,像個男人一樣大馬金刀地坐在炕沿上,嘲諷地笑著:“怎麼,今個換了人來,我倒還不知道,他軍娃子還能有你這種闊氣的朋友。”

王天孝坐在堂桌旁的椅子上,他打量下房間的佈置,看起來還不錯。

證明這女人平日裡不是很缺錢花。

剛才進房間時,他刻意觀察過院子裡跑動的那個小娃娃,相貌很熟悉,似曾相識,可不就是和劉軍像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嘛。

沒錯,這個譚雲,就是劉軍的相好。

關於劉軍和譚雲的故事,前世暴露出來後,場站的人議論紛紛,基本從各個角度彌補了整個故事的脈絡。

漸漸有了個一個完整的故事。

劉軍是子午嶺的巡山護林員,某次在巡山時碰到一個被狼追的女人,便成了那個救美的英雄。

那女人便是譚雲。

年輕時候的他相貌還算過得去,恰好譚雲的丈夫不中用,譚雲又在那方面很有需求。

於是,兩人竟然鬼使神差有了苟合之實。

有了第一次,嚐到甜頭,兩人便一發不可收,又分別以巡山和採蘑孤為由,在山中約會無數次,以至於譚雲竟然懷孕了。

老汪是個老實人,不知道自己頭上的草原已經很綠,孩子生下來後也沒懷疑,以為就是自己的親生孩子,認真在撫養。

而譚雲和劉軍的私會行為便一直沒有停歇,幾乎是每個月定期會約在汪莊附近的深山裡,來場魚水之歡。

譚雲是知道劉軍有媳婦的,但也沒關係啊,反正管不到自己。

能定期從劉軍身上拿到錢就行,媳婦不媳婦的,當初自己和別人第一次時,也沒在意這個啊。

“是這樣的,今天我來呢,是有事情要交代你,這也是劉軍的意思,”王天孝澹澹地看著譚雲,這個年輕的寡婦有著令人想要征服的原始野性魅力,粗布衣裡面包裹的身體肥而不膩,想必劉軍很多次就是沉迷於這具身體,不可自拔。

“劉軍為什麼自己不來?”

“他……他身體不舒服,住院了。”

王天孝刻意將一件事實說得像是遮遮掩掩。

果然,譚雲立刻敏銳發現了他話裡想故意掩飾的內容,冷笑道:“他軍娃子有啥事不能當面說,還派你這個中間人做說客?”

“這不重要。”

王天孝澹澹地說:“劉軍的意思是,他最近要升任場站的場長了,場長必須保證優良的作風,所以他不能因為個人作風這種事情留下太多把柄……”

說道這裡,王天孝從懷裡摸出兩百元錢,推到桌子對面,“這是兩百元錢,劉軍讓我捎給你,這是他很久的積蓄。你拿著錢後,就徹底忘了他吧,就相當於你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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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譚雲聞言愣了下,隨之臉色陡變,一巴掌拍在炕沿上,土炕邊被砸下無數碎土屑,她冷笑道:

“他軍娃子是出息了,脫下褲子就上坑,穿上褲子就趕人。他把我譚雲當作什麼了,兩百元錢,是打發叫花子呢,老孃在這裡給他千辛萬苦養著兒子,他在外面享清福,如今為了什麼狗屁場長,就要拋棄我們孤兒寡母,他妄想!”

王天孝皺緊眉頭,不耐煩地說:“你不要衝動,我勸你識時務一些。雖然你們有過一段關係,但誰能證明呢,他如今是要做大事的人,能給你兩百元錢,就已經算是不錯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我勸你還是收著吧。”

“休想!”

譚雲雖是個鄉村女人,但她的思維卻一點都不差,很清晰。

她知道如果和劉軍保持長期關係,那劉軍就是她的飯票,可若是就這樣買斷了,以後她的生活誰來安排呢。

不就沒有了著落。

怎麼想,都是虧本生意,她肯定不會答應。

“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王天孝澹澹一笑,“老實說,像你這樣的女人,劉軍就是陪你玩玩,他也不會真把你當回事,能讓我來給你安排下,你就應該燒高香感激他了。若是再這樣,大家都落不下好,那你什麼都得不到。”

“得不到?”譚雲冷笑道:“我得不到他劉軍能好得了哪去,老孃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拍兩散,大家都落不下個好唄。”

“這又何必呢?”

王天孝苦笑道:“你們畢竟有過一段感情,即使無法走到一起,也不要搞得這麼僵嘛。再說了,你又不是劉軍的原配,人家原配老婆給生了幾個兒子,人家肯定以大老婆養的孩子為接班人嘛。要能想得開……”

“我想他娘個頭啊,”譚雲快要氣瘋了,“他解老孃褲腰帶的時候,怎麼不說親兒子的事情,現在就要說了。”

“不是吧,他應該從開始就告訴你他有老婆的。”

“……那又如何,”譚雲語氣為之一窒,“就算他有老婆,他當初也不是給我這麼說的,反正不能就這樣算了。”

“這樣也沒什麼意思吧,”王天孝翻來覆去看著自己的手指,一幅漫不經心的神情,“你若是嫌兩百元錢太少,我們都可以商量,你可不要想著去見他,去到場站鬧哦。”

他抬頭看著譚雲,澹澹地說:“最好不要鬧,反正他是不會見的,他會有一萬種託詞,讓你找不到任何證據,那樣你最後什麼都沒了,就這兩百塊錢也都拿不到。你最好為你和孩子想想,看看你們未來怎麼辦。”

譚雲沒有立刻接話,她突然眼神一冷,仔細打量王天孝一眼,看著他的眼睛冷冷地問:“你不是劉軍派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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