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走進電話亭,一個老乞丐側躺在裡面。
她想撥打電話,唇角卻牽起一抹苦笑。
她竟然窘迫地沒有一塊硬幣。
"姑娘..."乞丐伸出一隻手,髒兮兮的手心裡放著一塊銀光閃閃的硬幣。
"謝謝!"此刻正需要錢,她充滿感激地拿起硬幣,想投進電話機。
乞丐卻指了指她的脖頸。
鬱可燃摸了摸脖頸上的紫色水晶項鏈。"你不會想用它來換吧?"
乞丐點了點頭。
這串項鍊的價值,竟然只值一塊硬幣?
鬱可燃覺得不值得。
可是,此刻,她很需要一塊硬幣。
五分鐘後,乞丐歡喜地捧著紫色水晶項鏈走遠。鬱可燃將硬幣投進電話機。
悠長的等待音之後,傳來唐北臣磁性低沉的聲音:"可燃..."
鬱可燃驚訝了,他怎麼知道是她?
"是我。"
"有什麼事?"他聲音平靜無波。
"大少,"女人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你可以在七天內娶我麼?"
唐北臣聲音略帶驚愕:"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的語氣帶了一絲淺淺的緊張。
他在擔心她。
鬱可燃有些不敢相信,輕嗤:"你很關心我麼?"
唐北臣的聲音有些壓抑的低沉:"以前的你,從來不會這麼反問我!你要知道,這是什麼不恭謹的語氣!"
"情況不一樣了。"鬱可燃突然生出一股子勇氣,大聲道:"上官非池讓我在七天內嫁出去,否則就..."她咬了咬牙,胡亂說道:"殺了我。"
"該死的!"唐北臣向來不動聲色的聲音不由多了一絲煩躁:"他會是這樣胡鬧的人?太讓我意外了。"
"我也很意外。所以,我想問下你的意思..."
"如果我七天內娶你,你的任務如何完成?"他一字一字問。
果然...
鬱可燃內心發出一聲嘆息,果然還是他的任務最重要。
難道想不到她可能會因這趟任務而喪命麼?
不過她能有什麼埋怨。
是唐家收留了她。
現在到了該她報恩的時候。
"對不起!"鬱可燃很快收斂了情緒,聲音平靜沒有一絲波瀾:"我一時想不開,想請求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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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可燃準備掛掉電話。
"可燃..."那邊卻傳來他欲言又止的聲音:"再堅持兩個星期..."
"嗯..."
"我對你的未來負有責任...等你回來,告訴你一件秘密..."
話未說完,便斷線了。
"喂!喂!"鬱可燃抓著話筒用力地喊,可惜傳來的只有滴答滴答的忙音。
鬱可燃無奈地坐在電話亭裡,攏了攏頭髮,覺得無處可去。
半夜,下起了雨。
深夜的大橋,狂風在嘶吼。
狂風刮開電話亭的門,啪啪響。
突然,三輛汽車在風雨中呼嘯而來。
三道炫亮的燈光聚焦在電話亭裡,照的鬱可燃面容雪白。
鬱可燃被強光照射,不禁眯起眼,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透過手指縫隙,看到三輛車裡下來幾個黑衣墨鏡的男人,是黃發白膚的歐洲人。
一個男人撐開門,兩個男人將鬱可燃拉出來。
"你們是誰?"出了電話亭,雨水立刻將她澆成了落湯雞。
"對不起,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男人機械地說著。
鬱可燃掙扎了一下,覺得如果使用巧勁兒,在他們不防備的時候能掙脫出去。
"好,我跟你們走。"鬱可燃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任兩個男人押著她走向汽車。
在這個過程中鬱可燃注意到,男人胸前都別著鷹徽章,竟然是岡薩雷斯家族的人。
難道是夜卡派來的?
可是...他們的臉色毫無善意。
快要走到車門,鬱可燃飛起一腳踢中一個男人,趁那男人彎腰捂著大腿之際,又一拳擊向另外一個。
下一刻,鬱可燃掙脫他們,飛快向遠處跑去。
可是前面是一處死衚衕。鬱可燃慌忙閃進一個巨大的垃圾桶裡。
外面傳來追趕的腳步聲,雖然下著大雨,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那幫人罵罵咧咧一陣,便離開,遠處傳來汽車聲音。
等一切恢復了平靜,鬱可燃這才從垃圾桶裡跳出。
只是,一個頎長的身影已經負手而立,像是等候已久。
猛然見到一個陌生男子,鬱可燃暗叫不好,這個男人不是外國人,但是比那幫外國人更加可怕。
他是那個白頭發殺手!那個殺死了上官家的五少爺,並且三番幾次要殺死她的白髮殺手。
她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沒有聽過他發出聲音。但是對他有著深深地恐懼。
此刻,這個白頭發的亞洲男子身材高大,鬱可燃個子也將近一米七,但是此刻頭頂也只到他的肩膀。
他留著短寸頭髮,髮絲全白,臉上蒙著白布看不見長相,身後揹著一把長刀,像是電影裡的日本忍者。
此刻,他一雙黑色滲著慘碧光芒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眸光犀利,一如刀片。
透露著一絲滄桑和熟稔。
竟然又碰到了他!該死的!
鬱可燃一步一步從垃圾桶裡跨出來,"你這個臭日本人!你想要我的命?這次算你碰巧了,我沒有任何武器,而且孤身一人。"
白髮忍者並沒有說話,眼眸卻眯起。
這個被淋得像落湯雞的女人,張牙舞爪地叫喊著什麼?
難道錯把他當成了叔父蒲生白髮?
這幾日,他一直奉叔父之命監視路西法爾•岡薩雷斯一行,昨天,路西法爾結束了大中華區唐家的訪問,秘密來到了華東區,與上官非池會面。
今天晚上,那家夥下了一道命令,竟然讓他近身保鏢全力追捕一個女人,他便跟來看看情況如何。
這個女人命大地很啊,竟然躲進了垃圾箱,那幫蠢貨連垃圾箱都忽視掉了,果然是蠢貨!
不過,這個女人跟他無關。他必須回去繼續盯著路西法爾了。
鬱可燃心底緊張滴要命,可是仔細想想不對啊,這個日本忍者比起那個白髮殺手來說,身形要更加高大,而且他看樣子很年輕,二十多歲,而那個殺手感覺像是三四十歲的老大叔。
他們不是一個人。
那麼,他又是誰?
出現在華東區,又有何目的?
鬱可燃突然想起了一個男人來。
凰北玥。
他似乎有著一個日本忍者組成的護衛隊。
這個白髮青年蒙面殺手,難道是凰北玥的人?
忽然,青年殺手似乎轉身要走,鬱可燃衝上去,擊向他的左肩。
男人感覺到凌冽的殺氣,身形頓住,一個轉身,單手接住了鬱可燃一掌。
鬱可燃抬起腿,踢向他的腰盤。
可是這個男人力氣大的要命,一個猛烈衝擊,將她推到了牆上。
一隻胳膊卡住鬱可燃的脖頸,一隻手控制住她的腰,腿也絆住她的腿。她被他完全控制住,嚴絲合縫。
厲害!鬱可燃不得不後悔剛才的莽撞。
這個男人她動不得。
男人垂下臉,眉骨壓低,鬱可燃幾乎能看到他泛著綠色的眼睛裡,盡是威脅之意。
"不許再靠近我!"男人聲音低沉,下一刻,鬆開她,大步走遠。
鬱可燃彎下腰,劇烈地咳嗽,剛才他卡住她脖頸,她以為自己會被卡斷氣。
大雨沖刷著地面,等男人消失很久,地面突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一個手機不斷地響動。鬱可燃走過去,撿起來,啊哈,這個男人剛才跟她打架的時候,竟然把手機掉了。
這個殺手不太冷哦。雖然看起來很冷酷,但是其實是個馬虎蛋啊。
鬱可燃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撿起,生怕那男人再回來找手機,迅速離開現場。
跑了很久,鬱可燃鑽進一間房簷下,開啟手機。
手機裡面只存著兩個號碼。一個是叔父,還有一個,竟然是...
凰北玥!
天啊,他是凰北玥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