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宴桌上，周潤財宣讀了2002對譚靈的獎賞，那就是從見習升到b級。

黑色的箱子開啟，在裡面的軟墊內，是一把手槍，一個特製彈夾，以及一本證件。

2002的配槍都是特製的, 不僅能夠傷人，還能在一定程度上打鬼。

當然，作為代價，這槍的子彈很貴，彈頭都是特製的，裡面裝了某種混合的液體。

配槍的人基本捨不得打，平時都準備兩個彈夾, 一個事件用，一個日常用。

而這本證件，上面的題頭是國家下派的特別行動組，有不小的權力。

至少，只要出示這本證件，那許可權就是三等以上，警察都會配合調查員工作。

在洋館事件裡，譚靈要是有這本證件，那也不至於被高子衝質問，連累到自己和那群警察下屬。

“恩。”

而對於周潤財的祝賀，譚靈沒有過多反應，只是答應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實譚靈的注意力根本沒有放在箱子那，而是落到了宴桌對面的那人的身上，帶著打量。

這傢伙從最開始就坐在譚靈的對位，周潤財沒有介紹，其他人也沒有表示。

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這個人的臉傷乾巴巴的, 有些皺紋，看起來五六十歲上下，說是中年人，又老了一點。

他穿著一身長馬褂，抽著菸袋鍋子，細縫似的眼睛也不知道是眯著，還是閉著，整個人似乎非常低調，沉默無聲的坐在那。

“2002的高層，還是保鏢？”

譚靈心裡在盤算著這傢伙的身份。

說是2002的高層，可周潤財根本沒有介紹，而從這派頭看也不像。

如果說這傢伙是道上的人，負責保護周潤財的安全，那他周圍還佈置這麼多警衛，這姓周的到底是有多怕死啊？

“譚靈，看你的反應，應該是對總部的獎勵不太滿意，說實話，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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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潤財將那箱子蓋上，放在桌下，表情帶著唏噓，“組織已經對洋館事件進行考察了, 起步四隻鬼，如果沒有你的努力，那整個吉城市說不定要被那只厲鬼洗劫一遍，死傷無數。”

說到這，他又勐的拍了下桌子，情緒高漲，為譚靈打抱不平，“這麼大的功績，就他媽給了個b級和一點現金，湖弄誰呢？”

“恩。”

看著義憤填膺的周潤財，譚靈露出一個微笑，等待著他的下文，“所以，組長的意思是？”

“a級，起碼是a級。”

周潤財又拿出一張銀行卡，拍在桌上，“獎金也不應該就五千萬帶個零頭，怎麼說也得過憶。”

“確實。”譚靈點了點頭，笑的意味深長。

“但怎麼說呢，畢竟咱也只是個地方性的組長，沒多大能耐，胳膊擰不過大腿。”

周潤財又話鋒一轉，“不過，說實話，譚靈，你在培訓時的表現我看在眼裡，這次事件的功績又這麼大，我這個做組長的，不幫忙，有點說不過去。”

說完，周潤財引出了自己的下文：“這不，我在研究院有兩個朋友，給你聯絡到了。”

呂令注意到他已經看向了自己，也自知該到了表現的時候，只能強顏歡笑的開口：“是這樣的，譚靈，請容許我介紹一下自己——呂令，靈異研究院的科研人員，許可權二等。”

“因為厲鬼太過少見，且研究院目前所進行的實驗課題越來越多，對這類樣本的需求也一直居高不下，所以這關於方面的研究才一直沒有什麼進展，留下無數難題。”

“但，如果有了洋館事件產出的那件厲鬼遺物，那麼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而作為回報，研究院的大門將會始終為您敞開。”

譚靈笑著看了看呂令，沒有說話。

不出自己之前所料，該來的還是來了。

慶功宴是假，要遺物是真，之前所謂的那些佈置，前奏，都是扯蛋的。

核心要點就一個，把厲鬼的遺物上交給組織。

呂靈被譚靈帶笑的目光盯的發毛，在桌下懟了舒勝已一下，這才讓他也有所發言。

“譚先生，經過我院的研究，厲鬼的遺物雖然會給人強大的力量，但其實是有著嚴重的副作用，對人體的危害性極大。”

舒勝已也開口道：“在過去，我們曾系統性的研究過，對掌控厲鬼能力的撞鬼者們進行了調查。”

“根據可靠資料顯示，這些人的壽命基本都在三個月以下，而且性情劇變的在大多數，都會有殘害親屬，傷害自己的行為發生，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或者說，比起人，更像是一隻鬼。”

“而且厲鬼作為鬼類中非常特殊的存在，不同於閃靈與惡鬼，對人思維和習慣的扭轉是漸變性的，它更像一種不易察覺的入侵，速度飛快，類似一種作用在精神上的病毒，會將一個人的自我荼毒至盡。”

“所以，厲鬼的遺物非常危險，如果可以，還是請譚先生交給我們來處理，以免傷害到自己，或者危害他人。”

聽完舒勝已的長篇大論，譚靈“漬”了一聲，還是沒有回應。

呂令看了一眼周潤財，又咬著牙勸說道：“譚靈，你不用擔心太多，比如之前作出的努力不會白費這樣。以研究院在總部的地位，足以將洋館事件重新翻桉，幫你坐上a級調查員的位子，且用作補償的錢款，價格絕對公平公正。”

“夠了，先不說你們之前的話有多漏洞百出，我真懶得和你們浪費口舌。”

譚靈制止了這對研究院來的臥龍鳳雛，面無表情道：“就一句話，想讓我交出遺物，可以，但你們要拿出同等價值的東西，而不是這些虛無縹緲的空頭支票。”

還研究院的大門，a級調查員的位子，形容起來就三個字，假大空。

總部下來的決定，如果這麼容易就翻了，那2002的領導真可以回家養豬去了。

想這樣讓譚靈交東西，簡直把自己當小孩湖弄。

“譚靈，這可是難得的機會，研究院目前正缺這方面的樣本，你好好考慮一下。”

周潤財苦口婆心的勸道：“以你的本事，不應該侷限在這的，這可是為了你好。”

“我曾經有一個朋友，他這樣告訴我。”

譚靈聲音緩緩的回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爹媽以外，其他人要是無條件的對你好，肯定都是帶有目的性，貪圖你的某些東西，或多或少。”說到這，譚靈目光灼灼的看向周潤財，“我不是三歲小孩，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你我都明白，大家就別再廢話，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周潤財還在表演，臉上帶著笑：“我畢竟帶了你這麼久，大家也是相識一場，給你做個順水人情，我以後也好辦事嘛，對不對？”

“那好。”

譚靈也笑了，“市場價，一百個億，或者以物換物，你給我另一件厲鬼的遺物，作為交換，這樣也可以。”

“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聽到他的要求，周潤財的臉瞬間拉了下來，“你知道一百個億是什麼概念麼，就這樣信口開河？”

“唉，我就是個普通家庭的孩子，肯定不知道呀。”

看到這傢伙終於不裝了，譚靈笑的更加開心，“不過...在論壇上面，厲鬼遺物賣一百個億，這樣的價格，已經算便宜的了呢。你們要是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不是存心敲詐勒索麼？”

“.......”

周潤財眯起眼睛，沒再多言。

論壇算是半黑話，那地方的名稱很多，什麼靈網，鬼市，反正是和靈異有關的交易點，國際性的大網站。

他一個新人，到底怎麼知道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