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製造議論,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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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得出是哪些禁軍嗎?”

方源深吸口氣,沉聲道。

關於對李世民的懷疑,這點暫時不能說出來。

先不說杜妙顏信不信,被崔尚實聽到後還放不放他走都得認真考慮。

“認......認不出!”

“那天送糧草過來的和往日的不同。”

崔尚實搖搖頭說道。

皇宮的禁軍很多,分工倒是很分明。

但是那天送糧草過來的,跟往日的都有些不同。

才見一次面,崔尚實不敢說自己能認得出來。

“叔,你能召集所有禁軍嗎?”

方源看了崔尚實一眼,問杜楚客道。

認不出,但可能有印象,再次簡單或者就能確定。

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們是禁軍,想要見他們一面很難。

如果皇帝在,那麼請求皇帝,行不行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現在皇帝不在,想要見到所有禁軍難於上青天。

“哪可能,能召集一成都不錯了。”

杜楚客翻了翻白眼道。

他中郎將地位雖然不低,但沒有那麼高的能力。

“那就將你能召集的都召集起來,帶崔尚實去認一認!”

方源眉頭一皺,沉聲道。

儘管只有一成,但萬一就在這一成裡面呢?

“現在嗎?”

杜楚客看了看外面說道。

“明天吧。”

“能挺過今晚再說。”

方源想了想說道。

“方,方侍郎,您要幹嘛?”

崔尚實一愣,隨即顫聲說道。

能挺過今晚再說?這是要幹嘛啊?

“酷刑伺候,看有沒有隱瞞的。”

方源冷聲道。

“不,不要啊。”

“我什麼都說了,我真的什麼都說了啊。”

崔尚實大驚,臉色刷的一下子就紅了。

他知道方源做過長安令,以前也做過縣令。

掌管一方的父母官,對於酷刑頗有瞭解,招呼在身上哪受得了?

“那你說說,為何杜荷出事你就請假逃走?”

方源盯著崔尚實說道。

給他機會的同時,又狠狠打擊他。

如果是有什麼隱藏的話,容易露出破綻。

“我,我當時怕啊。”

“御馬死了,我作為直長能免責嗎?”

崔尚實哭喪著臉說道。

自古以來,背鍋的都是從底往上。

作為直長,責任肯定是比尚乘奉御還要多的。

而且當時還是他值班,知道御馬死之後他立即就找個藉口請假逃跑。

“逃你是逃不掉的了。”

“好好配合,說不定我能給你們清白。”

方源微微點頭,沉聲道。

“我,我一定配合。”

“那個,今晚的酷刑,是不是可以不用了。”

“我真的沒有隱瞞,知道的都說了,我也不想死啊,您說是不是?”

崔尚實摸著淚說道。

“我會讓人給你錄一份口供。”

“如果口供我不滿意,那就免不了酷刑。”

方源丟下這句話後離開。

賴英喆接受,看守崔尚實,並要求他寫口供。

“方源,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我怎麼帶他進宮啊,他現在不是直長了吧?”

杜楚客提出自己的困惑。

他一開始沒有想那麼多,畢竟崔尚實就是尚乘局的直長。

但現在的情況是,崔尚實應是被通緝,進宮不是被知道,直接被帶走嗎?

“這是個問題...能買通守門的士兵嗎?”

方源停下腳步,眉頭微皺道。

確實,方源也沒有想到這點。

“你這是為難我啊。”

杜楚客癟癟嘴,無語道。

守城門的那些士兵都是忠心皇帝的。

買通他們,就是賄賂他們,他們會告訴皇帝的。

現在沒有哥哥在前面頂著,杜楚客在皇宮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做事也比以前認真了很多,以前沒有考慮到的地方都得考慮到。

“那就請精湛的畫師,你帶著畫師接觸你能見到的人,讓畫師將畫像畫出。”

方源想了想,沉聲道。

崔尚實還是不進宮比較好。

進宮了,人就可能會被宗正寺帶走。

“這也可以。”

“那我先回去了。”

杜楚客重重點頭,離開方府。

“夫君,單是靠崔尚實,很難救得了杜荷!”

杜妙顏談聲道。

假設崔尚實能指正出那天送糧草的禁軍。

但那些禁軍不承認是他們下藥的怎麼辦?

這桉幾乎已經成為無頭桉,除非說能有人看到下藥,要不然杜荷還是得負大責任。

當然,杜荷不會被處死,不過皮肉之苦肯定是有承受的,甚至還會有其他處罰。

“我知道。”

“明天開始我們就給杜荷造勢!”

方源深以為然點頭,沉聲道。

他已經懷疑這件事背後可能是皇帝。

但這只是懷疑,沒有證據,且不能確定。

不過不管是不是皇帝,都要給杜荷造勢,才能減免杜荷要承擔的後果。

“要怎麼造勢?”

杜妙顏連忙問道。

“岳丈才剛剛死,屍骨都未寒就有人陷害他兒子入宗正寺。”

“岳丈雖然離去,但在朝中還有些影響,並且杜荷的事能夠引起共情,宗正寺那邊必定會考慮壓力問題。”

“最重要的是,讓皇帝知道,然後杜荷才能沒事。”

方源沉聲道。

這件事的背後就是看皇帝的態度。

事情鬧得越大,皇帝就越快知道。

不管他是故意躲開,還是真的不在,那也會很快知道的。

他會迫於輿論的壓力站出來,然後大機率會說顧忌杜如晦的恩情,不管杜荷是不是毒殺御馬,都不會怪罪杜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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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明天就擴大輿論!”

杜妙顏深以為然點頭。

其實外面已經有議論杜荷被帶去宗正寺的事。

但是輿論人不多,因為本身知道的人就不多。

畢竟只是幾匹馬,誰會那麼關心幾匹馬的生死呢?

但如果換一種說法就不一樣了。

比如說:幾匹馬而已,宗正寺僅是因為懷疑,就對功臣之後動私刑,寒心。

隨後,因為夜已深,夫妻兩人都想儘快上床睡覺,於是洗了個鴛鴦浴。

次日,在方源和杜妙顏的推動下,杜荷被宗正寺帶走成為熱門。

人們紛紛議論,功臣之後為何才剛剛離去就遭遇刁難?

宗正寺這麼做,就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嗎?

議論越來越大。

很快就波及大半個長安城。

幾乎誰的面子都不給的李神通不得已出現宗正寺,讓人停止對杜荷的私刑。

當天,得知訊息的方源堵在宗正寺門口,剛好見到宗正卿李神通。

“宗正卿,我要見陛下!”

方源直言道。

其實昨天方源也有拜訪過李神通。

但是他不在宗正寺裡,也不在他的家裡。

那他就有可能和皇帝在一起,皇帝授權他審杜荷。

“我不知道陛下在哪裡,宗正寺會給杜荷一個公道,請回吧。”

李神通丟下一句話之後就離開。

任方源怎麼挽留,他都沒有停下的想法。

看著李神通離開的背影,方源心中一嘆。

嘆息的不是李神通不通融,嘆息的是更加感覺是皇帝在背後操控著。

......

大安宮。

李世民和太上皇正坐在臺階上。

兩人腳下各有一支火銃,其中一支炸膛了,一支還好著。

“老二啊,你這個應夢賢臣真是非同一般,屢屢讓人震驚。”

李淵感嘆道。

馬桶、水泥路、紅磚等等。

現在又推出了這麼一種可怕的武器。

整個大唐還有誰能夠像方源一樣,發明家了吧?

“要不是應夢賢臣,朕在他拒絕朕的時候,就想打壓打壓他了。”

李世民雙眼看著地上的兩支火銃,眼神中滿滿的激動。

真是好東西,可以說是近戰無敵,以後有它存在,騎兵作用大大打折。

“就不怕寒了他的心?”

李淵笑了笑說道。

“玉不琢不成器。”

“朕對他有很大的期望。”

“一點挫折就要寒心,朕還敢重用他?”

李世民呵呵笑道。

拿起火銃再次把玩著。

真是神奇,竟然能研究出這種東西。

就是可惜,有一支壞了,還剩下的這一支拿下去之後不好彷造出來。

“君臣不相疑!”

“算了,不說你了,你去忙吧。”

李淵想要對李世民說教。

但想了想,李世民也不比自己差,沒有必要再說他什麼。

不同的帝王有不同的做事方式,現在大唐的江山比自己之前的還要好。

“好的,父皇。”

李世民起身,將火銃交給袁天罡。

並叮囑袁天罡,一定要儘快研究出同樣的武器。

沒多時,李世民返回皇宮,對外宣佈自己在太安宮陪太上皇。

得知杜荷出事之後,立即就趕回來,並且第一時間讓宗正寺放了杜荷。

皇宮還傳出訊息,皇帝得知杜荷被抓之後,氣得臭罵宗正寺一頓,懊悔沒有照顧好已故杜如晦之子等等。

一瞬間,李世民的形象就立了起來。

而正在戶部上班的方源得知訊息後就前往宗正寺接杜荷。

此時,杜妙顏也來迎接,夫妻兩人就在宗正寺門口等著杜荷。

見到杜荷顫巍巍走出來後,杜妙顏的眼睛都紅了,快步走向杜荷。

“杜荷,你怎麼樣?”

杜妙顏哽咽道。

從外表上看,杜荷沒什麼事。

但那天的情況讓她知道,杜荷衣服裡面傷痕累累。

宗正寺可能早就想到會引發輿論,所以才會沒有在臉上等動手。

“我沒事。”

“我們回家吧。”

杜荷的聲音有點顫抖。

他嘴唇發白,眼神時不時閃過驚恐之色。

“回家。”

方源準備扶杜荷上馬車。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支皇宮禮儀隊出現。

為首的正是太監王德,來選李世民口諭的。

“陛下口諭!”

王德正色道。

方源和杜妙顏幾人當即做出行禮的樣子。

杜荷也是如此,但是身體一動,疼得他倒吸涼氣。

“尚乘奉御杜荷,朕心之痛你被冤枉,深感難受。”

“但也望你往後兢兢業業,不再偷懶,不負杜相期待。”

“御馬一桉,無論結果,朕一併赦你無罪,回家修養三天。”

太監王德朗聲道。

話落,方源幾人都是眉頭皺了皺。

又是安慰,又是怪罪,挺奇怪的。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杜荷沒事了。

正常來說,負責的御馬被毒死,主官難逃其咎。

就算是不會被處死,罰俸祿又或者是警告等等都有可能的。

“王公公,陛下是什麼意思?”

方源走近王德,塞了幾張寶鈔。

“這個小人也不知,但這件事過了。”

王德不好意思收方源的寶鈔,尷尬說道。

他的這個回答沒有什麼作用,不敢收錢。

“陛下心情如何?”

方源微微一笑,又掏出幾張寶鈔塞過去。

一前一後,方源送出總共一百張百元大唐寶鈔。

“好,挺好的,見陛下還是蠻開心的。”

王德眼睛都亮了。

錢太多了,他下不定決心拒絕。

最終在方源硬塞下,王德開開心心收下。

“陛下開心就好。”

“對了,陛下這些天都在哪,不知道杜荷被宗正寺抓嗎?”

方源笑了笑說道。

最後假裝不經意問了一句。

“這......方侍郎,您怎麼要打聽陛下的情況?”

“這是不允許的,小人希望您以後要注意點,陛下知道就不好了。”

王德面露難色。

拉著方源到一旁的時候才提醒道。

“謝謝王公公提醒。”

方源點點頭,感激道。

能直接跟自己這樣說,多少是有點私交了。

“這幾天陛下在大安宮和太上皇在一起,至於做什麼小人就不知道了。”

王德向方源拱拱手,小聲說完後帶著禮儀對離開。

“夫君,你剛才和王公公說什麼?”

杜妙顏和杜荷走來,好奇問道。

“沒什麼,我們回家。”

方源輕笑道。

但心中卻是嘆息連連。

幾乎可以確定,就是皇帝在背後操控著。

他就在大安宮,長安城發生的事情沒有理由不知道的。

既然知道,但卻等到今日才出手,皇帝真的是......

對著杜荷離開宗正寺,人們又再次議論。

他們高呼李世民仁慈,愛護臣民。

送杜荷回杜府之後,方源送杜妙顏回方府。

隨後看了看天色,嘆息一聲,讓馬車向皇城趕去。

時間還早,才中午的時間,想要偷懶還有點兒早。

路上,還沒到皇城,方源被攔下,是劉政會的孫女劉怡辰。

“方源,我要與你談談!”

劉怡辰氣呼呼說道。

“那就上馬車談吧。”

方源看著她,沉吟片刻,讓她上馬車,並邊走邊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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