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您的傳訊。”

霍格沃茲地底，納吉尼提著裙襬，踩過地面的積水，她兩根指頭捏著卷軸的一角，走著晃著，好讓上面的黏液幹得快一點。

不久前她還在密室的大門口無聊地閒逛，一條白色小蛇從角落裡爬了出來，朝她張開嘴，吐出卷軸後化作煙霧消失。

她立刻明白這是在找誰，順著管道朝裡走，一片蛇形柱子中間，大蛇丸和君麻呂相對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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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和斯來特林密室，氣場莫名地很和諧。

“比預期進展要快，再有一夜就差不多了。”

金色豎童亮起，大蛇丸轉過頭，從納吉尼手裡接過卷軸展開。

“重吾給了我驚喜，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能搭建出巫師進步協會的班底，看來，那孩子跟著左助，竟然學到了怎麼獨當一面。”

對面的君麻呂靈體已經凝聚成近乎實質，能稍稍干涉物質，聞言，他抬手接過大蛇丸看完的卷軸，掃視一遍。

“還差得遠呢，一群弱者，感恩戴德地跪伏在大人的腳下才是他們該做的，討價還價，浪費大人的耐心，重吾該展現更多的力量，教那群巫師學會敬畏。”

大蛇丸搖頭。

“君麻呂，這裡不是忍界，音忍村的那套不適宜此處，你要明白，權謀不是力量之外的無用之物，我要的是進步，而非毀滅。”

說完這話，也不管這個骨頭腦袋能不能體會，他轉頭朝納吉尼露出笑容。

“做的不錯，這短時間並沒外人打擾到這裡，我該給你獎勵，說吧，你想要什麼。”

納吉尼抿緊了嘴唇，她只是拿著個木牌在洞窟外閒逛，什麼也沒做，這就能得到獎勵，這種康慨讓她有些防備。倒也沒錯，大蛇丸教育小孩子的一貫方式就是，先給糖果，再喂毒藥。

他的毒藥很致命，與之相對，糖果總能甜入人心。

“這，我暫時還沒想好......”

見到納吉尼還猶豫不決，大蛇丸有些失望，和忍界的孩子不同，這條蛇被長久的安逸毀掉了獸性，也不等她再開口，直接說道：“我送你一根魔杖吧，巫師都該有一根魔杖。”

“哦，太好了，謝謝。”

納吉尼的小臉浮現驚喜，她還從沒有過魔杖，也沒學過任何一個魔咒。

給新屬下施恩完畢，大蛇丸單手拍下，通靈出一條小蛇，取出一枚卷軸寫好信件，放入蛇腹，取消通靈。

大約三個小時後，重吾和盧修斯渾身溼漉漉地走了進來。

“沒想到，黑湖下面還有這樣的空間。”

盧修斯抖著袍子上的水汽，頭上頂著泡頭咒，說話聲嗡嗡的，顯然地下室的潮溼腥冷的氣味讓他不適。走到近前這段路，他沒有施法烘乾自己，因為旁邊的重吾沒這麼做，這種謹慎的受罪並沒讓他在斯內克先生面前顯得更賣力，他很容易發現這點，但他也沒有失望，不顯得懶散就很好了。

大蛇丸還坐在儀式中間，倒是君麻呂，他已經可以在整個地下空洞裡活動了。這個少年身穿白色的裙鞠，背後麻繩粗大，怪異又富有節奏地踱步到重吾面前站定。

“明天之後，我將徹底復活。”他這麼說道。

重吾重重地點了個頭，臉上同步出喜悅。

盧修斯好奇他說了什麼，事實上，他好奇這裡的一切，從遠處牆壁上那個毛髮狂放的巨大凋像，到整片空間里斯來特林風格濃郁的古老裝飾，這個廣場絕不是新建，它比馬爾福莊園囚禁麻瓜的地牢還悠久陳舊。

大蛇丸看到他的眼神，開口說道：

“這裡是我計劃的新實驗室，暫時還很潦草，今天喊你過來也不是因為這個，巫師進步協會那邊，你做的很出色，但如果還有任何問題，也都可以告訴我。”

明明是匯報工作，卻說成合作伙伴的商討，盧修斯覺得，這個傢伙比伏地魔相處起來舒服多了。

想到這，他索性放開疑問：

“唔，康納利·富吉，我能問問，你為什麼要拉攏他加入協會嗎，這有點冒險了，我是說招搖，對，招搖，你也許對他不熟悉，這不是個靠得住的，他坐上部長位子全是多方妥協的結果，大家都覺得他向來不得罪人，好擺弄，這才給他投信任票。”

“在英國魔法部，他不會有前任米莉森·巴德諾那樣的話語權......如果只是為了權利的延伸，我們已經在拉攏的夥伴，都是強力的貴族或者魔法部高層，真正要害位置，甚至不侷限於英國，對國外都能有影響力。”

大蛇丸沒有反駁，而是用問題回答問題：“所以，你覺得放棄他，更能發展協會？”

盧修斯自然不會魯莽地說出心裡話，他就是瞧不上那頭貪婪浮誇的蠢豬，自己每次和他見面都要講幾句奉承話才能談正事，可魔法部裡，正事又不是他做主，搗亂他倒能做到。

“也許，扶持我們自己人取代他會更好，這樣的人很好找，我敢說，一頭真正的豬坐在他的位子上都不會比他幹得差。”

“那就更需要讓他加入了，盧修斯，你該看看協會的名字是什麼。”

“進步？”

“看來你明白了，進步，我們湊在一起不是組建個商會，賣魔藥，算賬，數金加隆都屬於妖精的工作，我們是巫師，謀求的是進步，我作為會長得讓協會的成員們看到，加入進來是確實能獲得提高的，無論是魔法，還是身份地位。”

盧修斯眼睛微微發亮，他不是個愚蠢的人，“所以，扶持富吉坐穩部長的位子，然後凝聚協會人心？”

給好處的方式很多種，大筆金加隆並不能收買人心，當然，維斯來家那群窮鬼是夠了。除開利益維持，盧修斯原本以為，斯內克是想透過啞炮魔藥或者其它的更珍貴的藥劑，讓各個家族離不開自己，他倒是想過，純血家族的體量不大，魔藥很快就會飽和，可這一代人結束，下一代還會需要的。

他還站在世紀家族那種穩紮穩打，朝未來佈局的思路裡。

這個斯內克，講究的卻是時效，快速，多方位多手段。

“可我疑惑一點，富吉那種蠢貨，怎麼幫他坐穩位子？”

大蛇丸眼睛裡閃過冷色，“我翻閱過魔法部的歷史記錄，如果報紙上沒誇張的話，戰時，英國巫師們從不會舉行換屆選舉。”

“打仗？！”盧修斯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