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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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王府的日子裡她學會了鋼琴。

雖然也只是入門水平,但唯有一首曲子是彈得不錯的。

《魔女與夜鶯的黃昏之歌》

她第一次遇見他時——他所彈的曲子,同時也是他所作的曲子,一次回城堡的時候她抄下了樂譜,回了親王府慢慢地彈。

奧賽德勒親王寵她,她一提鋼琴,他便令準備了一架好的擱陽臺前。

清澈的琴音,曲子低緩柔美彷彿滲到心裡去,明明是那樣冷漠又孤傲的少年,卻寫出這樣溫柔寂寞的聲音。

宴會結束後她回了房,由女傭服侍完畢後睡前她又坐回陽臺旁,屏退了下慢慢地彈。

噗咚。

肚子裡的小家夥踢了她一下,她微痛,心裡卻甜,緩緩地撫摸小腹。

“媽媽給彈琴哦。”

她輕輕說完開始敲擊琴鍵,憑著身體的記憶,流暢的曲子淌於指尖。

風掠過,刺繡花蕾絲窗簾輕輕揚起。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關窗的,扭過頭,琴聲戛然而止。

男站陽臺上,徑直走了進來,暗金的眸子針扎一般將她上下一掃。

“鈍妖……?”

愛芙忍不住站起來,沒站穩,捂著腹部扶住了鋼琴。

鈍妖穿著今夜出席的黑色滾金邊禮服,胸口的皇家刺繡散著光芒,他關上窗走到她面前,幾乎是劈頭蓋臉,又是冷淡地說:“孩子到底是誰的?”

愛芙眼睛一眨,後退一步,“說過的,奧賽德勒的。”

鈍妖的瞳孔微微收縮,他靜了片刻才說:“愛上他了。”

愛芙驀地抬頭瞪他,不可置信,復又低下頭小聲回答:“沒有。”

“從一開始起,目標只是親王罷了,也只是一個拿來接近他的臺階,嫁給他,給他生孩子,”鈍妖揚起眼角,“小愛,這是所謂的復仇?”

男抬起好看的下巴,嘴角挑出一抹冷笑。

愛芙第一次見他這般笑,咬咬牙又後退著,“有的計劃,出去,再不出去就叫了。”

鈍妖的笑容越發大了,“真有身為奧賽德勒夫的自覺啊小愛,這親王的前妻並不是死於疾病,而是被下的毒,殺了他的妻子來擠上夫的位置——他恐怕還不知道罷。”

愛芙驟然睜大了眼睛。

“……”

怎麼知道的。

她最後沒有問出來,纖長的睫毛微微顫著,是啊,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面前的鈍妖……很陌生。

可她什麼時候真正走近過他呢。

“愛上他了,小愛,”鈍妖的笑意慢慢斂去,他低頭把玩自己修長手指上的名貴戒指,聲音漸漸溫柔,“說,怎可能令如願。”

“鈍妖,聽說……”

不對,這不是鈍妖,這不是她認識的鈍妖。

鈍妖應該是……像以前一樣,嘴巴壞,心眼兒好,對她溫柔,無論她做了什麼,闖了什麼禍,他都會站她身前替她收攤保護她。

這一次,不一樣了嗎……?

他伸出手,一份鼓鼓的白色信封出現他的指間。

不詳的預感轟擊她的大腦,愛芙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腹部軟軟坐鋼琴椅上。

“裡面裝有出身起的所有資料,做過的事,殺過的,對奧賽德勒家族做過的調查,將的過去和身份隱瞞的相當好,情報局也難以查到一二,可是小愛,隱瞞的好並不代表沒做過。”

王子殿下將信封擱鋼琴上,姿勢優雅,聲線柔軟彷彿情的絮語,“令赫俄西斯放了一份一模一樣的他的書桌上,這個時間他應是恰好沐浴完畢回書房休息,奧賽德勒親王很快就會知道——他養了一隻何其惡毒殘忍的雌性野獸他的身邊。”

他的字句生生釘入她的腦內,愛芙的臉色漸漸煞白,她下意識扯住他的衣袖,“承認有利用……可那不全是這樣的,不要嚇,還懷著孩子,鈍妖。”

男將手臂輕輕抽開,如同沾到骯髒的灰塵那般,撣了撣,這個動作使女的臉色徹底蒼白,呆呆坐著死灰一般沒有生氣。

“可以自己看看,馬上就有來敲的門了,小愛。”

他走到陽臺前推開門,身體一瞬消失,始終沒有回頭。

愛芙坐床上縮起了身子,她低下頭,金髮垂耳邊,聽見了走廊裡凌亂的腳步聲後輕輕捂住了自己的腹部。

然後,房門叩叩叩被敲響。

鈍妖身為皇族,自然對血腥味尤為敏感。

即便是橫屍遍野的戰場,也可以分辨出他所需要的氣息然後找到對方。

所以離清晨還有數個小時的黑夜中,愛芙的血腥味傳來時,他睜開了眼睛。

血腥味,濃濃的血腥味……和奧賽德勒親王的血味混雜一起。

女傭們和管家都沉睡,守夜的男僕趴走廊的窗頭打著盹兒,手中的拎燈光芒明滅不清。

鈍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衝到城堡裡親王夫婦的寢宮撞開了雙開楠木大門。

房內只有一盞床頭燈亮著,屋內凌亂狼藉。

奧賽德勒親王躺床上掐著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珠子幾乎要擠出來,而懷孕的女子卻赤身**癱牆角的衣櫃前,渾身青紫,額角流血,顯然是被他從床上一掌打到牆角的。

愛芙面色蒼白軟著身子喘息,她雙手無力護住腹部,張開的雙腿間鮮血泊泊淌出。

奧賽德勒指著愛芙,身體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痙攣著抽搐,鈍妖看見他的十指指甲發綠,親王驚恐地睜大眼睛衝牆角的柔弱女子叫道,面部已經猙獰扭曲:“這賤女——做了什麼?!”

愛芙微微睜開眼睛,虛弱地笑了笑,聲音靜靜,“喝了毒藥,而它靠血液擴散。”

奧賽德勒如被雷殛,拉響床邊的搖鈴,女傭和管家趕來的聲音響整條走廊上。

“知道真相後,早已料到會用這種方式折磨……血族做·愛的時候最喜歡血交不是麼?”愛芙嘴角都是被咬出來的血痕,她輕輕笑著,撫了撫脖子上的牙洞,“別叫了,喝了的血,這種毒,解不了。”

親王以往斯文的臉龐如今出現了枯化的裂紋,他大吼:“敢殺攝政王,生生世世必將受血刑處決!”

愛芙還是笑著的,頭一歪,緩緩閉上了眼睛。

鈍妖站門口幾乎要失去呼吸,愛芙因懷孕而顯得浮腫的身體明顯是被狂怒的奧賽德勒親王凌虐過——即便懷有身孕,她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白皙的肌膚,雙腿間的鮮血還不停地流淌。

下即將趕到,親王房間裡痛苦而暴怒地摔砸東西,巨大的聲響伴隨著他的怒吼響徹整座城堡。

鈍妖身體一瞬拉過床單將她身體一裹抱出門外,奧賽德勒親王呲牙瞪目而去,眼裡淌出血來,貴族血統中蘊含的魔力爆發無數飛刀,撕裂牆壁與地面朝他鋪天蓋地包抄過來。

狂暴的凌厲殺氣襲來,鈍妖回首一個眼神,血光一閃,看不見的屏障拔地而起,凜冽飛刀瞬間如蒸騰煙霧彌散。

眾的視線中,男夜裡的身影如矯健而沉默的黑狼,撞碎玻璃窗跳出城堡,一個迅影間消失了蹤跡。

他抱著她森林裡飛馳,朝邊關的方向靠去。

愛芙模模糊糊睜開眼睛,耳邊盡是風,樹葉沙拉沙拉響,視線中男的下巴弧度因為咬牙而硬朗許多。

她閉了閉眼,咽了喉嚨,身後有無數殺氣靠近,她輕輕說:“追兵太多,放下罷。”

鈍妖沒有說話,迅速動作,極快地穿越了獠牙森林。

愛芙扯開一絲笑,她想伸手摸他,可沒有力氣,“不是恨麼……可是背叛了呢……”

“小愛。”

“嗯……”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想去間麼。”

他的聲音那麼柔軟低沉,彷彿回到了很多年前。

她閉著眼滿足地笑起來,“好。”

愛芙再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界。

她知道,這裡是界,空氣清新,屋外鳥語花香,啁啾婉轉。

感覺腹部脹脹的有什麼蠕動。

原來孩子還,她想。

意識再清醒些時她發覺原來身處界的一處森林內,鈍妖森林裡開出一處僻靜之地找到一座廢棄的簡陋木屋,她就睡木屋的床板上。

她伸手看看自己,指甲已經變為幽綠色,滿滿如銅鏽。她已經用最大的力氣遏制毒素,看來已經蔓延到深處。

正這時鈍妖從另一間屋裡走出來,手裡端著一碗藥,到她床前坐下。

她看著他那張幾分憔悴的臉,忽然覺得他不管怎樣都很好看,淡淡笑了:“要死了。”

鈍妖說:“把藥喝了。”

愛芙眨了眨眼,“沒用的,‘renaissance’這種毒無藥可解,鈍妖……”

“把藥喝了。”

他一隻膝蓋跪床頭,將她腦袋擱他腿上,不由分說朝她嘴裡喂藥。

一碗下去,他用袖子擦了擦她嘴角的藥汁,又將她放回床上躺好。愛芙腦袋剛挨上枕頭,身子一震,胃中絞痛,轉身趴床邊將剛剛喝下去的藥汁全部嘔了出來。

“鈍妖,沒用的。”

吐完了,她躺回去,看著髒兮兮佈滿灰塵和蜘蛛網的天花板輕輕說,面色呈現出枯黃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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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凝視她,目光沒有任何溫度。過了好一會兒卻突然開口:“為什麼那樣做?”聲音微微嘶啞。

“奧賽德勒一旦當上攝政王,第一個除去的便是……要是什麼都知道了會由著亂來嗎……?”

愛芙扭過目光,看著屋內的陽光,清晨的微光漸漸變幻出燦爛的金色,照進她床邊的地板上,隨著太陽的升起一寸一寸朝她遷移過來。

“這樣已經腐爛的……怎麼可能配得上……”

她躺暗處,閉上眼睛,“奧賽德勒他對很好……真的很好……如果不是那樣做……”

女伸出手,他站床邊無聲握住。她的手很小,乾枯如樹皮。

愛芙又躺了一會兒似乎休息,才慢慢睜開眼睛,湛藍的瞳孔已經渙散,她彷彿看不見一般呆呆說,表情純粹稚嫩如同幼女:“把的肚子剖開,鈍妖。”

“……”

“幫幫,想看看它。”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回憶篇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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