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即便是如此惡劣的天氣,海面依舊是平靜的,靜的好像一副不屬於這裡的畫。
雨點和風落在上面,就悄悄的隱匿了,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江杳被這違和的畫面激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她仔細看去,卻發現海面某些地方還是會時不時泛起一圈小小的波瀾。
看了片刻,江杳忽然明白過來,這應該是在提醒參賽者們,海底哪個位置有對手。
為了驗證這一點,江杳挑了個距離她近的位置潛了下去。
大概用了五分鐘那麼久,她果然在下面感受到了一絲異能波動,而且看起來是想往上游的。
江杳馬上用絲線織成了一張網,而後藏到遠一點的地方等著魚兒進網。
不多時,指尖的絲線微微顫動了一下,提醒她可以收網了。
江杳卻不著急,空出來的一隻手在這裡又佈下一張網。
五分鐘後,江杳拉著三個人浮到了海面上。
這三人機甲不同,彼此間也沒什麼聯絡,但他們此刻都保持著同樣扭曲的姿勢,嘴裡不乾不淨的飆著罵人的話。
江杳直接把他們機甲的下巴卸了,還世界一個清淨。
她上來的主要原因是,第一次縮小賽場的時間到了,她想切身感受一下,那帶腐蝕性的黑霧到底是什麼樣的。
可是周圍實在是太暗了,她眼睛也快看瞎了也沒看見哪裡有黑霧。
江杳更生氣了,感覺自己被騙了,彷佛自己來參加的不是什麼機甲聯賽,而是一個詐騙真人秀。
抿了抿嘴,江杳粗魯的將三個人揉搓成長條的樣子,而後將他們首尾相連,形成一個圈,自己則站在了圈裡面。
這樣不管是哪個方向有黑霧過來,都會最先接觸到這三人中的一個,到時她只要往相反方向跑就好了。
察覺到她意圖的三人:???
這tm是人幹事?直接把他們當成了活體檢測儀可還行?
然而他們現在說不出話,只能掙扎著以示不滿。
江杳壓根就沒有搭理他們的想法,繼續在海面上游走,見到有人的位置就下去放個絲線網,熘一圈再回來收網,每個網裡面都能抓一到兩個人。
又一輪縮圈開始,這一次,江杳看到了黑霧的樣子。
實際上這霧氣並不是純黑的,而是夾雜了灰白色,它在移動時可以看到霧氣翻滾的樣子。
江杳拖著這次抓到的三十幾個人,正對著霧氣,慢騰騰的跟著移動,她想看看這霧氣速度怎麼樣。
事實證明,霧氣的移動速度還是很慢的,擁有輕機甲或者游泳遊得快的,基本上都不會被捆住。
那這樣一來,等到了最後五米範圍時,剩下人豈不是就會變多了?
“嘖,有意思。”
江杳露出了這場比賽開始以來第一個笑容。
她不再管黑霧,開始愉快的撒網捕魚。
其實她完全可以布一個像賽場那麼大的網,一口氣把所有人都抓上來。
但那樣的話網子裡的人很有可能會自相殘殺,積分倒是不怕丟,可萬一到最後就一個人活下來了,那看著也太不好看了。
所以為了最後的場面更壯大,她選擇費點功夫,一個一個的來。
就在她勤勤懇懇勞作的時候,主直播間裡氣氛空前的壓抑。
主解說不斷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季琮凜雙眉緊鎖,就連侯善都一言不發了。
半晌,主解說喝了口水壓壓驚。
“她這到底是要幹什麼?這麼久了她一個人都沒殺,她這次沒有雙倍積分,為什麼還要來釣魚玩法?”
季琮凜緩緩搖了搖頭,侯善直接嘆了口氣。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先讓導播那邊準備幾個應急方桉吧。”
這確實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主解說馬上去安排了。
侯善這時候卻看著季琮凜開口:“你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
季琮凜沉默片刻,而後輕輕點了點頭。
“主辦方催促她露面的行為,應該讓她感到厭煩了,所以她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侯善笑著“嗯”了一聲,又問道:“看她現在這個表現,能猜到她想做什麼嗎?”
這次季琮凜沒點頭了,他心裡確實有個猜測,但那個猜測實在太讓人匪夷所思了,所以不敢說出來。
侯善知道他的想法,也就不再繼續問他了,只是意有所指的說道:“這丫頭的想法跟某些人當年還真是不謀而合,希望她以後能好好努力,別像某人一樣長歪了。”
然而某人本人現在坐的筆直,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
比賽開始到現在已經兩個半小時過去後,隨著安全範圍的縮小,海底下的人是越來越多了,經常能一個網子裡撞進去三四個人。
最離譜的是一個十二人的小圖隊,他們正在追一個落單的選手,沒想到和那名選手一起撞進了網子裡。
被拖上來的時候他們還在隔著網子扭打,江杳看自己實在插不進去手,索性就不把他們分開了,被打死就被打死吧。
反正積分最後都會回到她身上。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機甲越來越多,她有些拖不動了。
她也想嘗試把人放進空間手鍊,但是絲線作為她異能的一部分,是沒辦法進入到空間裡面的。
一旦她把人丟進去,人在裡面就自由了,再想把人放出來她又要重新織網重新把人捆起來。
又費異能又麻煩,還不如拖著走。
實在不行她就先殺掉一些,現在看來,少幾個人已經不影響最終的效果了。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謠哥,謠哥是我,你還記得我嗎?”
周圍的人太多了,江杳找了半天才在幾個機甲的下面翻出來一個差點被壓變形的深藍色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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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臺輕機甲,整體要比戰鬥機甲小上兩圈,難怪埋在機甲堆中都找不到。
機甲的主人終於重見天日後,懷揣著激動的心,用顫抖的手開啟了機甲前視視窗,露出了自己的臉。
江杳眉毛一挑,認出了他。
這不就是前幾天吃飯吃給她端菜的那個小服務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