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分鐘，賀興遊已經找好了絕佳的說話地點——廁所隔間。

江杳在看到那個瓷白馬桶的時候，差點沒嚇得把光腦扔出來，生怕下一秒出現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

好在賀興遊最後只是放下馬桶蓋子穿著褲子坐了上去。

“說吧會……謠哥，我已經在安靜的地方了。”

出門在外，廁所也不是能說悄悄話的地方，所以要隱藏會長的身份，不能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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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杳也是知道這點的，原本最安全的方式就是大字發消息，但那樣她不知道對方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很難判斷發過來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所以能看見對方的臉是必然要達到的條件，不過她倒是可以不說話。

於是江杳直接給對方大字過去。

【你認識咱們公會一個叫譚丘的人嗎？】

賀興遊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認識啊，售後部那個嘛，他今天晚上還找我碰杯來著，不過我平時和他接觸不多，也沒說過幾句話，他怎麼了？”

這話是真的，更準確點說，賀興遊認識公會裡的每一個人，畢竟也是大老闆一枚，社交什麼的，本就不在話下。

但也正因為是當大老闆了，他太精了，問一句就猜出來不對勁來了。

江杳索性裝聾，繼續問下一個問題。

【你接觸過他在現實的那個遊戲公司嗎？（截圖）】

“現實的……”

賀興遊剛恢復正常的眼神又迷茫了一下，應該是在回憶。

“好像有點印象，我有個朋友是做遊戲的，他很久以前和這個公司談過合作，前幾天在星網上也刷到過。

遊戲方面我不瞭解，不敢說太多，但就他公司目前的經營情況來看，估計用不了半年就得破產。”

江杳：……

雖然你說的可能是事實，但你是不是太直接了點。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我需要瞭解一點他公司的情況，你的那位朋友有沒有可能知道點什麼，或者能利用其他方式得到點什麼？】

賀興遊那邊肉眼可見的僵了一下，臉上一瞬間出現了“怎麼會？”、“有問題。”、“我就知道！”等非常明顯的情緒。

江杳不知道他在腦補些什麼東西，默默離螢幕遠了一點，好像這樣就能防止情緒傳染一樣。

而另一邊賀興遊已經開始說話了。

“哦原來你想找他合作啊，我說怎麼很久沒見你露面了呢，原來一聲不吭的轉行了，沒關係，我會幫你牽線的，兄弟辦事你放心。”

說著還拍了兩下胸脯，力道大的都出回聲了。

江杳皺了下眉，正疑惑呢，一條訊息就發了過來。

【廁所來人了，這個公司我會查一下的，最晚明天晚上就能有結果。】

隔了兩秒又發過來一句：

【不對，是今晚，已經過了零點了。】

江杳抬眼看了一眼時間，零點五分，確實是第二天了，賀興遊還真是嚴謹。

【好，那我就等你訊息了，早點休息。】

江杳囑咐兩句就切斷了通訊，而廁所裡的賀興遊卻還對著空氣演了一會兒才晃晃悠悠的出來。

酒吧裡面談生意的不少，往誇張了談的更是不少，這麼多年了，他相信自己演醉酒還是有一套的，剛才的話就算被有心人聽見了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公會這邊，江杳看了一眼螢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後，決定先不把這些機器關掉了，明天再繼續過來查。

託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宿舍，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江杳特意定了一個很早時間的鬧鐘，在絕大部分人還沒起床的時候就已經熘到辦公室了。

魚歌已經等在了那裡，與此同時還有那個殺手部的白琳。

江杳昨天查她查了一半，沒發現什麼，今早就直接把人給叫過來了。

“都來了，進來坐，有點特殊的事情要交代，白琳，麻煩你把光腦上交一下。”

睡眠有些不足，江杳臉色有點不好，也不願意多做什麼客套的表情。

但在其他人看來這就是陰沉著臉，心情不好的狀態。

白琳心情不禁有些忐忑，她對於江杳的瞭解還停留在別人對她的描述上。

來自成員狂熱粉的描述，可想而知會有多誇張。

即便昨晚見到她本人覺得還挺溫和的，但那也有可能只是一時的溫和，現在見到她這副表情，白琳就更堅定了江杳實際上很兇殘這一設定。

魚歌把她的光腦收了過來，又在她手腕上扣了一個訊號屏蔽器，以免她身上還有其他能傳送訊息的東西。

接著又在辦工桌前擺了一把椅子，引著白琳坐上去，正對著辦公桌後面的江杳。

直到這時，白琳才後知後覺有什麼不對勁的。

這架勢，這不是想審問她嗎？

白琳的臉頓時變成了跟她的名字一樣顏色，兩手無措的在腿上虛握了一下，聲音都噼叉了。

“會……會長，請問我犯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