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家已經差不多接受了有臥底的事實，江杳又繼續說接下來的話。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大家可能也猜到了，沒錯，第一星系能往我們這裡安插臥底，我們當然也能反過來在第一星系安插臥底。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危險的任務，我會選十到十五個人來完成，自願報名，我不會強制。

不過能擔任這項任務的，除了個人實力出眾，還要有非常強大的心理素質。

今天不早了，你們回去先私下報名就好，明天開始，我會找時間挨個考察你們的，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好了，這就是我今天要說的所有事情，大家可以回去了，剩下的東西想吃的都拿走，別浪費了。”

這段話裡面包含的信息量有點大，即便江杳說了解散，眾人一時也沒回過神來。

震驚、恐懼、不安、慌亂，所有消極的詞彙都在他們身上轉了一遍，有些沒經受住的，默默低下了頭，挑著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出去了。

而剩下的，則是慢慢將這些情緒踩在了腳下，將自信和堅定捧了上來。

江杳其實剛說完話時就已經跟著江煬走了，雖說不強制報名，但是她在那裡，肯定是有人不敢走的。

她也不知道最後能主動報名的有多少人，不過她對自己的成員還有很有自信的，想來不會和預想的偏差太多。

電梯上到十二樓，江杳走出去的同時松了一大口氣。

“累死了，我很久沒有站這麼久的時候了。”

身後跟著的江煬笑了一聲，“這才哪兒到哪兒，等你以後給他們開會的時候，站的時間只長不短。”

江杳沉默了兩秒，轉頭問他：“開會這個規矩是誰定的啊？”

“好像是……”江煬眯著眼睛想了幾秒，“對，應該是公會最初的第二任會長定下來的，現在的不少規矩都是延續他的想法，大家也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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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吧。”

江杳默默抹了一把辛酸淚，大家是都習慣了，她可沒習慣啊，一想到以後一個月一個小會，半年一個大會，她就感覺自己腳跟、膝蓋、腰，哪哪兒都疼。

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江煬見她磨磨唧唧的不進去，直接自己先推門進去了，拉著江杳坐下後就滿臉興奮的敲了敲桌子。

“快快快，把東西給我。”

江杳還沒從悲傷中回過神來，聞言有些愣怔。

“啊？什麼東西？”

“嘖，長老徽章啊，我都退位讓賢了，不當長老你還想讓我當無業遊民嗎？”

江煬臉上的表情根本不帶遮掩的，就差把“我要開始養老”寫在臉上了。

江杳總算是回過神來了，直接被他氣笑了，一巴掌拍在他伸出來的手上。

“哎幼喂我的好哥哥，你可是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哈，當長老你也好意思，別以為我不知道長老就是個虛名，連個實權都沒有，真讓你當上長老了，以後再找你辦事，別人不得說我欺負人？”

長老的存在，在公會裡就是最最沒用的存在，江杳本來想著，等江煬退位後讓他當個殺手部教練或者乾脆讓他當個副會長什麼的，沒想到啊，他都已經把自己給安排好了。

不過這話江杳也就嘴上說說，說完照樣把勳章給江煬了。

他身體本來就不算好，為了公會忙活了二十多年，想偷偷懶也沒什麼。

反正她需要他的時候，該找他還是會找他。

接過勳章的江煬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放鬆，莫名的感覺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不少。

當然了，如果他臉上的笑容能稍微收斂點的話，江杳會更替他開心的。

“誒對了。”

江杳忽然想起什麼，抬頭看他。

“以後魚歌可就要一直跟著我了，我用不用再給你找個助理？”

會長和非會長要做的事當然是不一樣的，會長助理要做的事情非常多，也是連通會長和成員的關鍵，所以江杳是不可能放走魚歌的。

但因為江煬身體的問題，他當會長時，助理除了要做正常的工作外，還要充當他的生活助理，身上時常帶著些藥什麼的。

江煬這麼多年最熟悉的助理也就是尹來爾了，只可惜尹來爾也要被江杳帶走，公會這邊留江煬一個人，江杳不放心。

只是放眼整個公會，能做到尹來爾那樣忠誠，魚歌那樣細心的，一時半會兒還真挑不出來。

江煬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忙擺了擺手。

“再說吧，先處理正事要緊，我都這麼大個人了，總不至於連照顧自己都做不好。你要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還得把長老辦公室收拾一下呢。”

“嗯。”

江杳點了點頭，目送江煬出門後，還是忍不住把魚歌和然姐叫了上來。

說來也巧，江杳正準備給然姐發消息的時候，然姐的訊息就過來了，她是來報名的。

她會報名，江杳一點都不奇怪，她也算是公會裡面為數不多能得到自己真正信任的人了。

江杳沒說什麼，直接讓她上樓了。

然姐收到訊息還挺意外的，不是說明天開始考察嗎，怎麼今天就開始了？

疑惑歸疑惑，她還是刷了身份卡上來了。

可當她敲開辦公室大門時，卻發現裡面漆黑一片，並沒有會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