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大戰小戰,處處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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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天下名城,與鄴城一南一北,城高牆厚,著稱天下。

不說秦漢之前的大戰,僅在三國時期就有周瑜攻打江陵之戰。

赤壁之戰後,周瑜挾大勝之威,進軍江陵。

第二次則是夷陵之戰後,曹丕遣曹真、夏侯尚等將攻打江陵。最終卻無功而返,鑄就朱然大名。

江陵之堅固,由此可知。

更遑論如今江陵,除了城之外,難得的是人。

上自馬良、潘浚,下至鄧芝、向寵。

無一不是荊州才俊,或智略深遠,或經驗老道、或陳毅果敢。

如此上有領導,下有從者。

江陵本有五千正兵,還有武陵蠻兵兩千,兩千大族部曲。

鄧芝過境之後,馬良又開始徵召輔兵三千,還有前線送回的於禁七軍部分人馬,林林總總也有三四千。

如今大戰開始,潘浚再城中也動員了老少民夫三千人。

如此計算之下,江陵也有兩萬人守城。

呂蒙雖江陵,在虞翻的支援下,也多有瞭解。

而他也借鑑了周瑜攻打江陵的方法。

首先由孫皎“絕北道”,擋住關羽援兵。

其次進取夷陵、秭歸,佔據長江上遊,切斷蜀中支援。

最後分兵進攻南郡其餘郡縣,斷絕聯絡,使江陵淪為一座孤城。

如此來瓦解守軍意志,一舉攻佔江陵。

江陵下,南郡傳檄而定。

此時已經入冬,寒風過處,冷意直透骨肉。

極目遠望,只見遠處山頭已有些白色覆蓋。江水滔滔,卷帶著泥沙、落葉奔流遠去。

向寵在江陵城頭慣例地巡哨,看著士兵們在默默地擦拭兵器,準備著守城器械,滿意的點點頭。

向寵是向朗之侄,有兄弟三人,向寵、向平、向充。

向氏本源至商朝,商貴族微子啟被周武王封為宋國國王。傳至東周宋桓公,宋桓公有五子,賜第四子子肸姓向。子肸為向氏得姓始祖,再下傳三十四代就是向寵。

向寵年長,性行淑均,曉暢軍事。

於是被推薦隨黃權趕來江陵。

“向校尉!”

“向校尉!”

江陵守卒見了向寵,一一打招呼。

向寵也是荊州人士,與這些江陵將士天然親近。

況且這幾日,向寵身先士卒,吃苦耐勞,贏得了眾人的擁戴。

“好好休息!恐怕一會江東就要進攻了!”

向寵笑著和眾人打招呼,語氣平易近人。

“哈哈,讓他來就是了!”有悍勇的士卒並不畏懼戰爭,揚言道:“昨日我已經斬首一人,今日再斬首一人我就可以升任屯長了!”

“好小子!有志氣!”

見眾人士氣高昂,向寵也藉此機會激勵一番。

“江東賊子,背盟偷襲,不足為懼。襄樊既下,君侯大軍猶在,此時已然回軍。只要我等堅守此城,旬日之間,西川、上庸、襄樊三路兵馬趕來,江東之人都是我等功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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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叫呂蒙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說的不對!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有人想起周瑜的典故,說了出來。

江陵守軍神情激動,情緒高漲。

向寵接著又振臂高呼道:“我等荊楚男兒,豈可任賊猖獗,誓滅江東賊子,望諸軍助我!”

“誓滅江東賊子!”

“誓滅江東賊子!”

江陵守軍同仇敵愾,而呂蒙大軍再次開始了進攻。

江東軍如潮水般漸漸近了,地面在微微的抖動著。

戰鼓一如晴天霹靂,陣陣雷鳴。

在萬人的吶喊聲中,江東兵馬如排山倒海般直逼江陵。

孫子曰:“重柔之兵,則譟而恐之,振而捅之,出則擊之,不出則回之。

另一側城牆,鄧芝也親自上陣。

環顧四周,找到一面大鼓。

便接替了擂鼓士兵,親自擂鼓,三通鼓過,大喝一聲:“誓死保衛江陵!”

麾下千人,登時高喊:“誓死保衛江陵!”

震耳欲聾的喊聲高聳入雲,刀盾相擊,蓬蓬作響。

江陵守軍戰意濃郁,呂蒙越發焦躁。

孫皎偏師還未有信傳回,不知是否已經趕到了襄樊,已經遭遇關羽部隊。

自己被阻攔在江陵,朱然被阻攔在公安。

只有最早出發的陸遜,進軍迅速,還有潘章得了偷襲的便宜。

如此看來,進展並不順利。

若是樂觀估計,關羽在孫曹兩家夾擊之下,必敗無疑。

要是得天之助,怕也只有半數兵馬回援,時間也當在至少一個月後。

如此算來,自己有一個月的時間攻佔江陵、公安。

無論怎樣,呂蒙也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估計。

戰場瞬息萬變,自己還是要兵貴神速。

於是這一次,江東軍營中,一百餘乘雲梯準備充分。

還有衝車、井欄等幾十個,一同出發,遮天蔽日。

鄧芝站定在敵樓上,早望見江東兵馬登上雲梯,鋪地而來。

親自揮舞令旗,麾下軍士各執火箭,待敵人近城,三輪齊射。

數千火箭交織成密集的火網,極是壯觀。

雲梯下的江東軍,躲閃不及,被射中大部分。

火苗引燃全身,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而雲梯上盡插著火箭,火借風勢,噼裡啪啦地燃起,損毀了十幾架。

“哈哈……”

城上鄧芝仰天大笑。

“呂蒙!背盟偷襲,小人行徑,我深為不齒。往日在建業還要誆騙於我,今日叫你見識我的手段。”

荊州將士快意恩仇,搖旗吶喊。

“殺!”

江陵城頭,大漢旌旗翻飛,漢軍將士氣衝斗牛。

呂蒙鐵青著臉,看著江陵城,寒光閃現。

若是打破江陵,第一個殺的就是你鄧芝!

呂蒙當即一聲令下,麾下百名鼓手赤膊上前,戰鼓鼕鼕響起。

江東軍再發起一波衝鋒,數排刀盾手為前驅,掩護數十具衝車在後。

鄧芝、向寵見狀紛紛叫人準備火油罐。

不等衝車來到城門附近,滿裝膏油的瓦罐密集拋射下來。

有的砸在巨盾上,火油四濺,城門前三五丈遠火光大起。猝不及防的江東軍彷彿進入了地獄,成了火人,張牙舞爪逃散。

緊跟著城上一波滾木、雷石落下,衝鋒的江東士卒成為了肉餅。

已經放棄了公安的呂蒙,不能再退讓。

把目光看向了躍躍欲試的周泰。

“幼平!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都督放心!”

周泰緩緩抽出,自己親在打造的幼平刀,慨然答應。

接著周泰大手一揮,帶著麾下兒郎衝向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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