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劫歸來……
蔚清怎麼也想不到,還能這樣!
她看著站在面前的時洐,眨了眨眼睛。
時洐默默地盯著她身後的尾巴:“你這……”
蔚清猛地一回頭,看到高高豎起的尾巴,嚇得:“啊啊啊啊!!!”
時洐捂住了耳朵,在她看向他時又立刻放下了,努力鎮定地說:“大驚小怪做什麼,不就是多了條尾巴麼,屬性都變了,還差這一條尾巴的事兒麼!”
蔚清:“……跟我去見天帝啊啊啊!!!”
時洐忍著笑:“好。”
可不用他們去見,天帝已經過來了,懷中抱著那只白狐狸。
那白狐狸愛動得很,看著他們,立刻掙脫出了天帝的懷抱,向他們跑了過來,然後看到蔚清後頭的尾巴,嚇得耳朵都立起來了,立刻現了人形:“你,你這是!原來你和我是一家人啊!!!”
“誰和你是一家人!!!”蔚清慌亂道,“我沒有,我不是!”
“你的尾巴就是狐狸尾巴啊!大水衝了龍王廟,原來你的原型也是狐狸啊!!”
小狐狸顯然把蔚清的否認只當做是蔚清羞恥了,立刻就不高興了:“做狐狸還委屈了你不成!!”
蔚清:“是的,委屈了!”
小狐狸:“……”
天帝出來了,笑著打圓場:“狐狸也挺可愛的,你不是羨慕她比你美嗎,做了狐狸,你的容顏也會更勝從前的!”
蔚清:“誰羨慕她了!!!”
天帝不急不慢地說:“你啊。”
蔚清:“……我沒有!”
時洐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廢話那麼多,講不到一句重點上。
時洐看向了天帝,問:“為什麼她會成為一隻狐狸,難道真的是小狐狸猜測的那樣,她原來就是……”
“不是。”天帝否認了,頓了頓,說,“是我把她變成狐狸的,狐狸九條命,你也省心了不是嗎,以後不用怕她死了。”
時洐勾唇:“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天帝笑:“何必要問的那麼明白呢?”
蔚清和小狐狸定定地望著他們,這是打什麼啞謎呢!
天帝說:“有個人給了她一條命,我想收回來,還給那個人,以後說不定護她一命。”
“所以,你兩邊都不想辜負,於是,你直接讓她成了狐狸。”
時洐看著天帝:“可惜,她並不會領情,因為她原來是人。”
天帝問:“做狐狸永生重要還是做易死的人重要?”
“當然是做人。”蔚清鬱悶道。
時洐說:“你看。”
天帝嘆了口氣:“但是也變不回去了。”
蔚清撇撇嘴角,“算我這一次被天帝算計了!”
天帝莞爾:“那你以後找機會報復回來就是。”
時洐說:“行了,反正你上古時候也不過是一棵樹,如今再做樹不嫌膩味麼,做個狐狸打打岔也不錯。”
蔚清笑著看向時洐:“你倒是會圓話。”
他們的記憶都回來了。
原來在上古最後一場大戰中,他們幾個人因抗魔而身受重傷,靈魂化為碎片掉落在了凡間,如今穿古至今,才終於會聚成一體,有天帝一直暗中相護,他們得以重升天庭。
不過,蔚清此刻才發現,她與時洐在這裡,不是夫妻。
原來他們不過是凡間夫妻……
對此,天君也愛莫能助:“誰也沒想到,當初你們見面就懟的兩個人,下了凡,竟然看上了對方,可是,神是不能在一起的。”
蔚清扯了扯嘴角,沒敢看時洐,只說了一聲:“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沿著自己仙殿的路一路走下去。
天帝看向了沉默望著某個人背影的時洐,“帝君,你怎麼想。”
時洐低垂下了眸:“我怎麼想,有用嗎。”
“這天條裡有一條神不可動私心,就是你定下的。”天帝笑了笑,有點幸災樂禍道,“你當然怎麼想都沒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說完,天帝抱著小狐狸轉身走了。
時洐苦笑,那時是為了天界安寧整潔。
一談感情,必定會亂心,折了修行。
可誰能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時洐嘆了口氣,獨自站在天河邊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就不回來了。
天君抱著小狐狸,一下一下下順著狐狸毛說:“我們就等著帝君先違反天條,先把天條這個麻煩叫他來解決,讓他們前人栽樹,我們後人乘涼就好了。”
到時候,他就娶小狐狸為天后。
他也孤獨了這萬年,為了他們幾個能回來,一盤棋,下了那麼久,如今,也是時候,到他們回報他了。
蔚清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只覺得或許就不該回來。
很快,旁宮的人聽說她回來了,紛紛前來看望她。
她抓住了月老,問他:“帝君有情劫嗎?”
聞言,月老擺著手說:“帝君超脫於外,今天歷劫歸來,修為更勝一籌,深不可測,自然該不受任何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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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笑眯眯地看著她:“你也是啊,你也沒什麼情劫,放心吧,你們能清靜!”
這可不是蔚清要的答案。
她嘆了口氣,說:“那你說,如果帝君喜歡上一個人,他可以和那個人在一起嗎?”
月老想了想:“情折修行,帝君這是想不開的節奏啊!”
蔚清瞪了月老一眼:“怎麼就想不開了!”
月老看著蔚清,認真地說:“你可千萬別湊這熱鬧,上古蚩神為何而敗,不就是對他的萌寵動了感情,最後被他的萌寵迫害至輸,你認為,這感情加諸在我們這些人的身上,是錦上添花,還是火上澆油?!”
蔚清靜住了。
“感情產生諸多意外,你也不知道哪一個意外會改寫了你的命途,嚴重的,甚至萬劫不復,何苦呢!”
“好不容易一路修行,到了圓滿之際,何苦要浪費自己,只為了那人貪圖的東西,這於他們而言算是正常,但是,於我們而言,就是走了魔道啊!”
蔚清被月老說的心慌慌的。
她悶悶地哦了一聲,說了一句人間口頭語:“那麼真實的嗎……”
月考鄭重地點了點頭:“觸犯天條,連天帝都不敢,你說嚴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