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枯木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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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成功了!”

陳落興奮地跳了起來,緊握的拳頭在空中激動揮舞,將空氣打得啪啪直響!

“陳,搞啥子哩?”一道蒼老渾厚的聲音從不遠處的花棚中傳來。

“啊,杜師傅,沒啥事,我抓蟲子呢!”陳落急忙掩飾,“打攪您休息了吧,不好意思啊!”

這杜師傅人稱老杜,在好綠園藝公司裡一干就是七八年,屬於那種資格極老的員工,陳落進入這個公司半年多,一直都是跟著他學手藝,可以是老杜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

老杜今年足有五十六歲,不過常年從事園藝工作,修身養性,加上兒孫俱在身邊侍奉,得享天倫之樂,性情十分豁達,心中既無雜事,所以身體依然健朗得很。老杜生活作息非常規律,每日均有午睡的習慣,剛才估計是陳落跳起來的動靜太大,吵醒了他。

“中午抓緊時間休息,下午還得幹活呢。”

“哦,知道了,馬上就睡!”陳落盤膝靜靜坐下,深呼吸三次,閉目感受體內血液的流動,一下就平復了激盪的情緒,然後捧起地上的一個塑膠花盆,一邊仔細觀察,一邊認真回憶揣摩剛才的情景。

花盆內裝滿了配好的營養土,裡面本來插著一截尺餘長指粗細的枯枝,不過那已經是兩分鍾之前的事情了,現在這截枯枝居然隱隱透出一股生機勃勃的綠意,節拐處更是拱起了幾個花骨朵樣的角芽,竟是要開始抽芽生長!若是有熟悉植物的人在,便會現這是一截月桂枝!

這截枯枝本已生機斷絕,又是在燥熱的秋季,按常理是絕然不可能扦插成活的,但是陳落剛才手指輕搭枯枝,傳遞了一股奇異的精神力過去,立刻便使其返回了第二春,要抽芽生長!

這是陳落前不久才領悟出的一項異術能,“枯木逢春”!

陳落正待再次試演一番手段,看能否有所進步使其開出花來,這時老杜開始叫了:“陳啊,去李主管那裡領貨單,我們馬上開始裝車。”陳落愕然,一看遠處牆壁上掛著的時鐘,原來已經不知不覺快兩了。

“羅嬸好。”

陳落走進栽培基地行政樓,看見大廳內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正在打掃衛生,忙熱情打招呼。

“啊,是落啊,來找李主管籤貨單嗎?”

“是啊,下午周哥他們要給門市部和經銷商送貨哩。”

“那你快去忙,晚上可要記得來嬸家吃飯噢。勇可惦著你!”

“嗯,嗯,我一定去!”陳落爽快應道,然後三步並作兩步躍上了樓梯!

“這孩子……”羅嬸看著陳落雀躍的背影,不由搖搖頭,露出慈祥溺愛的微笑。

今年剛滿十六歲的陳落,身高一般,長相與他的名字一般平凡,扔在人群裡幾乎找不出來,學習成績也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因為家裡實在太窮,為了讓年僅十三歲的妹與十歲的弟弟繼續讀書,陳落在初中畢業後就不得不主動退學,自願進入社會進行打拼。

而這位羅嬸則是陳落的一個遠方親戚,該大嬸在好綠園藝公司當清潔工長達十二年,一向兢兢業業,算得上老員工,與老闆也頗熟絡,因此有這個面子介紹他進來當園藝學徒。

儘管因為家庭背景的原因造就了陳落沉默寡言的內向性格,但是他對這羅嬸異常感激,又與她的兒子,自己的表弟羅勇頗談得來,所以見了面就立刻熱情打招呼。

………………

“啊,老劉啊,那錢就直接打到我私人賬戶……,對對對,還是上次那個賬號,……恩,一共15萬,沒錯!……那哪會呢,咱倆誰跟誰啊,好,就這樣,下次請你喝酒!”

陳落上了樓梯,聽見李主管辦公室隱隱傳來了話的聲音,好似在和什麼人通電話,不過聲音太,牆壁的隔音效果又非常好,所以內容卻聽不大清楚,陳落也不去管它,他只是一個的園藝學徒而已,主管們的事情和**還輪不到他來八卦,他也不想故意偷聽。

透過長長的走廊,剛走到李主管辦公室門口,正要敲門,就見門“啪”的一下拉開了,李主管春風滿面,顯然是有什麼令人高興的好事,不過一見陳落怔怔地站在門口,臉色立馬由晴轉陰,當即黑著臉厲聲問道:“陳啊,你來了怎麼不敲門?站在這兒多久啦?”

“我剛走過來,正要敲門,您就出來了。”陳落臉色自然,不卑不亢地答道。

李主管見這個屁孩在自己聲色俱厲的質問下仍然神色自若,一膽怯的樣子也沒有,好似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又擔心他偷聽到了自己的電話內容,不由得心中火光大,好在平時隱忍能力鍛鍊得極強,只是眼睛裡陰狠神色一閃而過,馬上又恢復了笑臉。

“哦,是嗎?那可真是巧!你是來領貨單的吧?我已經簽好字了,你跟我過來吧!”

………………………………

烈日炎炎,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候,椿城市剛剛竣工通車的三環路上,一輛單排五菱旋風正在嶄新的柏油馬路上行駛,陳落坐在後面敞開的貨車車廂中,周圍全是要送往門市部和經銷商的盆栽,其中有著不少名貴花卉,如各式各樣爭奇鬥豔的蘭花、錦松、黃金榕等等。

本來陳落是不需要押車的,不過李主管臨時名交待,要讓陳多學習學習,陳落雖然不知道一向刻薄的李主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領導既然吩咐了,跟個車又何妨,無非是累苦而已。

望著馬路上的豪車如龍,美女如雲,兩旁高樓大廈,店鋪林立,都是陳落以前在老家時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景緻,與山溝溝裡恬淡閒適的田園風光截然不同,別有一番情趣!

嘎吱!

貨車轉入了一條幽靜的巷道,這是駕駛員周松最喜歡走的路線,不堵車,幽靜,快捷。

因為前方是一所學校,椿城市最好的高中——學暉中學!校門口經常有著許多學生往來穿梭,絡繹不絕,又恰逢交通要道,機動車透過十分不爽,所以周松每次必走這條巷。

噗!吱——!

嘎吱嘎吱!

陳落感覺到車子左前部分猛然一沉,緊跟著車身劇烈地顛簸起來,急忙展開雙臂護住外圍的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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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爆胎了!”駕駛員周松嘟囔了一句,知道此刻馬虎不得,只是雙手牢牢地把住方向盤,利用檔位慢慢將車子的度降下來,最後才輕輕踩剎車,經此一來,貨車咯咯噔噔地往前足足滑行了五十多米才逐漸停穩。

饒是如此,陳落也能聽得到輪胎在地上磨得吱吱直響,車身猛烈搖晃,幸好盆栽都經過繩索綁縛,嚴格固定,加上駕駛員是開車的老手,採取的措施相當正確,又有陳落護持,總算是有驚無險!

“周哥,咋回事呢?”等車子停穩後陳落才跳下車來問道。

駕駛員周松火死了,推開車門,騰地一下跳將下來,看著癟癟的車胎怒火直往腦門上躥:“麻痺的,車胎被扎了!哪個缺德鬼在路上扔這麼多釘子!”

這條路他幾乎每天都走,以前從未沒碰到過這種事情。但是現在,剛剛經過的地面上散佈著足有十餘隻三寸長的大鐵釘,左前輪胎上更是插了兩隻!

如果自己行車度太快,抑或採取的方式不對,立刻就是一個車毀人亡的下場!這種貨車的安全效能本來就不高!

“真是見鬼了!陳啊,你幫我把手,我要換一下車胎!”

陳落正要去取工具,正在這時異變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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