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廬江多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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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氣沖沖地離開了明王府,找了一個地方借酒澆愁。

她了兩壇女兒紅,兩碟下酒菜,一言不地自斟自飲。

其實,她的酒量並不好,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猛喝了幾碗酒下肚後,竟是沒有半醉意。

她開始懷疑,這是女兒紅麼?

是假酒吧!

“砰!”一聲脆響。

喬將一罈女兒紅打翻在地,酒水灑落了一地,有一些甚至濺射到旁人身上。

有些人與世無爭不想惹事,僅僅看了喬一眼就躲開了。

可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天生喜歡惹事。

“娘子是被男人欺負了麼?火氣這麼大,來來來,哥哥疼你!”

一名青年笑著湊了上來,一屁股坐在喬身邊,一雙賊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喬。

喬冷眼掃了他一眼,冷然道:“滾!”

那青年臉色變了變,很快又恢復笑容,道:“別生氣,有話好嘛,娘子一個人喝酒多沒勁,要不,我陪你喝兩杯?”

喬緊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我最後一次,滾!”

那青年拍案而起,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今天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完,那青年端起一杯酒,就要往喬嘴上送。

喬沒有動手,倒不是她不想動手,而是有人快她一步,率先難。

只見有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那青年身後,一拳揮出,狠狠地擊打在青年腦袋上。

這一拳,直接將那青年打了個七暈八素,倒在地上痛呼。

仔細一瞧,那青年的腦袋上竟被打出了一個大包!

“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誰麼?信不信我讓一句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青年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怒視打人之人,口中放出狠話。

那打人者是名中年男子,留了一撮鬍子,面無表情地道:“明天是雨天,你我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此言一出,喬意外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似乎想把對方看穿。

喬覺得這人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過,這人憑什麼認為明天會是雨天?

憑什麼這麼信誓旦旦?

沒等喬細想,那被打的青年帶著幫手圍了上來。

顯然,這個放狠話的青年並非無的放矢之人,他也是有勢力的人!

“阿興,我這麼俏的娘子不會一個人來喝酒吧,你偏生不信,這一拳沒白挨!”

話之人身材健壯,膀大腰圓,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紮實,年紀大約二十來歲,話時,隨手拍上了捱打青年的肩膀,臉上有一絲促狹的笑意。

那捱打青年,也就是阿興黑著臉道:“徐矯,你少在這扯風涼話,是朋友就幫我打回來!”

徐矯捏了捏拳頭,笑道:“放心,他剛剛怎麼揍你的,我就幫你怎麼揍他!”

接著,徐矯兩步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冷聲道:“老家夥,但願你這身板,能挨得住我的拳頭!”

中年男子淡淡道:“你想和那家夥一樣頭上長個包,我可以成全你!”

“狂妄!”徐矯冷哼出手,一拳砸出,勢大力沉!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地避開這一拳,欺身貼近的同時,一記巧妙的肘擊,狠狠地撞在徐矯胸口之上!

“哼!”徐矯一聲悶哼,猛退兩步,伸手摸著胸口,上面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徐矯不可思議地盯著對方,眉頭緊緊皺成一團,沉聲道:“這不可能,吃我一拳!”

話音剛落,徐矯衝刺而起,狠狠地衝向中年男子。

結果是,徐矯看似強悍的攻勢,再次被對方輕鬆化解,並且這一次狠狠地將徐矯掀翻在地。

“這老家夥扎手,一起上!”

徐矯失手之後,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站起來,狠聲道。

徐矯的話很有用,阿興等四個人前後起步,一擁而上!

中年男子長袖一甩,就要出手教訓這些人。

然而,有人卻先他一步動了!

只見喬猶如脫兔般躥至阿興等人面前,拳打腳踢,一頓動作,幹淨利落,行雲流水!

兔起鶻落之間,阿興等四個大男人,逐一被撂倒在地,哎喲聲不斷。

徐矯目瞪口呆地看著喬,剛剛衝起的步子驟然頓住,見喬朝他走來,徐矯一邊退後,一邊道:“你……你別過來,我叫你別過來!”

一個大男人叫一個女子別過來,畫面太美,眾人吃驚。

喬置若罔聞,一步步逼近徐矯,她本就心情不好,正愁找不到人撒氣。

如今,有人不長眼送上門來捱揍,她正好拿他們當出氣筒。

喬拳頭捏起,還未揮出,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聲音來有不少人。

“何人在此鬧事?”

話之人是一名軍官,三十歲左右,帶著一群甲冑加身的兵丁,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這些兵丁個個攜刀在腰,面色冷峻,一到場便鎮住了所有人。

“將軍,是他們鬧事!”有人站出來了實話,指著徐矯等人指指。

那軍官冷眼一掃,盯著徐矯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天子腳下聚眾鬧事,可知王法!”

徐矯面無懼色,沉聲道:“鬧事又如何,你敢動我?”

那軍官一愣,冷笑道:“還敢猖狂,來人吶,給我全部抓起來!”

“喏!”十餘人上前動作,就要抓住徐矯等人。

徐矯突然挺直腰桿,大聲道:“我爹是徐琨,你敢動我?”

徐琨的名字一出來,眾人皆是一驚,喬也是微微一愣,那軍官更是嚇得臉色一白。

這時,阿興從地上站起來,來到徐矯身邊,朗聲道:“我是孫興,我爹是廬江大將孫輔!”

又一個人走到徐矯身邊,聲音響起:“我是周胤,家父車騎將軍周瑜!”

“朱然,家父朱治,吳郡太守!”

“顧劭,家父顧雍,明王帳下長史!”

五個人站在一塊,一個接一個報上名號,周遭譁然一片。

那些士兵們面露猶豫,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該不該動手。

那軍官冷汗直冒,擺手道:“都住手,先問清楚情況。”

長官話,士兵們自然不敢再動。

五人之中,徐矯趾高氣揚地站在最前面,冷眼盯著軍官,鼻孔朝天道:“怎麼,得知我等身份,嚇著了?不敢動了?”

那軍官連連賠罪,低頭哈腰,態度諂媚。

徐矯見對方如此識趣,當即也不再打壓,轉眼盯上喬,眼中閃過一道熾熱的目光。

孫興走到喬面前,冷哼道:“臭女人,你剛剛踢了我一腳,我命令你馬上跪下來,把我身上髒的地方舔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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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冷冷地看著他,彷彿在看一隻醜。

徐矯見喬不話,以為她被嚇著了,傲慢道:“惹了我們,你有九條命都不夠死!不過看在你長得不錯的份上,若你答應跟本公子回家,做本公子的妾,或許本公子可以饒你一命!”

徐矯這麼一,孫興不樂意了,急切道:“徐矯,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女人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你怎麼能跟我搶?”

“為什麼不能搶,你先看上的就是你的麼?她臉上可有寫你孫興的名字?她不屬於你,她只會屬於我!”徐矯一臉霸道,與孫興針鋒相對。

孫興面色一沉,冷聲道:“哼,我今天把話撂這裡,你敢跟我搶她,咱兄弟就沒的做!”

徐矯哈哈笑道:“不做就不做,你以為我稀罕麼?這個女人,我今天搶定了!”

兩人話間,一前一後地撩起袖子,眼看就要大打出手,其餘三個人連忙上來好言相勸。

朱然拉住徐矯,道:“都是兄弟,千萬不要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和氣!”

顧劭拉住孫興,道:“孫哥,消消氣,別衝動,凡事好商量!”

周胤站在中間,道:“我看這樣,武鬥不如文鬥,你們各自作詩一,誰的詩好,她就歸誰,如何?”

徐矯和孫興冷靜下來,然而兩人臉上顯然餘怒未消,只是在朋友的勸下沒有過激行為。

這時,喬的聲音傳來:“文鬥算什麼本事,要爭高低就用拳頭話,打吧,誰打贏了,我就跟誰走。”

這句話猶如天雷勾動了地火,徐矯和孫興本來趨於平息的氣焰,再次被燃。

徐矯和孫興同時出手,兩人瞬間互毆成一團。

旁人想拉都拉不住,不論誰上去拉架,換來的結果都是一頓拳腳相加。

為了不成為殃及的池魚,原本勸架的人也躲得遠遠的,沒人再上去自討沒趣。

兩個男人打得激烈,喬卻重新坐於案前,她倒了兩碗酒,一碗遞給中年男子,一碗自己端著。

喬舉碗道:“這位先生,方才多謝出手相幫,這一碗酒我敬你,先幹為敬!”

見喬一口飲下一碗酒,中年男子微微吃驚,隨後也豪氣地飲下美酒。

喬看了他一眼,道:“酒也喝了,先生可以離開了,此事與先生無關,先生不應該牽扯進來。”

中年男子沒動,而是繼續倒酒,氣定神閒道:“我這人做事一向有始有終,此事我既然插手,斷然沒有中途離席的道理。”

喬問道:“先生就不怕惹禍上身?”

“我更怕與世無爭。”中年男子淡淡道。

喬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先生話有趣,不知為何,與先生一席話談下來,突然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常,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真是一沒錯!”

中年男子眼前一亮,問道:“好一個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此句妙不可言,不知這是何人所作?”

聞言,喬額前忽然變得很有光彩,嫣然一笑道:“先生也覺得妙?這是我姐夫所作!”

中年男子微笑道:“哦,能作出如此妙句,想來也是位妙人,若有機會,真想會一會你這位姐夫。”

“這有何難,改日我為先生引見一番!”喬拍著胸脯道。

中年男子微微頭,隨後兩人又喝了一會兒酒,了一會兒話,那邊的打鬥也趨於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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