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任重雖有嫌疑,但童秦又覺得他有些太過招搖,此番表現,彷佛就在對大家說毒是我下的,這也太過囂張。
“童公子,我怎從未在咸陽城聽說過你?”
“在下無名小輩,也不是出身什麼顯赫的世家,萬二老爺不認得自然不奇怪。”
童秦雖然不喜歡萬任重的傲慢,但好歹自己也是在萬家做客,不好讓萬寶樓為難,還是如實做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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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萬任重知道童秦並無來歷,說起話來更加的肆無忌憚。
對萬寶樓教訓了起來:“整日裡和一些紈絝子弟混在一起也就罷了,現在還學的和些不知來歷的阿貓阿狗來往,你爹真是對你也是越來越放縱了。”
童秦沒想到萬任重這人竟如此得寸進尺,忍不住正想回懟。不料萬寶樓卻先他一步。
“二叔,這是我的朋友,請您尊重,在萬家我不容許任何人對我的朋友有所詆譭。如若您覺得我們礙了您的眼,那以後,大可不必再強求一起吃飯了。”
萬任重從未見過萬寶樓用如此不敬的語氣同他說話,一時間竟有些愣住了。
其實萬寶樓對萬任重的百般忍耐,並不是因為內心懼怕他這個二叔。
而是他父親曾說過有虧於自己這個弟弟,甚至還讓萬寶樓跪在祖宗牌位面前發過誓,絕對不可以對萬任重有不敬之心。
因此這些年雖然萬寶樓對這個叔叔多有不滿,但依然恪守父親的教誨,處處忍讓,絕不違逆。
其實萬寶樓不止一次的懷疑他母親當年中毒就是二叔下的手,目的是讓他的父親萎靡不振,好自動放棄家業。
可是當他把懷疑告訴他父親萬任遠的時候,卻被斬釘截鐵的告知,這事絕無可能,叫他不可再提,還發他去祠堂跪了一夜。
萬寶樓至今也不知他父親與他二叔之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讓萬任遠如此相信這個弟弟。
但這一次,萬寶樓無法忍耐了,二叔如何對他都不要緊,但童秦是他們萬家的救命恩人,他怎能放任萬任重如此貶損。
萬任重回過神來,一拍桌子:“你爸爸才剛病,你就不把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了。去給我取家法過來,我今天就要好好替你爹教育教育你。”
在萬家二老爺說話十分有分量,下人從不敢懈怠。
儘管知道要責罰的是萬寶樓,也沒有一人敢上前阻止。
下人很快拿上來一個兩指粗的鞭子,黝黑發亮,看得人就膽戰心驚。
童秦一看這還得了,一鞭子下去人就得皮開肉綻,萬寶樓那小身板又怎麼受得了。
眼見萬任重拿起鞭子,就要揮下去,萬寶樓站在原地竟然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童秦心裡一急,手上一施力,起身一把奪下鞭子。
外人看來童秦空手奪白刃,沒受一點傷,都在感嘆童秦的深藏不露。
只有童秦自己知道,他已經用了聖盃的力量,只是為了不過於招搖,讓人看到他可以用手控制外物罷了。
雖然自然不知道萬寶樓為何如此忍讓萬任重,竟然沒有一絲反抗,就要接受無理的責罰。
他長這麼大也是從來沒見過如此不講道理之人。
作為朋友童秦是徹底忍不住了,童秦將鞭子狠狠的甩在地上,兩眼如鷹隼一般凌厲的看向萬任重。
“作為長輩,沒有長輩該有的慈心。作為長者,沒有長者該有的謙和。作為世家,沒有世家該有的氣度。自己做人一塌湖塗,什麼資格來教育別人,真是好笑。”
萬任重沒想到自己的鞭子如此輕易的就被他認為面貌醜陋的殘疾毫不費力的奪去,自覺在下人面前丟了臉面,變得更加惱怒。
“這裡是萬家,容不得你放肆。”
童秦看著萬任重那張已經失態的臉,反而覺得這人實在是外強中乾。
這是輸出不行打算全靠吼了。
本著敵人生氣我不氣的原則,童秦笑著回道:“你既非萬家家主,又非我童家長輩,我放不放肆與你何幹?”
萬任重哪受過這樣的氣,雙將桌子拍的哐哐響,直指著童秦罵道:“你,你給我滾出萬家。”
眼見萬任重氣的身上的肥肉都開始發抖,童秦心裡不覺得惱怒,反而更加想笑。
怎會有人生氣起來怎麼會如此滑稽。
童秦根本沒有理會,反而拉著萬寶樓坐了下來。
“你不是叫我過來吃飯嗎?站著吃得多?”
“對不起,連累你了。”萬寶樓十分抱歉,自家的難堪徹底暴露了出來。
他平日裡八面玲瓏,可唯獨碰到他的二叔,是什麼法子也使不出來,平日裡見面也是儘可能躲著,那時候好在有父親周旋。
現在父親不在,面對一個是萬家的救命恩人,一個是他發過誓要尊敬的二叔,萬寶樓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童秦根本不管此時萬任重如何惱火,自己則是端起飯碗,心安理得的吃起飯來。
不為別的,只因為剛剛他又被不合時宜的提示了,再次觸發餓死鬼託生。
童秦心裡無語,面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自己這個倒黴體質,真是千金小姐的身子,一下也餓不得。
萬任重眼見自己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童秦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心裡又憋氣,抓起桌子就想掀翻,沒想到自己使足了勁兒,桌子卻沒有絲毫挪動。
此時的萬任重臉色已經憋得通紅,他此刻才徹底意識事情的不對。
萬任重雖然莽撞但也不傻,雖然看起來十分的胖,但是他確實是實打實的練家子。
剛剛被童秦奪走鞭子時,他只當自己是大意,此刻想來,眼前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少年,卻非是等閒之輩,而且說不出的詭異。
忽然想到童秦剛剛說到自己姓童,萬任重的臉色有變化了一番,心想莫不是南海童家?童家如果真的出現在咸陽城?那......
萬任重沒再說話,反而也坐了下來,沒再發脾氣,有一搭無一搭的喝著茶,彷佛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
只是眼睛時不時地看向童秦,心裡不知想什麼。
爭端雖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但萬寶樓心裡有無數的疑問,他二叔是什麼人他在瞭解不過了,怎會如此輕易的就平息了憤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