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雅以‘個人教導’的名義帶走雷澤，但所作所為與‘教導’絲毫不沾邊。首因沒有哪位輔導員會公然把學生拉上教師特有的個人跑車，帶到校園商業區，在一間情侶咖啡吧挑僻靜座位談話。

“我現在是ZZ的老師。”雷雅看著雷澤，儘管小臉缺乏表情，但眸中的喜悅十分明顯。

“是的，老師。”雷澤平靜的回答。在他看來，無論雷雅是姐姐還是老師，本質都沒變。

“不過，我還是喜歡做ZZ的姐姐。”

“是的，姐姐。”

“ZZ穿制服很可愛。”

“謝謝。”

這時，服務生走了過來，發現身著黑色學生制服的少年和身著紫色教師制服的小女孩，不由露出困惑的眼神。雷雅也不看選單，直接點了兩份千層糕，一杯高濃煉乳，一罐功能飲料：“為了打壓貴裔學員奢華的風氣，真法大學採用獨立貨幣‘法盾’，教師和學生在這的所有交易全用法盾，而且華幣與法盾無法直接兌換，就算億萬富豪的子弟在真法大學，如果不自求謀生，也身無分文。”

“開學初，校銀行會給每個學員1000法盾。學期內，學員的消費全用法盾支付，1000法盾遠遠不夠。學員的明面經濟來源主要有三種，一是為學校打工，二是自主創業，三是獲取獎學金。”

雷澤回思一會，問道：“校紀校規上沒有相關條款？”

“這就是真法的自得，它認為這是如同呼吸吃飯一樣的常識，所以故意不列為明文條款。”

“我有每學期20000法盾的獎學金。”雷澤的獎學金是真法大學籠略他的籌碼之一。

“如果你每學期只有20000。”雷雅豎起右手蔥嫩的食指搖了搖，“就有損我們西幽雷家的聲望，我們的姑姑，魔鐵處女雷嫋，平均每月明收入5000，暗收入10000；我在學生時沒暗收入，但平均每學期獎學金大約有120000，加上別的零散收入，每學期總收入有150000；雷典每月明收入3000左右，暗收入5000多，不過她花銷也大；雷幽現在是學生會主席助理，每月補貼3000，她還兼職另一些管理工作，總計月收入10000多。……ZZ，你認為你應該怎麼做？”

雷澤立刻讓殤侵入校區無線網絡，分析明暗收入的來源，從中搜尋符合自己的斂財方式。大約三分鐘後，他回答：“參與黑市搏擊，月收入平均得3000；參與黑市機甲格鬥，月收入平均得4000；參與校機甲競技隊，獎學金每期30000；此外機械設計類的競賽，學期收入超過10000。”

“黑市搏擊，你還是別參加了。”雷雅比劃一下她的眼睛和頭髮，“容易出破綻。”

雷澤沉默一會，道：“能請教雷嫋的暗收入來源嗎？”

“這是她的資料。”雷雅遞出一張信息卡，唇角微微彎起一抹急不可查的弧線。

雷澤把信息卡插入左手護腕，讓殤把資訊直接傳入他腦中。約莫一分鐘後，他琥珀色眼眸倏地明亮起來，釋放異能閃電把信息卡摧成粉末。“歡迎來到真法大學。”雷雅端起煉乳輕飲一口。

真法大學秉持新華的國風‘無證據無罪’，學生無論做什麼的勾當，只要不留下證據就全然無事，甚至得到輿論的正面評價。在某些方面，校方甚至刻意設定司法治安漏洞，助長學員這種狼匪習性。最為典型的例子，學生被搶劫後，只要不受嚴重的人身侵犯，校警就不會定性為重刑事案。而輕刑事案的追緝警力投入很低，基本上是走過場。校方頂多精神安慰一通，再讓保險部門賠償損失。

當年的雷嫋便是校警黑名單上順數的魁首級恐怖分子，雷典則是另一個職業‘賞金獵手’。在搶劫合法化的真法大學，不少學生遺失一些具有紀念價值的物品，上面的精神寄託是學校的物質賠償無法彌補的。於是，他們公開懸賞追回失誤，使得學員第二類暗職業‘賞金獵手’誕生了。

儘管獵手比較符合傳統正義，但依然屬於‘擅自暴力衝突’，不符合學校法典，遭遇的風險絲毫不比恐怖分子低。不過很多恐怖分子勾搭成群，兼職正義和邪惡兩個職業，一部分人搶劫過後，把贓物交給另一部分人。當失主釋出懸賞後，就拿相關贓物去領賞，再把沒有懸賞的贓物處理掉。

…………………………………………………………………………………………………………

上午第二節課前，雷雅把雷澤送回教室。不過下課後，她又來了，這次接走了雷澤和雷幽兩個。

雷雅開車把雷澤和雷幽送向第一食堂，“上午我說過學校禁止學生擅自暴力衝突，不過特定場合特定時間，暴力衝突是允許的。”雷澤不明白，但雷幽卻露出一絲綜合無奈和期待的矛盾表情。

真法大學第一食堂是最大的學生食堂，也是真法大學最悠久古老的食堂。這裡有真法大學乃至整個韓非星系最美味的料理‘火龍燒排’，免費供給，但只提供三百份，而渴望美食的學生上萬。

競爭非常激烈，而且第一食堂圍牆內，除軍用武器之外的暴力是合法的，所以血戰在所難免。

第一食堂在十二點半準時開放。但剛剛十二點，食堂大門外聚集的學生已經人山人海。

雷雅把車停在停車場，便帶著雷幽和雷澤到附近一座樓頂上。這裡聚集不少了學生，都拿著攝影機和望遠鏡迫切的等待著，甚至有人開設盤口。見到小老師的到來，開盤口的學生立刻收斂行徑，最佳位置的學生也自動讓出位置。——在真法大學，教師的權威不容學生冒犯，至少公開場合下是這樣的。雷雅的手續落實儘管才半天，但某些人精級的學生已得知情報，自然認得出她是誰。

雷雅指著西北角一個裝備機械臂甲和腿甲的紅衣少女，淡淡的道：“喏，看那只蠻力猩猩。”

雷幽擦去額頭冷汗，露出尷尬的苦笑：“小典又來了！”

雷典的機械臂架和腿甲是雷澤贈送的。但他並不知這套裝備的實戰效果，所以有些期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12點29分走過最後一秒，第一食堂大門的能量護盾倏地關閉，門外的學生們便炸鍋了，嘶喊著咆哮著一窩蜂的往裡衝。大門外校紀校規依然有效，所以他們並沒動手，可剛剛踏過大門線，流血衝突接連不覺的爆發。幾個急躁的學生衝在最前，企圖用速度搶奪火龍燒排，但人的速度畢竟有限，只見後方法術飛彈、詛咒射線、飛鏢、槍彈洶湧如潮，瞬間將他們吞沒了。

搶在前面的人會被集中攻擊，落在後面的人可能搶不到戰利品，所以先發位置就非常重要。雷典和戰友就站在黃金分割線的位置，而且分工明確，幾個攻擊型戰士披堅執銳靠前，幾個防御型戰士分佈兩側和後方，中間幾個法師位列中間。剛開始，他們並不急著前衝，而是順著人潮的速度前進。

很快，學生們的掠奪戰術出現變化，一部分高年級學生堵在門口，從裡面向外攻擊。按照校紀校規，外面不能採用暴力，所以面對堵在大門線上的攻擊，後來者們損傷嚴重。

校內不能採取暴力，但並非不能跳不能飛，於是很多學生直接跳進去，其中包括雷典的戰隊。

只見雷典拔地而起十多公尺，先凌空一記衝拳打飛一個，接著落地時又一記斧落重劈轟飛一個，然後一通漫無目的疾風連擊，又掀飛了大片的學生。突然間，食堂花壇裡面衝出一架高約七公尺的銀色警用機甲，雙手握著一對電棍左右掃蕩，噼裡啪啦的電飛一大群學生，並直衝向雷典戰隊。

“你們守著。”雷典豪氣沖天一聲高喝，倏地加速化作一道虛影，一記飛踢正面踹穿機甲能量護盾，隨即跟進發出雷霆般的重直拳，轟在機甲膝關節上。砰的一聲爆響，機甲這處膝關節破碎扭曲，電火花直冒。雷典繼續跟進，居然抱住它另一只腿拖著原地掃蕩三圈，然後猛地擲向大門。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戰鬥遠未結束，幾個學生踩著氣動飛行滑板急速衝進來，用電擊槍啪啪的亂打。接著，又不知誰丟擲催淚瓦斯手雷。然後，某位法師同學釋放一個很過分的‘臭雲術’，招惹了無數的咒罵聲。

校醫院的車隊和飛艇一直停靠在外面。十二點四十開始，他們就一車接一車，一飛艇接一飛艇的運送傷員。大約一萬三千學生參與搶奪，其中五千畏怯退縮，五百輕傷，其他的都被送到醫院。

下午一點十分左右，雷幽的手機響了，竟然是雷典讓她帶著雷澤去第一食堂聚餐。

雷雅看著雷幽，好奇的問：“她替你和ZZ準備了火龍燒排？”

“是的，她是這麼說，但我以為她開玩笑。”雷幽顯得十分尷尬。

“那等什麼，走吧。”雷雅直接躍下樓頂，輕飄飄的落到地上。

三分鐘後，血跡未乾的食堂內，雷典瞪著雷雅的教師長袍，大叫起來：“你怎麼混上的？”

“斯文。”雷雅毫不客氣的在空位坐下，“要不然扣你的道德評核分。”

雷澤看著鼻青臉腫的雷典以及她同樣鼻青臉腫的同伴，然後盯著火龍燒排，“這很有營養？”

“只是熱血之輩的榮譽感過激而已，營養很一般。”雷雅夾著屬於自己的火龍燒排塞入口中咬一口，仔細的咀嚼一會，滿意的點頭道：“掌廚大師很有進步，比十年前的味道好很多。”

————————————————

PS：本章寫得有些反傳統，嗯，希望在中國羊化教育下成長的同學們能夠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