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鴻鈞的境界

靜修中的水元，稍稍抬頭，目光詫異望向了金鰲島北方。

“原來是這小子！”一聲滴咕的他，倒也沒有太在意。

於東海之上急速飛掠的某道身影，突然沒有一絲徵兆的砸向海面。

無以抵抗的巨力下，九條長長脖頸拖著的頭顱瞬間撞到一處，疼得面容都扭曲了起來。

海面擁擠的生靈被神秘的力量撥開，露出了一大片空間，那道身影轟隆隆砸在上面，消失在水花中。

海浪飛湧，捲起的浪潮遮天蔽日。

在深海不斷翻滾的身影，總算是穩住了身形，尾巴一縮，直接朝著遠處逃遁而去。

九雙圓睜的童孔中，掩飾不住的驚恐。

譁啦啦水浪聲中，有微弱的低喃聲傳來：“這這都發生了什麼？”

水浪劃過，東海再次變得寧靜，所有生靈都在靜心感應法則潮汐中的混元之道。

隨著時間的流逝，洪荒星空，天庭之上，金鰲島中，幽冥地府內，皆有莫名氣機擴出，朝著整個洪荒世界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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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縹緲的道韻下，無數生靈趴伏於地，靜心感悟。

而在那股氣韻中，洪荒大地的山川湖泊中有瑩瑩光輝閃爍，一股飄然的氣息從中逸散。

隨著那股氣息的冒出，四周的植物瘋狂生長，不少更是有澹澹靈氣環伺，已然進化成普通靈物。

而此刻金鰲島碧遊宮外，靜坐中的水元幽幽睜開雙目。

“時間也差不多了！”一聲輕語的他，看向了下方的眾多身影。

能領悟的也領悟差不多，不能明悟的短時間也無法探悉。

水元眼眸微抬，視線緩緩掃過下方眾人。虛空中有悠揚的道音響起，登時即見碧遊宮外眾人身形微微一震。

幾位聖人率先醒來，軒轅、女媧眼中震驚，早就瞭解一些的冥河、后土同樣面有驚詫。

不僅是此刻洪荒世界的變化，還有心中的那種感悟。

混元之道，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不凡，原來先前水元所言不過是冰山一角。

下方靜坐的眾人亦是一個個醒來，毫無例外，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喜悅、興奮。

不過待得瞧見四周情景之時，眾人無不面露震撼

靜修之前，他們都看到三千法則流淌而下，但沒想到會發展到眼前這麼誇張的地步。

一眼望去，整個金鰲島彷彿被法則的海浪漫過，他們每個人都沉浸在水中。

“多謝水元師兄（師伯、聖人）傳道！吾等銘記於心！”

雖然心中震驚，但他們並沒有忘記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水元而起。

聲音在碧遊宮外迴盪，在金鰲島上空響起，在整個東海飄揚，於洪荒世界久久不散。

有人神情恭敬，有人心生感激，也有人面有驚容、心下駭然。

可毫無疑問，經此之後，水元之名為洪荒眾生所敬。

混元之道，這可是新的道途，連鴻鈞都不曾傳下的道法。

水元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獨享，成為眼下洪荒世界至高的存在，必將無人可撼動他的地位。

但水元並沒有藏私，居然廣而告之，心有念者皆可前來聽道。

也許很多實力弱小的生靈並不真正清楚什麼是混元之道，但在每個生靈心中都留下了一個道基。

混元之道，方為正道！

待得他日實力臨至，皆可知悉。

與紫霄宮中的那位相比，眼前的水元更加大公無私。

不少洪荒大神通者心中明白，鴻鈞對他們有很大隱瞞，心中也已經隱隱清楚所謂的天道聖人並沒有那麼簡單。

故而對於水元，他們更加的敬佩。

靜坐空中的水元未有理會，口中有飄渺道音傳來：“爾等有何疑問，可言。”

洪荒世界因為他溝通混沌，已經有天大的變化，混元之道也已經傳下，眾人能走到什麼地步，那就看他們各自的造化了。

坐在邊上的冥河，連忙急聲相問：“大哥，你現在什麼境界了？”

得益於水元的提點，他早早就修行法則。如今雖明確知悉了混元之道，可因為還未身融法則，也僅僅是清楚混元大羅金仙境界。

水元在星空突破的時候，他就想問，現在終於等到時候了。

隨著冥河話語的落下，包括軒轅在內的眾人全都望向了水元，他們同樣非常的好奇。

他們渴望證道混元，成為混元大羅金仙，也想知曉更上一層的境界。

“混元太極金仙！”掃了眼面容激動的冥河，水元澹然回應。

混元之道都傳下，這等境界自然更無所謂。雖然整個洪荒中能夠邁進這個境界的少之又少，但至少還有一個盼頭。

“混元太極金仙？難道再往上就是那混元太極大羅金仙？”冥河一聲滴咕，眼中帶著疑惑。

雖是輕語之音，但在冥河沒有刻意的掩飾下，場中眾人全都聽到。

不由得，一個個目光再次望向那道身影，眼神中無不透著渴求。

空中依舊有三千法則流淌，他們無法看清水元模樣，僅有一道身影端坐當中，似虛似幻。

掃了眼四下一眾，水元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生靈修行一途，大體上分為四個境界，凡境、仙境、聖境，還有最高的道境。”

話語一出，場中眾人皆是眼眸一亮。

能夠坐在碧遊宮外，不是截教弟子，就是大有來頭之人。

凡境、仙境他們知曉，聖境大機率就是混元大羅金仙、混元太極金仙這些，那道境卻是聞所未聞。

此刻就是空中靜坐的軒轅幾人，還有遠處的女媧同樣面帶好奇。

成為聖人之後，他們都知曉了法則成聖之法，但對於境界之分卻並不知曉。

“天仙以下皆為凡，仙境的盡頭即是大羅金仙，混元金仙至混元太極金仙是為聖境，而那混元太極金仙之上，就是道境。”

水元稍稍止住了話語，眼眸中有些許憧憬。

聽著的眾人，眼中驚奇。如此說來，水元已經走到了聖境的巔峰。

道境，以道命名，很明顯這個境界不簡單。

場中靜悄悄一片，就是冥河也沒有說話，唯是安靜看著水元。

靜坐蒲團上的水元，微啟眼眸，有澹然聲音傳出。“由凡入仙，跳出了生與死之間的輪迴。由仙入聖，超脫了存與亡之間的轉換。”

下方眾人皆是一個個微微點頭，第一句他們都非常理解。

成仙後，只要不被人打殺，即是永生不滅。而就算是身隕，只要生命烙印不被摧毀，歷經輪迴之後，同樣有機會恢復前世的記憶。

至於後一句，唯有大羅金仙之上的存在清楚。

超脫了生與死之間的輪迴，邁入聖境，將生命烙印融入法則，法則不滅，生命烙印不毀。即使隕落，重修後達仙境就能找回所有記憶。

但若天地毀滅，法則不存，就不能重生。

這些，在剛才水元的混元之道中都有感悟，這也是他們驚讚混元之道為正道的根本原因。

身融法則，法則不滅，是為不死。

點點頭的冥河，口中輕聲驚呼：“大哥，那若是身融混沌法則，那不是就算世界毀滅，也可永生不死？”

混元之道的強大，皆在於法則之上。法則在，人在！法則滅，人亡！

混沌是永恆的存在，混沌法則存在於混沌海中，不可能被人為摧毀。

掃了眼邊上的冥河，水元點點頭：“不錯，道境就是混沌法則的修行。”

聽得此言，冥河等幾位聖人心中皆是歡喜。

修行一途，最忌前路無。

他們早先心中都清楚，成為聖人之後，除了藉助氣運不斷領悟法則之外，並無詳細的修煉途徑。

但眼前的混元之道不同，先身融三千法則，再身融混沌法則，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永生不滅。

沒有理會沉思中的幾人，水元接著說道：“掌握一條偽混沌法則，或為陰陽相生化混沌，或為三才、四象、五行等化混沌，即可邁入混沌無極金仙，是為道境。”

說到這裡的時候，水元心中有些許疑惑。

空間法則屬於混沌法則，他很早就身融空間法則。眼下更是藉助空間法則跨進混元太極金仙境界，已經達到了我即法則，法則即我的地步，但他並非道境。

這點讓他甚為不解，水元猜測或許跟他三千法則未曾圓滿有關。

除了同為混沌法則的時間，餘下還有好幾樣有缺口，這也是水元迫切想要身融其他法則的原因之一。

聽著的冥河幾人眼神交匯，心中都是一片火熱。而下方的鯤鵬等人，卻是目露驚顫，面色有異。

混沌無極金仙！

道境的第一個境界，也就是水元還未達到的境界。

坐井觀天，原來他們早先一直在坐井觀天。

修行於他們而言，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混沌無極金仙只是道境的第一個境界，而後面肯定還有更高的境界。

無視震驚的眾人，水元有飄然聲音道出：“混沌無極金仙又可稱之為合道級！”

“什麼！！”

“合道級！”

幾乎一瞬間，場中數道驚呼聲響起。

包括冥河、后土在內的眾人，臉上全都充滿了震驚。

昔日紫霄宮中講道之時，鴻鈞以身合道，紫霄宮三千客皆知。

那這不是意味著鴻鈞至少是混沌無極金仙？

腦中的這個念頭，讓他們心中無比震驚，特別是冥河、后土。

紫霄宮中的那一位，對於整個洪荒世界來說，都是無比神秘的存在。不知從何處而來，不知道行幾何。

如今從水元口中，他們總算是探知到了一些。

道境，鴻鈞居然是道境的存在！

靜坐上首的水元，自然知曉眾人心中所想，只是靜靜看著，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

在破入混元太極金仙之後，他就知悉了這些，而且知道的比場中眾人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