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尚平徹底失蹤了……”
梁春旺在京城自己的辦公室裡正往魚缸裡一條一條地投著麵包蟲，然後看著那條兇猛的藍鯊一口吞下垂死掙扎的獵物，一邊似漫不經心地對站在一邊的姜婷說道。
“他在上海忽然上了一條遊輪，然後就失去了蹤影，我們的人後來到那條遊輪的公司調查過，他在海上漂了三天，最後在寧波港登陸，擺脫了我們的視線。”姜婷沮喪地說道。一邊觀察著老闆的臉色。
梁春旺看上去一點都沒有不高興的意思，仍然一心一意地用餌逗弄著那條上下翻騰的藍鯊。最近他的心情很不錯，儘管尚平失蹤的訊息讓他不太滿意，但他不打算就此事責怪自己的手下，畢竟，負責跟蹤尚平的又不是他的人，而是上海那邊辦事處的幾個小癟三。
“他跑到浙江去幹什麼？那邊有什麼他感興趣的東西嗎？”梁春旺離開魚缸，走到窗戶旁邊的一張大沙發上坐下來，然後就從容地點上一支大雪茄。
“從來沒有發現他和浙江那邊有什麼業務……不過，他從上海上船的時候帶著幾個年輕的漂亮小姑娘，很有可能是藉著躲案子，在那裡尋歡作樂也說不定……”姜婷猜測道。
梁春旺看著從自己嘴裡噴出來的淡藍色的煙霧在陽光裡擴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同意女人的分析，隨即就指著旁邊的沙發說道：“你坐下……”
姜婷直著腰板在梁春旺的斜對面坐下以後，聽男人繼續說道：“讓他先躲一陣也沒壞處，萬一哪天他突然落在了警察手裡反而給我們添麻煩，畢竟目前他還不能從地球上消失……”
“可是……萬一讓他溜掉的話，就怕他從此不露面了，上次他跑到國外就一口氣躲了三年……”姜婷見老闆心情好，似乎思路也跟著活躍起來。
梁春旺一揮手道：“我們現在不著急，從各方面來看，這小子倒是個很有生意頭腦的人，那筆錢放在他那裡只會增值，絕對不會減少。
想當初因為有董浩盯著他的口袋，所以迫不得已才對他採取行動，如今董浩退出了這場遊戲，那些錢就是我嘴邊的肉，既然是嘴邊的肉，那就沒必要飢不擇食地狼吞虎嚥，免得到時候讓別人說我們吃相不好看……
在時間充裕的情況下，我們要儘量吃得文雅，吃的有藝術性，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你也別再去打探尚平的行蹤了，你馬上去B市，把歐陽曉珊給我看牢了，我要知道她的一切情況，越詳細越好……並且要及時向我彙報。”
歐陽曉珊？姜婷眯著眼睛看著老闆，一時搞不明白老闆的真實意圖，心想，難道他是想透過歐陽曉珊來控制尚平？那還不如直接對她的女兒採取手段可能效果會更好。只是，以前他一直不讓自己去碰孫海洋的家裡人，現在怎麼忽然就要監控歐陽曉珊了？
梁春旺見女人一臉不解的神情，得意地笑道：“歐陽曉珊沒了董家這棵大樹就成了一隻離群的孤雁，我這人心軟，所以看在孫海洋的面子上想替他照顧一下他的家小，況且歐陽曉珊是個美麗優雅的女人，而我也一直單身……乾脆就來個以我所有，易其所無。
如果梁孫兩家能夠合為一家，我想孫海洋如果地下有知也應該感到高興吧。到那時，尚平這小子還要叫我一聲爹呢……這就是所謂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姜婷總算聽明白了老闆的意思，原來他是想娶歐陽曉珊做老婆呢。這種吃相倒是挺文雅，以婚姻為名來個人財通吃，就不知道歐陽曉珊買不買賬。
梁春旺瞥了女人一眼，見她眉頭緊鎖，似乎很不以為意，就笑道：“我的小婷婷，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說完哈哈大笑，朝女人招招手道：“過來，坐到我身邊來……說說你的看法……”
姜婷稍一猶豫就站起身，走到梁春旺的身邊坐下，低垂著眼簾低聲道：“首長的婚姻大事，人家怎麼敢妄加評論……只是……那歐陽曉珊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梁春旺把女人攬進懷裡笑道：“還說沒吃醋？瞧這小臉都快變成小黃瓜了……你說的不錯，現在確實還不知道歐陽曉珊會有什麼反應，所以，我不能像一個毛頭小子一樣直愣愣地跑到她的面前，然後向她求愛，我們這種年紀的人幹什麼事都喜歡留有餘地，然後在不斷的迴旋中達到自己的目的……”
姜婷聽了男人的話，好像挺感興趣，問道：“那首長打算如何向她表白……”
梁春旺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我當然不會向年輕人那樣浪漫，我準備用我們老祖宗傳統的方式，透過媒人向她傳遞我的愛意……”
“媒人？”姜婷腦子裡思索著男人會找一個什麼樣的人為自己做這份大媒，一邊說道：“這個媒人可要有好大的面子……首長，您考慮過沒有，一旦尚平知道了這件事情將會有什麼反應？”
梁春旺不經心地說道：“我對這小子不是很瞭解，倒是你和他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你說說他會有什麼反應？”
姜婷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認為他對您娶歐陽曉珊這件事本身不會有什麼大的反應，畢竟您又不是想娶小雨……不過，我估計他肯定明白這樁婚姻的背後對他來說意味著著什麼。所以我認為他可能會有兩種反應……”
“哦，你說說看？”梁春旺問道。
“第一反應肯定是本能的反抗……恨不得殺了您……”姜婷小聲道：“不過，當他看到局面已經無法挽回的時候，很可能透過歐陽曉珊向您妥協，當然，他是個生意人，討價還價是免不了的……”
梁春旺聽了女人的話，有一陣沒有出聲，良久才緩緩說道：“我不會給他討價還價的時間，他和小雨完婚之後，只有立遺囑的時間……”
“可他有這麼多的女人，一旦你娶了歐陽曉珊，他會不會放棄孫小雨而鍾情於另外的女人？如果發生這樣的情況，可就事與願違了。”姜婷疑慮道。
“你考慮得很周到……”梁春旺讚賞地說道：“我剛才說過，我不會給他這個時間，再說，我懷疑孫家對他有什麼制約，他不敢拋棄孫小雨，其他的女人也就是在他那裡分一杯羹而已，一旦我娶了歐陽曉珊，他那些女人就交給她處理好了，要麼並為一家，要麼失去一切，她們都是聰明人，會識時務的。”
姜婷忽然說道：“您真的打算和歐陽曉珊成婚？”
梁春旺看看女人紅潤潤的臉，笑道：“那當然，歐陽曉珊作為家裡的一面旗幟還是挺合適的，況且，在我娶她之前人家就已經家財萬貫了，不會有人對我產生什麼流言蜚語，他們只能說我娶了一個富婆而已……”
說完，見女人眼神中似有幽怨的神情，於是就安慰道：“不過，你也不必吃醋，你十四歲就是我的女人了，難道還在乎那個名分？再說，真正讓我感興趣的還是那些年輕的身體……”
就在這時，門上傳來輕輕的敲擊聲，梁春旺不慌不忙地拍拍姜婷的屁股笑道：“去吧，有人來接替你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的興致特挺高，等到晚上你再好好獎賞你一次，明天就動身去B市……”
姜婷惱怒地看看那扇門，然後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裙，很不情願地從另一扇門出去了。這裡梁春旺稍稍平息了一下內心的躁動，喊了一聲進來。
只見門開處，一個穿著便衣的男人探進頭來低聲說道：“首長，諸葛夫人求見。”
梁春旺沒有出聲，臉色嚴肅地點點頭，就見男人身後走進一個臉色憂鬱的美婦，正是董浩的妻子、歐陽曉珊的閨蜜諸葛明玉。
梁春旺沒有出聲，臉色嚴肅地點點頭，就見男人身後走進一個臉色憂鬱的美婦，正是董浩的妻子、歐陽曉珊的閨蜜諸葛明玉。
“啊，明玉，進來進來，我可一直在等你呀！”梁春旺站起身來熱情地招呼道。
諸葛明玉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可神情中卻有著難以掩飾的恨意和恐懼。想當初這個家裡的常客每次見了都是滿臉謙恭的微笑，對她殷勤備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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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雖然表面上仍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可那笑容裡分明有種居高臨下的意味，並且，那雙上下打量她的眼睛也不再是殷勤和曖昧，而是透露出一種肆無忌憚的佔有慾。讓明玉覺得自己在這雙眼睛之下的袒露出了自己的一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