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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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門天主教堂就坐落在市區南部的一個偏僻街道上,據說,這座教堂的前身是建於清代的王子大教堂,後來中被拆毀,改革開放以後由歸國華僑和部分信徒出資重新修建。

初建的教堂規模並不是很大,只是近年來信教的人越來越多,教堂的規模也不斷擴大,號稱已有十萬教眾。

這天不是禮拜日,空蕩蕩的教堂內只有一個女人坐在前排的一把椅子上熱烈地禱告著,在耶穌基督祥和的目光下,女人虔誠地懺悔著自己的罪孽,懇求主的寬恕。

這個女人正是被張彩霞引進天主懷抱不久的硃紅,自從尚融離家出走以後,硃紅的所有時間都花在了對天主的狂熱痴迷之中,因為只有在天主的懷抱裡她才能擺脫那種刻骨銘心的孤獨感,寄託自己那顆漂泊的心。

教堂的主持牧師湯姆·李是個混血兒,有著西方人高大的體魄和東方人和善的面孔,此刻,他站在教堂後面的陰影裡注視著那個虔誠的中年美婦,心裡正受著火的煎熬。

自從張彩霞把這個心靈空虛的美婦給他引見以後,湯姆?李原本專注於上帝的心就有一大半被她吸引了,每當禮拜日的時候,他一邊做著法事,一雙眼睛就會在人群中搜尋著硃紅的身影,婦人豐腴的體態,以及高貴典雅的面容常常使他忘記佈道詞。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揣摩以後,湯姆?李斷定這個婦人的心裡一定有著常人無法解開的百結愁腸,作為上帝在人間的代言人,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將這只迷途的羔羊引上主的道路,讓她沐浴主的恩澤。

今天正是時候,因為從婦人大熱天一個人跑到教堂裡祈禱的舉動來看,她一定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才來上帝的面前尋求心裡的平衡,此刻她最需要心靈的慰藉。

“夫人,上帝在休息的時候我們最好不要打擾他老人家,如果你有什麼心願就先告訴我吧,我會為你代為轉達。”湯姆?李走到朱虹的身邊輕聲說道。

“啊!是原來是牧師,我只是……”朱虹抬頭看著湯姆?李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湯姆·李貪婪地盯著女人薄薄的夏衫中的身子不禁咽了口吐沫。“夫人,你信奉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一直沒有做過懺悔,你願意做個懺悔嗎?我保證懺悔以後你的心靈將得到淨化,你的靈魂也會得到安寧。”

“我……”朱虹聽張彩霞介紹過懺悔要求,心裡一時拿不定主意。

“來吧,夫人,請跟我來。”湯姆·李的聲音充滿了磁性,朱虹猶豫了一下就鬼使神差般地跟著湯姆?李往教堂後面黑暗的懺悔室走去。

高大的教堂內因長年不見陽光,顯得陰森森的,特別是通往教堂後面的那條甬道,只點著一盞昏暗的白熾燈,分不清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朱虹跟在湯姆·李身後越往裡面走,心裡越不安。怎麼教堂的後面和前面竟有如此大的區別,他這是要帶我去哪裡,懺悔室是不是像電影裡面那種,牧師和懺悔者隔著一扇掛著簾子的窗戶說話。

朱虹雖然心中不安,可一想到張彩霞幾乎每個月都要向牧師懺悔幾次,心裡就坦然了,自己既然信奉了主,自然就要向牧師懺悔自己心中的罪惡,以求得到主的寬恕。

湯姆·李終於在一扇小門前停了下來,站在一邊為女人推開了門。朱虹稍一猶豫就走了進去,房間裡的一切讓她吃了一驚。

這哪裡像是房間!牆面上的水泥幾乎已經全部脫落,地面也凸凹不平,房間裡沒有電燈,只是點著一支手臂一般粗的蠟燭,燭光搖弋。

朱虹看見自己的影子在紅磚剝蝕的牆壁上搖晃著,更讓她吃驚的是房間裡除了一把破椅子外,居然還有一張單人床,上鋪著厚厚的被褥,那雪白的床單在燭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湯姆·李看著女人驚異的神色,低聲說道:“夫人,這一切都是按照上帝的旨意佈置的,簡陋的房間是禁yu的象徵,那張床是為了讓懺悔者躺在上面能夠更加放鬆,顯示了上帝的無比仁慈。現在請躺上去吧,閉上你的眼,心裡只想著上帝,想著他和你在一起。”

湯姆·李的話就像是催眠的咒語,他口口聲聲把上帝放在前面,因為張彩霞告訴他,朱虹已經完全有資格做上帝的僕人了。

朱虹懷著一種神聖的奉獻的精神,神情莊重地慢慢躺在了那張小床上,其實,作為女性她並不是沒有警惕性,在這個昏暗的牢籠一般的屋子裡,和一個陌生男子單獨相處,並且自己還要像祭品一樣躺著,免不了心跳氣喘。

但是,所有這一切對她來說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她把這一切看做是一種神聖的儀式,是作為上帝僕人應該遵循的禮儀,她早已經自認為是上帝的人了,就像世俗中一個女人委身於一個男人一樣,不能因為擔驚受怕就拒絕接受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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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前一黑,湯姆·李吹熄了蠟燭,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朱虹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是牧師在脫著身上衣袍,然後是那把破椅子拖動的聲音,她感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朝她俯下來,離她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夠感覺到湯姆·李的鼻息。

“黑暗能讓你擺脫塵世的驚擾,現在請允許我為你寬衣,既然你決定把自己的靈魂交給上帝,那麼在上帝的面前就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

露出來的吧,把你的一切都露出來,露出你被塵世玷汙了的身體,露出你藏汙納垢的靈魂,讓上帝進你的身體、進你的靈魂,把你變成一個新生的嬰兒。”

湯姆·李的聲音有點沙啞,但是在黑暗中聽起來更加有質感,當他說完這些的時候,朱虹身上就已經剩下一條內庫了。

在黑暗中,雖然心裡一直想著上帝,可女人還是忍不住紅了臉,雙手禁不住遮擋著自己的羞恥部位,身子一陣微微的顫抖。

“來把你的雙手給我,告訴我你那些等待上帝寬恕的罪孽吧”湯姆?李幾乎是貼著女人的耳邊喃喃地說道。”

朱虹感到自己的一雙小手被一雙溫暖的手掌握住,一張臉頓時就燒起來。難道自己真的要懺悔?把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連同自己的身子一起露給這個號稱是上帝的僕人的陌生男人?

朱虹羞恥的身子一陣微微抖動,低聲道:“你……你想知道什麼……”

湯姆·李輕笑了一聲,溫柔地說道:“夫人,不是我想知道什麼,而是你想懺悔什麼,在上帝面前可不能有半點虛假,不然你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我覺得好丟人……”

這種開場白湯姆·李已經聽得多了,幾乎每個躺在這張床上的女人都會說這句話。“你記住,現在你的身邊沒有別人,只有上帝在聆聽。”

即使是在黑暗中,朱虹仍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我……我是個不貞的女人……我……”

湯姆·李知道在這個階段的女人往往需要引導。“你揹著丈夫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了嗎?說詳細一點,越詳細越好,上帝喜歡瞭解他的子民墮落的軌跡。”

“那時我丈夫在部隊……一年回不來幾次……我忍不住就和學校的一個男老師……”朱虹終於說出了埋在心底近二十年的秘密,原來這個秘密在世界上只有兩個人知道,現在拿出來和上帝分享,她感到既羞愧又興奮。

湯姆·李感到很滿意,他禁不住輕輕摩挲著女人的小手,進一步誘導著她往縱深發展。“你和他一共弄過幾次,第一次的情形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你先主動的?”

“不是我……是他的主動的……”朱虹急忙先回答牧師的第三個問題。“一共三次……第一次是晚上在學校的辦公室裡,那天我要加班批改學生作業……他突然就用鑰匙打開門進來了……”

朱虹邊說邊回憶著那天晚上的情景,激動的渾身一陣陣燥熱,一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住了牧師的手,好像是正受著什麼煎熬似的。

“然後呢?”

“他進來後……突然就瘋狂地衝過來把我按倒在地上……我……我沒有力氣……就被他……”

朱虹忽然感到湯姆·李的一隻手伸向了自己。“你……你幹什麼?”

“該除下最後的遮羞布了,既然那裡已經不貞了,就讓它暴露吧。你繼續懺悔吧。”湯姆·李在女人的不安中脫去了她的最後遮掩,至此,朱虹終於不著寸縷了。

“你當時有快敢嗎?”湯姆·李在黑暗中氣息不勻第問道。

朱虹強忍著羞恥點點頭。“嗯……後來有……”

“你真是個不貞的女人,居然還會產生快敢?”湯姆?李溫柔地責備道。

“不是的……我本來就……就喜歡他……那晚他……他知道我在辦公室加班……所以……”

“所以就跑來和你幽會?其實你預感到事情會發生,或者說你期待著事情的發生是嗎?”湯姆·李的提問就想一顆顆子彈不斷打擊著女人的致命處。

“是……”

“你撒謊……你那天根本就不是批改學生作業……你坐在辦公室裡一直在等著他……心裡想象著那男女之事……批改作業只不過是你為自己的墮落尋找藉口,是不是……”

“是……我……”朱虹被牧師無情地揭穿了二十年前的隱秘的把戲,羞愧的嚶嚶哭泣起來。

上帝呀,他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上帝真的明了人間發生的一切,包括每個人心裡的妄念?

“你會為了這次說謊受到懲罰,繼續懺悔吧,不能有一點隱瞞。”湯姆·李警告道。

“後來……後來在家裡又和他有過兩次……都是他來找的我……”朱虹已經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只想說出自己內心壓抑已久的隱秘。

“這兩次都是你自願的是不是?”

“是……後來我丈夫轉業回來了,就再也沒有過……”

“你是怕姦情暴露才收斂的嗎?”湯姆·李的一隻手在女人光滑的大腿上輕輕摩挲著,並一點點地往上移動著。

“不是……是他害怕了……我丈夫轉業後進公安局當了刑警……啊!請你不要這樣……”朱虹感到男人的一隻手熱力四射,頓時渾身燥熱、羞愧難當。

“還有什麼?就這一個男人嗎?”湯姆·李的聲音有點微微顫抖。

朱虹已經徹底地迷失了自己,她覺得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以再隱瞞眼前的男人了,原本不想說出自己和女兒同侍一夫的丟人事情,可是身體裡面有股傾訴的衝動。

“還有……我被女兒的男朋友上過……”

湯姆·李的一顆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沒想到這位外表端莊賢淑的女人居然有著如此精彩的故事,他已經來不及聽她詳細述說細節了,想象著母女兩人被同一個男人玩弄的情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黑暗中爬了上去。

“你必須受到懲罰,接受主的洗禮,把你所有的激情都獻給主吧。”說著就把那微微泛著白光的身子壓在了自己強壯的身軀之下。

朱虹似乎早就盼著這一刻了,一瞬間,張彩霞平日裡的佈道達到了融會貫通,她覺得自己離上帝很近很近了……

朱虹的這一場懺悔一直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等她大汗淋漓、筋疲力盡的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室內的蠟燭已經點亮了,但是坐在身邊的人不是湯姆·李,而是張彩霞。

朱虹嘴裡發出一聲嬌呼,腦子裡的最後一點迷醉消失殆盡,重新又回到現實中來。

張彩霞微笑著撫摸著朱虹汗津津的肩膀,動作溫柔的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姐妹一般,那神情似有無限的憐惜。

“虹姐,祝賀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愛心自助會的正式成員了,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大家庭。”

朱虹聽了張彩霞的話,迷惑不解,忍了羞澀問道:“妹妹,什麼是愛心自助會,以前怎麼沒有聽你說過。”

張彩霞攙扶著虛弱的硃紅坐起身來,微笑道:“我會細細講給你聽的,這是一個秘密組織,會員都是一些受苦受難的同胞。

我們就像一個家庭一樣,共同保護自己的權利,共同面對不幸和敵人,在上帝的恩澤下享受生活。

過幾天就是每月一次的家庭聚會,到時候我會給你介紹好多朋友,在這個大家庭裡你再也不會感到孤單了。”

朱虹聽的一知半解,不過她現在急切想知道張彩霞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向上帝懺悔過。張彩霞彷彿猜透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道:

“肉體的歡樂是我們享受生活的一部分,每個進入家庭的人都必須接受湯姆·李的洗禮,家庭成員之間沒有秘密,包括我們的身體。”

張彩霞說著拿過女人的衣服幫她穿上,接著又說道:“這些事情以後慢慢給你講,現在有個任務要你去完成,有一隻迷途的羔羊正等著我們去拯救呢……”

張彩霞沒想到鄭剛居然如此大膽,竟然想直接和她見面,以往都是透過作為中間人的朱虹進行聯絡,並且次數很少,親自給她打電話這也是才第二次。

“我想見你一面。”

鄭剛在電話裡的語氣非常急切,張彩霞隱隱預感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然憑著男人的謹慎是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這不僅會害了他,也會把自己再次送進監獄。

其實,鄭剛和張彩霞取得聯系要歸功於高燕。

最初鄭剛透過愛琳只是知道張彩霞已經以保外就醫的名義被釋放了,雖然他很想見女人一面,可他知道,張彩霞是自己的同案犯,如今出了監獄一定有許多雙警察的眼睛在盯著她,自己貿然去見她,說不準會再次害了她,所以,他強忍著想見她一面的衝動,只是暗中要愛山不斷從高燕那裡打聽張彩霞的近況。

後來,他聽說由於自己遲遲不能歸案,張彩霞被法院判了個知情不報罪,判三緩三,草草結了案。

他聽到這個訊息很是高興了一陣,畢竟張彩霞是因為他而進的監獄,在逃出來以後,常常想起還被關著的女人,心裡感到很內疚,覺得自己這輩子是無法報答她的一片真誠了。

所以當他知道張彩霞幾乎完全已經是個自由人了,心裡在高興的同時,也覺得自己有了盼頭,如果說以前他只是為了一口氣和尚融鬥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即使自己最終性命不保,也要為自己唯一愛過的女人拿到那筆鉅款,以彌補自己對她欠下的債。

在鄭剛看來,張彩霞的出獄雖然是尚融出了大力氣,可他並不買他的賬,他知道尚融也沒什麼過硬的社會關系,之所以能打通關節,讓女人重獲自由,無非是大把大把地花自己拼了老命搞來的錢而已,只不過是他這次花到了地方。

再說,張彩霞也是他的同學,為同學盡點力也無可厚非,總的來說,鄭剛把張彩霞的出獄歸功於自己,是自己的先見之明和鉅額贓款起了作用,尚融只不過是替他跑跑腿而已。

這樣想來,鄭剛的心理就平衡了,因為他發過誓絕不欠尚融任何人情,在張彩霞這件事上也一樣。

就在高燕盤下茶樓的那段時間,愛山以看望愛琳的名義經常出入茶樓和高燕的家裡,有一次他在茶樓碰見了一個中年美婦和高燕又說又笑,心裡就留意了一下。

原來美婦竟然是個天主教徒,她想約高燕一起去王子教堂,還說了一大堆信教的好處,無奈高燕沒興趣,最後美婦遺憾地說道:“看來還得讓彩霞來做做你的工作。”

美婦走後,愛山故作好奇地詢問那個婦人的事情,高燕就嘆了一口氣,反正也閒著沒事,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鄭剛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心裡暗自高興的同時並不感到奇怪,因為在大學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張彩霞就已經熱衷於主的事業,經常在王子教堂做義工。沒想到女人出獄以後並沒有放棄對天主的忠誠。

鄭剛知道教堂裡都是過禮拜的,所以在一個星期日,他試著打通了那個教堂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個男人,自稱是教堂的牧師。鄭剛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張彩霞的信徒,牧師可能不認識別的信徒,張彩霞可是教堂裡大名鼎鼎的傳奇人物,他怎能不認識呢。

鄭剛就說自己是張彩霞的一個老朋友,想向她請教幾個有關聖經上的問題,並留下了一個自己的手機號碼,當牧師問到他的姓名的時候,鄭剛說道:“你只要告訴他一個愛釣魚的朋友就行了。”

就這樣,這對患難鴛鴦在一個深夜裡終於透過空中電波,神不知鬼不覺地重新建立了聯絡,那天夜裡,他們就想兩個自由人一樣一直聊到深夜,除了彼此傾訴無限的愛意之外,鄭剛問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恨不恨我。”

而張彩霞總是無限幽怨地說道:“我恨死你了。”但那語氣,那看不見的嬌嗔神情,讓遠在這頭的鄭剛知道女人還是在愛著他。

最後不得不掛電話的時候,張彩霞無限依戀地說道:“你以後每個星期給我打個電話,向我報平安。”

“絕對不行,這樣太危險了,你的電話有可能被監聽。”

“那怎麼辦,要不用別人的電話行不行?”

“誰的電話,人可靠嗎?”

“一個女信徒的,她不知道我們的事情,是我介紹她進教的,絕對沒問題。我可以透過她給你送些錢去。”

“我不缺錢,再說你剛出來哪來的錢。”

“剛,尚融現在是個大老闆了,我如果問他借一點肯定沒問題。”

“不許要他的錢!”鄭剛幾乎是在怒吼,忽然想起張彩霞並不知道自己和尚融之間的糾紛,於是緩和了語氣說道:“你就別為錢的事情操心,不過你別問他要錢,聽見沒有?”

張彩霞以為男人還是在為張妍的事情吃醋,不想要情敵的錢,越發覺得自己的男人有志氣。

“好嘛好嘛,發這麼大火幹嘛?”張彩霞委屈地說道。“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如果有急事就打這個電話,保證安全。”

……

但是,自那次透過話以後,兩人再沒有聯絡過。張彩霞不知道他的情人差一點就被公安局抓住,正忙著逃命呢,哪裡顧得上和她聯絡?

朱虹成為愛心自助成員以後,張彩霞經過再三考慮讓她做了自己和鄭剛之間的聯絡人。鄭剛第一次打電話給朱虹,正是他和愛山安定下來以後的某一天。

趁著愛山出去買早餐的時候,鄭剛試探性地撥了張彩霞留下的那個號碼。結果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鄭剛告訴她自己是張彩霞的教友,不知道能不能讓她回個電話。

不到幾分鐘,張彩霞就把電話回過來了,剛好愛山已經回來,鄭剛控制不住興奮的心情,躲到裡面房子裡和情人密謀了二十多分鍾。

張彩霞甚至提出讓老情人乾脆躲到教堂裡去算了,並一再保證那裡非常安全,甚至暗示說還會有人保護他。

對於張彩霞的提議,鄭剛需要慎重的考慮,這倒不是他懷疑女人的判斷力,而是怕自己再次連累了她。

愛山見鄭剛偷著打電話,心裡很不平衡,因為他老是說打電話是多麼的危險,怎麼自己打就沒有危險?

“你偷偷摸給誰打電話呢。”愛山在鄭剛出來以後酸溜溜地問道。

鄭剛板著臉說道:“你管的閒事太多了吧,我給公安局祁順東打電話呢,你敢打嗎?”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鄭剛就有了滅愛山的心思,因為他覺得自己既然已經和張彩霞取得了聯絡,已經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而愛山的存在則顯得越來越多餘。

這是一個細雨迷濛的夜晚,街上幾乎已經沒有什麼行人,在王子教堂的一個角落裡,一男一女緊緊地摟抱在一起,根本無暇顧及雨水已經溼透了兩人的衣衫。

“我爸死了……”鄭剛在和女人嘴唇分開的間隙悲傷地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剛,我們為什麼這麼不幸,所有的痛苦難道都要加在我們的身上嗎?”張彩霞一邊狂熱的親吻著男人,一邊哽咽道。

鄭剛在經過長久的逃亡生活以後,突然再次重溫這似水柔情,一時彷佛置身在夢裡,他不禁又想起了在張彩霞那個小四合院裡度過的那些難忘的夜晚。

當那個恐怖的夜晚來臨的時候,他相信自己這輩子恐怕再也見不到這個女人了,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夠再次舊夢重溫,他說不情這到底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上天的垂憐。

“彩霞,我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我有要緊事和你說。”鄭剛畢竟身負重案,在溫柔鄉裡尚能保持清醒。

“剛,今晚別走,我有地方,明天晚上我讓人開車送你,你不用擔心,這裡說不定比你藏身的地方更安全。”張彩霞也不管男人願意不願意,拉著他的手就朝教堂的一扇小門走去。

“彩霞,教堂裡面還有住的地方?”鄭剛實在不忍辜負女人的一番心意,一邊跟著走,一邊狐疑地問道。

張彩霞回頭一笑,自豪地說道:“教堂就是我的家,我不住在這裡住哪裡。”

鄭剛嚇了一跳,一下掙脫張彩霞的手,恐懼地說道:“你天天都住這裡?那豈不是……”

鄭剛以為張彩霞出來以後另有住處,只不過是為了和自己幽會才臨時在教堂裡找個地方,沒想到她竟然天天都住在教堂裡,萬一警察要是監視她的居住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鄭剛一瞬間渾身汗毛倒豎,竟有一種撒腿就跑的慾望。

張彩霞看著男人一臉驚恐的模樣,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馬上抱著他的一條手臂低聲說到:“怪我沒跟你說清楚,我並不是常住這裡,我在外面租的有房子,我現在是教堂的執事,所以有一間小小的休息室。今天晚上教堂裡就你我兩個人,不對,還有上帝和我們同在,你什麼都不要怕。”

鄭剛臉上一熱,怏怏地說道:“我是怕連累你。”

進了小門,張彩霞領著鄭剛沒有往前面來,而是順著階梯直接下了地下室,一盞昏黃的白熾燈散發著暗淡的光線,兩個人的腳步聲產生的迴音在地下室裡迴響。

鄭剛一顆心突突直跳,心想,彩霞的膽子真大,一個人居然敢住這種地方,要是換了別的女人非嚇死她不行。

不過,她以往就一個人在那種荒涼的地方住習慣了,想著女人的不幸,鄭剛的心裡頓時充滿了柔情,禁不住伸手摟住了女人的腰肢。

張彩霞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就把一個腦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這是一件只有七八個平米的簡陋房間,說是個房間還不如說是儲藏室,因為鄭剛看見裡面堆著一些雜物,只在靠牆的地方放著一張小床,此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看來彩霞過的也很艱苦,還不如自己這個逃犯呢,實在不行的話就和尚融做交易算了,先把錢拿到手再說。

進屋以後,張彩霞就站在鄭剛對面把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忽然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剛,你這是什麼打扮呀,如果走在大街上我都認不出你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進城賣菜的農民呢。”

鄭剛聽了女人的打趣,一時就輕鬆起來,這個小天地也給了他一種安全感。“認不出我就對了,我是故意穿成這樣的,就怕……”

張彩霞未等鄭剛說完就撲上來一把抱著男人,鼻子一酸叫了聲“剛……”就嚶嚶地抽泣起來。

鄭剛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拍打著女人的脊背,同時感到她兩團軟乎乎的東西緊貼在自己懷裡起伏不定,那塵封已久的感覺就瞬間湧上心頭,身體的某個部位也發生了變化。

張彩霞感覺到了,嬌羞地抬頭看著男人低聲道:“你……先要我吧……你不知道,我在裡面的時候,天天晚上都想著和你幹那事……不然我可能都活不下去……”

說完往後退了兩步,身子就躺在了那張小床上,然後拉著男人趴在了自己的身子上面。

張彩霞知道,鄭剛是個非常保守的男人,正如和自己以前的思想差不多,如果現在就告訴他自己和湯姆·李的事情,可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後果。

還是以後等時間成熟了再慢慢告訴他吧,既然像朱虹那麼保守的女人都能接受,他也一定會理解的。

張彩霞已經打定主意要把男人拉進自己的大家庭中,這總比他一個人在外面單槍匹馬要好得多。

鄭剛帶著發洩後的軟弱,慵懶地趴在女人熱乎乎的身子上,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在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與世隔絕了,忘記了外面的兇險,甚至覺得和尚融的殊死搏鬥都失去了意義。

他只想就這樣摟著女人靜靜地待在這裡,剛才還在感嘆房間的簡陋,可這時他覺得這是一個多麼美妙的所在啊!恨不得和女人在這個地下小房間裡待上一生一世,再也不到地面上去了。

“剛。”張彩霞被男人壓的時間太久了,覺得身子陣陣發麻,於是輕輕地喚了男人一聲,看看他是不是睡著了。

鄭剛拖著疲憊的身子翻身躺在女人的身邊,兩眼望著天花板,考慮著怎麼對她說想好的事情,他能預感到,張彩霞肯定會大吃一驚。

張彩霞翻了個身,依偎在男人的心口,喃喃地說道:“你真狠……從來沒這麼……”

鄭剛閉著眼睛聽著女人的溫柔的呢喃,心裡感到又幸福又自豪,一雙手就攬住了女人的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不許你胡說……我們的好日子還長著呢……你可不要失去信心……記得嗎?你說過要帶我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過一種嶄新的生活……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張彩霞的兩根手指在男人的嘴邊輕撫著說道。

鄭剛聽了女人的話,似乎又充滿了信心,一翻身坐了起來,順便把女人拖到自己胸前,低聲說道:“彩霞,你知不知道我搞的那筆錢到哪裡去了?”

“還用問?當然被警察拿走了。你就別想那些錢的事情了,我們以後可以考自己的雙手掙錢啊。”張彩霞還以為男人在可惜那筆錢,於是安慰道。

鄭剛在女人臉上親了一下說道:“彩霞,你不知道,我帶到你家裡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錢我都藏起來了。”

“啊!”果然張彩霞驚呼了一聲,吃驚地問道:“你藏哪裡了,還能拿上嗎?”

鄭剛嘆口氣道:“我原本以為這輩子沒有再見天日的時候了,心裡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父親和你。

可我一個面臨死刑判決的人又有什麼辦法,那筆錢對我來說還不如廢紙。所以我就把錢給了尚融,希望他能幫我照顧父親和你出來以後的生活,沒想到……”

頓了一下鄭剛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他不但不管我父親,還故意讓他跑到街上,結果活活被汽車撞死了。”說道這裡,鄭剛的聲音有點哽咽。

“剛,你說的是真的?”

鄭剛點點頭。“他拿到那筆錢以後,不但沒有一點知恩圖報的意思,還想盡辦法和警察一起找我,妄想殺人滅口,你知道嗎?現在他對我的威脅比警察還要大。”

鄭剛的話真真假假,其中摻雜了自己強烈的感情因素,目的就是引起張彩霞的憤怒,從而和自己面對共同的敵人。

“那你傻啊!”張彩霞一隻手拍著男人的胸口責怪道:“你為什麼不把錢給張妍?難道自己的老婆還不如外人嗎?”

鄭剛冷笑了幾聲說道:“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沒有進去的時候,他們兩個早就睡到一張床上了。

給誰還不一樣?再說,張妍那個表子水性楊花,根本靠不住,只是我沒想到尚融竟是那樣一個無恥的小人。”

張彩霞久久沒有出聲。其實在見鄭剛之前,她心裡還是很感激尚融的,她不但在自己生命垂危的時候跑去看她,安慰她,並且掉過眼淚。

自己出來以後還多次想在經濟上幫助自己,他甚至許諾要給自己蓋一所教堂呢,沒想到竟然是拿著鄭剛用生命換來的錢在做好人,並且落井下石,趁人之危霸佔別人的老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你出來以後問他要過這筆錢嗎?”半天張彩霞才問道。

“怎麼沒要過,他是那種吃肉不吐骨頭的人,吃進去的怎麼捨得吐出來?”鄭剛憤憤地說道。

“我聽說前一段時間他被公安局抓了,難道和你的錢有關係?”

“現在公安局也懷疑上他了,所以他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吞下這筆錢,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消失。

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找我,想滅口。所以我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能透露一點出去,萬一讓他嗅到了味道就麻煩了,他現在手裡掌握著那筆鉅款,為他跑腿的人太多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我能幫上你什麼忙嗎?”張彩霞心裡為男人著急,覺得尚融真是太卑鄙了,恨不得跑去指著鼻子罵他一頓。

“現在尚融又在和我耍花招,故意拿錢做誘餌,引我露面。我想給他來個將計就計,先搞點錢再說,等手裡有了錢我再慢慢和他周旋,我們兩個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看著張彩霞睜著一雙眼睛驚恐地看著自己,鄭剛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換了一副語氣繼續說道:“就算我最終性命不保,我也要為你留下點財產,你可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人了。”

“剛……”張彩霞激動地叫了一聲,撲進男人的懷裡,在他臉上身上一陣密集的親吻。

鄭剛受張彩霞激情的感染,身體又有點蠢蠢欲動,不過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說完,他只好忍著把女人壓到身下的衝動,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這次準備一次問他要一千萬……”

“一千萬!”張彩霞驚呼一聲。

“一千萬只是九牛一毛,我相信他為了抓住我肯定捨得出這點錢,只是這筆錢不可能給現金,我又沒有賬戶,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可靠的人,用他的身份證開個賬戶。這個人必須和我們沒有一點關係,並且能夠控制的住。”

張彩霞馬上就想到了朱虹。“那個和你聯絡的女人怎麼樣?絕對可靠,她一切都聽我的。”

“她是幹什麼的?”鄭剛想起瞭解一下這個女人也是自己此次來的目的之一,主要是想評估一下安全性。

“很複雜的一個人,她前夫是公安局的局長,後來離婚了,對了,她好像和尚融有點關係……”

“你說什麼?”鄭剛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怎麼這麼邪門,好像什麼女人都和那個王八蛋有一腿的似的。

“你聽我說完呀!”張彩霞趕緊安撫男人。“我以前不認識她。� �出來的時候住過一段時間醫院,她和尚融的前妻一起來看過我一次,後來幾次都是她一個人來的,說是尚融讓她來問問我需要些什麼……”

鄭剛重重地哼了一聲。

鄭彩霞摸男人的臉繼續說道:“我發現她心思很重,好像生活的並不快樂,不過我們很談得來,也很投緣,後來她就迷戀上了聖經,我介紹她入了教。

她現在是教堂的核心成員,不會把我們的秘密告訴任何人,即使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不會說,你放心,她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信仰,這就是有信仰和無信仰的人的區別。”

“那不一定,難道你會對我隱瞞什麼秘密嗎?”

張彩霞心中一動,隨即就覺得有點內疚,自己確實對男人保留了一點秘密,不過,這只是暫時的,早晚會告訴他的。

“我什麼都是你的,包括我的秘密在內,但是,我希望我們兩人合為一體的時候又屬於上帝,你願意嗎?”

鄭剛才不知道上帝是他媽的什麼東西,不過既然是自己情人喜歡的,自己自然也不能拒絕。“我為了你死都可以,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張彩霞又是一陣感動,撲在鄭剛懷裡,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剛……怎麼回事……我又想了……”

鄭剛急忙阻止道:“彩霞……等一會……我還沒說完呢……”

“我在聽呀。”張彩霞嬌媚地看了男人一眼,為自己的情急臉紅了。

“我總覺得不妥當,一個普通人的賬戶上突然出現一千萬的資金,會不會引起銀行方面的注意,現在的銀行和公安局都有聯絡。”鄭剛憂心忡忡地說道。

“她前夫是公安局長,誰會查她的賬戶。”張彩霞嬌嗔道。

“她前夫是不是姓祁,那個祁順東以前就是主管我的案子,他還提審過我。是個陰沉的傢伙。她會不會和她前夫藕斷絲連,算了,她做個聯絡人還湊合,那麼多錢打到她那裡我不放心,再想想其他辦法吧。”鄭剛無奈地說道。

忽然,張彩霞彷彿想起了什麼,坐起身說道:“我怎麼就忘了呢,你直接把錢打到教堂的賬戶上不就行了嗎?我用別人的名字給你辦張卡,走到哪裡你都可以取上錢。”

鄭剛急忙道:“問題是教堂的賬戶也沒有控制在你的手裡啊!錢打進去怎麼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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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彩霞信心十足地說道:“怎麼拿不出來。我們教堂有兩個賬戶,一個是專門接受捐贈的,現在由我負責,另一個是流通賬戶,教堂的一些其他收入支出都用這個。

你可以把錢打到捐贈賬戶上,誰也不會去關心錢的來源,有些信徒捐錢的時候連名字都不留,匿名捐款也不奇怪……”

鄭彩霞還沒有說完,鄭剛就已經確定這是一個最理想的洗錢辦法。但是有一個關鍵的問題沒有解決。“問題是怎麼才能把錢拿出來。”

張彩霞想著要不要告訴他愛心自助會的秘密,不告訴他的話,自己的辦法好像缺乏說服力。

“這樣吧,你把錢打進來,象徵性地給教堂捐獻一點,剩餘的錢都算你的,你什麼時候要都可以給你拿出來,我會和湯姆說好的。”

“湯姆?湯姆是誰?”鄭剛一聽又出來一個陌生人。

“湯姆是教堂的牧師。也是負責人,他是美國人。我上大學那會兒就認識他了,他特別願意幫助那些走投無路的人。我保證他會同意。”

“他和政府有什麼關係嗎?”鄭剛擔心地問道。

“沒有任何關係,除了一些法律規定手續以外,我們幾乎不和政府打交道。怎麼?你還信不過我?”張彩霞撒嬌似的輕輕掐了男人一把。

看來值得試試。如果出問題大不了算是替彩霞捐獻給上帝了,萬一真像女人說的那樣,今後自己的錢就不愁沒地方藏了。“我擔心尚融會根據錢的去向聯想到你。他肯定會來找你,探聽我的蹤跡。”

“那又怎麼樣?他不會來殺我吧。”張彩霞氣憤地說道:“只要不牽扯到你,他能怎麼樣?叫他來好了,反正他自己現在也見不得人,你別怕他。”

鄭剛覺得自己的一件大事現在總算是有點眉目了,心裡高興的同時充滿了對女人的感激之情。“彩霞,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在幫助一個罪犯而感到心裡不安?”

張彩霞伸手捂住男人的嘴說道:“不許你這樣說,什麼罪犯不罪犯的,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上帝的僕人,上帝的眼裡只有羔羊沒有罪犯,剛,什麼時間你也加入進來吧,你一個人勢單力孤,一旦你成為教裡的人,大家都會幫助你的。”

鄭剛含糊地答應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信仰上帝的時間,不過,如果這次上帝能幫他度過難關,他是會考慮張彩霞的建議的。

不過此刻,既然大事已了,他那被壓抑的身子就慢慢的熱起來。“彩霞……來吧……讓我再疼你一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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