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曾安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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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俊生到底是在執拗個什麼?誰也不清楚。

主子的心思,也不是自己這個老奴可是揣測的,忠心了一輩子,主子的好日子來了,他再苦熬上兩年就能榮養了。

小主子已經答應他了,只要伺候好了主子,將來小主子安排人給他養老的。

第二日,曾俊生也是起了個大早,在曾安安的陪同下,吃過了豐富的早膳之後,曾俊生父女倆便在蘇櫻的目送中,離開了如今的蘇府,曾經的曾府,前往皇都城近郊的相國寺。

這裡是皇家寺院,尋常人物卻是沒有多少的機會能進入到相國寺的。

好在大相國寺的僧人們慈悲為懷,又有女帝憐惜世人,所以這每月大相國寺都會對外開放一日,供百姓拜神求佛。

曾俊生父女倆這麼一大早出城,不過也是趕了個晚集,實在是路上人太多,再者又有早幾日就守在這裡的百姓民眾,是以排到曾俊生父女倆時,已然是傍晚時分了。

不過誰也不敢面露不滿,口生怨言,大家饒是等了這般久,可是臉上的虔誠之色愈濃。主要是看著來來去去的人臉上露出的滿足的笑意,所以心中的期盼愈盛。

希望佛祖能達成自己心中的祈願。

曾俊生跪坐一旁,臉上虔誠,口中誦著艱澀地,令人昏昏欲睡的經文,一旁態度恭謹的小沙彌聽著曾施主口中的《維摩詰經》,忍不住地跟著輕聲誦讀了起來。

不過越發地讓曾安安煩躁了,求神拜佛什麼的,對於她這個經歷過生死,經歷過黑白之人來說,實在是最無用的寄託。

求人不如求己,她一直都信奉著這個道理,也遵循著這個道理。

是以,時間越久,曾安安臉上的不耐便越發地遮掩不住了。

好在周圍人卻是沉浸在寶相莊嚴的佛法之中,並沒有誰注意到她的面色問題。

“施主,請進。”

好半晌之後,曾俊生父女倆終於聽到了這天籟之音,曾俊生起身,許是跪的久了,步履帶著幾分踉蹌地進了靜室,包括曾安安在內的其他人都耐心地等在門口。

面露莊嚴的大師,道法深厚,饒是曾俊生,在這老女人的睿智,通透的目光下,亦是有些忐忑。

不過定了定神,曾俊生將自己的苦惱盡數,毫不保留地盡數吐露給了大師。

她似乎亦是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地就調整了狀態,顯然,作為皇家御用,這位大師也是見多識廣的。

也沒有讓曾俊生等待的太久,反倒是帶著幾分理解的善意,微笑開口道,

“我想單獨見見令千金,可否?”

“沒問題的,大師。”

曾俊生急忙地回道。

然後跟著小沙彌走了斗方靜室,小沙彌領著曾安安進了靜室,這下子焦急忐忑的卻是曾俊生了。

當然,也許曾安安自己也是有些忐忑的。

可惜,片刻之後出來的曾安安還是讓曾俊生失望了,儘管看上去整個人更加地平和了,可惜,仍舊不是原主的曾安安啊。

曾安安仍就是那個曾安安,桀驁,自負,武力高強的曾安安!

儘管平和了許多,可不是自己的女兒曾安安,曾俊生也只能暗暗嘆息,父女倆人一路緘默,回了家。

日子照常過,曾俊生也是老樣子,曾安安卻是忙碌了許多,蘇櫻自覺地自己將小孩兒的心給收了回來,所以如今最是看重自己的嫡女曾安安,忙著教導她讀書識字,做生意,結交人脈。

總之,忙了個天翻地覆,不亦樂乎。

曾安安倒也爭氣,一路上表現出來的才智能力,心志堅毅都讓蘇櫻似乎是年輕了五六歲一般,直呼祖宗保佑,後繼有人。

饒是如此,可讓蘇櫻如鯁在喉的便是曾安安除了對生父曾俊生才會有點兒好臉色之外,饒是在誰的面前,這孩子都是一塊兒堅冰。

他雖然欣喜將來後繼有人,這偌大的家產可是傳承下去,自己將來沒了也能有個頂幡摔瓦之人,可是曾安安對於其他人毫不客氣,甚至是對於側夫和蘇承安厭惡非常。

這些日子的曾安安倒是好了一些,只當府中的側夫和蘇承安是不存在的,蘇櫻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思,竟也是不聞不問起來。

當然,小公子和側夫的生活倒還是可以保障的,至少側夫手裡頭有錢,蘇家的家丁上下也不是什麼是錢財如糞土之輩,所以花了錢,他們父子的生活可以得到保障。

外加上蘇櫻暗地裡的照顧,雖然比起之前來說有些不大如意,可是比起曾經的曾俊生和傻女曾安安來說,卻是堪比天堂的生活了。

曾安安如今年歲還小,蘇櫻也是身強力壯的年歲,出了一口惡氣之後曾安安便將側夫父子二人給丟到腦後不再理會了。

有些時候,鈍刀子磨人才更疼。

她如今更加頭疼的是曾俊生的態度,她能感受的到這具身體遺留下來的孺慕之情,也不知是不是潛移默化,所以自己對於曾俊生的態度才這般地奇怪。

不過既然穿越了一次,那麼就要順著自己的心意活上一回,活的痛快了才行呢。

曾安安藉助自己的手段和能耐,在皇都城結交了不少的官宦世家的小姐們,彼此之間稱姐喚妹,喝酒作樂,簡直再是和樂不過了。

曾安安透過和這些人的交際,進一步地瞭解了這個國家,異世對於商戶的打壓並不算是多麼地嚴苛,唯獨有一樣,商家子弟不得晉身官場。

儘管不知道異世的歷史上有沒有奇貨可居的大商人呂不韋,可是也發生了不少富可敵國的商人錢權勾結的事情來,前朝甚至還為此弄的民不聊生,百姓揭竿而起,讓開國太、祖帶領百姓,斬殺貪官劣紳,為百姓鳴不平。

本朝自立國之後,便定下了商戶不可入朝為官的規矩。

是以哪怕不少的豪紳會資助貧寒的讀書人為自己在朝堂上謀取一定的話語權,不過外人畢竟是外人,寒門子弟一旦手中有了權勢,不受控制的比比皆是,甚至更加糟心的便是反噬資助之人。

這樣的例子卻是不少見,而且一旦有了這樣的官司,官官相護,再加上商戶的名聲如今還在泥沼中,所以在輿論上更加吃虧,最後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數。

當初曾俊生之父儘管為家中唯一的嫡子選擇了蘇櫻入贅,卻並沒有支援他科考為官,防的就是萬一蘇櫻是個白眼狼,那麼自己的家財散盡是小事兒,若是血脈不保,她只怕是死也不瞑目的。

蘇櫻倒也如曾家主所願,成了白眼狼,正夫,嫡女棄之如履,反倒是將自己的表弟,兒子捧為心尖尖。

好在蘇櫻不是什麼狠辣之人,雖然任由曾俊生父女在後宅磋磨,可並沒有狠辣到要要了她們命的地步。

現在的曾安安一朝恢復,成為了聰慧能幹的代表人物,大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蘇櫻對於女兒也是籠絡的態度為上,畢竟是自己的血脈,也是將來蘇家的繼承人,至於兒子嗎?

儘管兒子也有繼承權,可是只能繼承家產,卻是不能繼承族產,一旦血脈斷絕,蘇家的族產就要收歸國庫了!

再者說了,哪怕曾安安是個傻女,只要她活著,蘇承安就永遠沒有機會繼承家產。

就是不知道蘇承安當初推曾安安下池塘是否也有這方面的考慮了。不過萬幸曾安安命大,哪怕是燒了三天三夜,可最終轉危為安不說,竟然還恢復成了正常人。

府中不知有多少人笑話二房父子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唯獨的正夫的態度很是讓人疑惑,偏居陋室不說,對於自己唯一的女兒,自己將來的靠山,蘇家的繼承人,竟是不冷不熱的,真心是讓人想不通啊,想不通!

儘管曾俊生對於曾安安的態度一如既往地冷淡,不過曾安安對於曾俊生,卻絕不一般,越發地孝順起來,自從去過了相國寺之後,曾安安自己較之往日平和了許多,也少了幾分急功近利,她也不是傻子,開始用溫水煮蛙的策略了。

曾安安儘管前世過的精彩非常,朝不保夕,可是曾安安絕不是甘於平庸之輩,既然來了這麼個國家,又是女尊男卑的世界,她決計不允許自己混吃混喝一輩子,正是因為衣食無憂,生活太平,所以她可以毫無保留地展示自己的才華。

可惜的是,竟是不允許商戶出仕,曾安安想想自己曾經的世界,資本大鱷可不止是能左右一國朝政那麼簡單,國與國之間的資本之戰,能影響的可不是一個國家,兩個國家那麼簡單的。

既然成為了皇都城有名的大商戶,她如何能讓自己甘於平庸?

冷靜下來的曾安安甚至為自己規定了大致的時間點,大概在幾年之內達成什麼樣的成就之類的。

不過也不是死規定,不過是個是大致的東西,做到心中有數。

想要達成自己的包袱,手底下沒有人怎麼可以?

是以,曾安安一方面高調地結交名門子弟,一方面注意自己人手地培養,暗地裡吩咐人去收留孤兒,乞兒,流民這些人物。

她之前所在的組織便是全世界各地地收養孤兒,然後挑出資質不錯的加以培養,剩下的麼,為了掩護組織,倒是讓他們平安地長大了,讀書識字之類的也是樣樣不缺,甚至即便是不能做殺手,可也能為組織作出其他方面的貢獻。

所以曾安安便想著將自己將自己前世的模式複製過來,她也不想要一個規模多大的,不過是能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即可。

這種皇權社會,對著商戶又打壓的嚴重的世界,本就沒有多少安全感的曾安安自然是更加地有威脅感了。

古人曾言:“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機事不密則成害!

這話自然是極有道理的!

即便是曾安安以為自己掌控了蘇家,可惜的是,她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罷了,之前也沒有接受過多少的教育,縱然她再聰慧如文曲星下凡,可蘇櫻也要憂心她的接受能力。

所以明面上倒是造成了曾安安掌控了蘇家的情形,可其實內裡呢?

蘇家的店鋪,賬本,掌櫃的,這些東西都是掌握在蘇櫻手裡的,即便是蘇府呢,府中上下對她恭敬有加,言聽計從,也讓曾安安以為自己收歸了人心。

殊不知她狠辣的手段確實是震懾了一部分人,至於其他人,卻是懾於家主之命罷了。

她這裡能信任,能力出眾的人屈指可數,她這裡的一舉一動都是在蘇櫻的掌控之內,聽著她的這些吩咐,雖然不知道曾安安最終的目的,不過顯然,在精明了一輩子的蘇櫻看來,不過是取禍之道罷了。

儘管底下人按著蘇櫻的吩咐,為小主子找了十來個自家莊子上的家生女,不過這與曾安安的打算卻是完全不同。

再不然,想要訓練出來她想要的人才卻是個龐大的工程,除了她自己外,也沒有個可以託付之人,曾安安總不能自己去莊子上訓練這些人吧?

曾安安又一次地感受到了挫敗之感。

再次地看到不鹹不淡的曾俊生,曾安安只覺得自己好累,原來穿越並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美好。

不僅沒有快意恩仇的痛快,也沒有納頭就拜的小妹,簡直沒有多少的改變。

泛著渾身的疲憊,曾安安黯然地離開了曾俊生的院子,不過在出正廳門的那一刻,卻是傳來了曾俊生淡淡的語氣,

“欲速則不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父親?您願意和女兒說話了?”

她並沒有回味曾俊生剛剛所說的那幾句話,反倒是一臉驚喜地問道。

“你並不是我的女兒,你我心知肚明。”曾俊生神色平靜地說道。

“怎麼會?難道因為我的變化太大,所以父親也不認我了嗎?”

曾安安仍舊嘴硬,不過怎麼聽,怎麼有一股子心虛的味道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可是你絕對不是我的安安,我的安安最怕疼,哪怕跌倒了都要呼痛好久,我的安安,心思純淨如新生兒,可是你呢?恰恰相反。縱然因為變故,性子可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可是我身為父親,難道還認不出來我的安安嗎?你簡直就跟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一般,我的安安如何會變成這樣?”

曾俊生淡淡地說道,卻恰巧地戳中了曾安安的弱點。

“此為密室,不過你我二人,你連坦誠相待都做不到,竟然妄想來取代安安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這個世界上,可實在是沒有什麼是該你的,縱然全世界都欠你的,可我與安安決計不欠你!我招誰惹誰了?我的安安招誰惹誰了?我寧願我的安安那天高熱死了,也不願意你披著她的皮,卻幹著這些誅滅九族的事兒。”

“誅滅九族?何出此言?”

曾安安張嘴問道,她並沒有覺得自己所為有多麼地大逆不道,儘管如今生活在皇權社會,可說實話,曾安安是帶著優越感和不以為然的。

現在驟然聽到這樣的評價,而且又是自己期盼著得到認可的曾俊生,她皺著眉頭問道。

“難道不是嗎?你收攬孤兒可不會是為了好心地給她們一碗飯吃吧?即便真的是如此,單純地因為看她們可憐,不想讓她們受苦,可這事兒壓根兒就不能曾家這般的商戶大家出手能為的,不是嗎?有邀民心之嫌,當今陛下十分賢明,賞罰分明,百姓安居樂業,可她難道真的就是戲文中所言的神佛下凡嗎?”

說了這麼一大篇話,曾俊生有些氣短,停了下來,端著桌子上的熱茶,押了兩口,壓低了嗓子道,

“果真是神佛下凡,拯救世人百姓,可佛家不也有怒目金剛?何況一國之君,再想想菜市口每年抄家滅門,殺頭的不知凡幾,舊年我還記得,就是因為些許子虛烏有的傳言,女帝親自地監斬,將她的母家給殺的一乾二淨,甚至是連四五月大的嬰孩也不放過,直殺的劊子手的刀都卷了。這般的女帝,會如何看待你這一番的動作?還好你那個母親並不是完全的蠢貨,不過是找了十來個莊子上的家生女來糊弄你。”

看著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曾安安惱羞至極,頭臉兒都沒地方放的模樣,著實地讓曾俊生露出了一點點兒的笑意,不過很淺,瞬息便收斂不見了。

“這般說來,我還真是個一無是處的蠢貨,惱不得哪天我怎麼死的也說不定呢。”

曾安安片刻之後,帶著幾分頹然地說道。

“看來你還有那麼幾分自知之明,若不是因為你如今佔著我安安的肉身,哪怕你去送死,我也決計不會說上半句的!”

曾俊生點頭同意道。

“難道你不能將我當成你的另一個女兒來疼愛嗎?你的安安已然消失了,不是嗎?”

破罐子破摔,“曾安安”說道。

“住嘴!我的安安並沒有消失!”

聽了這話,一直還算平和的曾俊生突然翻臉,厲聲道,聲音中似乎是帶著冰碴子,饒是“曾安安”,也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她已經消失了,我不過是個孤魂野鬼,喪家之犬,身死魂未滅,卻陰差陽錯,來到了這個世界上,成為了曾安安。”

“是呀,從你睜眼的那一霎那,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安安了,我就知道的!”

曾俊生似乎是受了巨大打擊,又似乎是舒了一口氣,近乎呢喃地道。

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僵的不能在僵了,曾安安最後在曾俊生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這次之後,曾安安有好久都沒有出現在曾俊生的面前,不過也沒有人敢怠慢曾俊生了,因為他自己主動地走了出來。

畢竟曾俊生才是曾家的主夫,呃,應該是蘇家才對。

如今已然不是曾家了,是蘇家了。

蘇家的當家主夫出現的那一天,簡直驚掉了闔府人的眼珠子,就連曾安安和蘇櫻都被他給唬的不要不要的。

曾經懦弱的曾俊生啊,如何會有這樣的氣勢呢?

不僅蘇櫻想不明白,曾安安也想不明白。

不過目前這一切,都明明白白地發生在了自己的眼前,哪怕他們不信可也得心了。

看著淡淡的曾俊生,曾安安,蘇櫻兩人竟是淡淡地有些心虛的。

哪怕她們二人比曾俊生誰都要厲害許多的,可是這種莫名的心虛是怎麼回事兒呢?

“年久沒有出現在這府中了,也沒想過這曾家已然成為了蘇家了,這倒是讓我訝異呢!妻主可否為我解惑一二?”

“呃,這個,這個,要不然等會兒我說給你聽,這在女兒面前,有許多的不便。”

蘇櫻竟是沒有覺察到自己滿腦袋的細細密密的汗水一般,尷尬地道。

“不用,反正都是外人!說吧。”

這話倒是稀奇,自己是外人就算了,他自己一向將曾安安看的比誰都重,難道是口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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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曾俊生沒有解釋的意思,曾安安低著腦袋,也不知道她的表情多麼地難看。

不過他既然都這麼說了,蘇櫻一時之間竟是沒有找到可以推脫的理由出來。

“不過是個稱呼罷了,你若是不喜,我明兒讓人改過來便是了。”

蘇櫻訕訕地道。

“好,那麼明兒就改過來吧。你不過一贅婿,並無資格自稱是家主的,安安為我曾氏血脈,曾氏傳承,所以即日起,吩咐下去,曾家的家主便是安安了。”

“這不好吧,她年歲不大,許多事兒還不一定能弄的明白呢。”

蘇櫻似乎是在垂死掙扎,說道。

“不用,有志不在年高,初生牛犢不畏虎,且隨她去吧!歷練一二,總要給她機會學習的,不是嗎?我這般年紀時,便已經跟著母親料理家中事務了。”

曾俊生淡淡地道。

這話說的,蘇櫻只能訥訥無言。

真特麼的見鬼了,自己如何會給曾俊生堵的啞口無言呢,何時他有了這般的氣度?這種巨大的變化,個中原因只怕也有曾安安知曉一二。

她也不是沒有從穿越重生之類的方向去想,不過曾俊生和自己記憶中,他身邊的老僕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自然就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和自己是同類人。

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了,曾俊生才是那個受了打擊,所以變化了。

只能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罷了!

至於曾俊生的這位妻主麼,說實話,從傻女原主的腦子裡知道蘇櫻所做的一切之後,曾安安就從沒有將她當成母親過,這樣的忘恩背義之徒,怎堪為母?

再者說了,她畢竟不是原住民,心裡感情上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女尊男卑這種社會準則,哪怕她也享受著這種便利。

可是前世二十多年的薰陶,若是這般的痕跡能一下子消除匿跡,那才奇怪呢。

是以,現在看著這樣氣場強大的曾俊生,不得不說,她總覺得這般才是正常的呢。

潛意識這種東西,畢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饒是覺得自己的能力,手段皆不輸男兒,可是心裡上的弱勢她卻從沒有擺脫過便是了。

現在的曾俊生越發地讓曾安安覺得是自己心目中父親的形象了,高大,能幹,一言九鼎,家裡的頂樑柱!

看著蘇櫻的這副低三下四的模樣的,哪裡有半點兒這個世界上女子的模樣?

果然不過是個贅婿罷了,空有一副好皮囊罷了,也惱不得曾家的家主會選了這麼個人呢,忒是好轄制了。

之前的那些破爛事兒,只怕是曾俊生因為女兒曾安安是個傻女,所以才心如死灰,毫無作為的放縱罷了。

現在這麼一站出來,果然十分地不俗,真不愧是自己的父親啊!

曾俊生可不知道曾安安的心理活動,否則的話,他只怕是要笑死了,這樣的人物,如何會成為什麼殺手呢?只怕是被笨死的吧?

擁有這樣的殺手,那麼它的組織只怕也不是什麼了不起之處了!

好在他並不知道曾安安是個殺手,也不知道曾安安是被組織給放棄了!

曾俊生強力地站了出來,掌控了曾家,即便是這家裡的下人是蘇櫻和表弟後來添的,可是在面對曾俊生的命令時,簡直比誰都老實。

也是見了鬼了。

曾俊生甚至都沒有立威之舉,都沒有責罵過誰,可是偏偏,府上眾人聽話的跟小綿羊一般。

曾安安這一陣子也不出去和那些官宦女兒們鬼混了,成天地守在家裡,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著曾俊生,想要知道他的了不起之處。

大家都說小姐是個孝順的,郎君算是苦盡甘來了。

曾俊生只當是側夫和庶子是存在一般,半個月之後,蘇櫻就將自己的表弟和庶子帶離了曾府,聽說是安置在了蘇家,也不知道真假。

反正這府裡果然是成為了曾俊生父女的天下便是了。

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

曾安安並沒有發現曾俊生有什麼非常的舉動啊,真心是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腦袋想破了都沒有想明白的曾安安直接地張嘴問了,曾俊生卻是覺得好笑非常,就這樣的智商,這位殺手小姐只怕是笨死的吧?

“很多事情,並不用髒了自己的手,便有很多人等著為你效勞呢,只要暗示一二,你便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智商是個硬傷,你也別傷心!反正有曾家一天,你便能衣食無憂一日,放心吧。”

“您別糊弄我,我雖然傻,可也知道肯定內裡不是這般簡單的,就當我是個傻的,難道蘇櫻也傻嗎?曾家上上下下都是傻的嗎?竟是老老實實的,一點兒都不反抗。”

儘管被曾俊生給鄙視了,不過曾安安並不惱火,反倒是牙尖嘴利地反駁道。

她這樣說,倒也有理呢。

不過自己有什麼義務非得要去教導她這內裡的訣竅呢?她可不是自己的女兒。

“唔,你就當她們是傻子好了。”

曾俊生毫無誠意地對著曾安安道。

這樣擺明了就是糊弄自己,將自己當成了傻子呢!

曾安安翻了個白眼,決定自己要去弄清楚到底父親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讓這些人都老老實實的。

曾俊生也不去理她的作為便是了。

雖然曾府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可是外面呢?

這些年曾俊生自己的不作為,任由蘇櫻折騰,好好兒的一個鉅商之家,已然不成了氣候,只怕也是很多人樂見其成的吧?

上面絕對不會允許有壟斷的商戶出現的。

所以曾家的敗落便在意料之中,不過因為有了蘇櫻的插手,敗落的更快了些罷了。

現在的曾家只剩下了一些表面上的產業,看著倒是挺風光的,不過都是虛的。

曾家走家串戶販賣針頭線腦開始到首屈一指的大豪紳,這中間,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人的心血。不過敗落麼,輕輕巧巧,不過十來年罷了,曾經的曾家甚至連祖宅都保不住,堂堂曾家嫡子,竟然吃住的連下人也不如,可想子孫不肖是一件多麼令人嘆息之事了。

現在,曾家又重新地出現在世人面前,大家難免地出現了以上的這一番感慨,好在曾俊生是內眷,並不用出去應酬,也無人敢將這樣的話說給他聽,所以他倒是沒有收到絲毫的影響便是了。

曾安安去瞭解曾俊生的手段,少不得去瞭解一下曾家的歷史。

知道了曾家曾經的輝煌之後,曾安安還嚇了一跳,有了這樣厚重的曾經,曾家能敗落成這樣,不得不說,蘇櫻還真是個人才。

當初曾家家主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找了這麼一位贅婿呢?

“呃,蘇櫻年輕的時候,是皇都城的才子,是不少男子的夢中情人,我自然也不例外,我先看上了蘇櫻,這才了有了蘇櫻入贅曾家。”

曾俊生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動,似乎是在說一件無甚相干之事一樣,這般地對著曾安安道。

看來甭管男女,陷入了情愛之中,都是這般地盲目,沒有理智!

“您後悔過嗎?”

曾安安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話就從自己的嘴巴裡禿嚕了出來。

“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

曾俊生似乎是沒有看明白曾安安臉上的表情一般,問道。

雖然曾安安的臉上是一個大寫的傻逼,不過他卻是淡然地問道。

“可是這樣,如今這樣的生活您吃了不少苦,不是嗎?”

曾安安帶著幾分結巴地問道。

“你要記住了,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而且所有的選擇都是我自己做出的,我憑什麼可以後悔!”

曾俊生微笑著道,似乎是沒有看到曾安安那個模樣一般。

“好了,你該回去了,我要休息了。”

他心情好了可以教導這位殺手小姐一二,不高興了就算了。

曾俊生最近摸到了一點兒頭緒,可以解決問題了。

也許人就是這樣,很容易燈下黑,曾安安如此,其實曾俊生亦然。

曾俊生和曾安安的淡淡相處中,也是放鬆了對於她的警惕,曾安安老實了很多,所以他以為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安安了,並不會招惹自己不該招惹的了。

可惜的是,曾安安的老實不過是表象。

所以曾安安就要倒黴了,她還不自知,以為自己成功地瞞過了曾俊生,以為自己決計是與眾不同的。

可惜,分分鐘被打臉,被一群紈絝膏粱之輩嘲笑。

曾安安一臉灰敗地回到了家中,接著,一群孔武有力的女人將她團團圍住,曾安安似乎也沒有什麼抵抗之心,所以老實兒地被關在了自己的院子裡。

從那天開始,府上眾人漸漸地就沒有再見過小姐的面兒了,大家也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去探究小姐為何不出來走動了。

吃喝都是有專人料理的,等常之人,卻也是接觸不到曾安安的。

誰也不知道曾俊生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消氣兒,才會將小姐給放出來,不過沒有人質疑曾安安被關起來到底有沒有問題就是了。

漸漸地,大家也都習慣了見不到曾安安出來晃的生活,就跟前十年一樣,她在府裡的存在感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在曾俊生刻意地作為之下,曾安安很快地就沒了存在感。

回魂石,魔法藥劑,系統,三方的作為之下,殺手小姐的靈魂便從曾安安的身上飄散了出來,至於她是否會消失在這天地之間,還是會如同這次這般幸運地再次附身重生,曾俊生是不得而知的。

曾安安依舊是個眼神清澈的妹子,不過倒不像是傻子了。

曾俊生父女二人抱頭痛哭,這之後,曾俊生恢復了自己以往的形象,圍著女兒轉,曾安安跟著蘇櫻的後邊,開始學習如何當家理事了。

似乎是眾人都失憶了一般,都不曾有人質疑過這其中的不對勁之處,反倒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很。

不過曾家能恢復平靜,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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