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把上班時的到崗登記，叫打卡？這是……”
吳銘好奇地問了一句。
反正他現在就想和【巡夜者】們先打好關係，也不著急，就是閒聊。
這確實有點奇怪。
畢竟呢，把上班叫做【打卡】，是因為吳銘前世的上班族把考勤卡放在磁卡機刷一下，記錄上班和下班的時間。
也就是說，你得先有磁卡機和卡，大家才會用【打卡】來作為考勤的替代用語。
雖然眼前這臺結合了蒸汽科技和超凡力量的古怪機器，確實有這種功能，但也僅限於極少部分人……
瑪格麗特搖著蕾絲摺扇笑道。
“這不就是貴國的高宗皇帝陛下說出的詞語？據說當初，還引得貴國朝堂一片疑惑。到了貴國武宗皇帝時，科技大爆發，武宗皇帝為官吏們製造出了個人的金屬身份卡。大明是英吉利的宗主國，我們自然也有了同樣的習慣稱呼……”
經過她一番解釋，吳銘才知道。
原本呢，朝廷官吏在上班時進行到崗登記的考勤制度，在大明是叫做“點卯”——至於西大陸這邊，因為古時和華夏制度不同，貴族官員上班時間並不固定。
據記載，高宗皇帝朱雄英還在當太子的時候，就喜歡開玩笑將【點卯】稱之為【上班打卡】。
雖然沒人知道這個詞究竟是啥意思，但太子素來賢明且權勢滔天，還喜歡把不聽話的人統統趕出京城……
所以官吏們也都跟著一起這麼把【點卯】改成了【打卡】——反正也不是啥違背祖宗的大事兒，一個稱呼罷了。
直到兩百年後的武宗時代，這位性子飛揚跳脫的“頑主”尤其崇拜高宗皇帝。覺得高宗皇帝的話就是金玉良言，說【打卡】那就一定得有個卡！
剛好那個時代，機械技術突然爆發式增長。武宗皇帝在結伴征服了西方諸國之後，天天往大明科玄院裡鑽。
可算是把【金屬身份卡】這種東西給鼓搗出來了，還研發了配套的蒸汽機械。
所以他驕傲的宣佈，高宗皇帝說的【上班打卡】成為現實……
當時這一套東西製造成本高昂，基本是在官吏中使用。
又過了一百多年，技術的進步，讓金屬身份卡進一步普及。雖然下層平民還是不怎麼使用，但至少一些大企業的員工，也都開始配備了。
聽完瑪格麗特的話，吳銘整個人都傻了！
本來他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原來的“吳銘”只是一個錦衣衛，又不是太愛讀書，很多的事兒不知道也正常——因為他腦海裡沒有這方面的資訊。
瑪格麗特很可能是貴族，對宗主國的一些歷史和趣聞顯然比“吳銘”清楚得多。
“好傢伙！這朱雄英是個穿越者前輩的機率，起碼提高到九成了。”
而且吳銘覺得，他這麼痴迷於讓手下人都嚴格上下班打卡，上輩子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要麼就是那種每天加班到辦公室只剩自己最後一個人的卷王，要麼本來就是個無良資本家！
吳銘是多麼的希望，自己能和他在同一個時代，然後抱緊大腿喊一聲“老鄉罩著我”啊……
就在吳銘略微發呆的時候，所有巡夜者都打卡完畢，準備要離開駐地巡視整個倫敦城的夜晚了。
只剩下瑪格麗特、伯瓦爾，以及被稱為【智者】的卡爾西斯·泰格留了下來——根據規定，夜翼堡需要同時有三名超凡者留守。
“百戶大人，卡爾西斯是我們所有人裡最博學的。他博覽群書，知曉這個世界絕大多數可以被允許知道的秘密。說不定，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吳銘隨著瑪格麗特的介紹，看向一個“地中海”髮型的灰鬍子老頭。他戴著半月形的眼鏡，朝吳銘微笑。
既然開始談正事，吳銘就正襟危坐，肅然道。
“諸位，我就不繞圈子了，開門見山。錦衣衛所被炸燬之事，朝廷那邊的反應估計還有一段時間。在此之前，我作為倫敦錦衣衛官職最高的人，有責任和義務先重建錦衣衛，並對這件重大桉件進行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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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這四位是我新招募的錦衣衛成員，剛才聊天的時候也和大家介紹過了。今天來拜訪的真正原因，是我幾個小時之前遭遇到了超凡者襲擊。基本可以確定，就是炸燬錦衣衛所的那夥人。”
什麼？！
眼前的三名巡夜者都是一怔。
伯瓦爾最先反應過來，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
“豈有此理！竟敢這般挑釁大明和不列顛的威嚴。我體內的正義之血又在沸騰燃燒了！吳哥你說，怎麼弄死這些陰溝裡的老鼠。”
吳銘：“……”
果然，這就很中二！
瑪格麗特和卡爾西斯則是微不可察地對視一眼，彼此心裡都有些驚訝。
因為超凡者之間——哪怕是不同力量體系的，彼此之間基本都會有一種玄妙的感應。
但眼前這位“吳百戶”身上，並沒有任何屬於超凡者的氣息。
權勢再大，面對超凡者的襲擊，也沒有任何用處。
作為一個普通人，他如何活下來的？
而且似乎連一點傷都沒有！
吳銘掏出從布魯梅爾身上搜出來的金屬卡牌，放在了桌面上，往前推了推。
“這是我殺掉襲擊者之後，從他身上找到的。他自稱叫作伯茲·布魯梅爾，似乎是精神能力方面的超凡者，代號【紳士】。既然如此，必然是一個組織。那麼卡爾西斯先生，你知道這東西的來歷嗎？”
三名巡夜者的目光，都落在那張精緻的卡片上。
伯瓦爾倒是沒什麼反應，瑪格麗特和卡爾西斯都面露驚色。
尤其是後者，他隔空一招。
【紳士】卡牌就從桌面直接飛入到了掌心裡——這讓吳銘眉毛一挑。
超凡者，真是挺酷！讓人羨慕。
在這個存在著魔法、道術等各種超凡力量的世界裡，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讓吳銘有一點遺憾。
而對方的表情和動作，說明他們知道布魯梅爾的來歷。
“這是……光明隱修會的身份卡！”
果然，卡爾西斯不負所望，一眼就倒出了這卡片的來歷。
吳銘語氣鄭重。
“還請閣下細說！”
卡爾西斯目光裡流露出回憶之色……
“光明隱修會，是當年光明教廷向大明投誠之後，不列顛總教區內部的一些抵抗派心生不滿而脫離教廷，自行成立的抵抗者組織。”
“之後，他們一直在不列顛境內暗中進行秘密行動。直到三十多年前，被大明和不列顛共同正式判定為非法超凡結社。”
“因此，大明出動三支精銳蒸汽機動甲胃小隊共二十七名天卷者，直接把他們滅掉了。而其中圍剿光明隱修會的主力，就是來自當年的倫敦錦衣衛千戶所。”
好傢伙！
吳銘一聽到這兒，就基本猜到了個大概。
果然是在向大明示威，向錦衣衛復仇嗎？
而瑪格麗特似乎也第一次知道內情，她有些驚訝。
“原來當年出動的還有錦衣衛嗎？我一直以為，圍剿光明隱修會的蒸汽機動甲胃是來自不列顛皇家龍騎衛兵團、大明駐英戍守大營和五城兵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