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你們囚禁異能者的地方吧！”將晴兒放到床上之後，他冷厲發聲。

“哈哈哈哈，我以為你不會這麼快問呢！”

一杯茶緩緩升起到徐潛面前，諸一微笑道：“這可是著名產茶星球香茗星的茶葉，非常不錯的，你品一品，之後你要瞭解什麼，我們全都可以告訴你。”

連元二的躺椅他都不願意使用，還會喝下對方的茶？

見徐潛沒有動作，覃四開口道：“我們要是想殺你，你已經死了幾百次了，就是現在，你不過只是普通的太清境，取你性命還不需要浪費一杯茶，你放心喝了便是。”

章三是四人中與徐潛最早認識的，一揮手，茶桌五椅出現，笑呵呵勸慰：“大家都坐下聊，諸一，你的好茶也拿出來，只是徐兄弟自己喝多沒意思，大家一起分享才是嘛！”

諸一笑道：“是我疏忽了。”繼而桌面上又多了茶壺和茶杯。

章三給幾個杯子都倒滿了茶水，幾人紛紛落座，唯有徐潛依然站著不動。

四人看到徐潛不動，自己先舉起杯子將茶水一飲而盡。

徐潛的確是擔心茶水有問題，他還有分身，即便是本尊折在了這裡也還有命在，可他還帶著賴晴兒，正常情況下他就算敵不過，帶著賴晴兒進入空間通道還是能做到的，喝了這杯茶就說不好了。

一直懸浮在徐潛面前的茶杯緩緩落到茶桌上，諸一態度很是溫和，“先坐下。”

徐潛坐下之後，立即發問：“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裡是不是囚禁華夏異能者的地方？”

諸一答道：“好！我就先回答你這個問題。這裡不是囚禁他們的地方，而是幫助他們變得強大的實驗室。”

“變得強大？”徐潛冷笑一聲：“你們是想將他們變為你們的戰爭工具吧！”

“我們一直都找不到那個趁我們不在逃走的女異能者，原來是跑到了你那裡。”

諸一冷冷看了插嘴的覃四一眼，意思是責備他亂說話。覃四並不驚懼，只是覺得沒趣，乾脆看向了另一邊。

“你知道為什麼會有異能者麼？”

面對諸一突如其來的問題，徐潛一愣，緩緩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也考慮過，魔典上並沒有記載，他也想不通是什麼原因。

“異能者本是上古仙神用普通人製造出來的試驗品，他們身上的異能，是仙神手段與科技文明經過無數次的試驗所造就。而製造他們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們為奴為婢供仙神驅使，因為普通人能力不足，很多事情做不來，而仙人可以修煉，總不會甘心永世屈居人下，神人又自持身份高貴，數量稀少，更是難以馴服。所以他們製造出了異能者這種不能修煉卻又擁有某種強大能力的人。大毀滅期來臨，他們將一部分挑選出來的異能者也當成喚醒使保留了下來，你以為這是他們的善心？錯了！他們是擔心將來甦醒之後，沒有這麼好用的僕人供他們驅使，重新研製又太耗時間，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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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徐潛第一次得知異能者的來歷，不免心情激盪。

諸一繼續說道：“他們限制異能者修行的能力，剝奪了異能者不斷強大的可能，只能世代為奴。而我們所做的事，能夠使得異能者強大，並且擁有了提升修為的能力，難道這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一種救贖麼？”

“我不相信你們會這麼好心。”

“哈哈哈哈，你為什麼要對我們充滿敵意呢？”

“因為你們為了達到自身利益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因為你們殘暴，因為你們對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也可以大開殺戒。”

“徐潛，人，總是要以某個利益群體為依歸的。沒有人可以做到滿足所有人，保護所有人。你想自己利益群體的人過得好一點，那麼你的對手方就只能損失一些好處，畢竟餅就那麼大，無法人人都吃飽呀！”

“你這是歪理邪說，是自私自利之人的眼中世界。如果不能顧及他人，可以過自己的日子，沒必要去害人，損人利己。”

“我很好奇，徐潛，你應該不是一個愛心氾濫的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會為不相干的人考慮那麼多了？”

“你錯了，你眼中那些不值一提的生命，對於我來說不是不相干的人，他們雖然平凡，但也是構成這個世界的一份子，是他們的存在，使得這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算了，你不會明白的。”

諸一大笑起來，“我明白，我怎麼會不明白？說到底，你就是將他們視為你的利益團體，而我們，是損害你們利益的人，對麼？面對我們的士兵，你照樣可以大開殺戒對不對？究根結底，我們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從你的利益角度去看，便會覺得我們殘忍不擇手段，倘若你加入了我們，站到了我們這邊，那麼你必然會贊同我們的做法。”

徐潛一時語塞，其實他也明白，這種道理永遠是爭論不清的。所謂屁股決定腦袋，坐在哪一方的椅子上，就會為那一方考慮問題，這是人性，甚至是生物性。每一個種群都有其延續發展壯大的途徑，即使這種途徑是以毀滅另一個種群為代價，但對於其自身而言，也具備天然的合理性。如此想來，萬惡之源豈不是天道？是宇宙意志將遊戲規則設定成這個樣子，種群之間註定了要互相殘殺，或者是食物鏈的結構，讓所有生物和睦相處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想跟你們扯這些無聊的話題，我只想救走華夏的異能者，以及將青龍珠帶回去。”

“救走他們？”諸一搖搖頭道：“且不說這個實驗基地暴露之後我們已經將所有人員轉移，即便是給他們自己選，你認為他們是願意做一個永世不能修煉，即便血脈九醒也成不了天仙的異能者，還是願意成為沒有提升上限的仙修？況且我們還能保留他們原有的異能，你還認為你是在救他們麼？”

“臉皮厚的我見多了，像你們臉皮這麼厚的今天我也算長了見識。如果真如你說的那麼好，你們還需要將異能者強行擄走麼？史點點這樣的又為什麼要逃呢？”

這一回，輪到諸一難以回應了，而且臉色頗為難看。元二見狀立即補位，“將他們擄走，是我們不想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做說服工作，這樣效率太低。當他們看到自身的改變後，會明白成為我們的一員是幸運的。他們想逃，是還沒瞭解一切的來龍去脈，包括異能者的起源，這些都屬於高度機密，我們還沒有打算告知他們。但我們相信，隨著破曉的計劃得到推進，大家都會支援和理解我們的。”

“徐潛，我們是真心實意邀請你加入。其實你想保護的一切，在你成為我們一員之後，也都會成為我們的保護物件。整個華夏我們都可以秋毫無犯，甚至比鄰而居和睦相處。我們之間並沒有解不開的死結，相反，我們還有著天然而緊密的合作基礎，可以說，我們之間本身就是一個密不可分的利益集體。”

面對諸一的苦口婆心，徐潛覺得極為可笑。

“我不知道你們何以覺得我也有對抗星盟的需求？”

“星盟對待異己手段卑劣殘酷之極，而喚醒使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眼中釘，因為一旦上古仙神被喚醒成功，星盟一統十六星域的局面將會被打破，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的。”

“這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雖然我對那些所謂的仙使也很反感，但並不代表就會贊同你們的做法。在我看來，你們不過都是一丘之貉，並無差別。我們這四個世界，誰都不能依靠，唯有我們自身的強大，才是擺脫被人奴役被人欺凌的根本。”